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表情誇張(一)
「你要吃點東西嗎?」
葉艾艾眨了眨眼,看到於休休坐下來,就擠到她的身邊,沒有生疏和距離。
看到這樣的她,於休休突然有點熟悉感,就好像看到兩年前的自己,認識霍仲南之前的自己。
「不吃了。」
「哇,你在減肥嗎?」葉艾艾看了看她,毫不尷尬地咧著嘴笑,「你的身材很好了,不用減。」
「沒有減肥,只是不想吃。」
葉艾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她:「於休休,是你的名字?」
「嗯。」於休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葉艾艾扭頭,吐了個舌頭,「霍告訴我的。他的女朋友。」
於休休莞爾一笑,葉艾艾已經朝她伸出手來,「我很高興認識你。於姐姐……」
她喊出姐姐,大概又覺得不妥,兩條眉頭擰起來,「你幾歲呀?你看比我小的。」
於休休笑:「你猜?」
「哇,我猜不到。」葉艾艾爽朗的笑,「你們中國人的年齡,是個謎。」
她表情誇張地在臉上比劃一下,笑嘻嘻地說:「沒有皺紋,小臉,骨骼小,都顯得好小,好小的。」
於休休說:「我不小了。今年24。」
她說的虛歲,葉艾艾卻有些吃驚,「你果然是姐姐的。OMG,你比我大。」
於休休也有些吃驚。
葉艾艾既然是霍仲南的舊識,那她歲數不會太小才對?
「我22歲。」葉艾艾很開心的樣子,「於姐姐,我比你小的。」
「唔。」於休休笑了下,「是呀。」
「一點都看不出來。」
確實看不出來,葉艾艾性感又熱情,身材火辣,單從外形是比於休休看著年紀大。
可是,她才22歲,那麼霍仲南當年認識她的時候,她多大?
於休休腦子突然有點迷惑,哭笑不得。
當年的霍仲南也只是個少年而已,她應該就更小了。
她吃的哪門子醋呢?
「於。」葉艾艾一驚一乍的,雙眼閃著星星,「你和霍好幸福。」
於休休餘光瞄了一眼霍仲南,見他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低頭在看手機,就好像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一樣,又無聲地笑了笑。
「謝謝。」
「唉,你們好悶。你和霍一樣悶。」葉艾艾說著,像變魔術似的從茶几下掏出一副牌來,眼睫毛撲閃撲閃的看著她,「於,你會玩撲克牌嗎?算命的那種。我給你算算?」
於休休笑著搖了搖頭,葉艾艾已經蹲下來在茶几上洗起了牌。她今天穿了一件低胸的緊身上衣,渾圓飽滿地顯露在外,哪怕於休休是個女人,也覺得眼睛被辣了一下。
「我不信這些。」
「不信沒有關係,就是玩玩的。」她洗好牌坐起來,望著於休休說:「是霍教我的。很好玩,你抽一張牌。」
哦。除了取名,還一起玩過撲克牌算命?
於休休看葉艾艾上上下下套著牌面,在掌心熟練地穿梭,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興致缺缺。
「你們玩。我去看看米樂在幹嘛。」
她抱歉地笑著,徑直走了,沒有看霍仲南。
霍仲南搓了搓太陽穴,跟著走了出去,葉艾艾興奮的臉瞬間愕住。
「喂!霍哥哥。於?」她頹然坐下,「我自己玩。」
……
謝米樂在別墅外的岩石上坐著看海鷗,鍾霖在他旁邊不遠處抽菸,兩個人說著什麼,一個坐,一個站,海風吹起她帽子上的絲巾,飄逸的長裙微微盪起,畫面十分和諧。
於休休遠遠站著,看了看,不忍心過去破壞氣氛,也收起了叫謝米樂的想法。
她默默的回頭,撞入一個男人的懷裡。
嗆鼻的煙味,讓她皺了皺眉,受驚地抬起頭,「幹嘛?」
霍仲南沒有說話,拽住她的雙手突然將她拉到面前,低下頭看著她的臉,一言不發。
兩人貼得很近,於休休能感覺到他落在臉上的呼吸,以及散發著身上的冰冷氣息。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回視著他,「說話。」
「我想聽聽你說。」
「我說什麼?」於休休別開臉,突然嗤了一聲,「說你怎麼欺負我麼?」
霍仲南嗯了聲,「誰欺負誰?」
「你說呢?」於休休挺直腰肩,不服氣地直面他,「我現在在你家做客,是在你的地盤上,你一言不合就沖我發脾氣,說晾著我就晾著我。這不是欺負人又是什麼?」
霍仲南沉默片刻,撩開她腮邊的發,「你是客?」
「我不是客?」於休休反問他,「那我是什麼?」
霍仲南說:「我昨晚睡的客房。你睡的主人房。」
「……」
尼瑪,這個也能爭論?
於休休推他一把,「鬆開。我不想跟你吵架。他們馬上就過來了。」
「沒人看見。」霍仲南扼住她的手更緊了幾分,「於休休。作也要有限度的。」
於休休噎住,「你覺得我作?」
霍仲南挑了挑眉,一時沒有說話。
於休休氣不打一處來,眉一沉,正想罵人,就聽到他說:「作,我也喜歡。」
拳頭還沒有打出來,人家就懟上了棉花。於休休那句罵人的話鯁在喉嚨里,又硬生生咽回去,然後不死心地問:「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霍仲南說:「為了糾正你。」
「……」她有什麼可糾正的?
「我要糾正的地方太多了。老於用了二十多年時間都沒有糾正過來,你就甭費心了。我也不接受除了我爸之外的男人的任何糾正。」
於休休純粹為了氣他。
沒料到,給他說笑了。
「我不是你爸。我不糾正這些。」
他突然鬆開一隻手,捧住於休休的臉,將她微微往上抬高,低下頭,貼著她的嘴,低聲說:「我只想告訴某隻沒良心的小東西。她不是客人,她也沒有被欺負。被欺負的那個人,一個人睡客房,抽了一晚上的煙,也沒有等到主人的召喚,不敢進房間。」
「……」於休休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在怪我?」
「我不敢。我說的是某些沒良心的東西。你當然不會……你最愛我了。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紅血絲,嗯?」
男人的柔聲軟語有毒。
於休休知道他在放下身段來哄她。
可是……
哄不代表他認識到了錯,她還在彆扭。
霍仲南看她撅著嘴,斜著眼,那火氣未消的小樣子,心裡痒痒了一下,沒忍住就吻了下來。
好了,撞槍口上了。
於休休沒客氣地在他鼻子上輕輕咬了一口,「你是兔子嗎?動不動就啃。」
霍仲南嘶聲,摸下鼻尖,「你才是兔子吧?逮哪都咬。於休休你個小沒良心的。氣這麼久了,還不肯放過我是不是?」
看他半眯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於休休心裡有點酸,說不出什麼滋味兒。
「沒有。」
「沒生氣?」
「沒有。」
「那你親我一下。」剛被咬了鼻子的某人,不怕死地又把臉伸到她的面前,「小兔子,你再咬一次,回頭所有人都知道了,於大壯的女兒是兔子精變的,專咬男人,吸人精.血。」
噗!於休休被他最後一句話逗笑了。
「你要點臉不?」
說完,看到霍仲南臉上寵溺的笑,她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作,為了一個他多年前認識的,一個很小很小的女孩兒吃醋這麼久,跟他鬧彆扭,似乎不值得……
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霍仲南,我是不是沒以前那麼可愛了?」
「誰說的?」霍仲南摟著她,低低笑了一聲,「說得太對了。」
於休休瞪他。
霍仲南輕輕捏她的臉,「以前的你多可愛啊?都不用我出手。唉,你現在要有以前一半主動,我昨天晚上,又何必睡客房?」
噗!於休休又笑,腦袋鑽入他的懷裡,聞到那股子濃濃的煙味兒,突然有點心疼這個悶驢男人。她一張嘴,就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下,「誰讓你那麼討厭。」
「兔子精,夠了啊。」霍仲南抬起她的臉,看她雙頰紅撲撲的,低頭輕輕啄了下,哄著說:「不生氣了。好不好?」
於休休靦腆地低頭,「嗯。」
霍仲南說:「那我晚上可不可以——」
「不可以。」於休休說:「我大姨媽來了。」
霍仲南:「……你想什麼呢?」
他颳了刮於休休的鼻尖,十分憐愛的樣子,又湊近親了親,「我想抱著你睡。」
大白天的說這個。於休休抿著嘴角,羞澀地笑著捶他,這時,樹叢背後的台階上,傳來一聲咳嗽。
「霍先生。」
於休休汗毛一豎,羞得恨不能鑽地縫。
霍仲南將她往懷裡摟了摟,回頭:「什麼事?」
管家微笑著說:「客人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