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單相思162,對面不識,她凌亂;玄奇,皆因地圖而起
「叔叔,你沒事吧?」
那小女孩嬌嬌脆脆的問了一句。
蕭璟歡看到那個男子穿著一件黑色羽絨衣,長款的,頭上戴著絳紅色羊絨帽,脖子裡圍著一條厚厚的羊絨圍巾,正屈著身體在那裡揉著發疼的大腿部,似乎是被撞疼了,並不吱聲。
那三輪車主翻倒在地上,嘴裡罵罵咧咧的:「你找死是不是?償」
黑羽絨衣男子依舊不理會。
「先生,謝謝你啊,要不是你這麼一擋,我就要被撞到了。你……身體沒事吧……要不,我叫輛車,送你去醫院看看……」
蕭璟歡探過頭想看看他長什麼樣?
那人卻轉過了頭,臉上戴著一張大大的白口罩,鼻樑上架了一副黑邊眼鏡,鏡片上有一層淺淺的顏色,也就是說,那雙眼睛長什麼樣,你亞個兒就看不到。
好奇怪的一個人。
在定定看了她幾眼之後,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先生。」
這人,脾氣怎麼這麼古怪?
這是想做好人不留名嗎?
要照平常,她肯定不搭理,可今天,她就像中了邪似的,追了上去。
「那個,大恩不言謝啊……送你吃一個烤番薯吧……」
她奔上去,把手上那個熱乎乎、用紙袋裝著的烤番薯給遞了過去。
本以為他肯定不會接,誰想啊,這人遲疑了一下,居然接了。
「原來你也喜歡吃烤番薯啊……」
她把笑容張得大大的。
「嗯……謝謝……」
聲音很啞,很暗,並不像邵鋒那種很清亮冷靜的聲音,聽著像是那種有點歲月的男子,不過,從他身上的衣著看起來,年紀應該不會特別的老,挺年青化的。
她的心頭,莫名有點失落。
「真不需要去醫院?」
她再次求證。
「沒事。」
他筆直如松的站在那裡,身材顯得很高瘦……
「哦,那我再去照顧人家生意去……謝了啊……」
笑容飛揚的她沖他揮揮手,又去買番薯了。
男子站在那裡靜靜的睇著。
「阿婆,再來兩大個。」
「姑娘,你個兒這么小,吃這麼兩大個吃得下嗎?」
「一個我吃,另一個我拿去給我朋友吃……」
蕭璟歡付了錢,轉頭看時,那名男子已經不見。
她看了一眼手上這兩隻燙手的番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正要走,有人叫住了她:
「小姐,你掉東西了……」
是嗎?
她低頭看,腳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檀珠手鍊。
珠子很細小,一顆顆光滑圓潤,呈純黑色,一串黑珠當中嵌了一枚玉珠,上頭雕著一個字「歡」,個頭比其他的要大上一倍,字跡雕得非常的眼熟……
就好像是邵鋒寫了之後,自己刻的……
邵鋒……
剛剛那個人是邵鋒?
這個想法,在腦子裡一閃而過時,她止不住打了一個激靈,而後不覺自嘲的笑了,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
傻瓜,邵鋒死了,並且已經死了好幾年了,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可如果他死了,那這顆珠子怎麼解釋?
另一個聲音發出了一個質問。
傻瓜,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的名字當中有這個「歡」字的。
肯定是這樣的,絕對是這樣的,這世上,不存在死而復生這種事的……
那假設一下,要是有呢?
親愛的蕭璟歡,現在的你,是長寧的妻子,如果邵鋒還活著,你又能怎麼樣?
哦,見鬼的,這個假設,太讓人凌亂了。
她拒絕深想,以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往那茶館走了進去,直往包間而去,腦子裡,很努力的想把這個意外拋之腦後。
世上,沒有這樣的如果。
*
「老彭,我剛剛買了番薯,夠義氣吧,給你也買了一個。」
一進包廂,蕭璟歡就把自己的友愛,***裸的曬了出來。
彭柏然抱胸看她:
「你不是不喜歡吃嗎?怎麼明明不喜歡,還每次見了就買?你這算是什麼毛病?強迫症嗎?」
這份不領情,令她僵了一下,半晌才接道:
「我哪有不喜歡吃了?我只是吃了很容易噎到而已。」
扯了幾張餐巾紙鋪在桌面上,她將那黃心番薯給一掰為二,空氣里頓時被一股濃郁的味氣給占領了。
「每一次吃番薯,你都會想起邵鋒。阿蕭,說到底,你還是惦著他的……」
這話,一針見血的刺到了要害上。
「想怎麼了?」
蕭璟歡斜以一眼,小口的吃著:
「生命中走過的人,無論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徹底淡忘的,但這和我現在的生活沒任何出入好不好……」
彭柏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了嘴。
「沒話說了吧……」
蕭璟歡吹著,說得含糊:
「廢話就別多說了。說重點吧……叫我過來做什麼?」
「關於薛筱玉的死,我有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發現。」
他取來了電腦,調用文件。
「什麼東西?」
蕭璟歡從自己的包包內扯出濕巾擦了擦手和嘴,湊過去看。
「薛家有一塊傳家的古董地圖,出事之前,薛筱玉從家裡拿走了這地圖,然後才死於非命的。
「這件事,是我最近從她妹妹白琮琮嘴裡知道的。而她妹妹則是從她母親那邊聽說的。
「所以,薛筱玉出事,可能就是因為這張古董地圖……
「這就是那張地圖的照片……
「看上去年代非常的久遠……
「阿蕭……你怎麼了?有什麼新發現嗎?」
彭柏然看到蕭璟歡瞪直了眼。
「這……這是西漢的東西……」
她把筆記本搶了過去,細細的看,語氣肯定無比:
「沒錯,是西漢的東西。」
「你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這麼肯定?」
彭柏然盯著:
「你見過類似的地圖?」
「應該說,我們家有三塊……」
之前,她去哥哥家見識過那些地圖了,不折不扣的古董,想不到,薛筱玉也有,這說明什麼?
「其實,我們家也有。」
彭柏然忽接上了這麼一句,令蕭璟歡頓時瞪大了眼。
「難道……你家祖上……也是……」
「西漢隱富楚朝陽座下八大護衛的後裔……」
呵呵呵……
這什麼情況?
「你們家也有那樣一個傳承下來的使命,守護一張地圖的使命?」
蕭璟歡眨巴眨巴眼睛,心下帶著驚嘆。
「對。有一張……而且是傳男不傳女,世代守著,再窮也不能賣的一件東西,再沒出息都要保存下來。擱在一隻特製的盒子裡……」
彭柏然說到這裡,語氣一轉:
「那東西現在是天價之物,三年前,我在美國參加過一場拍賣,其中就有這樣一件類似的地圖,被一個姓葉的男人以八位數拍走的。而且還不確定是真品,還是贗品……」
八位數?
這消息,真是叫人乍舌。
「聽說,這張地圖一共有11片組成。現在,我們家有三塊,你有一塊,一塊你說被人拍走了,如果你說薛家也有一塊的,那就是說:在外頭還有五塊是下落不明的。老彭,你知道另外五塊持有者是誰家的嗎?」
彭柏然搖頭:「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人一直想要得到這些地圖?」
「誰呀?」
蕭璟歡好奇死了,這件事,現在真是越來越玄奇了。
「不知道。我一直在查。但對方來頭非常非常的厲害……」
「你怎麼知道對方非常非常厲害?」
蕭璟歡問。
彭柏然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走上現在這條路的嗎?不是因為我如何如何喜歡這份職業,而是因為我想尋找一個真相。」
「什麼真相?」
「我父親之死的真相。」
這個原因,蕭璟歡今天這是第一次聽到。
---題外話---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