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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韻與惜容篇 放手讓你幸福(一更)

    子韻與惜容篇 放手讓你幸福(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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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惜容茫然的看著他,忽而眼中湧起了一抹痛意,「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在姑姑臨走前,我答應了她,要替她守護墨寒。但是,我卻什麼也做不到,就連他的屍體,我都沒有找到。我太過無能,我不配做他的姐姐,也違背了自己當年所定下的諾言。」

    她忽而垂下了眸子,將手指插進了自己的頭髮中,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聲音哽咽,「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墨寒,是我太過沒用,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她不僅是一個罪人,還是一個掃把星,會害的周圍的人都變得不幸。

    姑姑好心撫養她,卻因為她而病入膏肓,現在居然輪到了墨寒!

    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人不是她?為什麼死的人要是她最珍愛的弟弟?

    是她害得所有的人都變得不幸,自己卻在瀟灑自由的活著,她明明應該受到懲罰才對。

    但是,為什麼要讓災禍落在墨寒的身上?

    他才剛收穫愛情,剛剛結婚不久,他幸福的人生正要開始,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她明明信誓旦旦的答應了姑姑,要替她守護墨寒,但是,卻總是說說而已,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反而依賴墨寒的幫助,她才是最該死的人!  

    或許,當年,她就應該和徐明城直接火拼,和他同歸於盡,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這樣,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了,墨寒也就不會死了。

    舒子韻見她又再次陷入了自我責備的怪圈,眼中滿是心疼,心裡也不由得焦急起來,便直接捧起她的小臉,吻上了她的唇瓣,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怔了怔,眼神失焦,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心中更加焦急,不停的摩挲著她的唇瓣,輕柔的舔舐著,像是想幫她撫平心中的傷口一般。

    但是,她只是任由她吻著,神色不變,眼神空洞,似乎思緒已經飄遠。

    舒子韻的俊眉暗自皺起,故意對著她柔軟的唇瓣狠狠的咬下一口。

    突如其來的痛感,似乎將她的思緒拉回了一些,她的眼睛動了動,焦距也慢慢收回,眸中倒映著他的俊臉。

    她的神情是難以言喻的哀痛,直直的看著他,低低出聲,「子韻,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所重視的人最後都會離開我?我所愛的人都會遭遇不幸,我所在乎的東西會一件件的逐漸失去。難道我真的是受到了什麼詛咒嗎?還是說,我本身就是一個詛咒?」  

    舒子韻也不由得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心臟傳來的痛楚使得他的心情也變得十分痛苦。

    他最好的朋友下落不明,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消息,卻是屍骨無存。

    他和凌墨寒是多年的好友,聽到墨寒出事的消息,他心中的痛苦並不比任何人少。

    但是,他來不及傷心,就趕來安慰楚惜容,就是擔心她會一時想不開。

    他明明也很難過,但是,他卻不能在楚惜容面前表現出來,免得她更加難過,又將一切都歸結在她自己身上。

    她身上背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他無法幫她分擔,但是只希望能夠幫她緩解一些。

    他暗自隱忍著自己的情緒,緊緊的盯著她的眸子,將她飄落在額前的髮絲慢慢捋到耳後,眼中滿是溫柔,緩緩出聲,「不,你不是詛咒,遇到你,我覺得很幸運。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楚惜容愣了愣,紅紅的眼眶裡漸漸染上了一抹濕意,「即便待在我的身邊可能會遭遇不幸,你也不會離開我嗎?」

    舒子韻的嘴角浮起一抹極其溫柔的笑容,「我早就說過,甘之如飴。」

    楚惜容猛然一怔,眼裡突然滑過了一抹異樣的情緒,下一秒,她就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身,小臉緊緊的貼上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緩緩的閉上眼睛,神色痛苦而又悲傷。  

    舒子韻不由得將她抱緊了些,想要就這樣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不讓她再遭受任何痛楚。

    楚惜容的眸子緩緩睜開,眼中忽而浮起了一抹堅定。

    只有你,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遭遇不幸的。

    即便是拼上我的所有,哪怕是悲慘的一生,我也想要讓你幸福的生活下去,縱使,和你一起幸福的人不是我。

    她緩緩抬頭,眼中的濕意已經消失,直直的看著他,「子韻,抱我。」

    舒子韻的眼中是濃濃的驚訝,而後便慢恢復了平靜,「惜容,你別鬧了。」

    「我沒有鬧,我想要你抱我,不行嗎?」她撫著他的俊臉緩緩出聲,眼神帶著祈求。

    舒子韻看著她的神情複雜,頓了幾秒後,便暗自別開了眼,抿了抿唇,「今晚你好好休息,別再喝酒了。」

    他說著,便鬆開了放在她腰間的手,準備起身離開。

    楚惜容抓住了他的手,帶著他的大手緩緩上滑,面帶祈求的看著他,「我很冷,不能溫暖我嗎?」

    她的小臉因為酒精的作用而變得十分紅潤,宛若是嬌艷的牡丹花,正在含苞待放。  

    她的襯衫領口恰好滑落在肩頭,露出了精緻的鎖骨,性感而又誘人。

    她的眼中帶著祈求,美眸含情的看著他,在燈光的作用下,染上酒漬的紅唇正閃動著誘人的光澤。

    舒子韻的眼中陡然滑過了一抹濃烈的**,自身體深處快速湧起,直衝腦門,使得他忘記去思考,楚惜容異樣的原因。

    他將她抱起,走向了房間裡側。

    她比之前的幾次都要更加熱情,誘人的聲音緩緩從紅唇中逸出,他不由得受到了鼓舞,眸中的**越來越濃,後背上也不禁浮起了一層薄汗。

    整整一夜,兩人都在緊密的痴纏著,似乎怎麼也不願意與對方分開,直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盡,才妥協於困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楚惜容便醒了過來。

    許是天色還早,房間裡只有淡淡的光亮,看物有些不太清楚。

    楚惜容緩緩起身,拿起了床邊的衣物,迅速穿上,故意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似乎是不想吵到還在熟睡著的男人。

    待她穿戴整齊之後,她站在床邊,看著那熟睡的俊臉,忍不住俯下身子,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印了印,心中暗自說道,永別了,我的愛。  

    她緩緩抬頭,看著那張溫和的俊臉,想起了他對自己溫柔笑著的模樣,眼角陡然滑落了一抹淚滴,恰好落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俊眉微皺,似乎有著即將轉醒的趨勢。

    楚惜容連忙將眼中的淚意逼回,快速的走到了門口,將門把慢慢擰開,不禁回頭又看了一眼,暗自咬了咬牙,轉頭離去,將門輕輕帶上。

    還在沉睡中的舒子韻忽而感覺到臉上似乎有什麼濕濕的感覺,俊眉不由得皺起,緩緩睜開了眼,下意識的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濕意,濕潤的感覺讓他的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忽然轉頭看向自己的身旁,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只是床單上還殘留著她的淡淡的溫熱。

    他迅速坐起身子,打開了床頭的檯燈,房間裡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

    他的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快速的穿上了衣服,走下了樓,恰好碰到了在酒吧里打掃的小陳,便抓著他問道,「有看到惜容嗎?」

    小陳疑惑的看向他,「有啊,惜容姐才走不久。」

    舒子韻的俊眉皺起,快速轉身,沿著樓梯,走到了地下停車場,驅車離開。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有些慌亂,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他直接驅車到了楚惜容的公寓,走到了她家的門口,不論是按了幾次門鈴,還是敲幾次門,都沒有人回應。

    恰好這時,他的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

    他打開手機,看到了一條來自楚惜容的簡訊,迅速打開,繼而眼眸便不禁睜大,「我們分手吧,我玩膩了。」

    他的眸色漸沉,快速撥打了她的電話,無人接聽。

    他又撥打了即便,仍然是無人接聽。

    他的俊眉已然皺起,將手機緊緊的握在手裡,忽然手機又震了震,他快速點開,來自她的簡訊,「我快要結婚了,念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上,就不要再互相打擾了吧。」

    他的眼中陡然升起一陣怒氣,手指翻飛,快速的發出了一條簡訊,「和誰?」

    一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他發出的簡訊沒有任何回應。

    他的胸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怒氣,奮力將手機摔在了地上,怒聲道,「好,楚惜容,你做的可真好!」

    說罷,他便怒氣沖沖的離去了。

    良久,公寓的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慢慢走了出來,看到了地上那摔成兩半的手機,微微一怔,眼中陡然浮起一抹痛楚。  

    她緩緩蹲下了身子,將那手機的殘骸慢慢撿起,緊緊的握在手中,下意識的將身子蜷縮成一團,持續了幾秒後,她又站起身子,再次關上了門。

    在那扇門關上之後,角落裡又慢慢走出了一個溫潤俊朗的男人,神情複雜。

    在那之後又過了半個月,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正常。

    楚惜容又回到了與未婚夫培養感情的日子,只是這次的她比之前更加消沉,做什麼事情似乎都無所謂了。

    她坐在厲澤言的車上,看著窗外發呆。

    自那之後,舒子韻再也沒有聯繫過她,她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該傷心。

    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天,仿佛就像是夢境一般,美的不真實。

    她也告訴自己,那已經成為了夢,成為了不會再次出現的夢。

    她已經決定了放手,不是為了家族,也不是為了其他,僅僅是她不想看他受傷。

    墨寒已經不在了,如果他也不在了,她便沒有一絲活下去的動力了。

    她註定要害得周圍的人變得不幸,他說他甘之如飴,她卻不願他為自己受苦。

    所以,即便是不能待在他的身邊,即便要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濃情蜜意,即便他們再也沒有可能,她也願意接受,只要他能夠變得幸福。  

    她這一生,註定與親情無緣,與愛情有緣無分,也註定孤獨終老。

    她可以承受痛苦,可以忍受寂寞的折磨,但是,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己所重視的人一個個的受傷。

    她沒有獲得幸福的權利,那她便永遠痛苦下去吧,只要她所愛的人能夠獲得幸福的話。

    厲澤言見她只是發呆不說話,便主動開始了話題,「等會到了那裡,你不要緊張,有什麼話由我來開口就好。」

    楚惜容的神色淡漠,「嗯,知道了。」

    厲澤言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心中突然有些不忍,不由得開口安慰道,「你弟弟的事情,想開一點。一切都會過去的。」

    楚惜容不由得怔了怔,而後便低聲喃喃道,「是啊,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看著窗外,聲音縹緲,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厲澤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便繼續開車。

    他本以為她會要求取消婚約,畢竟她自那晚離開之後便沒有聯繫過自己,他以為她和舒子韻已經在一起了,卻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聯繫自己,說想要跳過訂婚典禮,直接結婚。

    所以,這次兩方家長又聚在了一起,比上次更加隆重,還有一些親戚作陪,目的就是定下一個適合結婚的好日子,順便讓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他原來以為,他能夠將她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他現在越來越發現,她的心思,他似乎根本就猜不透。

    他很確定她並不喜歡自己,卻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想要提前結婚。

    他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一個原因。

    那就是凌墨寒的去世,導致凌家的繼承人變更,楚家擔心會失去了依傍,所以想要儘早讓厲楚兩家聯姻,以穩固他們的勢力。

    所以,他看到楚惜容消沉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最疼愛的弟弟去世,她還未從傷心的情緒中舒緩過來,便被家族推出來當了鞏固勢力的棋子。

    想來,她的命運有些可悲。

    他不由得在心中下定決心,等她嫁過來之後,他一定會對她好點,讓她早點恢復心情,回到她原來的樣子。

    很快,車輛便在一家豪華奢侈的酒店門口停下。

    厲澤言先下車,而後便紳士的幫她打開車門,對她伸出了手。

    她微微一頓,還是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踩著細長的高跟鞋,緩緩下車。

    他們走了幾步,他便對她緩緩一小,將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讓她挽著自己。  

    她的神色不變,順從的挽著他的胳膊,扮演著一個得體的未婚妻。

    他們兩人緩緩走進酒店,在旁人看起來,就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宴席定在一個大型的包間內,等楚惜容到場的時候,發現賓客們都已經到齊。

    眾人看到楚惜容挽著厲澤言的胳膊走進來,連忙稱讚著二人十分相配,感情融洽。

    楚惜容一邊聽著他們的贊語,一邊和他們打招呼,嘴角始終帶著得體優雅的淺笑。

    在他們面前,她必須要扮好大家閨秀的角色,展現出給他們所期望的樣子。

    厲澤言帶著楚惜容入座,恰好坐在厲父厲母的旁邊,楚興華則坐在楚惜容的對面。

    一入座,楚惜容就十分有禮的向各個長輩問好,厲父厲母看到她十分歡喜,特別是厲母,一直拉著她聊天。

    厲母說了一會後,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主動笑著問向楚興華,「親家,你說我們給這兩個孩子的婚事安排到什麼時候合適啊?」

    楚興華的臉上浮起笑意,「我對於選日子的事情不太擅長,親家母這邊安排就好。」

    厲母笑了笑,「如果讓我安排的話,我恨不得就將婚禮安排在明天。我可是喜歡惜容喜歡得緊,天天想著她早點嫁過來呢。」  

    厲澤言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媽,您也太著急了。準備婚禮還需要時間,哪裡可以那麼快?」

    楚興華面帶笑容,「是這樣,準備婚禮還是需要時間的。不過如果親家母想要儘快將惜容娶過去,我們楚家也是沒有意見的。」

    楚惜容不由得看了楚興華一眼,心中暗自嘲諷,果然,父親巴不得她早點嫁出去,這樣他們的合作也能儘快達成。

    她雖然知道這一點,但是看到父親一點都不遮掩,就像是想要甩掉牛皮糖一樣甩掉她,她的心中便不由得有些悶悶的。

    厲母臉上的笑容更多了,「看你們說的,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不過,我覺得下個月初五倒是個好日子。你們覺得怎麼樣?」

    厲澤言皺眉思索道,「現在是月中,離下個月初五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應該夠準備婚禮了。」

    楚興華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意,「中間的空檔和準備婚禮的所需要的時間差不多,親家母定下的這個日子很好。」

    厲母笑了笑,又看向楚惜容,眼神慈愛,「惜容,你覺得怎麼樣?」

    楚惜容的心中暗自一怔,不過是半個多月的時間,她就要嫁給別人了嗎?  

    她在心中自嘲,她又何必感到驚訝?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主動提出想要提前結婚的,不就是她嗎?

    就因為她和厲澤言說想要提前婚約,厲澤言才會開口向他的母親提出這件事,厲母這樣說不過也是想給她面子罷了。

    她怕自己會反悔,所以便想早點結婚,絕了和舒子韻的關係,也徹底斷了自己的念想,讓她無法再回頭。

    如今真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又有些退縮了,就像是過獨木橋的人,在上橋之前,告訴自己速戰速決,不要回頭。

    但是,當她真正的走上獨木橋的時候,她又不由得想要回頭去看看,心中暗自擔心自己一旦走到了橋中間,便沒有了轉身的餘地,只能悶著頭向前衝去了。

    厲母見楚惜容似乎是愣住了,沒有回應她,心生疑慮的同時,又笑著再問了一遍,「惜容,你覺得下個月初五怎麼樣?」

    楚惜容迅速回過神來,臉上再度浮起笑意,「伯母做主就好,我沒有意見。」

    厲母聞言,便放下了心,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你和澤言還有半個多月就結婚了,怎麼現在還叫我伯母呢?太過見外了吧。」

    厲澤言看向楚惜容,笑著提醒她,「惜容,你可以喊她『媽』了。」  

    楚惜容微微一怔,訝異了幾秒後,便恢復了平靜,她看向厲母,愣愣的張了張嘴,卻是怎麼也喊不出來,仿佛喉嚨被堵住了一般。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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