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原來,他最愛自己(一更)
第二百八十九章 原來,他最愛自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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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麼迅速的反應,那麼敏捷的速度,顯而易見,那個男人並沒有思考,完全是憑著下意識沖了過去。
呵,多麼諷刺!
與那個男人相比,自己卻愣在原地權衡利弊。等到他權衡完畢,即便他決心去救她,一切也都已經晚了。
他終於明白了,原來,他最愛的人是他自己。
也難怪無論他使出多少手段,蘇月仍然不會喜歡他,永遠只將目光停留在了那個清冷的男人身上。
他的不甘與妒意漸漸消失,轉而的是羞愧與自責,想起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是多麼可笑,而又恬不知恥。
他看著那輛豪車在出了事之後便迅速離開,腦中緩緩浮現出了那個做作的女人的容貌。
他看到了,即便是模糊的輪廓,他也知道車裡坐的人是誰,夏家的千金,夏雨霏。
一切都十分的順理成章。
因為嫉妒和恨意而使出的報復手段,那個女人一向心狠,只是夏雨霏似乎並沒想到會撞到凌墨寒。
她根本沒有想到凌墨寒居然會衝出來,推開蘇月。
在車身即將與凌墨寒相碰的一瞬間,他聽到了一陣極速的剎車聲,緊接著便看到了那輛車的車身向右一轉,車頭堪堪避開了與凌墨寒的直接接觸。
只是即便是再怎麼躲避,那過快的車輛還是會由於慣性向前,車子轉過來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撞到了凌墨寒的雙腿。
當他看到那個睥睨天下的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捂著傷腿坐在地上的時候,他的心中並沒有半分得意,也沒有什麼祈求得逞的快感,只是心頭突然湧起一種感覺,即便那個男人如何狼狽,自己在他的面前仍然會覺得自慚形穢。
他看到蘇月瘋了般的沖了過去,那個時候,他的腦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突然明朗了一般,就像是那種一直雜亂的思緒突然被梳理清楚的感覺。
原來,他一直以來的追逐與設計不過是再做無用功罷了。
他無論如何也破壞不了他們之間的緊密的牽絆,那兩個人之間,早已經沒有了別人的位置,連一絲一毫的縫隙都無法插入。
他不由得想,至今為止,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神色游離間,他聽到了蘇月悲痛的哭喊聲,心臟驟然收緊,自己的情緒也被感染了起來。
他慢慢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放在耳邊,緩緩說道,「這裡是xx路xx號,有人出了車禍,傷勢是在腿部,應該無法行走,請儘快派救護車過來」
他掛斷了電話,看向路中央的兩人,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步子,走了過去。
救護車果真如歐陽辰所說,很快就過來了。
專業的醫護人員們用擔架將凌墨寒抬上了車,蘇月則跟隨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在手術室外,蘇月焦急的等待著,坐立難安。
楚惜容是最先趕過來的,而後便是葉弘文和舒子韻,幾人皆是急趕慢趕的來到了醫院。
蘇月最先聯繫的是楚惜容,她一個人在手術室外面等著,心裡真的很害怕,不停的幻想著各種糟糕的結果,她實在受不了,便打電話告訴了楚惜容。
她雖然和孫小小感情最好,但是孫小小現在還在坐月子,蘇月實在是不忍心在半夜把她叫起來,陪著自己一起等在手術室外面。
想來想去,她還是聯繫了楚惜容。
楚惜容一接到電話後,便聯繫了葉弘文和舒子韻,但是並沒有聯繫凌家的人。
凌老爺子那麼大把年紀了,若是聽到自己的孫子出了車禍,豈不是要急的出事。
凌雲天這幾天恰好不在國內,所以楚惜容聯繫他也沒用,不如等著墨寒從手術室里出來後再告訴他最新情況。
至於凌墨風,楚惜容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他和墨寒雖然是兄弟,卻並不熟悉,兩人一年到頭說的話都不會超過十句。
楚惜容本想聯繫李思遠,但是想到李思遠還在陪他老婆坐月子,現在已經是深夜,恐怕會吵到孩子,還是明天再告訴他吧。
楚惜容到了醫院後,便問了蘇月具體的狀況,她總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小月,你有看清那輛車的車主是長什麼樣子的嗎?是男是女?」
蘇月搖了搖頭,情緒低落,「我當時恰好站在車燈的正前方,刺眼的根本看不清楚後面開車的人的樣子。」
楚惜容不由得蹙眉思索,到底是誰呢?
聽蘇月的描述很像是有人故意想撞她,墨寒情急之下幫她擋了一下,所以才會受傷。不過蘇月沒看到開車的人的樣貌,這便是無從下手。
不過暫且先將這些丟在一旁,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等墨寒醒來再說吧。
楚惜容看著蘇月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安慰道,「你放心,墨寒是傷到了腿,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蘇月點了點頭,「我知道。」她的聲音漸漸哽咽,「但是,我怕他的腿會因此留下什麼後遺症。墨寒他是個驕傲的人,我擔心他無法接受。」
楚惜容笑了笑,「你想的太悲觀了。醫生還沒有說什麼呢,你倒是先判斷出來了。難不成你已經成了蘇醫生?」
蘇月抬眸看向楚惜容,有些急迫,「惜容姐,我現在沒有心情開玩笑。我是真的害怕,他若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將自己弄成這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每次都是因為我,害得他受傷昏迷進了醫院。」她越說越自責,恨不得那個受傷的人是自己,如果是這樣,她的心情或許還會好受點。
楚惜容拍了拍蘇月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是擔心墨寒。但是你應該也明白,墨寒他把你看得很重要,怎麼可能會讓你受傷?這並不是你的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需要自責。」
她的嘴角又浮起笑容,「再說了,大老爺們保護自己的老婆,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蘇月本來心情很低落,但是聽到了楚惜容的話,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楚惜容看她終於笑了,便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盯著蘇月的臉看了幾秒,而後語氣便帶著笑意,「墨寒這邊有我們看著,你還是先去洗洗臉吧,你的臉哭花的可不比上次的好看。」
蘇月勉強扯出了一抹笑容,「我還是等墨寒出來再去吧。」
楚惜容推了推蘇月,「你還是快去吧,他這手術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的。別等他出來,你這模樣把他嚇暈回去可就不好了。」
蘇月剛想說是她太誇張了,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拿出了包里的鏡子看了看,便知道楚惜容所言非虛。
她臉上的妝容已經花了,滿臉都是淚痕,那雙眼睛此時腫的跟兩個大核桃似的,確實嚇人,難怪她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她突然想起凌墨寒上次取笑自己哭花的臉太醜了,便覺得楚惜容說的或許是對的,她的這張臉說不定真的會嚇到他,便決定還是先將這張慘不忍睹的臉洗一洗再說。
三個小時後,手術終於結束了。
醫生一出來,蘇月就立刻迎了上去,詢問凌墨寒的傷情。
醫生告訴她,凌墨寒的右腿是輕傷,多為皮肉傷,但是左腿的傷勢較重,不僅有皮肉傷,還有脛骨平台骨折。不過還好不是粉碎性骨折,做了手術後,休養兩個月左右就沒問題了。
蘇月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暗自鬆了口氣。
因為凌墨寒做手術的時候被打了麻醉藥,所以等藥效過了之後,才會醒來。
蘇月一直在凌墨寒的身邊守著,許是因為放鬆下來,困意便來了,恰巧已經過了午夜,她便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