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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挾持

    黎裴遠那張英俊的面孔上並未有任何的變化,簡單的客套寒暄之後便讓周合早點兒回去休息。

    他今晚是喝了酒的,開不了車。程洝這下更是周到得很,說是先送他回住所。

    黎裴遠客氣的道了謝,說還有事要回單位。

    程洝未堅持,看著周合和黎裴遠道了別,這才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讓她上車。

    車子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黎裴遠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大抵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他有那麼些的恍恍惚惚的。腦海里忽然就浮現出很久很久以前,那安安靜靜,有著一雙大大圓溜溜眼睛的小姑娘來。

    她,終究還是長成了大姑娘了。

    他就在原地久久的站著,直到有醉醺醺的客人搖搖晃晃罵罵咧咧的從他的面前走過,他這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那輛車早已經不見了身影,他收回了視線來,穿過馬路往單位的方向走去。夜晚的涼風掛過,兩旁已經黃了的樹葉飄飄散散從他的頭頂落下。他的背影在暗黃的路燈下有那麼些大抵寂寥蕭瑟。

    深秋的天氣有些涼,周合不知道是洗澡著了涼還是晚上沒蓋好被子,早上起來時竟然流起了鼻涕來,頭也有些暈。  

    不過就是小小的感冒,要是在平常她是不會去管的,仍舊該做什麼做什麼。但因為訂婚的日期已經訂了下來,只有半個來月了。小小的事兒被程洝無限的放大,她明明已經找了藥吃過了,偏偏他還去叫了醫生來。

    不過就一感冒,醫生來也不過就那麼回事,說是沒什麼大礙,讓按時吃藥多喝熱水。

    醫生雖是說沒什麼大礙,但近年流感肆掠,程洝這下直接不讓周合再出去了,去買了書回來,讓她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在家裡看書,別出去瞎跑。並讓阿姨看著她。

    訂婚在即,周合明明是挺平靜的,但隨著時間的到來,竟然莫名的有那麼些的焦躁。她是想自己找點兒事情做的,但被程洝勒令休息,這下只得老老實實的在家裡看著書。

    訂婚是要去京都那邊的,知道程洝忙,黎櫻倒也不催著兩人過去,說是所有事兒她都會準備好,他們倆只要到時候過去就行。

    其實她是有提過讓周合早點兒過去的,看看她的布置是否合她的心意。周合在這事兒上原本就力求簡潔。但黎櫻卻完全和她她相反,就連小小的細節也非常的注重。周合是有些兒怕的,便找了幾個躲在虞城。打算程洝忙完之後和他一起過去。這樣就算是過去要商量些什麼,也有他在。  

    這天她正窩在沙發上看書,就聽到出去買菜的阿姨好像和誰說著話一起進院子裡來。她以為是程洝回來了,並未在意。待到說話聲越來越近,聽到外邊兒和阿姨說話的是女聲時,她有些疑惑,剛打算坐起來出去看看,就見阿姨先推門走了進來。

    阿姨一見到周合就笑著說道:「周小姐,舒小姐過來看你了。」

    舒畫正跟在她的後頭,手裡拎著些水果以及點心。

    她這段時間是挺忙的,周合沒想到她會過來。趕緊的坐了起來,說道:「舒畫姐你怎麼過來了?」

    舒畫笑笑,說道:「早就想過來了,這段時間的事兒多。」她說著將帶來的東西給了阿姨,然後走了過來,問道:「阿姨說你感冒了,好些了嗎?」

    周合吐了吐舌頭,說道:「沒什麼事兒,就有點兒流鼻涕。」

    偏偏他們都小題大做。

    見她不當成回事,舒畫認真的說道:「還是得注意點兒,要是吃藥沒效果就趕緊去醫院看。這段時間流感厲害,出去要記得戴上口罩。」

    小傢伙的學校里就有好些小孩子感冒了,都是病毒性的,傳染很大。這些天都請假沒能到學校上課。

    

    她比程洝還嚴肅些,周合這下只有跟小雞啄米似的用力的點頭。

    她訂婚時舒畫沒辦法去京都,這次過來是提前送禮物過來的。並問她婚期有沒有定下來,打算定在什麼時候。

    這些事兒周合這個當事人是一問三不知的,老老實實的說都由黎櫻那邊操持。無論是訂婚還是結婚這些繁瑣的流程她都是頭疼的。如果不是黎櫻堅持,她就想只領證就行了。

    但黎櫻的心思她是了解的,她是覺得她虧欠了她許多,想借著訂婚,隆重的將她帶到賀家的長輩面前。然後再隆重的舉行婚禮。

    此舉也是在告訴程洝,她並不是一個人,她的背後,還有他們在。

    周合的身世舒畫是知道些的,原來她還很擔心的,這下放下了心來,微笑著說道:「這樣也好。」

    她說著,又讓周合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這幾天是小傢伙的爺爺奶奶回老家去奔喪去了,等他們回來她就有空了。

    周合點頭應好,認真的向她道了謝。

    雖是忙,舒畫仍是呆在了這邊,絮絮叨叨的和周合說了好些該注意的,吃了午飯才離開。

    外邊兒下起了毛毛細雨,她原本是不要周合送的。周合打起了傘來,堅持將她送到巷口看著她坐了車,這才獨自慢慢的往回走。  

    細雨下得雖是不大,但還是沒多大會兒就將地面下濕了。小巷裡是濕漉漉的。兩旁的樹葉在漸漸的枯黃,偶有葉子飄下,落在地面上。告訴人們,深秋到了。

    這時候巷子沒什麼人,安靜得很。周合這幾天是在家裡呆得有些膩味了的,難得出來,並沒有急著回家去,而是到了深巷裡的那家咖啡館,將傘掛在了一旁,這才走了進去。

    她雖是來得少,老闆仍舊是記得她的。一邊兒澆著花,一邊兒說道:「很久沒見過你了。」

    可不是,周合在這邊的時間並不多。更別說過來了。

    她這生意做得從來都是不疾不徐的,也不問周合要喝什麼,只讓她等會兒,說是馬上句澆完了。

    已是秋天了,她這店裡的綠色植物仍是鬱鬱蔥蔥的,絲毫沒有黃葉的跡象。種的幾種不知名的花也正開得好。

    周合一邊兒和她聊著天兒,一邊看起來了她精心打理的花花草草來。時不時的問些她各種花的習性。

    老闆一一的回答了,澆完了最後的幾盆花,便去洗了手,去給她煮咖啡去了。

    下雨天店裡就只有周合一個客人,她另外送了她一小碟曲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見周合對她種的這些花花草草有興趣,拿著手機拍著照,她便微笑著說道:「我這兒養的都不算什麼珍稀品種,從這巷子往裡走,裡頭有一宅子裡種了許多花,有很多珍稀品種,非常的漂亮,我這邊完全沒法比,你要喜歡可以過去看看。」

    周合這下便應了好。

    她離開時已經沒下雨了,閒著沒事兒,她對老闆說的那花是好奇的,這下出去後便沿著巷子往裡走。

    走了沒多遠,空氣就隱隱的飄散著花香的味兒。香味兒就是從前邊兒的院子裡飄出來的。

    但周合卻沒有上前,止住了腳步。因為她突然想起,不遠處的院子,是以前秦仰在這邊居住的院子。那時候裡頭就種了挺多花草的,只是不知道後來被誰接手了。

    她那會兒原本是挺好奇的,這下卻完全的失去了興致。在路邊站了會兒,便沿著原路返回了。

    地面的小水坑裡積了好些水,待到快要到家時,對面就有人騎著一輛小電瓶車過來。她便讓到了一邊兒。

    下著雨那人是穿著雨衣的,只隱隱的看到半張臉。周合起先是未注意的,等那車從她面前駛過,看到雨衣下的那雙眼睛時,她莫名的就覺得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天空中又下起了毛毛細雨來,她也未多想,快步的回宅子裡去了。

    因為去了秦仰那宅子,周合的心情是有些低落壓抑的。一整個下午都是懨懨的。提起秦仰來絕對不會是什麼愉快的事兒,程洝下班回來見她懨懨的問起她也只是說一直呆在家裡有點兒悶,所以才會沒精神。

    程洝稍稍的想了想,就說明天帶她去他的公司。

    周合併不想動,也不想他在工作時分心照顧她,這下便說不去。說自己明天早上要是不下雨和阿姨一起去買菜。

    他們三人吃得並不多,阿姨閒的時間也多,所以菜幾乎都是每天去菜市場買新鮮的。

    程洝這下便應了好,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說道:「乖,快睡覺吧。」

    周合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說是睡覺,她卻是一點兒也睡不著的。閉上眼睛,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某次和黎裴遠說起的秦仰可能是沒有死的事兒來。

    這下周合更是睡不著了。忍不住的翻了翻身。

    她以往躺下後都是很快就睡著的,程洝這下輕輕的拍了拍她,問道:「怎麼,睡不著嗎?是不是不舒服?」  

    周合搖搖頭,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問道:「你覺得秦仰……真的已經死了嗎?」

    程洝沒有想到她會提起秦仰來,不由得怔了怔。他歷來都是敏銳的,立即就問道:「怎麼突然提起這事兒了?」

    周合微微的有那麼些的恍惚,回過神來,說道:「他以前不是住過這邊嗎?今天我出去時從那院子門口過了……裡頭現在種了許多花,打理得很好。所以突然就想起來了。」

    程洝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說道:「我讓人去查查。」

    有關於秦仰的死,他是有所懷疑的,但警方那邊見到了屍體,而且,他讓人關注過一段時間,並未有任何秦仰還活著的蛛絲馬跡,最後不了了之的將人撤了回來。

    他是知道秦仰這個人有多危險的,雖然只是周合的直覺,並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證明他還活著,他仍舊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他說著就問周合要不要喝水,邊起身去打電話邊下樓去給周合倒水去了。

    他要在樓下打電話,過了那麼十幾分鐘才回來。周合自然是沒睡著的,一直等著他回來。

    程洝將水遞給了她,柔聲說道:「我已經打電話讓厲竟查查,睡吧,不用擔心,有我在。」  

    周合點點頭,喝了水之後重新在床上躺了下來。心裡憂心的事兒告訴了程洝,是沒那麼壓抑了的,她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程洝卻是睡不著,待到她熟睡後爬了起來,撥打了厲竟的電話。這麼會兒的時間自然是查不到什麼的,他也並未問調查的結果,而是叫厲竟叫人來這邊。

    他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厲竟應了句是,開口說道:「程先生,我讓人查過了,您說的那院子,在前年就已經易主了。買下那院子的人,聽說是一南方的富商。」

    他說著略微的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查那院子裡進出的人,明天就應該知道了。」

    院子轉手偽造身份這都不是什麼難事,也許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只有查過那院子裡真正進出的人,才能放下心來。

    程洝點點頭,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的,說道:「把附近的監控都調來看一下。」

    如果秦仰真的還活著,並且就在這邊,總會找出蛛絲馬跡來。

    厲竟是不如他想得周到的,立即就應了句是,說馬上就去調出來看。

    程洝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他並沒有立即回到屋子裡,在外邊兒站了片刻,這才回到了房間裡,輕輕的躺在了床上。

    周合似是有所察覺,身體動了動。程洝伸手摟住了她,她很快便又睡了過去。

    厲竟那邊的動作很快,在早上時就查到了結果。說是監控都已調出來看過,並沒有任何的不對勁。關於那院子裡進出的人也調查過了,是一中年富商。不過並不常住在這邊,只有在夏季的時候才會舉家來這邊住上兩個月。平常都是請的人在打理。

    聽說那富商的妻子十分的喜愛花草,所以那院子裡才會有那麼珍奇的花花草草。請來打理院子的是一花匠,很少出門,多半時間都是在打理那些花草。

    這聽起來並沒有任何的不對勁,程洝稍稍的放心了些,將厲竟的話告訴了周合。但到底還是不夠徹底的放心,又讓厲竟再仔細的查查。

    不是他太過謹慎,而是秦仰太過狡詐。

    厲竟應了句是,說是已安排人在查那富商的底細。

    至於這邊的那花匠,他也已經讓人在調查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他做事兒程洝一向都是放心的。他也知道秦仰於周合來說不是什麼好的記憶,安慰讓她別胡思亂想,最近儘量少出門。如果確實有事要出去,一定要讓人跟著。  

    無論如何,小心些總是沒錯的。周合應了好,程洝陪著她吃了早餐,見她的鼻子聲音有些嗡嗡的,知道她的感冒還沒好,又打了電話,讓醫生過來看。

    他原本是要等著醫生過來看過再走的,但他早上有一個會要開,在周合的催促之下匆匆的走了。叮囑周合醫生來過之後要給他打電話。

    他身邊的醫生他是放心的,只是周合這感冒吃了藥也沒有任何好的跡象,他才更擔心。

    周合應了好,看著他開著車離開,這才回到了屋子中。

    今天又是一天的毛毛細雨,她一整天都沒出去。醫生過來看了,問過她最新的症狀之後重新開了藥,這次周合吃了倒是覺得鼻子沒那麼塞得厲害了。

    阿姨那邊又給她熬了薑湯,她喝了之後便給她抱來了被子,讓她捂在被子裡好好的發發汗。

    這辦法是以前她感冒時戚姨常用的,周合這下倒是非常的配合,喝了一大碗薑湯便在被子裡捂了起來。

    周合的頭原本就是昏昏沉沉的,周合這一趟之下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時早出了一身的汗,衣服濕了大半。

    出了汗之後身體要輕鬆了許多,鼻子也沒那麼塞得厲害了。她去放熱水沖了澡,換了衣服。  

    周合的感冒在喝過兩次薑湯之後除了頭還有些重之外鼻子沒再塞了。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厲竟將買下那院子的富商和那打理院子的花匠都查了個遍,並未查出他們和秦仰有任何的牽連。

    監控也調了很久的來看,都未發現有秦仰的蹤跡。是周合多想了。

    他雖是讓人查了個底朝天,但不知道為什麼,周合仍是覺得有哪兒不太對。但都已查過了她也沒多想。也未再往那院子那邊去過。

    等著她的感冒全好了起來,已離訂婚的日期很近了。黎櫻雖是讓他們臨時過去也行,但程洝是不可能臨時過去的,訂了提前幾天的機票。

    他一向嘴甜,訂了機票後馬上就給黎櫻打了電話。說了一番感謝的話,直把黎櫻哄得合不了嘴。直到他這次過去要去謝家老宅那邊,便讓他去賀家別墅一起吃頓飯再過去。

    至於周合麼,則是要留在賀家別墅了。

    她的一切安排程洝都是贊同的,又說了好些的話這才掛了電話。

    程洝的恭維從來都是高明得很的,半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反感。和黎櫻說的話比周合和黎櫻說的話還多,如果不知道的,大抵會以為程洝才是黎櫻的孩子。

    周合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門了,感冒了最里一直都沒什麼味兒。這天早上突然有了胃口,有些想吃秋鮁魚餡兒的餃子。  

    原本就許久沒出過門,這下想起來了只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便興致勃勃的和阿姨說了,打算去菜市場買餡兒。

    阿姨也由著她,陪著她一起出了門。

    阿姨這段時間幾乎每天早上都會來菜市場,在已經和攤販熟悉了。從別人的攤前過,總有人和她打招呼。

    阿姨是笑呵呵的,見有新鮮的菜都會買些。待到到了賣魚的店裡,老闆也是認識阿姨的,笑容滿面的替他們挑了魚並殺了。

    菜都已經買得差不多了,阿姨也未再買了,兩人一路逛著往回走。

    走出了菜市場,阿姨又想起家裡的醬油和醋都快沒了,不遠處就有超市,兩人就又去了超市。

    超市里今天搞促銷,人很多。

    本是只買醬油和醋的,這下見搞促銷,阿姨便又多了許多要買的來。

    周合這下便去推了購物車,一起和她逛起了超市來。

    逛著逛著的不知不覺的就買了好些東西,挑選完最後一樣東西,阿姨便說要去一下洗手間,讓周合先去收銀台那邊等她。

    周合應了聲好,推著推車往收銀台那邊去了。  

    但才剛繞過貨架,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就靠近了她。她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來,那人就用一冷冰冰的東西抵住了她,壓低了聲音說道:「別動,也別回頭,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身後的人的聲音有些啞,分辨不出年紀來。

    周合在短短的時間裡腦子裡已是百轉千回,僵著身體沒有動,說道:「你想幹什麼?」

    她的心裡是著急的,腦子裡想著引人注意的方式,但並沒有人朝著她這邊看過來。

    那人顯然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的,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勸你最好別有什么小心思,老老實實的跟著我走。不是還有人和你一起嗎?我相信你一定不會願意看到她出什麼事吧?」

    這話一出,周合就知道她是被人給盯上了。

    她竭力的讓自己鎮定著,問道:「你想要什麼?」

    有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那人將帽檐壓得更低了一些,說道:「你別管我想幹什麼,往前走,出超市。」

    他手中的東西抵在周合的背部,就跟是攬著她似的。兩人的樣兒倒是有些像情侶,旁邊雖是有人,但卻沒有人看出異樣來。

    他用阿姨來威脅她,周合是有些忌憚的。腦子裡迅速的想著脫身的辦法,一邊按照他的指示往前走。

    短短的幾分鐘的路程,周合每一步都走得艱難極了。額頭上不受控制的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來。

    好不容易到了收銀台口,看見了站在一旁的保安,她的心裡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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