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小幸福
他越說越有底氣越理直氣壯,到了後邊兒語氣里還帶了點兒得意洋洋的。
周合被他氣笑了起來,說道:「你還可以再敷衍點兒。」
她說完也不去管程洝,又低頭去看小小的小傢伙去了。
雖是被她給拆穿,但程洝寧死不屈,馬上就坐到了床邊兒上,正經八百的說道:「老婆,我真覺得這名字挺好的。不過你要是不喜歡,我待會兒就重新取。」
他說著看向了閉著眼睛睡得香甜的小傢伙,嘆了口氣,小聲的嘀咕道:「為什麼就不是女兒?」
他的語氣裡帶了些懊惱,他一直都想要女兒,也堅信是女兒。誰知道會是皮小子。
他這話也只敢悄悄兒的抱怨一下,不敢讓周合聽見。見周合疑惑的看向了他,他立即又是笑容滿面的,伸手戳了戳小傢伙的臉,又俯身在周合的臉上親了親,說道:「老婆辛苦了。」
月子裡的日子過得極為煎熬,周合的傷口恢復得很慢。出院十來天仍舊無法獨自抱小傢伙。
程洝雖是一臉的嫌棄,但這時候也擔當起了做父親的責任來。晚上時只要小孩子哼哼一聲,他馬上就會起來抱著小孩兒哄,給小孩兒餵奶換尿不濕。周合有好幾個夜晚迷迷濛蒙的醒來,都見他在屋子裡抱著小孩兒悄悄兒的走來走去的拍哄著。
這一晚醒來,又見程洝抱著小傢伙在哄。她就那麼呆呆的看著,總覺得很不真實,像是一場幻夢一般。
她看了那麼一兩分鐘,程洝像是有所察覺一樣的回過頭來。見她已悄無聲息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將熟睡了的小孩兒放進了一旁的小床里。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吵到你了嗎?要不要喝點兒水?」
周合還未回答,他就已回身從保溫杯里倒出了溫水來。將水遞到她的唇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烏黑的秀髮,問道:「是不是傷口疼?」
周合這下回過神來,喝了一小口水,搖搖頭,說道:「沒有,不疼。已經好很多了。」
晚上小孩兒都是他在哄著,這段時間都是沒睡好的,眼睛底下一片青色。周合搖頭示意不喝水了,待到程洝在床上躺了下來,這才低低的問道:「是不是很累?」
程洝伸手握著她的手,隔著薄薄的衣料,低低的說道:「不累。」屋子裡有淡淡的光亮,他看著她那因為餵奶鼓起來的胸、脯,心裡頭是痒痒的,哼哼著說道:「就是它很難受。」
他說著拉著周合的手往下。
周合的臉嘩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程洝不過是逗逗她,並未真的往下。低低的笑了起來,說道:「乖,快睡吧。醫生說要好好休息傷口才能更快的恢復。」
坐月子這事兒是挺悶的,尤其是她有黎櫻和阿姨守著,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這不能坐那不能做。偏偏他這幾天事兒都多,不能一直在家裡陪著她。
這段時間裡,祝鑰倒是在下班後時不時的都會過來。但她一向不靠譜,上上次過來,見她一直流汗,竟然打算偷偷的給她吃冰淇淋。自那以後他打算請她來多陪陪周合的心思就歇了。並且叮囑阿姨,只要她過來,一定要常常注意著。就怕她會給周合吃什麼不能吃的東西。
旁邊兒的周合很快就睡了過去,程洝的睡眠淺,這段時間有了小傢伙之後尤甚。他這下是睡不著了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這才閉上眼睛養神。
時間對周合來說過得尤為的漫長,待到快要出月子時,一直未回來過的黎裴遠回了京都。帶上了禮物來看她和小傢伙。
這是在知道,他並非親舅舅後周合第一次見到他。周合以為自己多少會有些彆扭的,但事實上並沒有。
黎裴遠是歉疚的,在看了小傢伙之後說道:「抱歉阿合,一直在外地,現在才回來。」
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外地,這次也是直接從外地趕回來的,一身風塵僕僕的。周合在生產後程洝雖是發過報喜的郵件,但他一直都未看過郵箱。是一個星期後才知道周合生孩子的事兒的。但那時被事兒纏著走不開。所以現在才過來。
周合微微笑笑,說道:「小舅舅你客氣了。」
阿姨倒了茶過來,她接過放到了黎裴遠的面前。
黎裴遠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多少是知道些她生產的情況的,問道:「傷口好得怎麼樣了?還疼嗎?」
周合唔了一聲,說道:「好多了。已經完全癒合了。醫生說恢復得很好。」
黎裴遠這下點了點頭。他一時是無話說的,看著搖籃里小小的孩子,伸手輕輕的碰了碰小傢伙已經肉呼呼的小臉,認真的說道:「和你小時候很像。」
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小傢伙能吃能睡。原本紅紅皺巴巴的臉已經長開了,現在是白白胖胖。再不是當初的丑了。
像是怕驚醒小傢伙一般,黎裴遠的語氣柔和。臉上的神色同樣是柔和的。
不知道怎的周合就有些恍惚,很快回過神來,低頭看向了小傢伙,說道:「是嗎?」
小傢伙長開後,大家都說他長得像程洝一些。
黎裴遠點點頭,視線仍舊是停留在小傢伙的臉上,微笑著嗯了一聲,說道:「你小時候也是那麼白白胖胖的,稍稍大點兒之後很喜歡咬手指。誰只要把手伸到你嘴邊,你就會一口咬上去。」
在一段不幸的婚姻里,最受傷害的就是小孩子。這些小細節,就連黎櫻也未必記得。或者說,未必注意到。
但他卻是記得的。
大抵是因為生了孩子後情緒比較敏感脆弱的緣故,周合的眼眶很快便濕潤,眼淚觸不及防的就掉了下來。
她慌亂的伸手擦掉,擠出了笑容來,認真的說道:「小舅舅,謝謝你。」
就像是以前的許多次一樣,黎裴遠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道:「你這丫頭,和我客氣什麼。別哭,要是心裡不高興,給我打電話也行,找程洝發泄也行,千萬別獨自悶在心裡知道嗎?」
她的情緒那麼敏感,他是擔心她會患產後抑鬱症。
周合用力的點頭,應了一聲好。
黎家的事兒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兒,周合小心翼翼的避開。也未問他是否知道她大舅舅生病的事兒。
黎裴遠原本是打算過來看看她和孩子就離開的,但見她很高興,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吃晚餐。
他很喜歡小孩子,雖是並不怎麼熟練,也會在小孩兒哭時抱起來走走停停的哄著。還會哼些童謠。
晚上的晚餐是豐富的,周合還未出月子,吃的仍舊清淡。程洝和黎裴遠吃得卻很豐盛,阿姨在中午時還特地的去了一趟海鮮市場。
晚餐自然是少不了酒的,黎裴遠和程洝之間的相處倒是挺和諧。說著些商界或是政界的事兒。
黎家老宅那邊周合的大舅舅一家已經搬了過去。黎裴遠喝了不少酒,吃過晚餐,周合原本是要留他在家裡休息的。他卻沒有留下來,說是已經訂好了酒店。他明兒早早的還得飛回虞城。
周合這下只得作罷,程洝安排了司機送他回酒店。
黎裴遠在離開時已經是接近十點了,已經是夏天了,外邊兒的風也是溫熱的。
他今晚的酒喝得並不多,但不知道為什麼,額頭卻隱隱的作疼著。他閉上了眼睛靠在了座椅上,莫名的就有那麼些的失神。
外邊兒的路燈時不時的透進車中,光影之間他的側臉模糊的一片。在黯淡的光線中的身影有那麼幾分的蕭瑟。
車子還未到酒店,他的手機句響了起來。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並沒有馬上接電話。而是讓司機就在路邊停車。說是他會自己回去。
程洝是吩咐將他送到公寓的,司機這下猶豫了一下。見他的臉上並沒有醉意,將車停了下來。見他的手機一直在想著,便說道:「您接電話吧,我就在這兒等著您。」
他以為是黎裴遠不方便接電話。
黎裴遠沒有去管那震動著的手機,邊打開車門下車邊說道:「不用,我想自己走走。你回去吧。」
他說著下了車,關上了車門。
這兒只能臨死停車,司機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開著車走了。
邊兒上就是一廣場,這時候已經安靜了下來。黎裴遠走了過去,站了片刻,才將剛才撥打過來未接的電話撥了回去。
地上有斑駁的陰影,他的身影被暗黃的燈光拉得長長的。
小傢伙白天睡多了晚上不肯睡,周合這晚上睡得有些晚。直到差不多十一點這才剛在了床上。
程洝去洗澡回來見她在床上發著呆,伸手在她的腦門上輕輕的彈了一下,邊上床邊問道:「不睡覺在想什麼?」
周合回過了神來,看向了睡在小床上的小傢伙,臉上的神色柔軟,說道:「小舅舅說寶寶和我小時候很像。」
程洝低低的笑了一聲,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說道:「你是寶寶的媽媽,他當然和你像了。」
周合的唇角浮現出了笑容來,點點頭。
程洝很快便在床上躺了下來,伸手摟住了她,柔聲問道:「今天和小舅舅都聊了些什麼?」
周合說道:「沒聊什麼。」稍稍的想了想,想起話題一直都是在寶寶的身上,又補充道:「小舅舅挺喜歡小寶寶的。」
她到現在還記得,程洝第一次見到樂樂時那一臉嫌棄的樣兒。
程洝唔了一聲,說道:「那是我兒子招人喜歡。」
剛出生時他也是一臉的嫌棄,這會兒他兒子就招人喜歡了。
周合有那麼些的好笑,說道:「你不是挺嫌棄的麼?」
程洝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說道:「誰讓那臭小子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可不是,順產很快就能下地了。而她剖腹後傷口疼得厲害,直到第三天才下床。第一次下床疼得太厲害她直接就暈了過去。當時把他給嚇壞了,立即就叫了醫生。
程洝到現在想起來仍是後怕的,伸手將她摟得緊緊的,低低的說道:「以後再也不要生了。」
他這是在她生產之後,第一次這樣兒。
周合不由得一怔,說道:「你不是還想要女兒嗎?」
程洝在她的唇上碰了碰,正經八百的說道:「我想過了,兒子女兒都一樣。我雖然喜歡女兒,但也不能不待見兒子對不對?所以就要一個就夠了。」
他這話說得順溜得很,顯然是早就想好了的。
他是怕周合再說什麼的,說完之後馬上就又說道:「好了,不早了,你睡眠不好,快睡吧。」
周合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程洝卻是一直沒睡,等著她睡熟後抽出了手,下床去看了在小床上睡著的小傢伙,替他將被子蓋好,這才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下來。
小傢伙的名字最終還是確定就叫謝一一,是在醫院裡時就定下來的。周合是覺得這名字挺敷衍的。
但後邊兒賀昶暉過來,在聽說了之後說叫一一也挺好的。簡簡單單的,沒什麼不好。
無論是周合還是程洝,都是希望小傢伙以後的人生簡簡單單平平安安就好,於是這名字就那麼定了下來。
但是謝一一卻並不真的像他的名字那麼簡單,才半歲,他那調皮搗蛋的氣質就發揮了出來。
他雖是不會走,但卻爬得非常快。只要一轉眼,他就能將家裡弄得亂七八糟的。以至於在很長的時間裡,客廳里都是搬得空空的,不敢放東西。就爬他將東西從高處弄下來砸到他自己。
小傢伙在七個月就叫人了,第一句叫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他自己的名字。
對於自己也會叫一一他是挺得意的,每天都會一一一一的叫個不停。邊叫著還會咯咯的笑個不停。
程洝曾一度的懷疑謝一一是不是有些傻。還從沒見過自己叫自己名字叫得那麼起勁兒那麼得意的。
謝一一在十一個月時學會了走路,醫生說小孩子太早走路不好。周合想盡了辦法讓他不走路。曾將他的襪子和鞋子都脫掉放起來。
但這卻並不影響謝一一的發揮,沒了鞋子和襪子,他跑得更快。以前都是老老實實的穿著鞋襪的,自從嘗到了沒有鞋襪的自由之後,常常趁著人不注意,他就會將襪子和鞋子一起扒掉,然後光著腳丫歡快的在地上奔跑。
以致於周合既後悔又懊惱,懊惱自己不該用脫掉鞋襪的方式來阻止他走路。
比起了周合操碎了的心,程洝對於謝一一完全是散養的。小傢伙無論是光著腳丫亂晃,還是滿地打滾他都是不管的。只要別弄出什麼麻煩事兒來讓他善後對他來說怎麼玩兒都不是事。
在程洝的縱容之下,謝一一在離自己的生日還有一個月時闖了禍。小傢伙在八個月時就已經斷了母乳,而周合已經差不多兩年沒上班了。那麼閒著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便又開始接些稿件來翻譯。
這天中午吃過午餐,陪著小傢伙玩了會兒,像往常一樣哄了小傢伙睡覺,她便到了旁邊兒臨時準備出來的小書房裡開始工作。
小傢伙中午一般都是要睡差不多三小時,她以往都是隔一個來小時就去看一次。今兒稍稍的耽擱了會兒,對方給她打了電話,她講完了電話這才過去看他。
但推開門進去,才發現小床上竟然是空的。已經沒人在床上了。
她在隔壁門一直都是開著的,也並未聽到小傢伙起床發出的聲音。
她這下是嚇了一大跳的,一邊叫著小傢伙的名字一邊兒往樓下跑。去問阿姨有沒有看到小傢伙。
阿姨一直在廚房裡,聽到她問不由得懵了。問她小傢伙不是在睡覺嗎?
周合這下便將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的事兒說了。
阿姨這下就一邊叫著小傢伙的名字,一邊兒到院子了找了起來。
小傢伙以往是挺喜歡盪鞦韆和玩滑梯的,但今天外邊兒都沒有小傢伙的身影。
大門是關著的,以小傢伙的身高不可能出得去。在院子裡找了一圈沒有人,兩人又返回了屋子裡找了起來。樓上樓下的屋子都找完了仍是沒有見到小傢伙的身影。在周合快要急瘋時,想起還有樓上的書房沒有找,她便匆匆的去了書房。
打開書房的門,她就被裡邊兒的景象給驚呆了。小傢伙坐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本書,正嘩啦嘩啦的撕著。他顯然已經『工作』了很久了,書房裡從門口到裡邊兒是一地的紙。已經有很多本書遭殃了。
而這些書,有好些都是程洝珍藏的。
周合鬆了口氣兒的同時,腦仁也大了起來。
小傢伙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犯了錯,大抵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兒,張著只長了四顆牙的小嘴,衝著周合咯咯的笑了起來。胖乎乎的小手揮舞得更是厲害。
程洝的散養的原則,是基於小傢伙不添任何麻煩。在這一晚,得知自己珍藏的書被毀了之後,程洝無視掉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叫的爸爸,直接將他拎到了他的房間關了禁閉。讓他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
謝一一一向都是很會看臉色的,嘴雖是扁了起來,但見程洝黑著一張臉,也不敢再去向周合求救了,乖乖兒的就在牆邊站了起來。
周合雖是心疼,但知道要讓小傢伙知道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於是眼不見心靜的去繼續翻譯稿件去了。
她原本以為,被罰過這一次,小傢伙多少會知道自己錯了的。但謝一一和她想的是完全不一樣的。隔天就又從書房裡翻出了墨汁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開的,全灑在了地上。
這次他倒是學乖了些,擔心又被罰,用自個的身體在墨汁里滾了一圈。試圖將墨汁給清理乾淨。最後墨汁非但沒有清理乾淨,他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小墨人,直將周合氣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此類事件在他會走路之後數不勝數,打算散養的程洝常常撫額問蒼天,為什麼就不是一可愛貼心的小棉襖?會是那麼一調皮搗蛋鬼?
謝一一雖是調皮搗蛋,但隨了程洝,一張嘴就跟是抹了蜜似的。從會說話後,什麼好聽就撿什麼說。家裡從阿姨到司機再到時不時過來的厲竟,都被他那張小嘴給哄得團團轉。要星星絕不給他月亮。
唯一能抵抗得住他的甜言蜜語糖衣炮彈的,就只有程洝了。
於是從小就會看眼色的謝一一見著程洝從來都是繞著走的,只有在反覆的思考過自己今天確實沒闖什麼禍,這才會到程洝身邊,父子倆上演上一幕父慈子孝。
小小的一年級就跟人精似的,周合是有些頭疼的。
但真正讓她頭疼的事兒還在後邊兒。因為謝一一太皮的緣故,在兩歲半程洝就將他送去了幼兒園。美名曰讓他好好的受受管教。
但謝一一非但沒有在學校里受到管教,反倒是去的第一天就博得了全校老師的歡心。以至於被他乖巧的表象給騙了。
在上學後的一個星期,他就帶著五個和比他大的小傢伙逃了學。趁著早上有人送水過來未關大門,他就帶著幾個小朋友溜了出去。
幸虧老師發現得及時,在他們還未走遠就被逮了回去。
此舉自然是要請家長的。周合過去之後歉疚萬分的向老師也向另幾位孩子的家長道了歉。
回家後謝一一當然免不了要被罰站,他倒是能屈能伸,明明被抓回去被老師嚇說會有壞人時挺不以為然的,這下卻是立即就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保證不會再犯了。
那麼一小小的人兒腦子裡也不知道怎麼有那麼多的鬼點子。周合看著他那張帶著稚氣的可憐兮兮的臉,硬著心腸的讓他站了半小時。並讓他保證以後不會再調皮了。
謝一一立即就隔念順口溜似的馬上保證了。
但這保證壓根就沒有用,每隔多久,他又帶著小朋友將學校里的花全都拔了。
這下幼兒園的老師這才意識到,這傢伙哪裡是一天使,分明是一有著天使面孔的惡魔。
在謝一一三歲時,周合悄悄的備孕。程洝發現時為時已晚,在將周合訓斥批評了一頓後只得接受了這事實。
謝一一希望有一小弟弟,能陪著他瘋玩打鬧。以至於每每挨著周合都會問肚子裡是不是一小弟弟。
他每每那麼問,程洝都會黑做臉將他拎得遠遠的。並不停的對著周合的肚子說寶寶是小公主是小公主。幼稚得讓周合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她期待著小生命的到來,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好。只要健康平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