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次踏入了錢家
答案當然是……
真醉了。
不僅醉了,錢二爺這回是真的醉糊塗了,說話顛三倒四,腳步踉蹌得像打醉拳暫且不說,連帶著智商也低得沒邊兒。
進了臥室,他連燈都沒有開,就將元素放到了床上,然後翻轉身就將她壓在自個的身子底下。
黑暗裡,沉吟了幾秒,他問的話竟然是:「妞兒,今天幾號?」
「……32號。」元素悶了,醉鬼真可怕。
「32,果真?完了……媽的,我好像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啊,不行不行,你怎麼不提醒我?……那今兒周幾?」
「……周八。」真信了?醉成這熊樣兒,元素翻著白眼直接回答他。
這回錢老二到是沒信,想了想,逮著她的腰就掐了一把,怒了:「靠,你騙小孩兒呢?有周八麼,當我是周扒皮呢?」
周扒皮!錢二爺,你的聯想真好!
俊朗的五官蹙到了一起,錢老二嫌她忽悠他了,黑暗裡,壓住了他俯下頭尋到她嘴巴就開始吻她,吸她,啃她,那隻大手,更是靈蛇一般鑽進衣服里急切撫摸她溫軟的身子,硬邦邦地杵著她。
換清醒的時候錢老二不能這麼幹,可他這會醉了,酒勁兒一上來就有些迷糊。
……被他這麼一使勁,元素嚇到了,心跳加速,這醉鬼有些失控啊,可這會她被他給弄得手腳發軟,渾身無力得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只有用吼的:
「錢傲,你丫瘋了?」
聽了她的話,錢老二不僅沒停下,反而變本加厲地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輕舔了一下,呵氣般在她耳邊低語:「元素,我想……」
靠!
涼風一掃,元素被他粗魯的詞兒弄得渾身一抖,滿臉的燥熱發燙,沒好氣地使勁兒推他。
然後,繞過他的掖下伸也手,『噼』的打開檯燈——
燈光亮起,錢老二困惑地半眯著眼瞧她……
那目光里,深邃暗沉的表象下,已經沒法兒隱藏眼底那兩簇熊熊烈焰般的火光,仿佛有生命般在跳動,咽了咽口水,元素不敢再和這醉鬼鬧騰了。
以前常聽那些女同學嘀咕說,目光深邃的男人最為深情最為性感。
她現在覺得,目光深邃的男人最為流氓最為下流。
嘆氣兒,軟軟規勸:「二爺,你喝多了就老實點睡覺,別整得自己跟烏龍山土匪似的,成不?」
「你說什麼?」眯起眼的錢二爺真的很性感。
「聽不明白?!不明白拉倒,醉鬼,討厭。」
「放屁,老子會醉?小娘們兒,看我怎麼整治你……」被元素這麼一唬弄,其實這錢老二酒也醒了大半。
「……你敢!」
錢老二輕哼:「老子有什麼不敢的?你這娘們兒不整治就蹬鼻子上臉,越長越行市……信不信,再說一句兒,爺把你啃了,骨頭渣子都不剩?」
話還沒說完,錢老二呲著牙就裝大怪獸,元素一看這男人囂張霸道的痞樣兒,心想完了,這傢伙真喝多了,不得了,趕緊投降吧。
敢怒不敢言。
她就是一個小女人,丟臉丟面子事小,真被這男人不要命的折騰一回,她娘兒仨就完了。
「行行行,二爺英明,二爺威武,二爺萬壽無疆……不過,你能不能把鼻子伸過來,讓我蹬一腳?」
「喲嗬,真敢說。」一邊說著,錢老二下手就直撓她胳肢窩的痒痒。
弄得元素咯咯直笑,連忙擺手討饒:「二爺,饒了奴家吧,錯了……」
狀思沉思幾秒,錢老二才舒緩了眉頭,「真錯了?!」
「真錯了。」
「哪兒錯了?」
「哪兒都錯。」
好不容易借著酒瘋從奴隸到將軍,錢老二高興得呵呵直笑,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像撿了多大的便宜一般,張狂,放肆地笑著。
不過,醉眼朦朧間,仍舊沒忘了惡魔的本質,妖孽的心,「知道錯了還不趕快伺候爺,你長腦子了嗎?」
「爺,我正在找腦子,別吵,找不到就麻煩了。」
元素趕緊從他身下挪出來,拿開被子,拿開枕頭,嚴肅認真的翻找著,好像真在找什麼東西一樣。
「哦,寶貝兒,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不用,不敢勞爺的大駕,爺先安息吧……」
鼻腔里哼哼兩聲,錢老二慢條斯理的掃了她一眼,又輕挑地拍了拍她的臉,湊上去『吧唧』了一口,像古時候的惡霸調戲良家婦一般,沖她勾了勾手指,然後指著自己的大腦門兒示意她。
「來,親親……」
昂著那張妖孽般的臉,錢二爺的45度造型完美得無可挑剔,幾分撒旦般的邪氣,幾分優雅的貴氣,幾分不易查覺的戲謔光芒。
元素哭笑不得,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瞟了她一眼,嘴裡咕嚕了兩句兒,錢老二似乎心情特別愉快,倒了下去,沒幾下就果真沉睡了過去。
吁了一口氣,元素拍了拍胸門,逃過一劫。
將他身體擺正,打了水給他擦拭,可剛把他身上的衣服脫光光,這麼一瞧,她瞬間就羞紅了臉,哪怕明明知道沒人能看到她現在的動作。
她突然發現,其實自己骨子裡也挺色的,這男人的身子她不是第一次瞧,可在他睡著的情況下,這麼近距離,這麼認真的還是第一次,古銅色的肌肉既性感又強健,元素覺得有點下不去手……
半晌,將錢二爺給『吃遍了豆腐』,她也惹出了一身的汗……
替他換上乾淨舒爽的睡衣,這一整套動作做下來,錢二爺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讓元素不禁有些懷疑……
那徐瘋子如果真喝多了,或者被人灌了藥丟到床上,還能幹出點啥事兒來麼?
唉!想到顏色和徐豐,她真是有些頭大,自己這最好的姐妹兒,就這麼不見了蹤影……
把自己倒飭好,收拾利索,她上了床躺在錢傲的身邊,可翻來覆去的卻怎麼也睡不著,往日吧,這傢伙總得抱緊了她睡,她總是抗議,卻屢屢抗議無效。
可這會兒,這男人醉得跟頭豬一樣,不來抱她了,心裡卻很失落……
又滾了幾圈,不行了,睡不著……
完蛋了!看來她這輩子都沒法兒再離開錢二爺的氣息了,離他遠點連安然入睡都困難,空氣也不清新了,腦袋也不好使了。
這種感覺……
很奇怪,也很可怕。
她想起他常說的,上了癮!
其實,上了癮的,何止是他,也有她。
撫額長嘆!
錢二爺這男人比罌粟還罌粟,那絕對是有讓女人上癮的本事的,被他慣得,被他寵得,被他愛的,能讓你上天入地,神經短路……哪怕你是一朵不起眼的喇叭花,他也能讓你真以為自己是世間僅有,獨一無二的那朵奇葩。
元素,認了吧!
他不抱自己,自己不能抱他麼?暗忖著,現在她是越來越沒出息了,貪戀紅塵啊,貪戀美男,當然,最主要是貪戀他的寵愛,那種毫無原則的寵愛。
好吧,算你錢二狠,她向自己妥協了,敗下陣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過去環住他的腰,然後腦袋靠了過去,貼在他胸膛上,貼的嚴絲合縫,聽著他沉穩的心跳。
慢慢閉上了雙眼……
……
翌日。
帶著打包好的小小行禮,元素跟著錢老二再次踏入了錢家。這次的感受和以往是截然不同的。
汽車通過軍區別墅的大門兒,緩緩駛入了幽靜的庭院內,兩邊是人工精心培置的漂亮花草,元素無心欣賞,不管她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這會好像都使不上勁兒了,忐忑啊忐忑!。
眼前的豪宅,不管它是多麼的富貴逼人,不管它是財富的象徵,尊貴的象徵,還是權勢的象證,其實都不是她嚮往的,可為了這個男人,卻是她必須要拼,要融入的。
她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
為了她和錢傲的未來,她願意賠著他去賭這一局!
不是賭氣,而是賭命運,她和錢傲的感情,她不懷疑,但未來長長的一生中,究竟會有什麼樣的變故,誰也無法預知。
不管是婚姻,還是愛情,存在於這個多元的社會關係中,從來都不僅僅是屬於倆個人的世界。
所以,她不願意做縮頭烏龜,永遠躲在錢傲的羽翼下生存。
她,要勇敢,要面對,要堅強。
錢,可以改變一切,可以讓活人死,讓死人生,卻買不來愛情,而她的愛情,卻要去賭。
哪怕她臉上很淡定,可手心的汗卻沒有瞞過錢傲,握緊她的手,倆人輕輕一握,彼此明了,彼此打氣。
將車停到車庫,錢傲牽著她的手往屋裡去。
「寶貝兒,不要緊張,一切有我。」錢老二的語氣里滿滿的全是擔心。
照常還是這句話,很暖人心,但元素知道,很多事兒,還得自己去處理,自己去解決,至少,錢傲沒有辦法讓錢家人改變對她的看法,而她自己或許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
「還好!」元素俏皮的挑了挑眉,回以淡淡地一笑。
她想讓他安心,而他也想讓她安定。
「記住,不管在哪裡,不管什麼事,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了你去。」
目光堅定地看著她,錢老二意有所指地說,元素明白,他是擔心自己。
「嗯,我知道了。」
暖暖笑著,將自己的手指和他的手指緊扣在一起,進了別墅主屋的大門兒。
進了客廳,屋裡,燈火通明。
橢圓形的雕花長型餐桌上,擺滿了豐富的食物,見到他倆進屋,正在廳里忙碌的穿著工裝的女擁張嫂趕緊地迎了過來。
「二少爺好,元小姐好!」
很禮貌的問候,但那若有若無的目光仍舊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元素的身上,雖然她不是第一次來錢家,但很明顯這次的意味不同。
至少,這是錢家人表面上的接受,而這個女人,很有可能今後會成為錢家的二少夫人。
沙發上,沈佩思始終唇角噙著笑,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看上去好像真是誠心實意接元素回家住的一般,看不出一絲一毫不一樣的異常苗頭。
「回來了趕緊洗手,準備開飯了,就等你倆。」
聽了這話,張嫂恭敬地說:「太太,大少爺說今天晚上有應酬,大少奶奶和幾個夫人一起打麻將,小小姐說,要和同學去蹦迪,小少爺說和戰友喝酒,他們今晚都不回來吃飯了,司令員說身體有些不舒服,讓把飯端到樓上去吃!」
元素捏了捏指尖,很明顯,她不受歡迎。
眼睛不由得瞟了旁邊兒的男人一眼,卻見錢老二面色平靜,似乎還暗暗鬆了一口氣,不回來正好,免得看到心煩。
其實錢老二一直不回錢宅住的原因也就在這,規矩太多,煩死個人。
攬住元素的肩膀,他咧嘴一笑:「咱倆吃。」
「吃吧,你爸知道你倆回來,指定是高興壞了,我上去看看他哪裡不舒服,這人啦,年紀大了,整天見不著自己的孩子,難免心裡不痛快,老二,一會吃過飯,記得上去看看你爸!」
沈佩思的禮貌和禮儀無懈可擊,順便還在側面鞭撻了一下他倆住在外面那事兒,就是不孝,讓老爺子不痛快,身體不爽利的罪魁禍首。
這就是講話藝術的段位,殺人於無形,沒有任何傷害的話語,卻能讓你如芒在背,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
錢傲沒有說話,元素自然更不好說話。
「張嫂,給二少爺和元小姐準備晚餐吧!」
張嫂趕緊應承著,忙活去了。
瞟了他倆一眼,沈佩思直接轉身,款款上樓,臉上已經是一臉的冰霜,當然,不管是錢傲還是元素,都沒法兒看到她此時泄露出來的情緒。
權當為了孫子,讓這女人把孩子生下來,再從長計議吧。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那錢司令員同志的思想工作,他老頑固,一二三四分得清清楚楚,做不來表面的工夫,但又捨不得元素肚子裡的孫子,矛盾之下,就自個跟自個生著悶氣。
這樣的晚餐,其實挺好。
因為諾大的餐桌上,只有錢傲和元素兩人,整頓飯,兩人都沒吭聲,只有默默的咀嚼聲。
元素懷著孩子,自然不會和身體過不去,所以,哪怕味同嚼蠟,她仍然還是吃了滿滿的一大碗飯,還喝了一大碗雞湯。
見她吃得挺多的,錢老二心裡也舒坦,陪著她吃飯,牽著她的手就往樓上走,「走,帶你看看我的房間,不對,以後就是咱倆的房間。」
說到這,錢老二意味深長的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笑容里的意思不說自明,想到這男人昨晚喝醉酒的胡說八道,元素有些紅臉。
「嗯!」
他的臥房,黑白交替的前衛裝修風格,一看就出自名家設計,室內被打掃得纖塵不染,床褥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雖然他幾乎不回來住,但顯然每天都有人來打理。
瞧著這男人的地盤,元素有些發怔。
錢傲帥氣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那濃濃的笑容里,滿滿的寵愛,元素看在心裡,酸澀在心頭,這麼出眾的錢傲,是她的男人。
老天,其實非常的善待她,所以,讓她受點刁難,也沒有什麼不應該,臉上露出一笑,帶著堅定,「錢傲,咱倆接下來是不是要迎接更多的挑戰了?」
瞧著她一臉認真攥緊小拳頭的樣子,錢老二不禁啞然失笑,這妞兒整一個準備慷慨就義的革命志士。
傻啊,其實只要他決定了,誰又能改變什麼呢,不過,他仍舊配合地沉吟了一下:「適應一段時間吧,實在不行,咱倆再放單飛去!」
甜甜一笑。
元素知道,每個人先入為主的看法很難改變,錢家人原先接受的人本來就是白慕雅,而她之前和錢仲堯的戀人關係,讓他倆的路逾加難走,可是再艱難又怎麼樣呢?
錢家,是不是龍潭虎穴,元素不知道,最終能不能接受他倆在一起,她也不知道。
但是,路還不是得走。
「加油,咱倆一定要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一拍她腦門兒,錢老二樂不可歇:「傻妞兒。你早就已經贏了。」贏得了他,難不成不是贏得了一切麼。
「我贏了?!」
「是啊,老子人都是你的了,你還沒贏啊?傻妞兒。」他有些好笑,覺得這妞兒操心太多了。
「你是我的麼?啊,我咋不知道?」
「一會試試,你就知道了……你中有我……」
說著說著,這男人又兩眼兒冒著狼光,元素好笑地推了他一把。
然後,立馬正色道:「錢傲,你有沒有想過,為了我這麼做,到底值不值?」
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錢老二摟在了懷裡,但是他的手臂卻沒有使大勁兒,輕輕柔柔地,就怕傷到了她一般。
「老子說你傻,你還不承認,要過日子的是咱倆,他們怎麼想,這不是最重要的,實在過不下去,咱倆跑了唄,由他們折騰去。」
「嗯,我都聽你的。」不由得抱緊了這個男人,靠在他懷裡,元素聽得見他怦怦地心跳聲,然後,頭頂再次傳來男人寵溺地調笑:
「我錢老二的女人,絕對不是讓人欺負的,而是得好好寵著的!」
這男人的話如今是越來越動聽,沒有好聽的字眼兒,卻比世界上任何一句動人的情話都讓人心裡亮敞。
昂著頭看著他,元素撇著嘴,好笑地說:「聽起來,像是養的小貓小狗。」
「操,我能和小貓小狗睡覺,辦事,生孩子?」錢老二的嘴裡,向來都是直言直語,話丑理端的典型,快捷有力的陳述事實。
「這話聽著,不太對勁兒啊,錢傲……」
瞟了他一眼,見他臉不紅氣兒不喘,還蠻得瑟的樣子,元素憋著笑,佯怒:「好啊錢傲,原來你就為了跟我睡覺呢,生孩子呢……」
「……你這小嘴兒,學利索了,一會老子再收拾你。」
挫敗,氣惱!
甜言蜜語吃癟,錢二爺就開始耍橫充霸王了,然後想了想,還是實際行動,最有說服力。
直接摟著女人倒在床上,將她壓在身下,為免壓到她肚子,他撐起手臂在她兩側,邪惡地啃了一下她看上去粉嫩嫩的小嘴巴,「寶貝兒,你知道老子會咋收拾你麼?」
「錢爺,你精蟲又上腦了?」目不斜視,元素兩隻眼睛水汪汪的,透著清澈的水波直視著他,眼神兒摻雜著絲絲的促狹。
可錢老二在她面前,沒臉沒皮早就是家常便飯,原本銳利狹長的雙眸里,早就染上了絲絲的曖昧色彩,喉結滑動間,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全是沙啞性感的調子。
「不是上腦,是我要上你……你要我上嗎?」
「哧,你丫……臭流氓!」
咽了咽口水,元素這話說得有氣無力,氳氤的視線里,眼睜睜看著他伸出那隻修長的大手,一顆一顆解開她胸前的鈕扣,動作很慢,很煽情……
「錢傲~我反對!」
「反對無效,今晚,你必須伺候老子……」
「素,吻我……」
妖孽男人,臭男人,現在慣常使用美男計!
元素明知道被誘惑了,可神經卻不受腦袋支配一般,那小手蔓藤一樣不聽話的纏上了他的脖子,粉嫩的唇輕輕在他的脖頸里嬉戲,在他的喉結處,慢慢地舔弄著打圈兒,感覺到男人僵直的身體一陣顫慄,她突然覺得非常的有成就感。
這個男人,也會受她的引誘,多好,不能每次都是自己被他給咔嚓了。
「妞兒,你丫真是個妖精……」
錢老二咬牙切齒,他女人這樣躺在身下的小模樣兒,讓他就像是吃了烈性春藥一般,心悸動著……
可是,不和諧為神馬那麼多?
咚咚咚!
沒關嚴實的房間門,隨著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被推了開來。
門口,站著一身素雅家居服的沈佩思,瞅著眼前活色生香的情形,她眉頭輕輕一挑,隱隱帶著不高興的成份。
元素尷尬不已,緊張得額頭髮漲,趕緊從邊上拉過一個抱枕遮住胸前被男人挑開的春色。
錢傲則是滿臉的不高興,一臉被打擾的怒氣。
「媽,你幹嘛呢!推開門也不打個招呼。」
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沈佩思轉念一想,淡淡一笑。
「元小姐懷著孩子,你倆還是分房睡吧,這樣對孩子好,咱們客房那麼多,不會委屈了她的!」
很明顯的阻攔,錢老二當然不會同意,換作其它條件,也許他能妥協,不管是從理論來講,還是實際來講,讓他晚上不抱著他女人睡覺,這都是比殺了他還難受的建議。
想當初,翻牆入室都要跑去摟著她睡覺,何況如今這同一個屋檐。
分房,壓根兒沒門兒。
「別打這主意啊,我說媽,咱小兩口自己的事,你瞎摻和什麼?」
嘴角一抽,對兒子口中脫口而出的小兩口,沈佩思不以為意,而且,她也不會給這個機會,讓他們成為小兩口。
兒子的倔強她清楚,扭頭就望向有些緊張的元素,嚴肅地問:「元小姐,你覺得呢?」
「……我,好。」元素雙手交疊著抓著抱枕,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老實說,他的懷抱,是她良好睡眠的保障,可他媽把話逼到這份上,她能說什麼?
難不成說,不行,我必須和他睡。
呃!
「丫閉嘴!好什麼好?老子不准!」錢老二憋屈死了,轉過頭去皺著眉頭嚷嚷:「媽,你的話聽著咋就這麼膈應人呢?你要是不樂意,就別叫我倆回來。」
自古的婆媳關係中,兒子就是戰爭勝利的關鍵。
而錢傲口口聲聲對元素的維護,那寵溺的眼神,那保護性般圈著她的手臂,落在沈佩思的眼睛裡,那是無比的刺眼。
兒子怒了,但她沒怒,兒大不由娘,果真如此。
「傻兒子,我這是為你倆好,你小子的德性當媽的還能不清楚,由著你折騰,這孫子指不定就折騰沒了……」
唰!
元素一臉的潮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滿不在乎地翻了翻眼仁兒,錢老二有些不耐煩了,良宵苦短啊!
「媽,求您了,這更深露重的,您去陪我爸去吧,他也寂寞……我自個的媳婦兒,我不懂得照顧啊?瞎操什麼心啊!」
無奈地嘆氣,像所有的母親一樣,沈佩思終究拿她這個唯一的兒子是沒有辦法的,離去之前,掃了元素一眼,小心提醒。
「自己注意點兒。」
一聲輕響,房門被關上。
聽著腳步聲遠去,元素似乎還能感覺到沈佩思那個泛著冷光的眼眸,心裡有些發緊,卻又無可奈何。
呼!
見她發愣,錢老二呵呵一笑,將她拉到過來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輕輕捧起她的臉:「不要擔心太多,知道嗎?對了,你要不要吃糖?」
「吃糖!?」
不得不說,元素迷糊了,這錢二爺和糖很難聯繫得起來啊!
笑著親了她一笑,錢老二從旁邊的柜子里取出來一個糖罐,裡面居然裝著各種各樣的糖,他取出一顆大白兔奶糖,仔細地剝開糖紙,餵到她的小嘴裡。
「甜不甜?」
「嗯。甜。」
「我很少回來住,但我媽都會給我準備糖,小時候換牙,我媽不准我吃糖,我氣得要命,然後偷偷拿著錢買了好多糖放在書包里,被我媽發現了,狠狠地打了我一頓,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打我……」
追溯往昔,錢傲的聲音有些低沉。
嘴裡含著甜甜的奶糖,聽著他說小時候的事兒,想到他為了自己和父母的不愉快,元素莫名的有些難過,吸了吸鼻子,認真地點點頭,然後燦爛的一笑,滿懷信心地說。
「錢傲,我一定會努力,讓她接受我的。」
見她笑了,錢老二自己也跟著笑,「我的小傻瓜喲,你怎麼這麼笨?我說這個的意思,是想告訴你,我媽她愛我,總是會縱容我的,接受你只是時間的問題,你不要太糾結這個問題,懂嗎?笨蛋女人。」
「嗯,好。」
坐在他懷裡,元素有一下沒一下的捋著他的頭髮,纖細的指尖碰到他藏在髮際處的那道疤痕時,心裡莫名的一陣抽搐。
「去年……我打你,你為什麼沒有恨我?還總是幫我……」
錢傲笑著捉住她的右手,從腦袋上拿了下來,環抱她的身子,佯著指責的口吻:「是啊,所以我才要討回公道麼,讓你陪老子睡一輩子,讓老子折騰你一輩子,所以啊,我還是賺了。」
凝眸一笑,元素嗔怪:「傻男人。」
笑著的女人多勾人啦,錢老二咽了咽口水,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妞兒,咱還是干點愉快的事兒!」
邊說著,他那指腹就憐惜般在她身上摩挲著,痒痒的,直逗得元素咯咯直笑。
她不容易躲著他的魔掌,上氣不接下氣的小聲笑著嘀咕:「錢傲,大色狼,你整天想著幹這事就不知道累麼?」
「元素,不准小看你男人,要不是怕你辛苦,老子指定折騰你一晚上。」
「是是是,我男人最厲害。」
沒有男人不喜歡自個女人對他性事的讚美,錢老二也不能免俗,見她一副好媳婦的小模樣兒,別提多稀罕了,眉開眼笑的合不攏嘴,那俊朗的臉龐在柔和燈光下,極是好看。
氤氳曖昧的光線,元素一頭青絲低垂,剛才被他解開扣子的上衣若隱若現,如白玉凝脂般的肌膚,優秀的鎖骨曲線……
看得錢老二口乾舌躁,像著了魔般俯身不要命地吸吮她露在外面的白嫩嬌肌,每一下,都會帶出一隻盛開的小桃花,艷麗嫵媚。
身體被這男人調教習慣了,這麼一磨蹭,元素就小貓兒樣哼哼唧唧了兩聲,覺得身上也有些熱。
「寶貝兒,走嘍,洗白白了!」壓著那火,錢傲咬牙著將她抱起來往浴室去,一起洗了澡,替她擦乾身子,吹乾頭髮,就美美地將女人放在床上。
元素自個也覺得現在福氣了,手指頭都不用動,只管做個懶蟲米蟲,賴在他懷裡,他就能把自個給伺候舒坦。
幸福,她真覺得自己幸福。
感覺環在腰間的手緊了緊,有些躁熱的氣息撲在她耳邊。
「妞兒,我聽醫生說,不會傷到孩子……」
「……嗯。」
雪白的後背,起伏的曲線完全泄露在錢老二的眼裡,零亂了神經,禍害了思維,美景在前……
說實話,元素有些困了,窩在他懷裡最是舒心,可她剛一閉上眼腰上的手就爬了上來,毛蹭蹭的到處摸,鑽來鑽去,那賊手遊到哪裡,哪裡就激起一陣顫慄。
「錢傲~我困了!」
「你睡,我自己來,不用你幫忙。」
他低聲在她耳邊笑,整個人傾身過來,從後面牢牢地抱緊她,動作小心翼翼地……
「錢傲!」
「錢傲~」
「嗯,我在,寶貝兒,我在。」在她耳邊細細低喃。「寶貝兒,叫聲老公~」
老公?這……
情到濃處,兩人膩膩乎乎地糾纏在一起,在這男人高超的技巧下,元素想克制都是徒勞……
突然,她隱隱聽到外邊有響動,心裡一緊,半眯著眼回過頭去;「錢傲……外面有人……」
錢老二氣息急促,哪還管得了這個,含糊不清的低咒:「操,你丫還能分神?」
「老二……」
外面,咚咚地敲門聲。
「我……靠……」
吁了一口氣,錢老側身而起,扒拉扒拉頭髮,不悅地緊抿著唇,給她蓋好被子,自己穿好衣服去開口。
門口,站著拿著托盤的沈佩思,托盤裡裝著一杯熱騰騰的牛奶,透過錢傲,視線落在凌亂不堪的床上,還有滿臉通紅的元素身上。
「媽,你這幹啥呢?」
沈佩思臉色難看的責怪:「說了分房分房,還不聽,這才剛入夜呢,就開始折騰了,傷到孩子怎麼辦?」
說完,冷眼掃了元素一眼,將托盤遞給錢傲轉身走了……
那眼神兒,就像是看向禍國殃民的蘇妲己一樣!
元素拉著被子坐起身靠在床頭,惡狠狠地瞪著錢老二:「看吧!」
狗腿地餵她喝完了牛奶,錢老二掀開被子哧溜就鑽進去,將她扶著躺下摟在自個懷裡,吻了吻額角,「睡吧,你需要睡眠。」
這麼一嚇,元素哪怕是睡神轉世也沒有了睡意:「誒!」
「她也是好意,只是方式不對……」錢老二簡單地做了結論,手輕輕拍著她後背,輕言細語地哄她睡覺。
元素窩在他懷裡好一會兒,也沒法睡過去,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不確定。
懷裡的女人半晌沒動靜,錢老二心疼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元素,你別胡思亂想,你得信你男人,有我在一天,沒有任何人敢欺負你。」
「嗯。」
……
迷迷糊糊睡去,一覺到清晨,元素是被電話鈴聲吵醒。
「喂,媽媽!」
「你還有我這個媽嗎?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什麼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這麼沒臉沒皮的上趕著去,不是讓人作踐麼?素,你怎麼就這麼傻?」
離開似錦園之間,元素髮了一條簡訊給陶子君告訴她這事兒,這是她對母親的交待,可是……
陶子君言語犀利,雖然沒像以前那般炸毛般吼叫,但那略帶疲憊的語氣里,含著的擔心不言而喻。
事實上,她住到錢傲的家裡,比和錢傲在一起,懷上錢傲的孩子,更讓陶子君抓狂。
緊握著手機,元素理解媽媽的心情,換了是自己,也會難過的,可如今除了安慰,她還能怎麼辦?
「媽,女兒不孝,讓你難堪了,但是你要相信我,錢傲他真的是個好男人,他能帶給我幸福,真的,你不信他,你信我,成不?」
「傻孩子,你還不撞南牆不回頭了你……誒,你記住,要做一個聰明的女人,不要整顆心放在男人身上……」
陶子君這次足足給她上了三十分鐘教育課,有一句沒一句的提醒,直到她覺得手機已經有些發燙了,那邊兒還在嘮叨。
掛斷了陶子君的電話後,元素放開手機軟趴在床上,睡意全無了。
未來,加油吧。
她以前一直是理智而務實的人,這次,這個賭注,會不會太大了?輸掉的會不會是自己的情感,和整個一生的幸福?
她其實並不貪心,有錢傲的愛足夠,但是,沈佩思說得對,她不能讓錢傲的人生不完整,為了她和家人撕破臉,這樣的感情如何能經得起風雨?
唉,誰讓她愛上了這個男人,習慣他給予的呵護與溫暖,霸道與寵溺。
那麼,就迎難而上吧!
轉眸四顧,她這時候才發現,床邊的柜子上,有一張小小的便利貼,上面畫著個眉開眼笑的小人兒,還有一行龍飛鳳舞地錢二爺留言。
「起床後記得吃早餐,我叫張嫂隨時備著,吃飽點,要是不夠我回來再餵你吃好吃的。」
臉騰地紅了,元素站在臥室的落地玻璃門前,伸了伸胳膊腿,感覺身子有些酸澀,不由得鬱悶,臭流氓啊,幸虧肚子裡的寶寶身體倍兒棒,要不然這麼折騰……
進浴室洗了澡,洗瀨完畢,收拾好自己,她站在鏡子面前怔忡了良久,鏡子裡的女人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可現在的她不再是一個人,她是錢傲的女人,腦門兒上被錢二爺貼上了標籤。
她捏了捏拳頭,告訴自己,別怕!
深呼吸一口氣,她下了樓,諾大的別墅里,除了傭人,只有沈佩思一人在家。
孕婦就這點好,儘管她睡了懶覺,但沈佩思到沒有表現出來一點不高興,反而立馬讓張嫂給她安排早餐。
營養,豐盛。
可元素知道,這是她託了肚子裡倆寶寶的福。
剛吃好早餐,坐在沙發上半晌沒吱聲的沈佩思,突然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這一眼,元素很敏銳地就捕捉到了一些不良信息。
「到了錢家,以後得多學著點規矩,凡事不要毛毛躁躁的。」
「是的,我知道了,沈姨。」
元素點頭笑了笑,很從容地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儘管心裡緊張,慌亂,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丟了錢二爺的臉,他不喜歡軟弱的女人。
她要做一個能站在他的身上,與他匹配的女人。
沈佩思打量著她,目光柔和了不少。
「一會去量量盡寸,我讓人給你做些適宜孕婦穿的衣服。」
「謝謝,沈姨。」
沒有拒絕,她只能微笑。
「老二是個男人,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自己要有分寸,不要整天纏著她,少了爺們兒的脾氣。」
「是。」
接下來半個小時,沈佩思交待了許多錢家的規矩和注意事項,元素除了聽話地點頭說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讓沈佩思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最主要還是因為她懷著孩子,所以就沈佩思來說,好歹不可能現在去傷害她,折騰她,天知道她想抱孫子都快想瘋了!
不多一會兒,管家叩了叩門,進來了。
他的後面,是手裡拖著一個簡易的隨身行禮箱的白慕雅,看到沙發上的元素時,白慕雅腳步微頓,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向沈佩思。
「佩姨,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