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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倒貼有婦之夫很好玩麼?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陸華夏這樣安慰自己。

    畢竟他們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這一切結束之後,他們的關係回歸原位,也是理所應當。

    「冰箱裡有吃的,自己熱一熱,吃點兒東西吧。」陸華夏深吸一口氣,「我去打個電話。」

    說完這句話,他也沒等安渝回答,直接轉身離開。

    安渝看著他的背影,拳頭越攥越緊。

    難以想像,陸華夏竟然會讓她自己準備吃的。

    安渝這些年應該是被陸華夏伺候慣了,在做飯這種事情上從來沒親自動過手,基本都是陸華夏提前準備好的。

    現在他不打算跟她繼續了,所以連飯都懶得為他準備。

    安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腳步虛浮地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

    陸華夏拿著手機下了樓,撥通了周沉昇的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陸華夏對他說:「安渝已經答應把給她槍的那個人說出來了。明天早上八點,我們公安局見吧。」

    周沉昇似乎是沒想到安渝會這麼快就把人供出來,有些訝異,愣了幾秒鐘之後,才說:「好的,知道了。」

    陸華夏回了他一句「明早見」,之後便掛上了電話。

    雖然這通電話結束了,但是陸華夏一點兒都不想上樓,家裡氣氛太壓抑,他需要在外面緩一緩。

    到底還是迎來了結束的這一天,想想以後的生活中沒有她。他竟然有些心酸。

    可是他又很清醒,她知道安渝心裡沒有他,就算她真的隨便找個人嫁了,那個人也不會是他。

    因為他是陸九州的弟弟,因為她看到這張臉,只能想到他一個。

    陸華夏記得,小時候總是有長輩們說他和大哥長得像雙胞胎。

    他從小就崇拜陸九州,當時覺得能跟他長得一樣很幸運。

    直到後來遇到安渝,陸華夏才開始恨自己的這張臉。

    陸華夏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晚上的風有些涼,他穿了一件襯衫站在樓下,穿堂風過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腕錶,九點一刻。

    算一算,安渝也該吃完飯了。

    陸華夏嘆了口氣,走進樓宇門,乘電梯上了樓。

    ……

    安渝其實沒什麼胃口吃東西,但是她餓了一天,再不進食估計得暈過去了。

    她從冰箱裡隨便找了點兒東西填補了一下肚子,然後喝了一杯牛奶。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剛剛進門的陸華夏。

    安渝沒有理他,徑直走到了自己平時睡的那間臥室。

    關門的那一刻,她竟然期待著陸華夏追過來。

    可惜他沒有。

    安渝自嘲地笑了笑,關上門走到床前,一頭栽倒在床上。

    **

    因為陸華夏的那通電話,周沉昇一大早就去了公安局,他剛到沒一會兒,陸華夏和安渝也到了。

    安渝穿了一身灰色的運動服,頭髮散在肩頭,連眼睛都是腫的,看起來特別憔悴。

    不過周沉昇沒空關心她,他只是怕影響等會兒錄口供的效果。

    八點鐘,這邊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到位了。

    周沉昇找到這起案件的負責人,向他說明了基本情況,了解到情況之後,立馬就有辦案人員帶著安渝去錄口供了。

    安渝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兩名警察前坐下來,她還是有些心慌。

    其實她膽子很小,這種場面她之前也沒經歷過----

    「不用緊張。」對面的一名警察打開錄音筆,「這件事情我們會查清楚,客觀來說,私自將槍枝兜售給你的人才是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犯罪性質也惡劣得多。」

    「……他沒有兜售,是借給我的。」

    安渝抿了抿嘴唇,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只知道他叫陳蒼,之前是個軍人,現在他做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有他的手機號可以告訴你們……」

    當時從陳蒼手中接過那把槍的時候,安渝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她也沒在意陳蒼的行為有多麼反常。

    或許陸華夏說得是對的,她就是蠢,所以才會輕而易舉地相信陳蒼。

    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陳蒼或許只是利用她針對周沉昇而已。

    陳蒼這個名字,資歷稍微老一些的警察都知道,當年他因為泄露機密、貪污受賄,被開除軍籍、終身剝奪政治權利,還判了幾年刑。

    他和周沉昇的那些恩恩怨怨,他們也略有耳聞。

    但是周沉昇現在已經不在部隊呆著了,陳蒼竟然還因為那件事情耿耿於懷,估計是真的氣不過吧。

    安渝一邊回憶陳蒼和她說過的話,一邊將事情的經過說給對面的兩個警察聽。

    等她說完之後,對面的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將錄音筆關上。

    「謝謝配合,我們會去酒店調取監控,等真正的嫌疑人被逮捕之後,應該沒你什麼事兒了。」

    「……啊?」安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雖然你故意傷人,但是受害人並沒有生命危險,這種情況,你私底下找受害人賠禮道歉。如果她願意私了,基本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給受害人賠禮道歉----

    說實在的,安渝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替周沉昇擋槍的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

    那天她開完槍之後就是懵的,後來發生的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

    ……

    安渝揉著太陽穴從審訊室出來,走了幾步,就碰見了陸華夏和周沉昇。

    周沉昇剛剛已經從監視器里聽到了安渝的口供,也知道了是陳蒼把槍給她的。

    陳蒼……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個人,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來了,還要借別人之手報復他,真是可笑。

    周沉昇自認為現在已經沒了之前的風光,他完全不明白陳蒼為什麼到現在還意難平。

    陸華夏見安渝出來,回過頭對周沉昇說:「帶我們去醫院看看受傷的人的吧,也讓安渝親自給她道個歉。」

    陸華夏這個想法和周沉昇的不謀而合,畢竟禾冬才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她有知情權。

    「也好,走吧。」周沉昇淡淡地掃了安渝一眼,「安小姐沒意見吧?」

    「沒有。」安渝的聲音很輕,完全沒了前幾天囂張的樣子,看來是真的想通了。

    她的改變,陸華夏都看在眼底,至於原因……他不願意再去想了。

    最後一次了,陸華夏在心底發誓,這絕對是他最後一次替安渝收拾爛攤子,這次之後,山高水長,再不相見。

    **

    四十分鐘後,周沉昇帶著陸華夏和安渝來到了禾冬的病房。

    見周沉昇過來,禾冬立馬露出了笑臉,「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還沒有。」

    周沉昇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旁邊的陸華夏和安渝,對她說:「這件案子警察現在還沒立案調查,雖然槍是她開的,但是給她槍的那個人才是主謀,所以我沒打算追究她的責任。」

    「啊,沒關係啊。」

    禾冬對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確實,那兩槍也沒打中她什麼要害。

    而且,她內心甚至還有些感謝她,如果沒有她那兩槍,周沉昇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在她身邊守這麼些天。

    安渝從進來病房之後就一直低著頭,根本不敢看病床上的人,陸華夏見她沒有反應,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安渝這才回過神來,她抬頭,往病床前走了一步,然後吸吸鼻子,和禾冬說了一句「對不起」。

    「沒關係的,我沒什麼事情。」禾冬笑著擺了擺手,「這件事情就聽周沉昇的吧,我已經全權交給他處理了。」

    安渝看著禾冬嘴角的笑,有些愣怔。

    來之前,她真想過禾冬會這麼大度,大度到讓她咋舌。

    安渝不懂,不代表陸華夏不懂。

    單從禾冬看周沉昇的眼神里,陸華夏就能讀懂她心中所想。

    他不禁感嘆,又是一個為了愛情不要命的女人。又是一個痴心錯付的女人。

    世間感情難道都是如此嗎?

    「既然禾小姐這麼大度,我們也就不再打擾了,希望你安心養病,過些日子我會把精神損失費給你送過來。」

    陸華夏頓了頓,再次將目光轉向周沉昇:「周先生,借一步說話。」

    周沉昇知道陸華夏有話要說,他微微頷首,跟陸華夏和安渝一塊兒下了樓。

    下樓以後,陸華夏讓安渝坐在車裡等他,然後去醫院的樹蔭下頭和周沉昇碰面。

    「有話跟我說?」周沉昇問他。

    「是有些事情要說,關於喬芷安的。」

    提到喬芷安的時候,陸華夏明顯看到周沉昇眼底一亮,那個瞬間,他下意識的替喬芷安鬆了一口氣。

    當初給喬芷安做心理輔導的時候。他就能看出來喬芷安對周沉昇的感情有多深。

    其實對喬芷安,陸華夏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雖然他沒有給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曾經有過那些不好的心理暗示,已經足夠讓她病情惡化了。

    「你和她認識?」周沉昇追問他。

    「是,她抑鬱症復發,我是她的心理醫生。她曾經在南詔的主治醫師是我的恩師,是他把我介紹給邊牧的,後來邊牧就帶她來找我了。」

    「不過我聽邊牧說,你們兒子出事兒了,她搬去你那邊照顧孩子,沒時間做治療了,算算也有好長時間了。」

    陸華夏頓了頓,「周先生。如果你們兒子身體已經康復的話,你最好還是讓她繼續做心理輔導吧。她病得挺嚴重的。」

    「她現在不太方便。」

    周沉昇現在滿腦子都是喬芷安那張慘白的臉,就她那個狀態,估計門兒都出不了。

    「以後方便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找我。」陸華夏笑了笑,「其實作為心理醫生,本來是不該透露病人的隱私。但是今天,我想先把職業道德扔到一邊。」

    「喬芷安很愛你,她對你的感情,已經超出愛情的界限,快要變成本能了。」

    陸華夏笑著問周沉昇:「你知道本能是什麼嗎?」

    周沉昇搖搖頭,他的確不太理解陸華夏這段話的意思。

    「所謂本能,就是人生來就有的能力,已經融入骨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撼動不了本能。」

    陸華夏笑著給他解釋了一遍,「因為愛你成了她的本能,所以她以為她不愛你了。」

    陸華夏這話越說越繞,但是周沉昇大概還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點了點頭,沖陸華夏道了聲謝。

    「剛剛病房裡那位,應該也對你有意思吧?」

    陸華夏對周沉昇解釋,「抱歉,沒有八卦的意思,只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

    「是麼?」周沉昇之前還真沒有觀察過。

    「周先生,女人為了愛情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病房裡那位……你還是想想如何處理吧。」

    陸華夏跟安渝一起呆了這麼多年,基本上把女人的心思摸透了,禾冬打得什麼算盤,他大概也能猜到。

    「你心存感激是好的。但千萬不要為她傷害喬芷安,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大概真的會對你心灰意冷。」

    陸華夏和周沉昇不熟,這種話題也不能說得太深入,只能言盡於此。

    周沉昇明白他的意思,朝他點了點頭,就朝住院大樓的方向去了。

    **

    敬彥已經很多天沒見到紀湘君了,這幾天正好有幾件事情要忙,他一鼓作氣忙完了,總算是抽出來幾個小時的時間去找紀湘君了。

    呵,她也真夠沒良心的,除了第一天晚上打電話通知他最近不回家以外,就再也沒聯繫過他。

    敬彥這兩天太忙,也沒時間主動去聯繫她。

    下午五點鐘,敬彥從公司出來,開車往周沉昇家裡走。

    ……

    舒畫來北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前些日子一直聯繫不上敬彥。

    前三四天的時候,她總算在公司樓下堵著他了,兩個人聊了一會兒,也沒什麼結果。

    而且,他的態度比之前還要冷淡。

    舒畫幾乎可以確定,他肯定是在這邊找女人了。

    所以,當天下午,她在北城雇了一個司機幫她開車,最近幾天,不管敬彥去哪裡,他們都緊隨其後。

    轉眼間已經三天了,敬彥竟然沒有見過一個女人,他的生活幾乎是公司和公寓兩點一線,連娛樂生活都沒有。

    舒畫不甘心,死活都不肯放棄,一直跟著。

    今天,總算是有了一些進展。

    ----敬彥沒有走平時回家時走的那條路,說明他要去別的地方。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舒畫有些激動,她咬了咬牙,催促司機:「專心開,跟緊了----」

    敬彥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後面有車跟著他,他沒有被迫害妄想症,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兒,平時開車的時候基本不會注意這個。

    ……

    從公司到周沉昇家裡也就二十分鐘的車程,沒多久就到了。

    喬芷安剛剛做完手術,身子虛得很,家裡又沒什麼特別補身子的東西,紀湘君只能去超市買了。

    三點鐘去的超市,一直到五點多才回來。

    她拎著一個大袋子走回來,累得滿頭大汗。

    剛剛踏進院子,就聽到身後有車停下來。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敬彥那張臉,嚇了一跳。

    「你來幹什麼?」一看到他,紀湘君就不耐煩,說話的語氣都帶著怨氣。

    紀湘君在出汗,敬彥剛剛就看到了,目光一路向下,看到她手中那個大大的超市購物袋之後,她終於發出一陣嗤笑。

    「你來這裡是給喬芷安當保姆的?」

    「要不是你好兄弟造孽。我特麼需要這樣麼?」

    因為喬芷安的事情,紀湘君心情很差,現在看到敬彥,她自然而然就把對周沉昇氣撒到了他身上----

    物以類聚,怨不得他們兩個人走得這麼近呢,兩個人渣,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把話說清楚。」敬彥沉下臉,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警告她:「再隨隨便便因為別人的事情遷怒我,我收拾得你下不來床。」

    「呵,你也只會這招了。」紀湘君不屑地笑笑,「我最近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回去了,安安剛剛做完流產手術,我得照顧她。」

    「她----」

    「拜你的好兄弟所賜。」紀湘君咬了咬牙,「你們兩個就是一路貨色。都特麼是人渣,唔----」

    幾天沒見,見面之後就跟他發脾氣,敬彥真心忍不了了,也不管這是在外面,直接把她的嘴給封上了。

    他一邊親她,一邊摸她的身子,紀湘君很快就腿軟了。

    **

    舒畫剛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了如此激情四射的一幕----

    她的丈夫,抱著他名義上的妹妹,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

    呵,她早該想到的,畢竟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紀湘君更不要臉的女人了。

    當年口口聲聲說著不稀罕敬彥,現在卻跟他在這邊摸來摸去----

    舒畫看敬彥鬆開了紀湘君。立馬走上前,抓著紀湘君的領子,朝著她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

    這一聲格外響亮,不誇張地說,在這種安靜的別墅區里,二十米之內絕對聽得一清二楚。

    紀湘君冷冷地瞥了舒畫一眼,然後撩了一把頭髮,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以同樣的力道回給她一記耳光。

    「……你打我?」

    舒畫完全沒想到紀湘君竟然有這個膽子,「賤人,你當小三還有有臉打我?」

    「不然呢,等著你繼續打我?」

    紀湘君冷笑一聲,「舒畫,你特麼別以為我還跟當年一樣好欺負。今天你打我一次,我回你一次,如果有第二次,我就以二還一,如果你不想要自己這張臉,我們可以試一試。」

    ……

    敬彥和舒畫剛剛訂婚那個時候,紀湘君還沒跟敬彥徹底斷乾淨。

    那個時候她總期待著敬彥和舒畫結束,所以跟個傻逼似的,每天在外面的公寓裡等著他過來。

    等了兩個多禮拜,終於有人敲門了。

    只不過,來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未婚妻。

    那會兒紀湘君已經見過舒畫好幾回了,之前她一直以為舒畫不知道她和敬彥的關係,她突然找上門來。紀湘君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

    那個時候她還沒滿二十歲,喜歡的男人有了未婚妻,對她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打擊了,而且對方還主動找上門來了----

    紀湘君本想笑著和她打一聲招呼,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舒畫就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

    那會兒紀湘君頭髮短,她一抓,直接揪著頭皮了,當時就疼出了眼淚。

    舒畫抓著她的頭髮將她摔到牆上,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發出一聲冷笑。

    「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

    紀湘君當時年齡小,而且事情本來存在,她心虛得根本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我倒真沒看出來,你年齡不大。心思倒不小,勾引自己哥哥很好玩兒?」

    舒畫抬起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昨天晚上你給他打電話,他沒接吧?」

    「……你怎麼知道?」紀湘君下意識地追問她。

    「呵----因為他昨天晚上在我床上。」舒畫笑得很得意,「電話是我拒接的,很意外麼?」

    「……」紀湘君當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整個喉嚨都酸了。

    她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舒畫從包里掏出來一張粉色的卡片,還沒來得及細看,舒畫就將那張東西砸到了她臉上。

    紀湘君眼角被卡紙劃開了一道,有些疼。

    她低頭看著那張卡片,上面印著很多英文單詞,紀湘君卻只注意到了一個「Wedding」。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眼睛上的傷口也不那麼疼了。

    因為別的地方比眼睛更疼。

    舒畫扔下請柬之後就離開了,後來的幾天。紀湘君都沒再出過門。

    那段回憶實在是太不愉快了,現在想起來,她依然覺得胸口堵得慌。

    ……

    從回憶中抽身,紀湘君深吸一口氣,看向舒畫,笑眯眯地說:「你剛也看到了,是你丈夫主動親我的,大概是你在家沒把他伺候好吧。」

    「紀湘君,你真賤----倒貼有婦之夫很好玩麼?還是說你覺得跟自己哥哥上床特別刺激?」

    舒畫被紀湘君氣得口不擇言了,情緒越來越激動,說著就要打她第二下。

    只不過,這一次,她沒能成功,因為敬彥已經搶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舒畫這下更氣了。正要開口質問他,臉上就挨了一個巴掌。

    舒畫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敬彥竟然會為了紀湘君動手打她。

    雖然他們結婚這麼多年,夫妻感情不好,但是敬彥對她還算尊重,吵架打罵都不曾有過。

    可是如今,他卻為了紀湘君對她這個明媒正娶的老婆動手----

    「舒畫,我之前就說過,想當我老婆,就要知道安分兩個字怎麼寫。」

    敬彥鬆開她的手,冷冷地看著她,「既然你做不到,我們不如趁早離婚。」

    「離婚」兩個字,成功刺激到了舒畫,「敬彥,你做夢,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

    「如果你執意要離婚,好啊----我現在就把你們兄妹苟且的事情告訴二老----」

    剛剛聽到敬彥說離婚的時候,紀湘君愣住了;

    現在聽舒畫說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二老,她立馬清醒了,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到了敬彥身上。

    「好,那你現在去說吧。」

    敬彥根本沒有被舒畫威脅到,他將紀湘君買的東西拎起來,然後抓著紀湘君頭也不回地朝著家門的方向走去。

    ……

    紀湘君基本上是被敬彥一路拖回來的,剛剛進到客廳,紀湘君就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向敬彥。

    敬彥被她這個眼神弄得有些不高興,「你什麼意思?」

    「你他媽瘋了嗎?!」紀湘君抬起腿來踢了他一腳,「你趕緊滾出去跟她解釋----」

    「怎麼,你怕你媽和我爸知道咱倆的事兒?」

    敬彥抓住她的手腕,一步一步往她身前挪,紀湘君被他逼得步步後退,最後直接坐到了沙發扶手上頭。

    「你特麼有病啊,發什麼瘋?」紀湘君罵他,「就算你想當神經病也別拉著我一起,我媽年紀大了,受不起這等刺激。」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讓他們知道麼?」敬彥勾了勾嘴角,「怎麼,現在慫了?」

    「你還當我是當年那個傻逼麼?」紀湘君翻了個白眼,「敬彥,你別激我,激將法對我來說沒用。」

    「……」

    「何況,我根本就不是慫。我不想讓他們知道,純粹就是因為我現在根本對你沒感覺。」

    紀湘君說得很平靜,眼底看不出來一點波瀾。

    剛剛那一個瞬間,敬彥才意識到,她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她十九歲生日的那天晚上。

    他陪著她去了一趟迪士尼,她孩子氣得很,買了米妮的耳朵套在頭上逗他開心,好不容易把他逗笑了,才敢問他問題。

    盛夏的夜晚,十九歲的少女輕輕地拉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試探他:

    「哥,我們把談戀愛的事情告訴他們吧……我不想只在晚上看見你,我們光明正大在一起吧?」

    她頭上戴著誇張的玩具頭飾,眼神卻無比認真。

    那個時候她比現在稍稍矮了幾厘米。又不會穿高跟鞋,和他對視的時候頭仰得很高。

    遠處的燈光將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她眼底的期待,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模樣像極了一條等著主人去順毛的寵物狗。

    那個時候,他也的確是拿她當寵物狗養著的,從來沒想過跟她認真。

    若是家裡兩位長輩知道他這樣對待她,估計得被氣個半死。

    那一次,敬彥很長時間都沒有給她回答。

    他全程都看著她的眼睛,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眼神由期待漸漸轉變成失望。

    再後來,她眼底有了水光。

    儘管如此,她依舊不會在他面前哭出來。

    下一秒鐘,她又恢復了之前搞怪的模樣,抬起手拽了拽自己頭上的耳朵,笑著對他說:「哈哈。我跟你開玩笑的,其實只在晚上見到你才好呢。」

    「嗯?」敬彥不解。

    「因為你晚上的時候特別給力呀。」紀湘君笑著戳了戳他胸口的肌肉,然後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所以說,回憶的作用,應該就是為了證明時間的殘忍吧。

    那個每天變著法兒地討好他的小姑娘,已經徹底回不來了。

    敬彥是一個比較理性的人,他很少懷念過去。

    但是現在,他不但懷念回去,還想回到過去。

    「對我沒感覺?」敬彥彎腰往她身前貼了貼,「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很有感覺?怎麼,剛靠近一點兒就軟了?」

    「……種馬。」紀湘君咬著牙罵他,「想發泄去找你老婆,我看她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是你沒餵飽吧?呵。能被你草一回估計她做夢都得笑醒。」

    「我沒動過她。」敬彥冷不丁地朝著紀湘君解釋了一句,接著又說:「我只說一遍,你記好了。」

    沒動過?放他媽的狗屁。

    如果他倆真沒睡過,舒畫怎麼可能知道她那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的事兒?

    一個女人就算再不要臉,也不可能拿上床這種事情來糊弄別人的。

    敬彥不解釋還好,他一解釋,紀湘君笑得更諷刺了。

    就像聽到什麼荒誕的笑話似的。

    敬彥特別不喜歡她這麼笑,他抬手捂住她的嘴,警告道:「再張嘴笑就直接給我口。」

    「……」

    真是頭種馬,紀湘君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輪了一遍。

    「我剛才說離婚的事情也不是開玩笑的,前幾年就想離,你不在,我也懶得再和她交涉。」

    說著說著,敬彥又將話題繞了回去。「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名正言順麼,我跟她離婚娶你就是了。」

    紀湘君一把將敬彥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打下去,然後不屑地「呸」了一聲。

    「早跟你說了別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傻逼。」

    紀湘君抬頭看著他,眼底寫滿了不屑:「也只有傻逼才會想著嫁給你這種死變態。」

    「說真的敬彥,現在跟你有共同愛好的人很多,你要是想找一個能配合你在床上玩兒的人也挺簡單的,你們你情我願玩兒一輩子,哪天死在床上也是她心甘情願爽死的。」

    「但是我沒有這個癖好,我這輩子做過最傻逼的事兒就是在床上遷就你。你特麼還以為我很爽?我不是抖M。」

    「我巴不得離你遠點兒,你特麼怎麼還做夢想著我會嫁給你?」

    提起來這些事情的時候,紀湘君眼底真的是滿滿的厭惡,藏都藏不住的那種。

    ----這是敬彥第一次聽她提這件事情,他下顎緊繃,聽完她的話以後。整張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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