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韻與惜容篇 情不自禁(二更)
子韻與惜容篇 情不自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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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可曼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時隔多年的記憶仿佛復甦了過來,那顆平靜的心也重新跳動了起來。
他仿佛受到了魔怔一般,忍不住向她靠近,她的身上果然帶有淡淡的蘭花香味。
他壓抑著雀躍的心情,努力的保持著平靜的臉色,紳士的向她搭話,開口的第一句竟然就是,「你是不是曾經在歐里頓學院上過學?」
她一陣詫異,而後朝著他微微一笑,「是。」
那一瞬間,他覺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聽著舒子韻說起往事,楚惜容的心臟一陣抽痛,他每說一句,她的心臟仿佛就被使勁的擠壓一次。
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不斷向她襲來,但是她仍然保持著笑容,「嗯,很美的一段愛情故事。」
這故事真的很美,也證明了他和那個女孩的羈絆很深,確實像他所說的那般,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人生能夠有多少個十年?
跨越了十年的羈絆,沉浸了十年的思念,闊別十年的重逢,這讓她如何敵得過?
她早就輸了,從一開始就輸了。
即便她和他沒有年齡的差距,這十年,對她來說,也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她再一次堅信,喜歡上眼前的這個男人,不過是一件悲慘的笑料罷了。
舒子韻的嘴角緩緩浮起了一抹苦笑,「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以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但是後來,我漸漸的有些弄不懂自己了。」
他忽而抬起雙眸,看向楚惜容,「如果,我說我喜歡上了別人,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楚惜容立即一怔,看著他的眸中突然浮起的溫柔,心臟頓時漏跳了半拍,緊接著便是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她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她迅速反應過來,而後便立刻掩下了自己心中的情緒,連忙從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你喜歡誰是你的事情,和我們這些局外人沒有關係,自然也沒有什麼看得起與看不起的。」
舒子韻的眼中的那抹溫柔悄然消散,繼而便化成了一陣失落,緩緩垂眸,低聲道,「局外人嗎?」
看到了他這樣的神情,楚惜容竟突然有了一種,他口中的「別人」就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這又怎麼可能呢?
他本來說的就是如果,並一定真的喜歡上了別人。
再說了,即便他真的不再喜歡江可曼,而是喜歡上了別人,那個『別人』也不可能是自己。
他所喜歡的是那種宛若蘭花一般的女人,優雅完美,吐氣如蘭,蓮步緩緩,一舉一動都流露出高貴的氣質。
她,顯然不是。
如果真的將她比做成花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在遠古的神話中,被稱之為冥界之花的存在。
看似妖艷的火紅,卻讓人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完美的外表,卻無法掩飾那慘澹的靈魂。
這就是她的真實寫照。
她是悲傷的集合體,無論外表如何妖艷,她的靈魂永遠是那麼可笑而又可悲。
舒子韻是一株儒雅溫和的君子蘭,顯然和她這種冥界之花,毫不相稱。
意識到這一點後,楚惜容的心中不由得十分壓抑。
此時的她生怕舒子韻一時興起,又拉著她,和她說起他所喜歡的另一個女人的事情。
她故意轉移了話題,「雖然我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但是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情,究竟該如何抉擇,還是要靠你自己判斷。」
她也是怕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探討這種事情的知心好友,問她該如何選擇,所以,她決定先下手為強,先撇清了自己,讓他自己去抉擇。
這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情,可能就是你喜歡的男人十分認真的問你,他該選哪個女人吧。
為了不讓自己陷入這種尷尬的窘境,楚惜容直接將這種苗頭扼殺在了搖籃里。
她可不是什麼善解人意的知心大姐姐,也不會聖母白蓮花似的告訴他,你開心就好。
她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一個在危險時刻,下意識的保護自己的女人。
舒子韻和她說這麼多,無非也就是兩種,一種是在變相的試探著她的心意,一種便是在尋求別人的認可,以支持他心中早已做好的決定。
前者肯定是不會的,因為他又不喜歡她,試探她的心意做什麼。
那便只有可能是後者,他必然是想要捨棄江可曼,和他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但是他此時心存愧疚。
所以,他需要別人的支持,需要別人對他說,沒有關係。
或許,恰好,楚惜容很榮幸的成為了這個人選。
對於楚惜容來說,不管是他選擇哪個女人,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所以,她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同時,她也不會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她可不想趟這趟渾水,他的事,便讓他自己決定,自己去想吧,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舒子韻聽到了她的話後,情緒似乎更加低落了,緩緩出聲,「自己判斷,我倒是也想,只是,分不清楚。」
他舉起自己的酒杯,將杯中的紅酒全都一飲而盡。
楚惜容見狀不由得蹙起了秀眉,「你浪費了我的紅酒。」
舒子韻抬眸看向楚惜容,嘴角緩緩浮起了一抹淡笑,「抱歉,回去後還你。」
楚惜容的秀眉越蹙越深,「不需要你還,用『牛飲''的方式喝紅酒未免也太辱沒你品酒師的身份。」
舒子韻嘴角的笑容不變,又倒了一杯紅酒,端起了酒杯,對著楚惜容說道,「此時的我已經拋棄了品酒師的身份,只是一個渴望買醉的醉漢而已。」
心臟的痛楚再次傳來,楚惜容微微一笑,「那你可要大失所望了,我只帶了這一瓶紅酒,實在是不夠你買醉的。」
他在自己的面前,不僅和她說著他的初戀往事,還為了他心愛的女人買醉。
明明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和自己並沒有關係,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臟還是忍不住的抽痛?
若是她能夠控制住心臟,讓它不要為他而牽動她的心緒,連累她受罪,那該有多好。
楚惜容的視線緩緩落在了面前的紅酒上,嘴角緩緩揚起。
據說酒精可以麻痹人的大腦神經,她倒是蠻渴望,酒精能夠將她的心臟也一併麻痹了。
楚惜容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也將自己杯子裡剩下的紅酒全都一飲而盡,只是喝完後,她的柳眉還是不由得皺了起來。
果然,她不喜歡『牛飲』的方式,嘴裡全是白酒的味道,一點葡萄的香味都沒有。
舒子韻看到她皺起的眉頭,不由得笑了起來,「你明明剛才還在說我,怎麼自己又『牛飲』了起來?難不成你也想買醉嗎?」
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楚惜容的面色突然白了白,她放下了酒杯,拿起紙巾輕輕的擦拭著嘴角,掩下自己心中的慌亂,緩緩出聲,「不過是好奇『牛飲』的感覺如何罷了。」
舒子韻看著她,笑了笑,「結果如何?」
楚惜容不緊不慢的說道,「除了辛辣之外,不知所味。」
舒子韻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多了,楚惜容也不由得跟著他笑了起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緩緩相遇。
他看著楚惜容一直笑著,漸漸的,他的眸中便緩緩浮起了一抹溫柔,就那樣直直的看著楚惜容,仿佛移不開眼。
楚惜容愣了愣,他的目光實在太過直接,那眼中的溫柔讓她的心不禁再次狂跳,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吵得楚惜容的耳朵都要痛了。
舒子韻臉上的笑容慢慢凝住,仿佛受到了什麼魔力驅使一般,他情不自禁的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