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就是不放手
菸灰缸砰地在地上翻了個滾,然後炸裂開。有碎玻璃彈到了老白的腳邊。
許情深也嚇了一大跳,付京笙帶著她走到外面,許情深想要回頭看眼,男人在她耳邊說道,「走。」
她再也不敢猶豫,腳步不聽使喚地越來越快。
屋內就剩下兩人了,老白來到門口,將門關上,蔣遠周站在原地,整個人氣得似乎都在發抖,他抬起一腳踢向茶几,那張厚重的茶几往前挪動幾寸,老白乾脆不說話了。
蔣遠周雙腿往後退,然後坐進沙發內,兩手狠狠插入髮絲,濕漉的頭髮是冰冷的,蔣遠周睜著雙眼,「老白,你見過這樣的女人嗎?」
老白真是沒見過,他見過嬌慣如萬毓寧,見過不惜一切代價要嫁給蔣遠周的凌時吟,還見過溫柔可人的不少千金小姐,但到頭來誰都收不住蔣遠周的心。
老白總不能說,蔣先生就好這口吧?
痛也痛得厲害,卻也被收的服服帖帖,為什麼呢?還不是因為愛。
「我問你話呢!」
「回蔣先生,我長這麼大,你所說的那種女人,我就見過許小姐一個。」
蔣遠周有些自嘲地直起身,「我還讓她選擇,還讓她打我的臉,你說我何必呢?」
「蔣先生,您想通了?」
蔣遠周盯著桌上的那個杯子,他剛才的一腳將茶几都給踹歪了,那杯子如今就擺在邊緣處,再差個一點點就要掉下去了。
老白走到男人跟前,「我那天告訴許小姐的時候,她很傷心,哭著說要跟我一起來醫院。但是付京笙不讓,他肯定跟方才一樣,給了許小姐兩個選擇。」
老白這話一說完,趕緊拍了下自己的嘴,「不過蔣先生您說您想通了,那就別糾結這些事了,想通了,能放下,那是最好的。」
蔣遠周喉間溢出陣笑來,「沒人逼著她做選擇,她剛才要是肯回來,付京笙敢拿她怎樣?」
「是,許小姐這麼有主見……」老白說到這,趕緊卡住話語,既然蔣遠周說了想通,那這件事還是到此結束吧,不要再討論下去了。
「我就是對他們太客氣,凌慎之前的所作所為你都看見了,付京笙被逼成那樣,還能做什麼?」
老白聽著糊塗。「蔣先生,您什麼意思?」
「你跟凌慎學學。」
老白趕緊說道。「蔣先生,凌慎是個壞榜樣,不能學。」
「是嗎?」
「當然是。」
蔣遠周嘴角一勾,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兩人的對話不清不楚的,老白都沒搞清楚,蔣遠周這是要徹底放手了呢,還是……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腦子裡忽然想到了許情深離開時,蔣遠周嘶吼出來的那句話,他說他要讓她從此不得安寧。
蔣遠周起身走到茶几前,拿了煙,點著之後走到窗邊,老白跟過去幾步,蔣遠周一把打開窗戶,嘴角叼著煙,樣子有些頹靡有些痞。
「老白。」
「是。」
「一個男人要是對一個女人死都不肯放手,那應該怎麼辦?」
跟在蔣遠周身邊,最怕的就是被問到這種問題,老白對情感方面的事情懂得真不算多,他是無法理解那種死都不肯放手的感情。「愛情就是生活的調劑品,跟命比,我覺得命重要的多了。」
蔣遠周抽著煙,眯起眼帘朝他看,「調劑品?」
「是,有的話最好,如果沒有,也不影響生活質量。」老白一臉認真,這兩年他幾乎每天都在蔣遠周身邊,看著他被傷的體無完膚,老白覺得他對愛情沒什麼期待了,這麼傷人,不要也罷。
「所以說,你不懂。」
「但是蔣先生,我至少不會像你這樣痛苦。」
蔣遠周頭朝旁邊靠去,「那你喜歡過女人嗎?」
「當然!」
蔣遠周一眼掃去,「別這麼激動,那你說說,你喜歡女人的時候什麼感覺?」
「我在學校的時候暗戀過人,怎麼說呢……就是挺想的。」
「想做什麼?」
老白聞著煙味,鼻子有些癢,「那時候沒什麼具體的想法,就是想見見她。」
蔣遠周盯向窗外的一處,「我似乎和你是反著來的,在遇上許情深之前,我對女人的感覺都一般。學校的時候也有過懵懂的感覺,但那時候身邊有萬毓寧,而我對萬毓寧呢,也說不上愛情,可能是年輕的時候被眾星捧月似的捧著,我對女人的感覺真不大。」
「蔣先生,您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人一輩子不可能只愛上一個人,離開了這一個,以後還會有真愛。」
「騙鬼呢。」
老白想勸慰他,「真的。」
「不可能。」蔣遠周斬釘截鐵道,「你應該是從哪裡看來的吧?也不是你的經驗之談,所以不可信。」
他抽完一支煙,用手在身前揮了下,起身走進休息間拿出一件平整的大衣,蔣遠周將它披在肩上,然後去陪兒子。
許情深跟著付京笙來到停車場,他是開車來的。發動引擎後,許情深系好安全帶,車子緩緩開出去,直到開出了星港,許情深才徹底鬆口氣。
她靠著椅背,「我沒聽你的,蔣遠周今天來醫院找我,我就跟他來看了趟睿睿。」
「沒關係,如果你真是睿睿的媽媽,你看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許情深頭有些疼,方才哭得狠了,「付京笙,你怎麼把什麼事情都往你身上推?」
「但只有這樣,才是最合情合理的,我不讓你來看睿睿,我給你兩難的選擇,這是給你最好的掩護。」
「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付京笙專注地開車,「你怕蔣遠周對我有想法。」
許情深輕嘆口氣,累極了,「不論我去不去星港,這件事都棘手,我只希望睿睿趕緊醒來吧。」「會的。」付京笙餘光落到許情深的面上,她閉起了眼帘。「待會直接回家吧。」
「好。」
「醫院那邊,我想請兩天假,雖然這樣挺任性的,也不知道那邊肯不肯同意,但……」
付京笙聽得出她口氣中的為難,「請假吧,睿睿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是該在家待兩天。」
許情深手指按向眉宇中間。「但我的車還在醫院呢。」
「沒事,還怕偷了不成?」
她看向窗外,想到了什麼似的,將視線落到付京笙側臉上。「我們走的時候,蔣遠周說的那些狠話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
許情深面有擔憂,「我之前把霖霖保護的那麼好,就是怕蔣遠周知道後……哎。」
「好了。」付京笙打斷她的話,他伸手握住許情深的手掌,他掌心帶著絲涼意,「事情都發生了,再說他還不知道霖霖是他親生女兒,我們只要走好每一步,肯定能把這關走過去。」
許情深莞爾,那好,那她就暫時不去想吧。
凱瑟大酒店。
凌時吟盛裝打扮,她年紀本來就小,穿的倒也精緻,並不喜歡花里花俏的東西,凌父凌母在凌慎死後,總算找到了一件能夠轉移他們注意力的事情去做。
他們絲毫不指望凌時吟能撐起整個凌家,她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所學專業和管理公司更是搭不上邊,凌慎死後,凌家就被架空了似的。
坐在車內,凌時吟朝窗外看眼,司機下了車將車門打開,凌母準備下去,卻被凌時吟一手拉住。
「幹什麼?你不會反悔了吧?」
「媽,第一次見面,總不能女方等著男方吧?」
凌父看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差不多了。」
「等等吧,萬一人家還沒到,顯得我們多焦急似的。」
凌母有些不贊成,「時吟,有時候一些小心思並不能應對所有的人,這次穆老爺子都會過來,穆家那可是政商通吃啊……」
「我不管那麼多,我就知道穆家要聯姻。」
凌父凌母也做不得她的主,生怕她一氣之下再生出什麼么蛾子。
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左右,凌時吟這才挎了包下去。
走出電梯,遠遠看到一個包廂跟前站著兩名保鏢,站姿筆直,訓練有素,凌時吟想到上次來提親的時候,穆勁琛安排的那些人就是這樣的。
三人來到包廂門口,其中一名保鏢敲了敲門,凌時吟聽到裡面傳出陣男聲,「請進。」
保鏢側過身,將門打開,「請。」
凌時吟跟著凌父凌母進入包廂內,一眼望去,裡頭坐著好幾個人。
曹管家上前兩步。「凌小姐來了,快,請凌先生凌夫人上座。」
原本坐在圓桌前的兩個男人聞言,一起站了起來,其中一人是穆勁琛,凌時吟之前見過,那麼另外一人……
穆大少上前兩步,率先伸出手來,「凌小姐,久仰大名。」
凌時吟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然後抬起來,男人將她的小手一把握住,指腹在她手背上輕按兩下。穆勁琛聽到久仰大名兩字,忍俊不禁,旁邊的女人趕緊拉下他的衣袖。
這凌小姐的事情,東城有幾個人不知?
穆大少這一聲久仰大名,能不讓人笑話嗎?
「你好。」凌時吟輕聲道。
「你好,我是穆成鈞。」
凌時吟既然已經答應聯姻,那跟前這個同她握著手的男人,以後就是她的丈夫。她不由抬頭多看他兩眼,基因真是一種最靠譜的東西,穆成鈞的長相擺在這,這樣的外在條件對女人來說是最有殺傷力的。包廂內開著適度的暖氣,穆成鈞和穆勁琛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前者溫文爾雅,穿著考究的手工西服,後者呢?天生帶著一種霸道凜冽,走到哪都是張揚的,這樣一對比下來,穆成鈞容易接近的多了。
凌時吟想要收回手,沒想到男人似乎沒有鬆手的意思,穆老爺子招呼凌父凌母入座。
「我……」凌時吟手臂再度往後縮了縮,穆成鈞輕笑下,這才把手鬆開。
男人走動兩步,凌時吟的注意力落到他腿上,穆勁琛說他的左腿半截以下是假肢,這樣看來,好像走路真有些不自然,只是不仔細看的話並不明顯。
曹管家吩咐服務員上菜,穆老爺子和凌父說著話,以前雖也有過照面,可畢竟交情不深,穆成鈞坐到了凌時吟的身邊,穆勁琛不喜這樣的場面,一開一合打著打火機,他就是在打發時間。
服務員上了酒,穆老爺子讓她先給凌父倒上,「這是軍中用酒,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習慣。」
「能,能。」
凌時吟坐在那,左手邊是凌母,右手邊坐著穆成鈞,男人身子斜倚著,單手托腮,凌時吟餘光睇了眼,穆成鈞和穆勁琛的五官也有相似之處。但最大的不同是,穆成鈞長相陰柔,倒不是女人的那種柔和,所以讓人看了也是舒服的,畢竟人的第一感覺,都是從這張臉開始的。
穆成鈞給她夾著菜,長輩們的話題已經直接轉入了婚禮上。
「我讓人看過日子,今年上半年有兩個最好的黃道吉日,二十天之後有一個,還有一天就要到五月中旬了。」
凌時吟聽在耳中,凌父凌母面面相覷,穆老爺子繼續說道,「二十天之後,應該是太倉促了吧,這樣也委屈了凌小姐。」
凌母自然是希望越早越好,可這種事總不能由女方的嘴裡說出來。
穆成鈞給凌時吟遞上餐巾,她有些心不在焉,如果是五月中旬的話,還要等好幾個月。如今她早就裡外不是人了,睿睿病重,蔣東霆也跟她撕破了臉,凌時吟最怕的就是蔣遠周回過神來,還有……一旦被他知道了小姨的事情之後,他百分百會拉著整個凌家去給蔣隨雲陪葬。
凌慎的公司如今岌岌可危,如果穆家出手,凌家倒還有些機會跟蔣遠周抗衡。
凌父聽著穆老爺子的話,也有些猶豫,「按理說的話,五月中旬這時間是可以……」
「我們穆家當然是希望能早日成婚的,只是二十天終歸太倉促,我怕……」
「沒關係。」凌時吟放下筷子,卻是一語擲地有聲,「穆伯父,我知道有些話我說出來,你可能會對我另眼相看,但我管不了這麼多了。穆凌聯姻,最大的原因是我哥哥忽然離世,我們急需要穆家的幫助,我和我爸媽都不希望看著我哥哥的心血就這樣打了水漂。婚禮既然遲早都要辦,那還是早一些吧。穆家幫忙管理公司,早一日穩固人心,不是更好嗎?」
身側的穆成鈞聽到這,不由朝她看去,然後嘴角勾勒起來,衝著穆老爺子道,「爸,我也是這個意思。」
凌父同穆老爺子對望了眼,然後神色均是一松,笑出聲來。
穆勁琛將他們的神色都收入眼中,他就感覺是在看一場滑稽的好戲,等到凌時吟進了穆家後,這場戲怕是就更熱鬧了。
星港醫院。
睿睿還沒醒,老白拿了飯菜走進休息間,蔣遠周雙手交握,起身要往外面走。
「蔣先生,您去哪?」
「我去抽根煙。」
老白將飯菜放到桌上。「您這幾天的菸癮特別大,您發現了嗎?別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
蔣遠周頓住腳步,然後走回去坐進沙發內,老白將一份飯菜放到他手邊,「許小姐沒去瑞新,直接回了家。」
男人輕點下頭,忽然抬頭看向老白,「還記得許家的人嗎?」
老白將一次性筷子打開,「怎麼了?」
「你說,許家人會滿意我呢,還是付京笙呢?」
老白聽著這樣的玩笑,那可笑不出來,「蔣先生,我知道您心裡難受,但有些事情還是別多想了。」
「多想什麼?既然睿睿是我和許情深的孩子,那就是許家的外孫,不是嗎?」
老白張了張嘴,「您想做什麼?」
「我想做的事情多了。」蔣遠周捧著那份飯,「許情深不是要絕情到底嗎?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如她所願。」
回到保麗居上後,霖霖在午睡,許情深走進房間,付流音在裡頭陪著霖霖,她看到許情深時趕緊站了起來。「嫂子,你怎麼回來了?」
「嗯,我請假了。」
付京笙隨後也進來,他讓妹妹先出去。
霖霖原本是睡在床上的,許情深忍不住將她抱在了懷裡,她一刻都捨不得將她放下,許情深輕拍著霖霖的後背,眼睛不聽使喚地發酸,付京笙站在床邊看眼。「你好好休息。」
在這件事上,付京笙不逼她,許情深心裡跟明鏡似的,她應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左右。
「好。」
付京笙走了出去,並且將房門關上,許情深手掌輕撫過霖霖的額頭。
「寶貝……」
霖霖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嘴角勾扯出笑來,還笑出了聲音。許情深卻是淌出了眼淚,她將額頭抵著女兒,輕聲說道,「今天,我看到你爸爸哭了,那樣子真的好難受,但我安慰不了他,不止這樣,我還要騙他。」
許情深握住女兒小小的手掌,「我想如果你在的話,你肯定會給他擦擦眼淚吧?等到你長大些後,你會不會安慰他說別哭呢?」
霖霖睡得香甜,許情深將她抱緊了些,「上次見到的小哥哥,你還記得吧?他叫睿睿,他還給你玩過球,媽媽今天見到他了。」
許情深強抑住情緒,但悲傷藏匿在心底,一旦被挖掘出來,誰都按壓不住。
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許情深輕吸下鼻子,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蔣遠周。
她像是扔掉個燙手山芋似的將手機丟到了床上,震動聲在被面上嗡嗡作響,許情深恨不得捂住耳朵不要聽。
許久之後,那陣聲音才停止,許情深將霖霖放回床上,她拿起手機,手指不由拂過上面的未接來電。
九龍蒼。
蔣遠周終於回了趟家。
他這兩日吃住都在醫院,今天需要回家拿些東西。傭人按著他的吩咐準備好了行李,蔣遠周剛走到樓下,老白就帶著許家的人過來了。
許旺和趙芳華跟在老白身後,許明川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也過來了。
幾人走進客廳,老白走在最前頭,「蔣先生,人帶來了。」
趙芳華不住張望四周,瘋了,這兒真的只有蔣遠周住著嗎?剛才進院子的時候,她就已經迷了眼,那麼大……都快趕上他們小區那一整片活動區了。
再看這屋內的裝修和擺設,趙芳華不由吞咽下口水,她這輩子要能住上這樣的房子,真是睡覺都能笑抽過去。
許明川盯著蔣遠周看眼,爸媽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許明川知道為什麼,因為蔣遠周一直就是許家的財神爺,特別是趙芳華,恨不得一日三餐都把他當神供著。
蔣遠周神色有些凝重,看到他們過來,他朝對面的沙發一指,「請坐。」
許旺安安分分坐了下來,趙芳華的視線落到那張沙發上,她摸了摸,這手感真是舒服啊,坐下來之後就想躺著。她滿面喜色,手掌不住摸啊摸的,許明川就見不得她這樣,他拍了下趙芳華的手。
這一下打得還比較重,趙芳華輕揉下手背,不悅出聲,「做什麼?」
許旺還是那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不知道蔣先生把我們叫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麼事?」
「我和情深之間,最近出了點事。」
許旺沒聽明白,許明川卻是擰起了眉頭,「我姐跟你還有事嗎?」
「你說呢?」蔣遠周反問。
「我覺得我姐現在挺好的,有自己的家庭,還有了孩子。」
許明川雖然記得蔣遠周以前也算有恩於他,但是傷許情深最深的也是他,在許明川看來,現在誰對許情深好,誰就是他的姐夫。
蔣遠周聽著孩子二字,心裡的不悅在翻滾,他抬起眸子,視線犀利地看向對面幾人。「我能問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許旺客客氣氣道。
「許情深有跟你們提起過孩子的事情嗎?」
趙芳華專注著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定在了頭頂的水晶燈上,許旺不是很明白蔣遠周的意思,「你是說霖霖嗎?」
「是。」
「說過,她那時候跟付京笙結婚結的比較快,然後就有了霖霖。」
蔣遠周雙手交扣,食指在手背上一下下輕按,這麼說來,就連許家人都不知道孩子的真相?也對,按著趙芳華的脾性,真要被她知道了的話,早就來找他負責了。
蔣遠周唇瓣往上一扯,既然這樣,那他就不客氣了。
「我也有個孩子,男孩,你們知道吧?」
許明川冷哼聲,「當然知道,你和凌時吟的兒子嘛!」
還有臉說,哼!
蔣遠周視線緊接著就盯向了許明川,「不,那是我和你姐姐的孩子。」
許明川一雙眼睛瞪得猶如銅鈴那麼大,「你再說一遍?」
「那是我和你姐姐的孩子。」
「怎麼可能!」
「我知道這件事很難以置信,但我也是剛知道,兩年前,你姐姐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後來生產的時候,被我父親設計換走了孩子。她跟付京笙的那個女兒,是個棄嬰,而我現在帶著的……是我跟許情深的兒子。」
趙芳華的視線刷的收回來,許旺臉上也是一個大寫的懵。
「你是說……情深和付京笙壓根就沒生過孩子?」趙芳華結結巴巴問道。
蔣遠周點下頭,「對。」
天哪,這叫什麼事啊?
許旺的目光落在蔣遠周身上,別不開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我已經問過我父親了,他把經過一五一十告訴我了,許情深也承認了,她當年走的時候是懷著身孕的。」
許旺第一個反應就是難受,「那我的女兒,一直是大著肚子在外面的?」
蔣遠周心裡咯噔下,呼吸滲入了痛,他僵硬地點了點頭。
「那她生孩子的時候呢?」
蔣遠周握著的雙手緊緊用力,許旺著急追問,「也是一個人?她該有多害怕啊,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蔣遠周,都是你幹的好事!」許明川衝動地起身,剛要揮拳上前,就被老白給攔住了。「就你這小身板,打架還嫩了點,坐回去。」
許明川氣喘吁吁地站定在原地,「你們都欺負我姐姐!她懷了孕誰都沒告訴,她要在外面有個意外怎麼辦?」
他們將指責和各種可能性統統都丟在了蔣遠周身上,老白自然是護主的。「這樣說來的話,你們當時又在哪?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姐姐,懷胎十月你們都不知道?你們中間難道就沒見過一次面?你們關心過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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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許情深,你重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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