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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病態的男人(一更)

    第六十一章 病態的男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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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只要有了弱點,就容易被敵人抓住把柄,就容易被打敗。

    很顯然,蘇月是凌墨寒的最大的弱點,同時也是他的死穴,控制了蘇月,就相當於控制了凌墨寒。

    凌墨寒即便是再厲害,此時也得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對面,將他的一切都心甘情願的雙手奉上。

    他沒有死穴,也不會因為誰而停止前進的腳步,所以,他才是能夠走到最後的那個人。

    凌墨風看向凌墨寒,嘴角浮起了一抹嘲諷,「我真的想知道,你的父親和爺爺知道你的這種決定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他們應該會十分驚訝吧,在他們的心中完美無缺的繼承人,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了家族,拋棄了家族引以為傲的君帝。」

    他真的很好奇,凌文淵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直接氣的住院。

    從小到大,他就一直被別人拿著和凌墨寒比較。

    在所有人的眼中,凌墨寒是完美無缺的繼承人,聰明果斷,智商情商雙高,學習能力極強。

    而自己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各方面也不突出,在那些人眼裡,自己就是一個完全靠家族養活的存在,以後也不會有任何出息。  

    如今,那個他們最喜歡的繼承人,那個執掌了君帝將近十年的總裁,卻隨隨便便就拋棄了他所擁有的一切。

    今後,君帝總裁和凌家的繼承人的位置都是自己的,凌文淵他們不願意給他的東西,他會自己爭取過來。

    凌墨寒的黑眸中滑過了一抹異樣的情緒,薄唇微勾,聲音偏冷,「你該兌現你的諾言了。」

    凌墨風緩緩一笑,「當然,我很信守承諾。」

    他將手中籤好的文件遞給查爾斯後,嘴角突然浮起了陰冷的笑容,拍了拍手。

    原本站在凌墨寒後面的一排整齊的保鏢們全部整齊劃一的拿出手槍,將冰冷的槍口直直的對著凌墨寒。

    凌墨寒的黑眸微眯,俊臉立即浮上了一層冷意,「這就是你所說的信守承諾?」

    凌墨風笑了笑,「當然。我可是記得我只和你說,你把東西給我,我或許會考慮放了蘇月。但是,我可沒有說,我就一定會放了她。」

    他緊緊的盯著凌墨寒,眸中倏然閃過一絲狠厲,「況且,我也沒有說過,會放你離開。」

    他頓了幾秒,觀察著凌墨寒的神色,見他沒有太多的驚訝,不由得出聲道,「怎麼?看來你早就已經猜到了?」  

    凌墨寒淡淡勾唇,「是,我以為你多少會顧忌點親情。」

    凌墨風的胸中頓時升起一陣怒火,看到凌墨寒那淡然的神色,不由得更加惱怒,「別跟我提什麼狗屁親情,老子早就和凌家沒有了任何關係!」

    「既然沒有關係,你又為什麼想要凌家的東西?」凌墨寒的聲音十分淡漠。

    「我只是想要把凌家所珍貴的東西放在腳底下踐踏而已。」凌墨風的臉漸漸變得扭曲起來,「對了,凌家不是最寶貝君帝了嗎?你們放心,我會將君帝打造成洗黑錢的第一大公司,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

    凌墨寒冷冷的看著他,「這就是你的報復?」

    「當然不止。我還要在合適的時機把君帝賣掉,賣給俄羅斯黑手黨怎麼樣?美國的恐怖分子似乎也不錯。」凌墨風的眼中浮起了一抹名為瘋狂的情緒,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扭曲。

    凌墨寒只是冷漠的看著他,緊抿著薄唇,不發一言。

    凌墨風漸漸平靜下來,眉頭卻又皺了起來,「我最討厭你這種一臉淡漠的樣子,真讓人反感。」

    凌墨寒仍然神色淡淡,沒有回應。

    凌墨風的心中突然覺得十分氣憤,這就像是他積聚了很久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凌墨寒不痛不癢。  

    他那麼費盡心思設計凌墨寒,花費了幾年的時間布局,如今終於成功,凌墨寒卻沒有絲毫痛苦的樣子。

    如果他不痛苦,那自己在背後做這麼多事,又有什麼意義。

    他無意間瞥見了旁邊的蘇月,嘴角暗自勾起,「沒關係,反正你現在已經無路可逃,你已經成為了我的階下囚,我想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攬過蘇月的肩膀,蘇月驚訝的轉頭,暗自抗拒,卻被他摟得更緊,他見蘇月不悅的蹙起了秀眉,便在她的耳邊小聲耳語道,「你如果順從我,我可以留他一命。」

    他頓了頓,聲音變冷,「不然,他會當場斃命。」

    蘇月的雙眸頓時睜大,而後又快速掩下自己眼中的情緒,沒有再反抗,任凌墨風摟著。

    她很清楚凌墨風對凌墨寒的恨意,他曾經三番兩次的策劃派人暗殺凌墨寒,她很確定,他很有可能會直接在這裡殺了凌墨寒。

    雖然她不知道凌墨寒為什麼要傻傻的相信凌墨風對他還顧忌什麼親情,但是,眾多手槍都對著凌墨寒的情況下,她只有暫且屈服,想辦法保全凌墨寒。

    看到凌墨風攬過蘇月的肩膀,凌墨寒的冷淡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黑眸中頓時浮起一抹森冷的寒意,聲音也冰冷無比,「放開她。」  

    凌墨風的唇角漸漸上揚,就是這樣才有意思。

    他故意將蘇月摟的更緊,嘴角帶著壞笑,「為什麼要放開?你以為你有什麼權利命令我?」

    凌墨寒的黑眸越來越冷,「她是我的妻子。」

    凌墨風看了看蘇月,笑了笑,「哦,法律上好像是這樣。」

    他又看向凌墨寒,面色陰冷,「但是,我這裡可不受任何法律的約束,我,就是這裡的法律。只要我想要,她立刻就可以成為我的妻子。」

    蘇月驚訝的看向凌墨風,非常想掙脫他的手,只是一想到了他剛剛對自己說的話,身體不由得僵硬了下來,動也不能動彈。

    凌墨寒的黑眸突然變得幽深起來,眼中的寒意冰冷徹骨,幾乎要將人凍住。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凌墨風絲毫沒有畏懼,反而覺得越來越興奮,就是這樣子,事情才會變得有趣起來。

    果然,凌墨寒的命脈是蘇月,這個弱點當然要好好利用了。

    凌墨風緊緊的盯著凌墨寒,嘴角突然浮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做客吧,我會讓人好好招待你的。」說著,他便對查爾斯使了個眼色,查爾斯便走到了凌墨寒的旁邊。  

    凌墨風攬著蘇月的肩膀站了起來,帶著她往樓梯那邊走了過去。

    蘇月不想動,肩膀卻被凌墨風緊緊抓住,被他帶著向前走。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凌墨寒已經被一群人包圍,她的心中十分擔憂,卻聽到凌墨風低聲道,「你如果想他死,大可以繼續看。」

    蘇月迅速轉過頭來,看向凌墨風,小臉上滿是薄怒,壓抑著聲音道,「你到底準備把他怎麼樣?」

    凌墨風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壞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蘇月的秀眉緊緊蹙起,看向凌墨風的眼神儘是不滿,凌墨風絲毫不以為意,攬著她走上了樓梯,送進了房間。

    凌墨寒看著凌墨風和蘇月的身影越走越遠,黑眸幽深,裡面的情緒晦暗不明,只是周身氣壓極低,雙手也暗自緊握成拳。

    查爾斯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一本正色的對凌墨寒開口,「凌先生,boss給您安排了特別的房間,請您跟我們一起過去。」

    凌墨寒瞥了一眼周圍一圈的手槍,黑眸中帶著冷意,薄唇緊緊的抿著,幾乎要抿成了一條直線。

    凌墨風送蘇月回到了房間,剛到了門口,蘇月就快速掙開了他的手,冷聲道,「夠了吧,凌墨寒已經看不到了,也沒有必要再演戲了。」  

    凌墨風笑了笑,「演戲?我可沒有說過自己是在演戲。」

    蘇月不悅的蹙起了秀眉,「你什麼意思?」

    凌墨風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說過,只要我想要,我可以讓你立刻成為我的妻子。」

    「不可能!」蘇月想也不想就直接脫口而出。

    凌墨風的臉色微微冷了下來,「在這裡,只要我想,什麼都有可能。」

    「凌墨風,你又在發什麼神經?」蘇月的臉上已經有了怒意。

    「我記得我在沙灘上和你說過,我喜歡你,你似乎忘了這件事。」凌墨風向蘇月逼近,面色變得陰冷。

    蘇月冷冷的看著他,「那你也應該很清楚,我不喜歡你。」

    凌墨風笑了笑,「嗯,我知道。」

    他嘴角的笑容忽而消失,「但是,你對我什麼樣的感覺,我並不在乎。」

    蘇月的秀眉蹙起,「所以,你是想把我像海星一樣做成標本收藏嗎?」

    「不會,雖然我也曾想過。」凌墨風的嘴角緩緩上揚,「但是,我還是放棄了。因為如果把你做成標本,你就不會說話了,那樣未免太無趣了。」  

    他說著,似乎還有些遺憾。

    他明明是在不緊不慢的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語氣卻似乎還很雲淡風輕,仿佛就在說著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而又正常的事情。

    蘇月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個變態的神經病!

    他居然真的想過把活人做成標本!而且是把她自己做成標本!

    蘇月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凌墨風卻繼續向前逼近,嘴角還帶著笑意,「所以,我不會將你做成標本,但是我會給你打造最好的籠子,讓你永遠都不能離開。」

    他的笑容真的像是惡魔,從地獄而來的嗜血惡魔,讓蘇月頓時就變得恐懼起來。

    蘇月繼續後退,卻突然被什麼擋住,無法再退,她一回頭,發現自己已經被凌墨風逼進了牆角,再也無路可逃。

    凌墨風伸手抓住了蘇月的肩膀,她的身子便立刻因為恐懼而下意識的抖了抖。

    凌墨風俯下身,靠近蘇月的小臉,笑著說道,「不用這麼害怕,我只是囚禁你,並不會傷害你。」

    他頓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濃,「不過,凌墨寒可就不一樣了。我可以囚禁他,也可以立刻就殺了他,不過如果他活著比死了還痛苦的話,那我一定會留他一命。因為,他痛苦,就是我最大的樂趣!」  

    說到後面,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十分高興似的,只是讓人感覺有些癲狂。

    蘇月看著那樣的凌墨風,腦袋裡只跳出了兩個字,「病態」。

    他的笑聲突然止住,忽而將蘇月的肩膀捏緊,眼中滿是陰鶩,「如果你能夠和我一起,讓他一直痛苦的話,我就保證絕對不會殺他。怎麼樣?」

    蘇月抑制住自己心頭對凌墨風的恐懼,忍住肩膀處傳來的疼痛,抿了抿櫻唇,「你真的會說話算話嗎?」

    「會。」凌墨風將蘇月的肩膀捏的更緊了,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因為,我最想看到的是他生不如死的模樣。」

    如果凌墨寒痛苦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自己為什麼還要殺他?

    留著他的性命,反而才是讓對他最大的報復。

    蘇月強忍住肩膀的疼痛,壓抑著心中的情感,貝齒緊緊的咬著櫻唇,艱難出聲,「我知道了,我會配合你。」

    只要是能救下凌墨寒,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也許凌墨寒會怪她,但是,只要能夠讓他活下來,就算被凌墨寒怨恨也無所謂。

    沒有什麼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只有活著,才有一切可能。

    凌墨風見到蘇月答應了自己,這才鬆開了她的肩膀,「記住你所說的,他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蘇月看著凌墨風離開後,身子就立刻軟了下來。

    凌墨風這個男人很奇怪,她如果越畏懼他,他對自己的態度就越差。

    只有敢於直面他,冷冷的瞪著他,他才會對自己很感興趣,對自己的態度也會好點。

    或許,這個男人喜歡的就是征服的感覺。

    所以,她必須集中所有的精神與凌墨風對抗,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更不能在他的面前哭泣,她必須要表現出難得的冷靜與自持,心中越害怕,表面就要越鎮定。

    否則,惹怒了凌墨風,凌墨寒就很有可能有生命的危險。

    蘇月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暗自說道,寶寶,媽媽一定會和你的爸爸一起平安回家,一定會的。

    另一邊,凌墨寒已經被『請』到了凌墨風所安排的特殊房間裡。

    凌墨風確實很喜歡建造地下密室,連在海島的房子下面都建造了一層龐大的密室群。  

    不過這裡的格局又和上次在京城的那些密室不同,那些密室的牆壁和地面全是用鋼材鋪就的,這裡則是普通的牆壁,只是比較厚了些,許是和海島的環境有些關係。

    凌墨寒所處的房間各種設施都比較簡陋,連牆面、地面都是水泥的,裡面只是簡單的擺了一張單人床,一個小桌子,還有一個破舊的衛生間,這種配套設施簡直就像是在故意羞辱他一樣。

    但是凌墨寒似乎並不在意,神色不變。

    雖然他的手上已經被戴上了手銬,但是房間的門仍然鎖得很牢固,用了複雜的指紋解鎖。

    隨著「滴哩」一聲,指紋鎖被人打開,凌墨風推開門,緩緩走了進來。

    凌墨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而後繼續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凌墨風的臉上帶著笑意,「怎麼樣?我為你準備的房間如何?」

    凌墨寒沒有理會他,凌墨風忍下心中的怒氣,面露嘲諷,「堂堂的凌家大少爺竟然會住在這種環境裡,你一定怎麼都沒想到吧。你之前受到了多少的寵愛,如今,我就要讓你受到多少羞辱。」

    凌墨風見凌墨風仍然抿唇不語,瞬間就火了起來,「你都已經成為了我的階下囚,還有什麼可以高傲的?你以為你是誰?離開了君帝和凌家,你就什麼也不是!你現在不過是我手中的玩物,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甚至,我可以直接玩死你!」  

    他說著,眼中滑過一絲狠厲,聲音也發狠了起來。

    凌墨寒終於睜開了星子般的墨眸,淡然的看著他,薄唇輕抿,「所以,你到底想做什麼?」

    凌墨風冷笑一聲,「做什麼?當然是費盡心思的折磨你。」

    凌墨寒的神色不變,聲音淡漠,「之後呢?就算你真的把我折磨死了,你又能如何?」

    凌墨風突然怔住,這句話好熟悉,好像不久之前,蘇月也問過自己。

    當他實現了目的之後,他要做什麼?

    他不知道,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他都只想著如何能夠實現自己的目的,如何能夠讓凌家垮掉,如何能夠讓凌墨寒身敗名裂,失去所有。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實現了自己的所有目的,他要做什麼。

    他當時說的是,他要自殺,實現了目的之後,好像人生也沒有了興趣,也沒有必要再活下來。

    可是,漸漸的,他又不想死了。

    他想把蘇月一直囚禁在身邊,如果他死了,這個心愿就不能實現了,蘇月就不會被囚禁,她就不會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他又放棄了自殺的想法。

    現在,這個問題被凌墨寒重新問起,他再一次迷惘了。

    他不知自己生為何生,死為何死。

    不過,即便他不知道答案,他也不想因為這個問題被凌墨寒問住。

    凌墨風的嘴角浮起一抹陰冷的笑容,「我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只在乎現在能怎麼樣。我只知道,我現在很享受著看你成為我的階下囚的感覺,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我的大哥。」

    凌墨寒的墨眸中突然滑過一絲失望的情緒,他抿了抿薄唇,再次開口,「姑姑的忌日快到了。」

    凌墨風驀然怔住,臉上很快便浮起了一絲怒意,「我知道!害得我無法回去看她的人,不就是你嗎?」

    如果不是凌墨寒將他洗黑錢的事情向警方舉報,把證據送給了警方,他又怎麼會被四處通緝。

    如果不是他之前事先選好了這個海島作為自己的大本營,他現在恐怕連容身之處都沒有。

    都是凌墨寒害的自己連母親的忌日都不能參加,也不能去她的墳上祭拜。

    凌家人本來就不待見她的母親,將她看成是恥辱,每年她的忌日,除了凌文淵這一脈,很少有人會知道。  

    當然,就算是知道,他們也不會過去,他們才不會想和凌家的『恥辱』扯上關係。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凌墨寒所賜。

    所以,他一定不會讓凌墨寒好過,他一定會盡情的折騰凌墨寒。

    凌墨寒的俊眉微挑,深深的看了凌墨風一眼,便沒有再說話。

    凌墨風的嘴角緩緩浮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大哥,我最近碰巧發現到了一個好玩的東西,想給你試試。」說著,他便對查爾斯招了招手,查爾斯便捧了一個圓形的托盤,走了上來。

    那個托盤上面是一個黑色的盒子,差不多有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掌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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