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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睿睿,是許情深的孩子

    「許情深!」如果蔣遠周早知她會這樣說話,他一定毫不猶豫將她的話打斷,不會讓她嘴裡的最後幾個字被說出來。「你看不出來我是在擔心你嗎?」

    「不用擔心我,付京笙又不是豺狼猛獸。」

    蔣遠周知道,許情深畢竟跟他相處了兩年,「有時候,人都有兩面性,也許他在你面前展露出來的只是好的,而他邪惡陰暗的那一面,才是最危險的。」

    「那我們這樣朝夕相處,難道他連一點點蛛絲馬跡都能藏匿起來?」

    「看來你不肯相信。」

    許情深輕聳肩頭,「如果付京笙是壞人,警方會調查他。」

    「許情深,凌慎死了,你覺得誰最想他死?」

    「人的意念能殺人嗎?」許情深反問。

    蔣遠周攫住她的目光,「但他可以將意念化成殺人的動機。」

    許情深的心其實是慌的,「這些事也不是你能操心的,難道,你是要給凌家討回公道?」

    「我是不放心把你放在他身邊,我倒真想證明,凌慎的死是和付京笙有關的。」

    許情深喉間輕滾下,「你要證明的話,還不如證明這件事跟我有關。」

    「為什麼?」

    「意念殺人,我也會,我不喜歡凌家的每一個人,當看到凌慎對音音的所作所為之後,我也想過讓他消失了最好。」

    蔣遠周知道她這樣說,無非是讓他別去找付京笙的麻煩。

    「你有想過,如果他真是個危險的人物的話,你該怎麼做嗎?」

    許情深搖頭,「沒有,因為這樣的可能性不存在。」

    男人眉頭鎖緊,許情深收拾起桌上的東西,「蔣遠周,之前的很多很多次,謝謝你,但我能做的,也是跟你說聲謝謝而已,現在凌慎死了,死於意外,我知道我不該幸災樂禍,但至少從今以後,我們安全了。」「我也希望你是安全的。」

    許情深毫不猶豫接過蔣遠周的話,「我要下班了。」

    「如果你發現了付京笙的不對勁,你會離開他嗎?」

    許情深手裡一頓,這個問題,她壓根沒想過。

    下班時間到了,許情深拿起包,將手機等物品塞進去,蔣遠周也跟著起身,許情深走過他身前時,猶豫了下,但還是開口道,「付京笙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比你更加清楚他是什麼人。還有,我今天開了車,不用你送,我走了。」

    老白站在外面,看著許情深一個人出來,一個人離開。他推開門朝門診室內看了眼,「蔣先生?」

    男人回過神,轉身來到門口。

    許情深回到家後,走進客廳,屋內傳來霖霖的笑聲,她好久沒有感受過這樣輕鬆的時刻了。

    來到茶几前,付京笙抬下頭,嘴角輕挽。「回來了?」

    「這是做什麼?」許情深看向茶几上攤開的一大堆資料。

    付京笙起身,一把拉過她的手腕,「這是我們之前住的地方,附近新開了不少樓盤,你看看,喜歡哪一家?」

    許情深有些懵,「你又要買房子?」

    「是,我們要搬家。」

    許情深心裡咯噔下,「為,為什麼啊?」

    「東城始終不是我們的家,音音也不喜歡這,畢竟有太多不好的記憶在這。」付京笙拿過其中一本資料,「這是我列印出來的,你看看。」

    許情深心不在焉地接過手,她從小缺乏安全感,所以沒到非搬不可的地步時,她是不喜歡搬來搬去的。

    但付京笙說的話,她又是能理解的,「什麼時候搬啊?」

    「儘快吧。」付京笙的目光落到那些資料上,「等凌慎的事情調查過去後,我們可以買現房,裝修好的那種,隨時都能搬走。」

    許情深一口呼吸卡在喉間,有些苦澀,她剛在瑞新醫院適應下來,剛一步步做回一個手術醫生,可是沒想到,有些她喜愛的東西又要放棄了。

    凌家。

    凌慎的骨灰盒被放在客廳,凌時吟精疲力盡地躺在沙發內,凌母因為太過悲傷,就連追悼會都沒去。

    凌父坐定下來,掩不住傷心欲絕,他手掌輕撐著額頭。

    「爸,您別太難受。」凌時吟沙啞著嗓音,出聲勸慰。

    凌父肩膀劇烈地聳動著,「白髮人送黑髮人啊,怎麼會這樣。」

    凌時吟坐起身,同樣的淚流滿面,她來到凌父身側,「爸,我們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你真相信你哥哥是意外死亡的嗎?」

    「我當然不信,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警察不是查不出些什麼嗎?」

    凌父懊惱地用手心拍著額頭,「以後家裡怎麼辦?公司怎麼辦?時吟,爸爸老了,再也操心不起了,公司只能靠你。」

    「但我什麼都不懂啊。」

    「蔣遠周連你哥的追悼會都不肯出席,你想想,這樣的男人還能靠得住嗎?」

    凌時吟淌著眼淚,凌父嘆口氣,「時吟,之前有你哥在,所以我由著你任性了兩年,現在凌家要靠你撐起來,你告訴我,你難道還要一門心思撲在蔣遠周身上嗎?」

    女人眼圈通紅,一語不發。

    「公司的董事們很快就會逼到我頭上,時吟,爸既然把這個擔子交出來了,就沒想過還有收回的一天。」

    「可是我真的對經營公司一竅不通。」

    凌父握緊了女兒的手,「不懂沒關係,爸教你。時吟,考慮下自己吧,你的事情爸必須要做主了,我們需要找一個人家,能夠陪著我們渡過如今這樣最危險緊張的時期。」

    凌時吟朦朧的視線落到凌父臉上,「爸,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蔣遠周既然不肯的話,我們可以另尋別家。」

    凌時吟慌忙搖著頭,「不行,整個東城的人都知道我和蔣遠周的關係了,你讓我怎麼嫁給別人?」

    「但蔣遠周根本就沒承認過你,時吟,你別再倔強了。」

    凌時吟眼淚越流越凶,「不,你讓我再和蔣遠周說說,他會答應的,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凌時吟從來都不知道,這副擔子會壓到她肩膀上。

    第二天,凌父帶著她去了公司,她完全招架不住,面對董事們要她拿出的新計劃,她節節敗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凌時吟蒼白著面色坐進車內,所有人都是以利益為重的,哥哥在世的時候,他們以他馬首是瞻,恨不得把凌家所有的人都捧在手上。見到凌時吟和凌父更是客客氣氣的,可如今呢……

    凌時吟親眼看著其中一人將手指差點戳到了爸爸的臉上。

    她雙手緊緊揪著衣領,沖司機說道,「去九龍蒼。」

    「是。」

    凌時吟只有最後的機會了,如今凌家被逼到絕境上,如果蔣遠周還是不肯幫忙,那她也不能再唯唯諾諾下去了。

    來到九龍蒼,凌時吟剛下車,就看到蔣遠周的車從裡面出來。

    她快步上前,司機一腳剎車,凌時吟來到後車座旁,「遠周。」

    蔣遠周落下了車窗。「有事嗎?」

    「我想跟你談些事情。」

    「說吧。」

    「凌家現在陷入了困境,我爸讓我接手公司,但我根本不懂這方面的管理。」

    蔣遠周目光淡淡地朝她看了眼,「這件事,你找我幫忙也沒用,你哥公司的事務我也不熟悉。」

    「遠周,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你總不能看著凌家就這樣垮了吧?」

    男人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凌家經營的要是醫院,我還能幫點忙。對了,不是還有你父親嗎?」

    「我哥哥去世後,對我爸媽的打擊很大,我爸實在是沒精力了。」

    「是嗎?」男人反問了句,再接著,就沒後話了。

    凌時吟輕咬下唇瓣。「遠周,我沒有那麼遠大的理想和抱負,我只想選個良人嫁了。現在凌家有難,你幫幫我,以後整個凌家都是你的。」

    蔣遠周聽聞,面色微變,視線投回凌時吟的臉上,「你的意思是讓我娶你,然後你把你哥的公司給我。」

    「是。」

    果然,蔣東霆倒是一早就猜准了,凌慎死後,整個凌家都是凌時吟的,蔣遠周冷笑下,「那我要現在娶你,豈不是更划算?」

    凌時吟臉色發燙,知道蔣遠周不喜歡這些,但她必須把所有的身家押在這,「遠周,你就當是救救我們,還不行嗎?」

    「不行。」

    老白和司機對望了眼,誰都不好插話,又覺得尷尬極了。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滯住了一般,凌時吟握緊雙手,「我爸的意思,是讓我趕緊聯姻,可我跟你的關係,東城無人不知,蔣遠周,你要不肯……那我是不是只能另選別人?」

    「這是你的事,我不能替你做主。」蔣遠周的話是絕情至極的,「你覺得只有聯姻才能挽救你們的困境,那你就去做。」

    凌時吟這幾天都是以淚洗面,所以當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哭不出來了,眼睛疼得像是被刀割過似的,她垮下了雙肩,「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如今這樣的名聲,還能找到什麼好人家?」

    「一個女人的名聲,如果被敗壞了,那只能是她自己的作風問題,和男人無關。」

    凌時吟感覺蔣遠周的這句話,像是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她一直強調那晚的事,她也是被設計陷害的,可兩年過去了,終究沒用,蔣遠周的心裡從一開始就沒看得起她過。

    「所以無論如何,我們其實都是不會有結果的是嗎?」

    她似乎到了今天才意識到,之前總是不死心、不肯承認。

    蔣遠周手指在腿上輕點兩下,「時吟,如果有人想要跟凌家聯姻,那是好事,你哥死後,他的公司會被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找一個同樣有能力的靠山,總比你一個人孤軍奮戰要強得多。」

    凌時吟嘴角勾出抹弧度,「哪怕我再努力都沒用?」

    「我們不合。」蔣遠周道。

    「可給睿睿一個完整的家,這不該是最重要的嗎?」凌時吟知道,別人肯定會覺得她沒皮沒臉,可她不能不做最後的努力。

    「讓睿睿看著我們毫無感情地一起過日子,他也不會感覺到家庭的溫暖。」

    凌時吟杏眸圓睜,心裡的苦澀在肆意蔓延。

    蔣遠周示意開車,凌時吟一把按住車窗,「遠周!」

    男人餘光睇向她,凌時吟哭著,淚水流了出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她不是許情深,在蔣遠周看來,這是多簡單的道理啊,可凌時吟偏偏不明白。

    「開車。」

    司機聞言,重新發動車子,車子開出去的時候,凌時吟的手掌還在車窗上,她跟著走向前兩步,然後手臂垂在了身側,目光中,蔣遠周的車子很快消失不見了。

    她愣在原地,眼淚流光後就不再哭了。

    凌時吟心如明鏡,什麼都想透了。

    她大步朝著自己的車子而去,「去蔣家。」

    來到蔣家的時候,蔣東霆正在院子裡打太極拳,管家守在邊上,看到凌時吟,禮貌地打過招呼。

    凌時吟面色卻並不好看,她逕自走到蔣東霆跟前,「爸。」

    蔣東霆打完了一套拳,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毛巾,「時吟啊,今天怎麼會有空過來?」

    「爸,我想跟你談點事。」

    「好的,進屋說吧。」

    兩人走進屋內,管家給凌時吟泡了茶,凌時吟面無神色,「我想跟您單獨談。」

    蔣東霆聽聞,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點下頭,然後走出去了。

    凌時吟聽到關門聲傳到耳中,蔣東霆拿起自己的茶杯,「時吟,你哥的喪事都辦好了吧?」

    「是。」

    「要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

    蔣東霆絕對不會知道,凌時吟剛在蔣遠周那兒碰壁回來,「爸,我今天剛去過公司,我被逼得不行了,我爸也沒有那個精力再去管理公司,他的意思……是讓我趁早結婚,找個人接手我哥的心血。」凌時吟說到這,擦了擦眼角,「我哥在經營方面是個天才,這幾年,子公司都開了幾家……」

    蔣東霆聽著,大致猜到了她的來意,「我知道,你們的事我會催著遠周的。」

    「我剛從九龍蒼回來,他不會答應婚事的。」

    「你別聽他瞎講……」

    這兩年來,凌時吟聽夠了這些話,也看穿了蔣東霆壓根做不了蔣遠周的主,「如今迫在眉睫,爸,您能給我個準確的時間嗎?」

    「時吟,遠周這性子你也清楚,你得有耐心啊。」

    凌時吟一把怒火在胸腔內開始燃燒,甚至連口氣都有些僵硬起來,「爸,我等兩年了,這些時間難道還不夠說明我的耐心嗎?關鍵凌家現在急需一個男人站出來,但遠周的態度讓我心寒,真的心寒。」

    蔣東霆要能逼著蔣遠周娶,那他早就這樣做了。「時吟,婚姻大事不能兒戲。公司的事至關重要,我會讓遠周幫著你的。」

    「他說了,他幫不了,爸,等到我哥的公司被人趁虛而入、吞噬乾淨以後,我在你眼裡還是最好的兒媳婦人選嗎?」

    蔣東霆面色嚴肅,凌時吟冷笑下,「如果您不能做主讓蔣遠周跟我結婚,我也沒辦法了,我只能接受我父母給我安排的人。」

    蔣東霆沒想到凌時吟會是這樣的態度,「你別衝動,之前的兩年不也這樣過來了嗎?」

    「那是因為,那兩年裡有我哥哥。」凌時吟忍著哭腔,「爸,您跟我說句實話,你能做到讓蔣遠周娶我嗎?」

    「你也知道,遠周……」

    凌時吟閉了閉眼睛,受夠了蔣東霆的虛偽,「我沒想到我耗費掉的青春,換來的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時吟,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考慮。」

    「爸,我們當時可是說好的,那晚的建議是您提的,您說一定會讓我進蔣家的門。」

    事已至此,凌時吟滿口的怨言藏都藏不住,蔣東霆一聽,眉頭微皺,「我也沒想到,後面會發展成這樣。」

    「那您現在,不打算給我個說法嗎?」

    蔣東霆抿了口茶,臉色微冷,「你想要什麼說法?」

    「按照您現在的意思,蔣遠周娶不娶我,那是他的事,對嗎?您讓我耗下去,他是男人無所謂,不幫我渡過難關也無所謂,我只要傻傻的在這等就行,是嗎?」

    凌時吟的語氣好不到哪裡去,也是被逼急了,蔣遠周態度強硬,蔣東霆卻是一個勁打太極,他什麼意思,她還能聽不出來嗎?

    「感情的事,本來就不是勉強就能行的,時吟,你不想等,那你讓我怎麼幫你呢?」

    凌時吟怒極,「我是等不了!」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蔣遠周那邊,蔣東霆也不是沒施壓過,但他這個兒子能聽他的嗎?

    凌時吟非要現在就要個答案,那他肯定給不了。

    她聽著蔣東霆的話,一顆心沉入谷底,「那你當年還幫我,還給蔣遠周找個兒子,如今你是這樣的態度,你不覺得好笑嗎?」

    蔣東霆聽著凌時吟滿口地質問,他臉色徹底陰暗,「時吟,我知道你哥哥過世後,對你打擊很大,有些話我可以跟你不計較。」

    「不用了,」凌時吟也是硬氣,下巴輕抬,「現在誰能救凌家於危難之中,誰才是我以後的家人。你沒看到蔣遠周方才對我的那種態度,所以你不會明白,我為何心寒至此。」

    「你決定了嗎?」

    「無止境的等待……我是耗不起這個時間了。」

    蔣東霆輕點下頭。「這是你們自己的事,你們好好解決吧。」

    凌時吟輕咬下牙關,所以有其父必有其子,蔣遠周這樣狠絕無情,大部分源自於有這樣的一個父親。

    「我走可以,但我要帶走睿睿。」

    「什麼?」蔣東霆聽到這,卻是大吃一驚,「你再說一遍?」

    「你的反應是不是也太大了?」凌時吟目光盯著對面的蔣東霆,「孩子跟著媽媽,這難道不正常嗎?」

    「時吟,我跟你說過,這個孩子是抱養來的,你一個女孩子家,要他做什麼?」

    凌時吟自然是因為不甘心,「我養了他一年多,一點點拉扯大,我為什麼不要?」

    「遠周不會給你的。」蔣東霆盡力穩住口氣。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跟他撕破臉皮了,他若不想給我,那我們就法庭上見,我有養活孩子的能力,我又是母親,我就不信法庭能把睿睿判給蔣遠周!」

    蔣東霆氣得哆嗦,沒想到凌時吟硬起來會是這樣的,「我知道,你想通過爭奪孩子,讓遠周心軟,又或者孩子判給你後,你就掌握住了主動權是嗎?但這終究不是遠周的孩子,你們要鬧到了法庭上,我會把真相告訴他。等他知道了睿睿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後,你就算爭奪到了睿睿,又有什麼用?」

    凌時吟這時候已經聽不進去這些話了,「好啊,那就直接告訴他,孩子是抱來的!但就算睿睿不是他的兒子,我也要!」

    「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就不信他對睿睿一點感情都沒有,不是親生的,就能完全置身事外是嗎?好啊,那我就試試。」

    蔣東霆一口氣堵在喉間,目光直勾勾落向凌時吟,到了這會,他才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女人。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沒說過一句口氣不好的話,每回過來都是把蔣家上下的人哄得高興不已。凌時吟歲數還小,做事卻周全的很,今天再一看,還是這張臉,只是滿副神色都變了,眼裡的恬靜和溫暖全部沒了。

    「時吟,這樣對你沒好處,你還要結婚,還會有自己的生活。」

    「我無所謂,反正整個東城都知道我的事了,要說丟臉,也早就丟完了。」

    蔣東霆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將有些事情說透,他板著面色,「你以為,你能從蔣家手裡搶走孩子?」

    「凌家雖然現在有難,卻也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我這會倒是相信法律,實在不行,我就把你偷抱孩子的事曝光,我是沒臉了,我也讓你們長長臉。」

    蔣東霆不發一言,忽然就意識到,凌時吟肯定做得出這樣的事。

    「爸,」她嘴角嘲諷地勾起,「睿睿又不是你的親孫子,況且蔣遠周也沒有多喜歡他,你這又是何必呢?」

    「時吟,你跟遠周算是有緣無分吧,但孩子……他既然進了蔣家的門,我是不會再讓他出去的。」

    「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吧。」凌時吟說著,站起身來。

    蔣東霆眉宇間有了暗色,「你可考慮清楚了,一旦走出這一步,你就再沒回頭路了。」

    「我本來就沒什麼別的路能走。」凌時吟居高臨下盯著蔣東霆,「我唯唯諾諾了兩年,你們蔣家卻連一條路都沒給我。」

    「我給蔣遠周一天的時間,他如果不肯把孩子給我,我就直接告訴他當年你做的那些事!」

    凌時吟說完,拿起了旁邊的包。

    「等等!」眼見她跨出去一步,蔣東霆抬頭看向凌時吟,他面上有怒色,「時吟,你非要把事情鬧成這樣?」

    「我只想要回我的兒子。」

    「我說了,他不是你的兒子!」

    凌時吟口氣也硬著,「那他也不是蔣遠周的!」

    「不,睿睿是遠周的兒子。」

    凌時吟一驚,如遭雷擊,杏眸圓睜盯著跟前的蔣東霆,「你說什麼?」

    事情到這一步,既然蔣凌兩家也沒什麼可能性了,蔣東霆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睿睿是遠周的親生兒子,所以,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上了法庭之後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不止這樣,你還會淪為全城的笑話。」

    凌時吟唇瓣顫抖,整個人冷得像是墜入了冰窟,她搖著頭,面色發白。「不可能!我不信。」

    「你以為,我會讓一個毫無血緣的人進蔣家來?」

    凌時吟失神地坐回沙發內,「睿睿……是遠周跟誰的孩子?」

    「我以為你和遠周可以順利的過到一起,真沒想到……」蔣東霆嘆口氣,「這原本應該是可以隱瞞一輩子的秘密,時吟,你真沒這個福氣啊。」

    凌時吟糾結著孩子的存在,她腦子裡亂成一團,跟蔣遠周有過關係的女人,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許情深。

    凌時吟一臉的驚恐,「他,他是許情深的兒子?」

    這個真相,幾乎是能要了她半條命。

    她心心念念的兒子,難道真是許情深的?凌時吟惡狠狠地咬了咬牙,「是不是許情深的?」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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