25你是不是看上了別人?
許情深聞言,忍俊不禁,「他反感誰?我嗎?」
「蔣先生不可能一點自由的空間都沒有?況且,我只不過恰好遇上了他,他也只不過恰好救了我,僅此而已。蔣太太您放心,借他的錢我肯定會還。」
「那是你的事。」許情深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盯著許言。「蔣家再怎麼不願意,可這個世上,只要蔣遠周願意接受我就行了。」
「蔣太太……您是不是覺得我對蔣先生有什麼非分之想?」
許情深毫不客氣說道,「女人的第六感天生靈敏,我相信我的直覺。」
許言雙手慢慢握到了一起去,許情深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你能承認,你心裡沒有一點點想法。」許言沒有立即回話,一直以來,從她第一次碰上蔣遠周至今,她就從來都是退守的姿態。
可現在,她被人堵在這,逼得節節敗退,甚至還被許情深戳破了所有的偽裝。
許情深聳了聳肩頭,「說實話,就算你真的對他有那樣的心思,我也一點不奇怪。試問東城蔣先生,哪個女人見了能不心動?前有萬家萬小姐,後有凌家凌小姐,現在再來你這麼一個許小姐……」
許言的臉色變了變,她自然知道萬毓寧和凌時吟是怎樣的身家背景,而她這個許小姐,唯一的優勢也是要靠著許情深?許情深抬起腳步往外走,到了門口,她伸手將門打開。
蔣遠周就站在外面,許言抬起視線,看到男人伸手想去拉許情深。
「剛給人檢查過傷口,還沒消毒。」
許言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蔣遠周的目光有些敷衍地望進去。「沒事?」
「沒事,傷口哪有那麼容易能崩開的?」
「那就好。」
許情深沒有讓他碰自己的手掌,卻是用手挽住了男人的臂彎。「還要等吃過晚飯才能走嗎?」
「累了?」
「嗯,帶孩子出來最累。」
許言聽到說話聲越來越遠,蔣遠周也順了許情深的心。「那我們現在就回去,晚上在家吃。」
「可以嗎?」
「只有你想不想,沒有你可不可以這樣的說法。」
到了婚禮外場,蔣遠周讓老白帶著霖霖和睿睿過來,老白知道他們要走,趕緊去安排車。
坐進車內,兩個孩子玩得開心,車子剛開出去不過五分鐘,卻是犯困了。
老白別過身,又看了眼時間,「蔣先生,我五六點鐘的樣子再來接您,行嗎?」
「不用了,晚上我們在家吃。」
「在家?」老白有些難以置信,「不過去了嗎?」
「對,帶著孩子跑來跑去,孩子累,我們也累。」
「好。」
許情深打個哈欠,將腦袋貼向蔣遠周的肩膀。「我剛才做了一件壞事。」
「什麼?」
「我讓許言,以後離你遠點。」
老白原本是坐得端端正正的,一聽到這話,八卦地側過了身,「蔣太太,她做什麼事了嗎?」
「女人有第六感,你有嗎?」
老白立馬想到了蘇體力,「我雖然沒有,不過我相信女人的第六感。」許言的事情還沒說明白,就被老白插了這麼一句話,蔣遠周挑眉。「比如說呢?」
「我前幾天想給提拉一個驚喜,就沒告訴她我要去接她。到了她公司門口,她的電話就來了,問我在哪。」老白一說起這蛋糕女人的名字,臉上就是喜滋滋的,「我說讓她猜,她就猜我是不是到她公司去了。她說是第六感,蔣太太,您說是不是很準?」
蔣遠周往後靠了下,「你傻,你脫口而出讓她猜,這還用猜嗎?那肯定是去離她最近的地方了。」
「也不能這樣說,我覺得……還蠻準的。」
「嘿!」蔣遠周直起身,許情深看他也像個孩子似的,「老白,我發現你自從談了戀愛之後,就愛跟我唱反調,我說什麼,你就反駁什麼,嚴肅點!」
老白朝許情深看看,「蔣太太,我這可是在同意你的觀點。」蔣遠周的視線落向身側的女人,這才想到她方才說的話,「你要許言以後離我遠點?」
「嗯。」
「行,你高興就好。」
這兩人真是……
這樣的對話,還讓別人的八卦怎麼繼續下去?老白繼續維持著方才的姿勢,「蔣太太,是不是許言跟你說了什麼?」
「她沒說什麼,但是她這樣頻繁地出現,我覺得不妥。」
老白仔細地想了下,「蔣太太,原來你在吃醋啊。」
許情深面無表情盯著他,「你才看出來啊?」
旁邊的男人忍俊不禁,嘴裡輕溢出的笑落在許情深的耳邊,「一個許言而已,不至於。」
「不至於什麼?」許情深問道。
「不至於讓我犯什麼錯。」
許情深原本也不覺得有什麼,所以眉頭一直是舒展著的,可這會聽到蔣遠周的這句話,她眉宇間咻地皺了起來,「許言不至於,那誰可以讓你犯錯?」
男人目光對上她,想了想。「什麼理解力?」
「蔣太太,」老白生怕兩人吵起來,「蔣先生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說,天底下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犯錯。」
「那她算什麼?」蔣遠周指向許情深。
「那我算什麼?」許情深指著自己。
老白趕緊咬著牙關,許情深抬起左手,手肘支向旁邊的車窗處,「說實話,許言心裡怎麼想的,我真不知道,但她總是這樣出現,每次出現都是可憐兮兮的樣子,都要你伸手,我就不得不防。男人都喜歡柔柔弱弱的女人,一滴眼淚,一個眼神……」
蔣遠周學著她的樣子,「我不喜歡柔柔弱弱的。」
「老吃一樣東西,會覺得乏味,總想換換胃口?」
蔣遠周不覺得她在開玩笑,他反而比許情深更加嚴肅。「你再說一遍?」
他欺近上前,忽然用手握住許情深小巧的下巴。「你是不是今天看上了什麼人?」
「胡說什麼呢?」
「老實說。」
老白看著男人湊到許情深面前,他這邊的視線望出去,蔣遠周將許情深的整張臉都擋住了。
「我現在在說你。」許情深抬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蔣遠周盯著身下的這張小臉,許情深的眉眼精緻好看,有些女人屬於耐看型,而她呢?她應該是屬於秒殺型?
平日裡素麵朝天的樣子就足夠勾人了,今天化了個日常妝,一筆一畫將她勾勒得好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人物一樣。蔣遠周越這麼想,就越覺得自己肉麻,他一個沒忍住,俯下身在她唇瓣上輕啄了下。
許情深瞪大雙眼,老白忙別過身,司機也在一本正經地開車。
她推開他的手掌,「幹什麼?」
「你不是怕我想換口味嗎?我這是在向你證明。」「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說。」
許情深擦了下自己的嘴唇,恨恨說道,「以後你身邊的女人,我全給你封殺了。」
老白豎起耳朵,蔣遠周身邊女人可不少啊,比如說……醫院裡的醫生。
「好。」蔣遠周道。
許情深瞪他,「沒有誠意。」
老白聽得蒙圈了,也聽出來許情深是在故意找茬,但蔣遠周沒有惱怒,「我身邊除了你和霖霖,真不需要別的女人。」
老白在前面想著,萬一蘇提拉哪天也這樣,他該怎麼辦?
身後,許情深輕笑出口,「不跟你說了,反正說來說去說不過你。」
這就好了?
老白忍不住回頭,蔣先生高手啊,真會哄人,好,他又學會了一招。
婚禮現場。
付流音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一直坐著,就連方才的婚禮都沒去看。
她不喜歡這樣的熱鬧,穆勁琛有他自己的圈子要應酬,還好不用她時刻跟著。
男人找到她的時候,她趴在桌沿處,正百無聊賴地盯著不遠處。
穆勁琛坐了下來,「把腳上的鞋子換了。」
「什麼?」付流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男人打開鞋盒,從裡面拿出一雙鞋子。「我打電話去店裡,按著你的尺碼,拿了一雙皮質最軟的鞋過來,試試。」
付流音將雙腿往後縮,她看了眼四周,「不好?」
穆勁琛掀起拖地的桌布,另一手拉過付流音的腿,「伸進去。」
她聽了他的話,乖乖將兩腿伸進去,男人手裡提著那雙鞋,他蹲下身來,將鞋子遞到付流音的腳邊,然後放下了桌布。「試試。」
「其實不用這樣麻煩,我在這坐著就好,不走路,腳就不會那麼痛。」
「既然連走一步都難受,就不能硬撐著。」
付流音換了鞋,嘴角輕挽起笑,「舒服。」
男人將桌布掀開,另一手遞向付流音,「起來走走。」
「嗯。」
腳上的鞋子也不是完全沒跟,只是這樣的高度一點不累,付流音原地走了兩圈,「好多了。」
穆勁琛彎腰將她換下的那雙鞋放回鞋盒。
晚上,回去的時候很晚了,穆家兄弟都喝了不少酒,回到穆家,下了車後,穆勁琛伸手抱住付流音。
她不習慣在人前這樣,付流音將他的手拉下去。「是不是喝多了?」
穆成鈞走在後面,看到付流音兩截小腿在月色的照耀下發出瑩瑩的白,她伸手攙扶著穆勁琛,「你真的沒喝多?」
「沒有。」
幾人一道朝著屋內走去,凌時吟倚在沙發內,看到門口有黑影晃動,她直起身來,「成鈞。」
穆太太鬆開懷裡的奇奇,上前後走向兩個兒子。「是不是都喝酒了?」
「媽,我讓廚房已經備好了醒酒湯。」
穆太太面有愧色,自從穆朝陽過世後,她也沒好好管過兩個兒子,多虧了凌時吟一直惦記著,忙前忙後的。
穆勁琛擺下手,「我沒喝醉,媽,我們先上樓休息了。」
「不行,喝了醒酒湯再上去。」
穆勁琛沒辦法,坐了下來,奇奇搖擺著耳朵自己上了樓。
凌時吟身子還沒大好,見穆成鈞坐在客廳內,一時半會恐怕不會回房,她跟穆太太說了句不舒服,穆太太自然讓她趕緊去歇著。
喝過醒酒湯後,幾人又陪穆太太說了幾句話,上樓的時候,穆太太走在最前面。
穆勁琛和付流音回到臥室跟前,男人掏出鑰匙,將門打開。
穆太太回了自己的房間,沒發現奇奇,她走到外面又找了圈,忽然看到奇奇的身影往前躥去。
「奇奇——」
小狗像是被蒙住了眼睛般,四下亂竄,好幾次還撞到了牆壁。
穆太太嚇了一大跳,「奇奇!」
不遠處,穆勁琛開了房門,付流音也剛走進去,奇奇撞了兩扇門都沒撞開,它豁出去似地跑到前面,一下就朝著穆勁琛的房間內鑽去。
付流音嚇了跳,回過神後才發現是穆太太的那條狗。
「奇奇,出去!」穆勁琛一聲厲喝。
但奇奇壓根不聽話,它甚至跳到了兩人的床上。
剛要下樓的凌時吟聽到動靜,也走了過去,她看到穆太太焦急地站在門口,「奇奇,快出來啊。」
付流音站在穆勁琛身側,奇奇平日裡乖巧得很,今天這樣肯定是不對勁的,好像是吃壞了什麼東西似的。
她想到這,心裡猛地咯噔下,她梳妝檯的抽屜內可還放著給凌時吟下藥的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