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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向誰求救?只有他

    許情深一把搶過手機,放到了耳邊,「喂,老白……」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聲,她敲了敲蔣遠周的肩膀。「再給他打個電話。」

    「這會又要我聽你的了。」

    「蔣遠周,我還沒見過有人上趕著要給錢的。」許情深著急之下,趕緊按出了方才的通話記錄,然後回撥過去。

    兩三聲後,那邊很快接通,「喂,蔣先生。」

    「老白,是我。」

    「許小姐吧?」

    「對,蔣遠周剛才吩咐你的事,你不用去辦了,租金的事我這邊能解決。」

    老白笑了笑道,「許小姐,我還是那句話,我只聽蔣先生的。」

    許情深一聽,怒火直升,「我家裡用錢,還要經過你們同意是不是?我說了不需要!」

    「許小姐,你要不開心,想要撒氣,你可以衝著蔣先生啊,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而且我敢保證,他不會還嘴跟你爭一句。這邊的事情我馬上要去解決,就這樣吧,再見。」老白說完,把通話掐斷了。

    許情深餵了兩聲,揚起蔣遠周的手機,男人回頭一看,「砸了也沒關係,你賠我個新的。」  

    許情深動作猶豫了下,目光落向前方,看到兩道身影疊在一處,卻一直在往前走動。她赫然反應過來,照著他肩膀捶了幾下,「放我下去。」

    蔣遠周腳步沒有減慢,「跟老白說好了?」

    「他哪裡肯聽我的話。」

    「所以我說了,你打也是白打。」

    許情深抱住他的脖子,兩腿卻開始掙紮起來,蔣遠周出聲威脅。「再動就把你扔下去。」

    「我自己會走!」

    「知道你長了腿。」

    許情深朝四周看看,這畢竟還在小區裡面,住的都是街坊鄰居,很多都是熟面孔,萬一被看見的話指不定會傳成怎樣。

    一個有夫之婦被前男友背著?

    嬉笑鬧罵搞曖昧?

    許情深急的蒙圈了,剛才怎麼一下就跳上他後背去了?

    「你放我下來,我請你吃東西。」

    蔣遠周腳步頓住,「吃晚飯。」

    「是啊。」

    男人輕笑下,微微蹲下身,許情深趕緊跳到地上,再將手機遞向蔣遠周,「給你。」  

    蔣遠周接過去,然後放入兜中,「我想想,要吃些什麼。」

    許情深的包掉在臂彎間,她將它弄回肩上,「我請你吃東西,當然是你隨我,哪有自己點的?」

    「那好,你說吧,請我吃什麼?」

    許情深雙手插在兜內,在前面走著,「跟上。」

    剛走到小區外面,許情深就接到了許明川的電話,問她在哪,說方才爸媽在家吵架,他出不來,想送她回去。

    許情深趕緊讓他待在家裡別亂跑,「蔣遠周不是也出來了嗎?別擔心,他送我。」

    掛上電話,許情深一抬眼就看到了蔣遠周,男人從兜里掏出車鑰匙,「先吃晚飯,再送你回家,正好今天我是自己開車來的。」

    許情深沒說話,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男人跟在她身側,「付京笙的妹妹既然一直被凌慎關著,那這兩年當中,他有報過警嗎?還是凌慎的保密工作實在做的太好了?」

    「音音說是被關在閣樓了,終年不見陽光。」說起付流音,許情深面色微黯,原本就是花樣的年華,可兩年時間卻白白被這麼浪費掉了。

    蔣遠周朝她看了眼,然後繼續問道,「許情深,你知道付京笙是幹什麼的嗎?」  

    許情深腳步慢下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

    她挑高眉頭朝他看看,「你不會是在查他吧?」

    蔣遠周一眼被她看穿,嘴上卻輕鬆說道,「我查他做什麼?只是看著他家境殷實,卻不知道究竟涉足哪一方面……」

    許情深將信將疑,經過路邊的全家,許情深撇下蔣遠周往裡走。

    男人跟在後頭,進了小小的店內,許情深走到櫃檯前,她回過頭朝男人招下手,「過來。」

    「你進這兒來做什麼?」

    「關東煮,你要什麼口味的?咖喱?辣味?」

    蔣遠周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我又不吃。」

    「你不說沒吃飽嗎?」

    蔣遠周怔了怔,「你就請我吃這個?」

    「你方才也吃過半頓晚飯了,而且你晚上用量一向有節制,我總不能再帶你去飯店吧?隨便吃點。」

    蔣遠周看了眼那些浸泡在紅色和黃色湯水裡的丸子,他搞不懂,這樣的東西怎麼能讓許情深有食慾?他繃著嘴角就往外走,聽到身後傳來許情深的聲音,「來一份咖喱的吧,再來根烤腸……」  

    蔣遠周一條腿剛邁出去,又折了回來,大掌攥緊許情深的手腕將她拖出去。

    他不吃,她也不准吃。

    「喂喂,喂!你幹什麼?」

    許情深手裡還拿著錢包,到了外面,冷風簌簌而來,蔣遠周將衣領豎起,「行了,誰要吃你的東西,這麼冷別在這杵著了,回家吧。」

    許情深聽著,走到路邊要去攔車,蔣遠周拉過她的手臂,「我車還停在你家小區。」

    「那你自己走回去啊。」

    「我送你。」

    「不用了。」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你讓我送你回去,我呢,我以後看到你家裡打來的電話,我就不接,行不行?」

    許情深面色奇怪地朝他睨了眼,「蔣遠周,我不信我媽讓你過來的時候,你真以為那只是吃頓晚飯而已。」

    「我知道有事,但我這人不記事,我沒想過是因為房租到期。」

    許情深故作輕鬆地嘆口氣,「所以啊,我媽對我都沒手下留情過,更別說是對你了,你說你傻不傻?」

    「我要真傻,我就不會過來了,」蔣遠周意味不明地說道,「但有一點挺奇怪的,付京笙給得了你別墅住,你爸媽肯定知道,你也說了,他才是他們的女婿,家裡有事第一時間找的為什麼不是他?」  

    許情深一驚,她很早之前就跟家裡攤牌過。

    趙芳華若實在要用錢,可以找她,她來權衡這個錢該不該花,但是他們千萬千萬不能越矩去找付京笙。因為許情深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她和付京笙儘管已是夫妻,但並不代表許家老小就能肆無忌憚去花他的錢。

    而最讓許情深想不到的是,趙芳華竟然還能重新找回蔣遠周頭上。

    許情深斂起眼裡的情緒,衝著蔣遠周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嗎,你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啊,冤大頭嘛,你還當得很開心呢。」

    「許情深,你要不會好好聊天,你可以把嘴巴閉起來。」

    她做了個將嘴巴拉起來的動作,蔣遠周眉頭緊擰。「走吧。」

    許情深跟著他回到停車場,男人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她看了眼,卻坐到了後面去。

    車子開出小區,蔣遠周開車很穩,不急不躁,「付京笙的妹妹被平白無故關了兩年,他難道不打算做些什麼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音音的安全問題,有些事也急不來。」

    「付京笙肯定知道你們住在保麗居上,需要我幫忙嗎?」

    許情深輕搖頭,「他說了,改天雇一些人過來,里里外外守著,我看凌慎真的瘋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商場就敢搶人了。」  

    蔣遠周面帶擔憂地透過內後視鏡看眼許情深,「醫院那邊,要不你也請假吧。」

    「我沒事,凌慎要的是音音,又不是我,再說我要連班都不去上了,她肯定會覺得不對勁,也會更加不安。」

    許情深說完,朝男人看眼,「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感嘆於這個世上的緣分,蔣遠周,如果那天音音碰到的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不懷好意的人……」

    「我倒沒想過這個,但我想過……如果你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來的九龍蒼,而是去了別的地方,接下來的事……你敢想嗎?」

    許情深薄唇輕啟,然後抿緊,終究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將她送到保麗居上的門口,蔣遠周停了車,沒有開進去,許情深推開車門後下去了。

    凌家。

    大晚上的,保姆早就做好了早飯,可就是不敢上樓去喊凌慎。

    閣樓也是保姆不能進的地方,所以地上仍舊維持著先前的狼藉,凌慎坐在地上,後背抵著床沿,頭上的水滴答滴答往下落,他兩個肩膀都濕透了。

    他目光落向床頭柜上的相框,屋內唯一沒有被砸掉的東西,恐怕就是它了。  

    凌慎接過手看眼,手指在玻璃面上拂過,最終落到女人的臉上。

    他手掌撐著前額,一陣陣嘶啞的聲音從喉間冒出來,最後實在壓抑不住,男人痛苦地閉起眼帘,眼眶內滾出了淚水。他臉上被蔣遠周打過一拳,直到現在嘴角還是淤青的。

    凌慎頭往後靠,一顆心空蕩蕩的,以前付流音還在的時候,他最難受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因為他知道她在自己身邊,可以觸摸得到,可以跟自己講話。

    凌慎視線落向前方,看到地上躺著個口琴,他起身將它拿在手裡。

    淒涼哀愁的曲調迴蕩在這個不大的閣樓間內,這個房子本就是空蕩蕩的,所以聲音很容易就傳出去了,它穿過了敞開的門,穿過樓梯,穿過每一道空氣。

    凌慎目光空洞地看著一處,他打小性子硬,家境又好,他流的眼淚,幾乎都是在女人身上。

    晶瑩的淚珠落到口琴上,唇瓣撫過,滿嘴的咸澀。

    沒有葉景茵,他活的猶如行屍走肉,而如今沒了付流音,凌慎怕是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不論花費怎樣的代價,他都要把付流音搶回來。

    保麗居上。  

    許情深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付京笙雇來的人已經到位了,推開門,正門口站了四個,許情深走出院子,看到外面的大門處還有兩個。

    「情深。」

    她剛要出去,身後傳來付京笙的聲音。

    「怎麼了?」

    男人將一串車鑰匙遞給她。「開車去。」

    「好。」這樣的非常時期,付京笙放心不下也是正常的。

    「到了醫院給我打個電話。」

    「放心吧。」許情深接過車鑰匙,「大街上的,凌慎不敢對我怎樣。」

    「就怕他什麼都敢做。」

    許情深知道他擔心,忙開口安慰道,「你在家好好陪著音音,家裡這麼多人呢,應該沒事的。」

    「好。」

    付京笙見她要走,先一步將她輕抱住,然後湊到許情深耳邊說道,「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一個都不能出事。」

    許情深心裡微暖,也有些動容,她從未見過付京笙有害怕的時候,他那麼一個低調且喜歡**的人如今卻不得不為了保護家人,而讓別人來守住這個家。  

    「我會保護好自己,走了。」

    付京笙鬆開手,看著許情深轉身進了車庫。

    來到醫院後,許情深走進門診室就給付京笙打了電話。一天的時間內,她卻總是心神不寧的,老覺得要出事。

    下了班回到保麗居上,許情深開車進去,總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

    付京笙和妹妹坐在餐桌前,男人懷裡抱著霖霖,付流音拿了剪子將花杆剪成四十五度的斜角,然後放到花瓶中去。聽到腳步聲,她輕抬下頭,「嫂子,你回來了。」

    「哪裡來的花啊,真漂亮。」

    「我讓保姆去買菜的時候,順道帶回來的。」付京笙說著,朝許情深伸出手,她走到他身旁,用唇形同他說著話,「沒事吧?」

    付京笙搖了搖頭,讓她坐到旁邊。

    付流音插完一束花,滿意地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保姆從廚房出來,「付先生,要開飯嗎?」

    「嗯。」付京笙將花瓶放到餐桌中間。

    保姆將做好的菜一一端出來,付流音推開椅子要去洗手。

    外面,忽然傳來陣劇烈的聲響,吵鬧聲很快也傳了進來,許情深嚇了一跳,付流音僵立在原地,「怎麼了?」  

    付京笙將霖霖放到許情深懷裡,「看好她們,別出來。」

    「好。」

    男人大步往外走去,許情深抱著霖霖起身後,來到付流音身側,她在他肩膀處輕拍下,「別怕。」

    「嫂子,你說會不會是那個人?」

    「就算是他,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還有你哥呢。」

    付流音輕點下頭,「對。」

    保麗居上內,付京笙的家門口,此時停著一輛商務車,好幾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外面。保鏢都到門口去了,付京笙撥開人群出去,「你們要做什麼?」

    「我們就是拿錢消災的,凌先生說了,要裡面的一個人,你給不給吧。」

    付京笙氣得面色鐵青,「我要不給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不遠處的另一輛黑車內,凌慎坐在裡頭,手裡夾著點燃的半根煙,他狠狠吸了兩口,目光眯起看向窗外。

    許情深來到落地窗前,依稀能夠看見外面站了不少的人,她心裡咯噔下,難道這要明目張胆搶到家裡來不成?

    付京笙招呼過保鏢,「攔著他們。」  

    只是凌慎帶的人也不少,而且個個都是練家子,他們很快翻過鐵門進來,也有人在用力踹著白色的圍欄,許情深屏息凝神,回頭沖保姆說道,「你帶小姐上樓,快。」

    「好,好。」保姆一把抱起霖霖,然後沖付流音道,「付小姐,我們快上樓吧。」

    「他們如果真要闖進來的話,躲到樓上有用嗎?」付流音這會卻是出奇的平靜,她衝著保姆說道,「你快帶霖霖上去,省得嚇壞了她。」

    「好。」

    她幾步走到許情深跟前,看到保鏢和對方的人扭打在了一起,眼看有人要進來,其中一名保鏢忽然抽出腰間的東西,將它抵在對方頭頂處,「再往裡踏進去一步試試?」

    許情深定睛一看,嚇了一大跳,保鏢手裡握著的居然是把槍。

    凌慎抽完最後一口煙,抬頭看到裡面的情況,他嘴角輕掀,從兜內掏出了手機。「喂,警察局嗎?我要舉報,保麗居上有人私藏槍枝……」

    被槍頂著的男人不敢亂動,其餘幾人也都老老實實站定了,「有話好說。」

    付京笙怒不可遏,一把奪過保鏢手裡的槍,朝著對方額頭處重重點了幾下,「回去告訴凌慎,他要再敢來騷擾我妹妹,我讓他不得好死!」  

    男人額角淌出汗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擦槍走火了怎麼辦?

    「是,是,好——」

    「滾!」

    幾人轉過身趕緊離開,付京笙手裡還提著槍,保鏢朝他看眼,「付先生,這東西您最好不要碰。」

    付京笙目光盯著前方,幾人剛準備上車,他就看到兩道車燈照過來,一輛車子緩緩開到了他家門口,然後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付京笙抬首看去,見凌慎嘴角噙著笑,正慢條斯理地走來。

    他握緊手裡的槍,憤怒之色藏匿不住。凌慎來到門口,視線抬高,望向跟前的這棟別墅,「我真搞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回來?我好吃好住好穿地供著她,她到底有哪裡不滿意?」

    「凌慎,你簡直不要臉到極點。」

    「有嗎?」凌慎輕聳下肩頭,「你不如乾脆地把你妹妹交給我,放心吧,我不會虧待她。」

    付京笙胸腔處劇烈起伏著,「我不會再讓你動我妹妹一根手指頭。」

    「說得這麼好聽,該動的地方我早就動過了。」

    付京笙眼睛裡幾乎要滲出血來,凌慎的視線落到他手上,「在這個東城,我凌慎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不過就算你們離開了這兒也沒用,我的人會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監視著你們,不論你帶她去哪,我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許情深焦急地在落地窗前徘徊著,她就怕付京笙一個忍不住。

    現在別說是他了,就連她見了凌慎都恨不得將他撕成兩半。

    「音音,你在屋裡等著,我去外面看下情況。」

    「好。」付流音趕緊說道,「嫂子,你自己也要當心。」

    「放心吧。」

    許情深快步出去,付京笙跟凌慎還在說著話,她來到付京笙身側,一眼看到他手裡的槍。

    許情深忙催促道,「別把這東西拿在手裡。」

    男人朝他看眼,她知道他恨不得直接殺了凌慎,許情深小心翼翼地從他手裡將槍拿掉,她其實嚇得手都在抖,旁邊的保鏢見狀,上前接過手。

    許情深握了握他的手掌,「回屋吧。」

    凌慎的視線落向遠處,「她呢?她為什麼不出來?」

    「你以為她想見你?」許情深冷笑下,「在她眼裡,你就是惡魔,凌慎,你好自為之吧。」

    凌慎皮笑肉不笑地扯動下嘴角,「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許情深,我早就警告過你了,別趟這渾水。」

    說話間,又有燈光照射過來,許情深抬起手臂遮住眼帘,凌慎轉過身,看到兩輛警車停在了後面,付家的門口已經被車堵了個水泄不通。  

    車上下來了好幾名警察,紛紛朝著這邊走來,凌慎站到旁邊,「你們總算來了。」

    有人認識凌慎,吃驚地問道,「您是舉報人?」

    「是。」

    凌慎朝著院內的幾人看去,「這兒的每個人,身上都有槍,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搜一搜。」

    許情深神色凝重地看向付京笙,幾名警察聞言,掏出身上的配槍,「把手全部都舉起來!」

    「把門打開!」

    許情深看了眼付京笙,到了這個地步,最不能做的就是反抗,她走過去將門打開,好幾名警察快速走進來,舉著配槍後開始搜身。

    付京笙請來的保鏢,身上都帶了槍,這也是他要求的,他就怕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

    凌慎嘴角輕挽。「私藏槍枝,這罪名不小吧?」

    「全部帶走!」

    付京笙欲要上前步,許情深忙拉住他的手,凌慎輕抬俊臉說道。「這些就是保鏢而已,受僱於人。」

    「這些人,是你雇的?」警察衝著付京笙問道。

    「是。」

    「一起帶走!」  

    許情深聽到這,慌了,她攔在付京笙跟前說道,「警察同志,是姓凌的公然進來搶人,我們才不得已請了保鏢,這樣的事情你們也不管嗎?」

    警察目光落向凌慎,對方見狀,抬高了自己的雙手,「誤會啊,我跟我女朋友鬧矛盾了,她就回這邊住幾天,哪來的搶人一說?」

    「你卑鄙!」許情深怒不可遏,「那天在商場也是你,還有音音失蹤的兩年,都是你乾的!」

    「有些話不能亂講,你有證據嗎?」

    許情深拉住付京笙的手,他們要都被帶走了,她和屋裡的付流音怎麼辦?

    警察朝著兩人看看,目光最後落向凌慎,「凌先生,您不會讓我們難做吧?」

    「這真是個誤會,」凌慎往前走了步,「既然我女朋友還在生氣,那我走就是了。」

    凌慎說完,朝站在車旁的幾人使個眼色,他們飛快地上了車,許情深輕咽下口水,「我也要報警,我們家需要申請被保護,如果你們一走的話,他肯定會進來搶人。」

    警察朝她看了眼,然後揮下手,「先把這些人都帶回去。」

    付京笙自然不肯留她們獨自在這,「我沒犯法,你們憑什麼隨便抓人?」  

    「都拿槍了,還沒犯法?」

    許情深想要開口求情,「這是個誤會……」

    「帶走!」

    付京笙被人押著,卻杵在原地不動,許情深知道沒辦法了,付京笙如果抵抗到底的話,吃虧的還是他。許情深踮起腳尖湊到他耳畔,「不要硬碰硬,去吧,這邊我來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

    許情深手掌落到他腰際,「相信我,他們要想搶人,也沒這麼容易,這兒周圍都是鄰居,你放心吧……」

    許情深話說到一半,付京笙就被強行押著往外走,他想要抵抗都抵抗不了。

    凌慎笑了笑,開了車率先離開。

    她知道他肯定會去而復返,許情深快速跑回了屋內,衝著付流音揮下手,「快回房間,躲到洗手間裡面去,把所有的門反鎖。」

    付流音蒼白著面色。「我哥怎麼樣了?」

    「沒事,說清楚了就能回來,只是我們要爭取時間。」

    「好。」付流音二話不說,轉身就往樓上跑。

    許情深急得雙手都在發抖,如果凌慎帶著那幫人闖回來,付流音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恐怕是一點點反抗的力量都沒了。她雙手捧住臉,在客廳內走來走去,冷汗一滴滴從頰側往下淌,心跳的又快又急。  

    許情深手掌垂在身側,忽然碰觸到了兜內的手機。

    她將手機掏出來,不由自主按出了蔣遠周的那串號碼,她朝窗外焦急地看了眼,恐怕現在也沒有讓她猶豫的時間了。

    許情深趕忙撥通,然後將手機貼到耳邊,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響,不過三兩聲,電話就被接通了。「餵。」

    「蔣遠周!」她口氣急迫,蔣遠周一聽,心裡咯噔下,「怎麼了?」

    「救,救救我們——」

    「把話說清楚!」

    許情深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付京笙和他請的保鏢,都被帶走了,凌慎待會肯定還要回來,家裡沒人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好,你先回屋鎖上門,我馬上過來。」

    許情深急得不行,這時候也說不出一個謝字,她不住點著頭,蔣遠周那邊很快掐斷了通話。

    她快速地跑到樓上,到了臥室門口,才發現門已經被反鎖了。

    許情深趕緊拍打著門板,「是我,開門!」

    保姆抱著霖霖飛快過去,將門打開,許情深一把接過孩子,「走,去音音的房間。」  

    兩人剛來到付流音門口,就聽到樓下傳來了聲響,許情深嚇得面色發白,「音音,快開門,是我,快!」

    付流音聽到聲響,打開了浴室的門,她快步走到房間門口,門剛一打開,許情深一扭頭,就聽到成串的腳步聲正在上來。

    她趕緊將保姆推進去,然後自己閃身進入房間,她手忙腳亂地將門反鎖上,再帶著付流音等人進了洗手間。

    外頭,傳來了人的說話聲,他們一個個房間開始搜尋,許情深將霖霖放到保姆手裡,然後朝著付流音看眼,「別怕。」

    付流音咬緊了牙關,「我沒想到,居然在自己家裡都沒用。」

    一扇扇房間門被打開了,他們很快來到次臥跟前,開門的男人發現門是反鎖著的,「凌先生,在這!」

    凌慎不急不忙地過去,如入無人之境,他確實不用再擔心誰來礙事了。

    他抽掉手套,然後修長的手指扣向門板,「景茵,開門。」

    「死變態!」許情深嘴裡嘟囔句。

    「我不想嚇到屋裡面的人,所以,你還是乖乖開門吧。」凌慎說完,又敲了幾下。

    屋內始終沒有動靜,凌慎往後退了步,手朝著那扇門一指,「撞開。」  

    「是!」

    許情深躲在裡頭,聽到劇烈的悶響聲傳來,付流音靠近洗手台,手伸向一瓶乳液。

    她將乳液瓶子敲向台沿,半瓶乳液隨後灑了出來,許情深回頭,看到她手裡握著尖銳的玻璃瓶。「如果他要把我帶走,那我寧可死在這!」

    許情深大驚,與此同時,臥室的門板傳來砰地一聲被撞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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