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你應該對我忠誠
喬芷安當即就愣住了，她盯著手上的戒指看了幾秒鐘，然後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怎麼，不喜歡？」
周沉昇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這可是我專門找設計師定製的。」
「哪有你這樣求婚的啊……」喬芷安的語氣有些嗔怪，「都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就給我戴上了，不講道理。」
「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周沉昇歪過頭，眯眼看著她，「畢竟只有我一個人能忍受周太太的無理取鬧和臭脾氣，你說對不對？」
喬芷安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立馬反問他：「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形象啊？」
「承認自己是周太太了？」周沉昇拉起她的手，「承認得這麼坦然，還說不嫁給我麼。」
周沉昇這麼一說，喬芷安才意識到，自己又被他帶進坑裡了。
他簡直就是老奸巨猾，每次都是這樣，事先挖好坑，然後再一步一步勾著她往坑裡跳。
而她呢，偏偏蠢得可以，每次都會上他的套……
**
從周沉昇家裡出來之後，封夏一直都沒開口說話，她和邊牧一前一後走回了家。
封夏挺鬱悶的，心情爛透了。
她早就知道邊牧喜歡喬芷安，但是現在他們都結婚了，他怎麼著都應該收斂一些吧？
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啊……難道是因為太喜歡了，被感情沖昏了頭腦？
想到這裡，封夏心裡就更難受了。
剛剛進到家門，封夏便一把抓住邊牧的胳膊，讓他停在原地。
「邊牧，你剛剛為什麼親喬芷安？」封夏抬起頭質問他。
為什麼親喬芷安？呵……她都能跟周沉昇打得那麼火熱了，他親一口喬芷安算得了什麼？
不過，邊牧是不可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封夏的。
面對她的質問，邊牧只是淡淡一笑，然後理所應當地回答她：「我親她，當然是因為喜歡她。」
「你----」封夏被邊牧氣得夠嗆，她咬了咬牙，提醒他：「你別忘記。喬芷安現在已經跟周大哥和好了，你不可以去破壞別人的感情！」
周大哥，周大哥，一口一個周大哥，她說不膩他都聽膩了。
封夏一提周沉昇，邊牧的情緒更激動了，甚至有些口不擇言。
「破壞別人的感情？」
他抬起手拍了拍封夏的臉頰，動作無比輕佻，「你特麼給我記清楚一點兒，之前喬芷安是我女朋友，要說破壞感情，也是你和周沉昇破壞了我們倆的感情。」
「封夏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和周沉昇。我跟喬芷安現在肯定好好的。」邊牧越說越過分。
封夏本身就不是好脾氣，而且她自尊心很強，結婚之後從自己丈夫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根本就是在打她的臉。
「那又怎麼樣？我提醒你，只是為了讓你認清事實。」
封夏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現在你的妻子是我，既然結婚了，我就有權利要求你對婚姻忠誠，而且你今天晚上做的事情本來就是不對的----」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麼？」邊牧不屑地嗤笑一聲，「我做事情從來不管對不對，只管爽不爽，親她我覺得很爽，這就夠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封夏面前，邊牧總是會有各種各樣失態的舉動。
其實他脾氣還算可以，平時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就生氣。但是面對封夏的時候，他總是特別容易被激怒。
就拿今天晚上來說，封夏只是跟周沉昇多說了幾句話，他就被激怒了，而且還做出了那麼衝動的行為……
看來，改天他應該跟喬芷安好好道個歉了。
封夏被邊牧的話刺激到了，情緒有些激動，她抓著他的手腕，看著他的眼睛，氣急敗壞地對他說：
「既然我們結婚了，你就應該對婚姻忠誠。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聽到封夏這麼說，邊牧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低頭對上她的眼睛，反問她：「我忠誠與否，你在乎麼？」
「當然在乎！」封夏重重地點了點頭，補充道：「大家都知我跟你結婚了，如果你在外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會很丟人的！」
這確實是封夏最先考慮到的問題。
她從小就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也見證過不少隆重大排場的婚禮，但是他們婚後基本都不幸福，男方總是會在外面拈花惹草，女方一個人在家獨守空閨。
這樣的事情封夏聽過太多了，而且，這樣的情況，還會別別人嚼舌根。
她之前聽到過一群人討論要一個婚姻失敗的女人，他們說出來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簡直可以用不堪入耳來形容。
她不想被別人那樣討論，一點兒都不想。
但是，這話傳到邊牧耳朵里就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他原本期待著她給出一個能討他開心的答案，事實證明他高估了封夏的情商。
封夏的這個答案，基本上就是火上澆油，邊牧心底的怒氣比剛剛還要旺----
「呵呵，沒想到你還挺要臉的啊。」邊牧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當初爬上我床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要臉呢？」
「邊牧，你不要太過分！」
封夏被他氣得臉都漲紅了，說話的聲音不斷地顫抖，「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清楚，現在倒打一耙是什麼意思？」
人們都說孕期情緒不能太激動，不然會動胎氣。
平日裡封夏一直都挺注意的，可是今天，真的是被邊牧氣得夠嗆。
衝著他吼完這段話以後，封夏就開始肚子疼了，下面也濕漉漉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滲出來了。
她心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也沒有功夫跟邊牧吵架了，直接小跑著去了衛生間。
來到衛生間，脫下褲子一看，內褲上頭已經見了紅。
封夏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她大概也知道，懷孕期間見紅不是一件好事兒……
何況她現在肚子還這麼疼。
……
封夏突然跑去洗手間，邊牧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後，趕緊撒腿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跑了過去。
邊牧甚至都沒顧上敲門，直接推門進去，就看到封夏坐在馬桶上。
他走上去，看著她慘白的臉色，不免多了幾分擔心：「你咋了？」
「肚子疼，下面流血了……」
封夏的聲音抖得厲害，臉上寫滿了無助，「邊牧，你說咱們的寶寶會不會就這麼沒了……我聽喬芷安說她孩子流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閉嘴，別胡說八道！」
邊牧將封夏從馬桶上拉起來，然後為她將褲子提上，直接將她扛出了衛生間。
他現在都沒工夫罵她傻了。
肚子疼又出血，還犟得不肯向他求助，如果他不跑過去，她還要一個人忍多久？
**
邊牧開車帶著封夏到了附近的婦幼醫院，掛了急診。
夜裡醫院的人還是很多，基本都是孕婦。
封夏被醫生帶去檢查室做檢查，邊牧一個人站在樓道里，心神不寧。
早知道會這樣，他剛剛絕對不會逞強和封夏吵架的。
畢竟，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他的種……
邊牧一直都挺喜歡的孩子的。雖然和封夏結婚並非他本人心甘情願，但是他對這個孩子還是有百分之百的期待。
不管是男是女，未來都會是他捧在手心的寶貝兒，絕對不能有一點點差池。
檢查結果出來以後，醫生把邊牧喊到了裡頭。
剛一進去，邊牧就迫不及待地問醫生：「怎麼樣？她有沒有事兒？」
「暫時是沒事兒，不過得在醫院住院保胎一段時間了。」
醫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封夏，「她今天就屬於情緒激動動了胎氣，你以後注意點兒，小夫妻吵架是難免的，你們男人要讓著點兒女人，尤其她現在還懷孕，孕婦心情愉悅也影響著孩子的發育。」
「好好。知道了，謝謝醫生。」
邊牧忙不迭地點頭，聽到醫生說孩子沒事兒，他總算是能鬆一口氣了。
醫生給封夏打針期間，邊牧迅速去醫院的繳費窗口辦齊了住院手續，為了安靜，他特意要了VIP病房，單人間。
辦完住院手續以後，邊牧又迅速跑回急診室接封夏。
他回去的時候，封夏剛剛打完針。看到邊牧回來，封夏並沒有像平時一樣主動走上來跟他說話。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封夏這個態度，搞得邊牧有些心慌。他咳嗽了一聲。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走吧，我剛辦好住院手續了。」
「我自己能走。」封夏將手抽回來背到身後，明顯就是一副不想和他過多接觸的樣子。
若是平時，邊牧肯定是會生氣的。但是今天，他自知理虧，也不好沖她發脾氣，只能由著她了。
病房裡環境很好，衛生間，熱水器，空調一應俱全，跟星級酒店差不多的配置。
這會兒六月份。天氣很熱，進來房間以後，邊牧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開空調。
「你先躺著等會兒，我出去給你買幾件衣服----」
醫院旁邊有一家商場，雖然談不上多麼高檔，但是基本的生活用品還是能夠買齊全的。
既然封夏要在這裡住，東西肯定得備好。
「哦，那你去吧。」封夏在床上躺下來，打了個哈欠，「我先眯一會兒。」
她這個態度，搞得邊牧心裡也挺不好受的。
本來麼，他認識的封夏應該是那種驕縱無比、得理不饒人的類型，今天她突然這麼善解人意。實在是有些太反常了。
說來也是奇怪，邊牧縱橫情場這麼多年，哄女孩子對他來說並非什麼難事兒，可是面對封夏，他這項技能突然就喪失了。
那些甜言蜜語卡在嗓子眼兒里，怎麼都說不出口。
「那……你先睡吧。」沉默了半天只憋出這麼一句話。
丟下這句話以後，邊牧就轉身離開了。
……
封夏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直到他關上病房的門離去，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眼底一片濕潤。
她弄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麼哭。
是因為他的不在乎，還是因為擔心孩子？
又或者是兩者兼有之……
總之而言之，今天晚上，她很委屈，特別委屈。
想想邊牧對喬芷安的態度。再看看邊牧對她的態度，簡直就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負面情緒來的時候，不開心的回憶也會接踵而至。
躺在病床上，封夏突然又想起了結婚那天邊牧對她說過的話。
他從來沒有用那樣可怕的眼神看過她，那是唯一一次。
現在想想，他應該是真的不喜歡她吧……
就像他剛剛說得一樣，是她破壞了他和喬芷安之間的感情。
這麼想想，封夏自己也有些後悔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他們不結婚的話，說不定雙方都過得比現在快樂。
**
因為要住院保胎，封夏第二天一大早就給領導打電話請假了。
她的領導當初也是跟著封寒聲的混的，平日裡對封夏格外照顧，聽她說住院保胎。領導關心不斷，一直詢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封夏自然是不肯說實話的，她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敷衍過去，又跟他話了幾句家常，才掛掉電話。
封夏剛剛打完請假電話沒多久，封塵的電話就過來了。
封塵最近剛剛轉業，也是做文職。
他正好來封夏工作的這邊蓋章，領導跟封塵聊天兒的時候，隨口提起了封夏的情況。
封塵當時臉色就變了，蓋完章從辦公室出來以後，第一時間給封夏打了電話。
「哥，怎麼了呀？」和封塵說話的時候，封夏的語氣里總是帶著幾分不耐煩。
「我剛到你們單位蓋章，主任說你在醫院保胎。」封塵的語氣十分嚴肅，「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
「……」封夏翻了個白眼。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早知道是這樣，她剛才就不跟主任廢話那麼多了……
現在好了，封塵知道了，他過來以後肯定又逃不開被訓斥的命運了。
「就在第三婦幼醫院，VIP1809。」
封夏自知胳膊拗不過大腿，所以立馬乖乖給封塵報上了地址。
「我帶喬喬一塊兒過去，讓她陪陪你。」
封塵對封夏一直都很體貼，比如這種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帶喬惜誓一塊兒過去。
他很清楚，封夏是喜歡熱鬧的人，尤其是待在這種沉悶的地方，肯定是需要人陪伴的。
接完封塵的電話之後，封夏已經有些崩潰了。
……
她在床上打滾兒的時候，邊牧剛好帶著早餐進來。
他將早餐放到茶几上，黑著臉走到床邊拉住她的兩隻手。
「幹嘛？」封夏本來一個人滾得挺開心的，突然被人打斷了，她多少有些小情緒。
「你昨天剛剛打過保胎針，能不能消停一點兒？」
邊牧教育她，「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像一個要當媽的人？一點兒為人父母的覺悟都沒有！」
「對對對，我是沒有為人父母的覺悟，你有，行了嗎？」
封夏沒好氣地說，「你為人父母的覺悟就是親別的女人麼？」
「……昨天晚上事情是我不好。」
被封夏說得心虛了，邊牧只能向她道歉：「對不起，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沒關係，你不用跟我作保證。」
封夏將手收回來，抬起手朝他豪氣地揮了揮，「反正咱倆誰都不喜歡誰，以後誰都別管誰就行了。」
經過昨天晚上那件事情，封夏已經完全想開了。
大約是因為她沒心沒肺慣了吧，而且她現在對邊牧還算不上多麼喜歡，只是有一丟丟的好感罷了。
趁著感情剛剛發芽的時候，把它扼殺在搖籃里，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一開始結婚的時候，邊牧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
他甚至還有些擔心封夏會纏著他。
現在好不容易從封夏口中聽到自己想聽的話，他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了。
「封夏，其實----」
「哎，餓死我了，你買了什麼好吃的啊？」
不等邊牧開口說話，封夏已經繞過他走向了茶几。
看著她垂涎美食的模樣，邊牧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吃。
**
封塵和喬惜誓就是在封夏吃早飯的時候過來的，他們兩個進來的時候，封夏剛剛吃完一籠包子，正在咕嘟咕嘟喝豆漿。
封夏最近幾天不孕吐了，胃口越來越好，吃東西的量都快趕上一個男人了。
喬惜誓來之前原本特別擔心封夏，結果剛一進門就看到她吃早飯吃得這麼香。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封塵的臉色還是很嚴肅。
進門之後，封塵直接走到邊牧面前，冷冷地吩咐他：「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邊牧看封塵的臉色就知道他肯定是來跟自己算帳的，他諷刺地勾了勾嘴角。
剛剛封夏說「沒關係」時的表情他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虧他還覺得挺對不起她的，現在想想，她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啊。
嘴上說著不計較了，實際上早就已經打電話給給家裡人告狀了。
「來找我算帳的？」邊牧停下來，笑著問封塵，「你消息可真夠靈通的。」
「如果不是夏夏的領導告訴我，你們兩個是不是就想瞞天過海了？」
封塵斜睨了他一眼，「邊牧我警告你，我們夏夏嫁給你不是為了受罪的。如果你不好好待她，後果自負。」
「這件事兒我理虧，我已經跟她道過歉了。」
邊牧朝封塵解釋，「孩子好好的，她也好好的，你應該還不至於找我算帳吧。」
「夏夏很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她。」
封塵走到邊牧面前，抬起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以前的感情該放下就放下吧，人得往前看。」
邊牧難得見封塵這麼溫和的樣子，看他這模樣應該是最近被愛情滋潤得不錯，但是……他說出來的話還是跟以前一樣可笑。
封夏喜歡他？
真是開玩笑……
他談了那麼多次戀愛，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應該是什麼反應，他清楚得很。
自打他和封夏確定關係以來，封夏一直都屬於一種無私奉獻的狀態。
他為喬芷安辦事兒，她不介意，他承認喜歡喬芷安，她也不傷心不難過。
吃醋這種事情更是不存在。
哪怕是親眼看著他和喬芷安打得火熱，她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哪裡有喜歡他的樣子？
女人的愛應該是很自私的，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親近，她肯定會吃醋，甚至還會因此跟他吵架。
可是封夏呢？想想之前他為喬芷安出頭的時候，封夏不僅沒攔著他跟他鬧彆扭，甚至還跟著他一起----
哪有女人這樣喜歡男人的？
「你可能對喜歡這個詞兒有什麼誤解？」想起來這些，邊牧不由得發出一聲自嘲的笑，「她喜歡的人應該是你的好兄弟周沉昇，不是我。」
「夏夏對他只是單純的崇拜，不是男女之情。」封塵替封夏解釋，「她這些年一直是這個樣子，我們都習慣了。」
「但是我特麼不習慣。」邊牧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度，「她現在嫁給我了，每天當著我的面兒對別的男人犯花痴，擱你你能忍麼？」
封塵看著邊牧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
看來他已經喜歡上夏夏了……嗯，這就說明，他當初的選擇做得還挺正確的。
**
臨近暑假，學校期末考試結束以後，有一場家長會需要參加。
喬芷安收到消息之後，就商量著和周沉昇一塊兒過去了。
自打喬芷安回來以後，周沉昇對曄木在學校的情況就不怎麼關注了，想來也是挺不負責任的。
學期末的這場家長會，他正好有時間，索性就跟著喬芷安一塊兒去了。
班上很多同學都是父母一塊兒過來的，現在父母對孩子的教育都重視得很，不少人都是請假推掉工作來參加的家長會的。
曄木學習成績不錯，雖然話不多，但是在班上的人緣還挺好的。
平時大家一起聊天兒的時候，他很少提到自己的父母，大家都覺得他的爸爸媽媽很神秘。
今天開家長會，總算是見到了他父母的真容。
曄木這個學期剛換的班主任，班主任很年輕。看到周沉昇之後眼睛都直了。
喬芷安看了一眼曄木的班主任，然後偷偷地掐了一下周沉昇的胳膊，笑著對他說：「周先生，你還真是人群中最閃亮的焦點啊。」
「怎麼了？」周沉昇壓根兒就沒注意到自己被人盯著看。
「你兒子的班主任在你進門之後就一直盯著你看了，恨不得把你吃下去。」
喬芷安這話聽著有些酸了，周沉昇知道她是吃醋了，笑著調侃道：「嗯，現在發現了。」
「你沒有什麼感想麼？」
喬芷安將頭湊到他面前，抬起手來捏了捏他的臉蛋兒，「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受歡迎，是不是很得意啊？」
從喬芷安口中聽到「一把年紀」四個字，周沉昇當即就黑了臉。
男人對自己的年齡是很介意的，尤其是從自己喜歡的女人口中聽到這種嫌棄的話，恐怕沒有男人受得了。
周沉昇比喬芷安大了五歲，已經快四十了。
但是男人是不怎麼顯老的，他臉上沒什麼皺紋，氣質又比較好，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
「我一把年紀了？」周沉昇湊到她耳邊，一本正經地問她：「那麼請問周太太，我的體力有比十年前差嗎？」
一個問題，直接把喬芷安問得無話可說了。
他的體力……好像確實沒什麼變化。
喬芷安跟周沉昇自打坐下來之後就一直在咬耳朵說悄悄話。
旁邊的幾位家長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模樣，笑著對曄木說：「周曄木同學，你爸爸媽媽感情可真好。」
「他們兩個一直都這樣。」曄木回頭看了自家爸媽一眼，有些無奈。
……
家長會很快就開始了，老師在家長會上把每個學生的期末成績單發了下來，然後讓家長當場簽字。
喬芷安和周沉昇都不是那種一昧追求成績的人。對於曄木的學習，他們一直都沒有卡得很嚴。
比起來成績，喬芷安更希望能給他一個相對輕鬆的成長環境。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曄木的成績反而比那些每天被父母逼著學習的人好了很多。
這次期末考試，他又是每科都是滿分，在班上排名第一。
下發完成績單以後，班主任說：「學校組織期末家長會，主要是讓各位家長來交流一下教育孩子的方法和心得，我們會在一個學期結束以後對每一位同學進行一次評估，在評估中排名第一同學的家長，將會被請上講台，做以此即興的分享會。」
「這個學期，班級評估排名第一的是周曄木同學。他父母今天都在，我們請媽媽來做一下分享吧？」
喬芷安原本還在走神，突然聽到班主喊自己，難免有些尷尬。
還好，周沉昇及時握了握她的手，感受到他的體溫之後，她終於沒那麼緊張了。
喬芷安起身，走到講台上，因為不好意思的，她的臉上還泛著紅，看著像個二十多歲的學生。
她剛一上講台，下面就有家長竊竊私語。
「真年輕啊，看著跟大學生似的……」
「是啊。我看他們夫妻感情也特別好，人生贏家啊。」
「大家好，我是周曄木的媽媽。」
喬芷安鞠了一躬，做了一個自我介紹，然後開始給大家分享教育方法。
其實嚴格來說，她並沒有什麼教育方法，因為她對曄木的學習並沒有干涉過很多。
曄木是屬於那種比較自覺的孩子，每天回家之後都不用人催，自己會上樓寫作業，睡前也會看一些課外書。
他的課外書全部都是自己挑的，想到這裡，喬芷安還有些慚愧，她這個當媽媽的。好像確實不夠用心啊……
有家長問她怎麼才能提高孩子成績的時候，喬芷安完全被問住了。
她搖了搖頭，有些抱歉地說：「他的成績是他自己提高的，我沒有催過他……其實我和他爸爸對他並沒有太高的要求，平時也很少因為學習凶他。」
實際上，喬芷安的分享並沒有什麼價值，倒是像極了炫耀：我們家孩子天生就是這樣，不用父母操心就能考第一。
……
開完家長會以後，就正式放假了。
喬芷安和周沉昇拉著曄木走出教室，正好在校園裡看到了夏令營的招募。
周沉昇之前就一直想送曄木去夏令營，這樣他和喬芷安就能安心過一段二人世界了。
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他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周沉昇走到諮詢處，拿了一張宣傳頁。
喬芷安當時沒注意到這個。直到晚上臨睡前，周沉昇拿著宣傳頁說要送曄木去夏令營，喬芷安才反應過來。
「這是你白天在學校拿的？」喬芷安翻看了一下宣傳頁，眉頭緊蹙。
她大概瀏覽了一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這個強度太大了，曄木還小，萬一出點兒什麼意外……」
八一軍旅軍事夏令營，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曄木今年還不到十歲，哪裡經得起這種折騰？
「如果你想送他去夏令營，可以換一個其他類型的，這種太危險了。」喬芷安怎麼都不肯妥協。
「安安。」周沉昇拉過她的手，耐心地對她說：「曄木他是個男孩子。男孩子不能太嬌氣，你現在太慣著他了。」
「他是我兒子，我當然慣著他啊。」喬芷安說得理所當然，「周沉昇，你該不會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吧？」
「怎麼會？」周沉昇在她臉上咬了一口，「我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麼？」
「你是，你心眼兒最小了。」喬芷安哼了一聲，「反正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你想都別想。」
「不如這樣，這件事情由曄木決定。」周沉昇思考片刻，「我們尊重他的選擇，行麼？」
「……那好吧。」
喬芷安覺得曄木肯定不會去的，所以就答應他了。
周沉昇拉著喬芷安一塊兒來到曄木的房間，和曄木說完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過後，周沉昇很認真地問曄木：「你想去麼？」
「我想！」曄木堅定地點了點頭，「爸爸你以前不就是軍人麼，我長大以後也想當軍人。」
喬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