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醋意。
紀湘君不知道敬彥今天為什麼會大發慈悲帶她出門，興許是因為這兩天她比較聽話吧。
被敬彥關了這麼長時間，紀湘君已經沒有心思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反正到頭來結果都一樣，她沒必要給自己找罪受。
紀湘君現在就盼著敬彥早些膩了她，這樣他們也好一刀兩斷。
她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也不會傻到去相信敬彥將她留在身邊是因為愛。
愛情什麼的，對她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喬芷安是她唯一的朋友，在這座城市裡，她好歹還有個人可以依靠。
紀湘君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走路基本沒有問題。
給喬芷安打完電話以後，紀湘君換了一套衣服，打扮了一下自己，這才來到客廳。
紀湘君出來的時候，敬彥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看到她之後，他眯起眼睛，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帶著幾分輕佻。
他一向如此，紀湘君幾乎要習慣了。
記得她念高中的時候，只要穿一條裙子，敬彥就會盯著她看個沒完。然後還會說她是故意勾引他的。
紀湘君起初的時候還會反駁、解釋，到後來，她完全沒這個心思了。
既然他認為她這麼穿就是為了勾引他，那她也無話可說。
紀湘君這段時間一直窩在家裡，基本都穿著睡衣，之前臥床休息的時候，她的頭髮都是亂糟糟的，毫無沒感。
至於化妝，更是不可能。
有時候壓在她身上的時候，敬彥就會思考一個問題：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挑的？
曾經，他最看重的就是女人的外表，不修邊幅，不愛打扮的女人，他看都不屑看一眼。
過去的時候，紀湘君為了討好他，特意去學了化妝，他喜歡什麼風格，她就化成什麼分風格。
再看看現在，她根本就不在意他怎麼看吧。
紀湘君今天穿得很休閒，臉上也只化了淡妝，一頭清爽利落的短髮，看起來就像個還沒踏入社會的大學生。
時光待她不薄，即使經歷了這麼多不順心，仍然沒有在臉上留下痕跡。
敬彥盯著紀湘君看了很久，紀湘君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多少有些不自然。
她抓了一把頭髮，故作淡定地說：「走吧，我收拾好了。」
聽到她的聲音，敬彥才算回過神來。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和自己對視。紀湘君也沒躲閃，就這麼直勾勾地看了過去。
「以後在家也化妝吧。」敬彥說，「你那副邋裡邋遢的樣子，看得人倒胃口。」
「我的目的就是讓你倒胃口，難道你不清楚？」紀湘君笑得十分開心，「我都不想為了你浪費我的化妝品。」
「你又欠操了？」敬彥冷冷地盯著她，「再惹我一次，今天乾脆不用出門了。」
「算了，當我沒說。」
紀湘君知道敬彥說到做到，所以也沒有再作死挑釁他。
「不過化妝品還是要哥破費給我買了，畢竟我沒錢。」
敬彥冷笑一聲，沒接她的話，轉身出了門。
紀湘君跟在他身後上了車，很自覺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紀湘君今天穿的這件線衫有些短，稍微一抬手就能露出來肚臍。
敬彥無意間掃到這一幕，嗤笑一聲，然後罵她：「紀湘君，你乾脆浪死得了。」
紀湘君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心裡竟然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她嘿嘿一笑。沒有接他的話。
**
喬芷安回家之後就開始忙碌了，雖然她不怎麼擅長做飯，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曄木，她學到了不少烹飪技巧。
很多比較複雜的菜，她都可以做了。
紀湘君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她自然是要讓她好好嘗嘗自己的手藝。喬芷安拎著一堆東西在廚房忙著，周沉昇陪著曄木在客廳看電視。
最近一段時間，曄木已經開始下樓活動了，周沉昇給他買了一輛小輪椅，他坐著正好。
父子兩個人正看得起勁兒，門鈴突然響了。
周沉昇以為紀湘君過來了，看都沒看，直接把門開了。
開門看到來人的時候，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是紀湘君，是禾冬。
禾冬最近一段時間都沒過來，曄木偶爾還是會念叨著她，但是周沉昇心裡清楚，禾冬不可能照顧曄木一輩子，所以，挑個適當的時候斷清楚也是好的。
「禾阿姨，你終於來了。」
周沉昇還沒來得及開口和禾冬說話，曄木就看到她了。
他表現得有些激動，不停地朝著禾冬揮手。
這樣一來，周沉昇也不好攔著她了，只能放她進門。
曄木有段日子沒見禾冬了，十分想念她，剛一看到她，話匣子就打開了，說個沒完。
禾冬坐在旁邊安安靜靜地聽著，那場面看起來十分溫情。
周沉昇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想阻止，又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夠人道。
這些年禾冬對曄木有多用心，周沉昇都是看在眼底的。這份感情一時半會兒確實無法割捨。
最近一段時間，雖然喬芷安對曄木也很上心，但是曄木明顯不怎麼吃她這一套，對她的態度一直是不咸不淡的，周沉昇親自勸他，他都不聽。
「曄木，你的腿怎麼樣啦？」禾冬走到曄木面前蹲下來，一臉心疼地看著他小腿上的石膏板。「現在還會疼嗎？」
「不疼了，我是男孩子，不能隨隨便便喊疼的。」曄木笑著回復她，「這個道理還是你教我的。」
禾冬也被他逗笑了，「原來我們曄木還記得，真是聽話的好孩子。」
「禾阿姨，你最近工作很忙嗎？」曄木低著頭糾結了一會兒之後，開口問她。
「嗯？阿姨沒有找工作啊。」禾冬沖他搖了搖頭。
曄木聽完禾冬的回答，立馬轉頭看向周沉昇。
周沉昇正好也在看曄木，父子兩個人的眼神對在一起。周沉昇被曄木看得有些尷尬。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騙曄木，誰知道就這樣被拆穿了。
這段時間，曄木時常吵著要見禾冬，可是喬芷安對禾冬那麼排斥，周沉昇怎麼可能讓她天天過來？
思來想去，他只能隨便找個藉口哄一哄曄木。
曄木聽著禾冬工作忙，也就不再吵著讓她過來了。
「爸爸，你為什麼騙我？」
從禾冬這裡得知真相，曄木十分不開心，直接就去問周沉昇了。
「曄木。你爸爸沒有騙你。」
禾冬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這種時候，她自然是不會讓曄木誤會周沉昇的，於是，她主動站出來朝著曄木解釋：
「前些日子我確實在找工作，不過沒找到合適的，你爸爸他也不清楚這件事情呢。」
曄木特別相信禾冬的話，她說什麼，他都信。
周沉昇沒想到禾冬會主動站出來替他解釋，他感激地看了禾冬一眼。
其實她的解釋挺關鍵的。不然的話，以曄木這種性子，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原諒他了。
……
喬芷安將食材全部準備好之後，就從廚房出來了。
剛到客廳，她便看到了禾冬的身影，此時此刻，她正跟周沉昇深情對望，儼然一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模樣。
喬芷安的臉色當時就垮了，她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能。
相比較起來，禾冬就表現得自然多了。
看到喬芷安之後，禾冬立馬站起來，主動向她打招呼：「嗨，安安姐，不好意思啊，今天又打擾了。」
「我說過了，別叫我安安姐，我也不是你姐。」
喬芷安真的是非常排斥這個稱呼，她之前明明已經跟禾冬強調過很多次了，但是禾冬根本就沒有要改口的意思。
一口一個姐姐，不就是暗著諷刺她老么？
「……對不起，我又忘了。」禾冬拍了拍腦袋，「喬小姐----這樣可以嗎？」
喬芷安掃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再一次響了。
喬芷安和周沉昇不約而同地跑去開門，兩個人的動作要多默契有多默契。
禾冬在旁邊看著，心底五味雜陳。
這這一次確實是紀湘君和敬彥。
喬芷安這會兒心裡正委屈，看到紀湘君之後，眼眶立馬就紅了。
紀湘君看喬芷安哭了，趕緊將她拉過來，用眼神詢問她：怎麼了？
喬芷安同樣用眼神回復她：看那邊。
順著喬芷安說的方向看過去，紀湘君總算是見到了傳說中的禾冬。
她望過去的時候，對方正好也在看她。
紀湘君收回視線，哈哈一笑，然後問周沉昇：「這是你們家保姆吧？可真夠年輕的。」
紀湘君的嘴皮子功夫有多厲害，周沉昇之前已經領教過了，他心裡頭清楚，紀湘君這麼說是為了替喬芷安出口惡氣。
但是，平心而論，禾冬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害喬芷安的事情。
「湘湘阿姨，她不是保姆。」
大家都沉默的時候，曄木突然開口替禾冬說話了，小傢伙臉上的表情別提多認真了。
「禾阿姨是我爸爸的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聽著曄木為禾冬說話，紀湘君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這個小子……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紀湘君走到曄木面前，蹲下來掐了一把他的臉，「想我沒？」
「唔，有一點。」曄木對紀湘君的態度還是很好的。
喬芷安剛剛看了那麼長時間曄木和禾冬的互動，現在心情十分複雜。她怕自己失態。於是偷偷地轉身跑去了洗手間。
這一幕剛好落在了敬彥眼底，他走到周沉昇面前，拍了拍他的後背，朝著喬芷安離開的方向努了努嘴。
「趕緊過去看看吧。」
周沉昇會意，微微頷首，然後轉身朝著衛生間走去。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就是她最大的軟肋。
剛剛進到衛生間，喬芷安就不爭氣地哭了，滿腦子都是曄木和禾冬說笑的場景。
她打開水龍頭，掬了滿手的冷水拍到自己臉上。想以此來遮擋自己的眼淚。
可是沒有用，眼眶到底還是不爭氣地紅了。
周沉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喬芷安抹淚的場景。
他輕嘆一口氣，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凝視著她。
她眼眶紅得讓人心疼。
再想想邊牧昨天晚上說過的那些話，周沉昇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怎麼哭了？」他柔聲問她。
「我沒事。」喬芷安逞強，試圖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你不用管我。」
「安安，早上我和你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周沉昇將她的手握緊，死活都不肯鬆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我已經有邊牧了。」這件事情，喬芷安已經強調過無數次了，「我們相處得很好，未來會結婚的，唔----」
周沉昇實在是不願意從她口中聽到這種話，所以他選擇了一種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堵上她的嘴。
喬芷安被他壓在洗手台上，整個人動彈不得。被迫承受著他的吻。
兩個人吻得難分難捨的時候，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聽到聲音之後，周沉昇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地鬆了松，喬芷安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推開了他。
禾冬不知道他們兩個在這裡，更沒想到自己開門會看到這麼激情的一幕。
禾冬當下就愣住了，站在原地，步子都挪不動。
她和周沉昇認識五年多，從來沒有見他這樣失控過。
他剛剛抱著喬芷安親吻的樣子，就像一個碰到獵物的野獸。周身都帶著濃烈的征服欲。
男人只會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展現這種征服欲。
禾冬是真的很嫉妒喬芷安，她明明哪裡都不比她差，為什麼周沉昇眼底卻只有喬芷安？
「以後進門之前先敲門。」
這種時候被打斷，周沉昇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他轉過頭瞥了一眼禾冬，朝她丟出這句話。
聽到周沉昇的聲音，禾冬才回過神來。
她慌亂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他解釋：「對不起，我、我不知道這裡有人……你、你們繼續吧……」
禾冬緊張得不行，說話都打結巴了。
喬芷安根本沒辦法聽她的聲音。聽了就會暴躁。她抬起手來擦了擦嘴唇，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衛生間。
**
敬彥全程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剛剛禾冬要去衛生間的時候，紀湘君原本準備攔著的，但是敬彥不讓她的攔。
紀湘君被他捂住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禾冬往那邊走。
「敬彥，你搞什麼？」紀湘君回過頭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安安很討厭那個女人麼？」
「所以，讓她看到周沉昇和喬芷安摸來摸去，不是正好麼。」敬彥勾勾嘴角。笑著說：「芳心碎了一地，估計得傷心死了吧。」
聽著敬彥的形容，紀湘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真不知道敬彥是哪兒學來的這種噁心的形容詞，簡直比瓊瑤還肉麻。
她懶得再跟敬彥廢話，起身去廚房給喬芷安打下手。
……
紀湘君和敬彥在這邊呆了一天，一直到吃過晚飯才回去。
曄木和紀湘君玩兒得很開心，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曄木對紀湘君的態度還是很熱情的。
紀湘君也是真的疼曄木，基本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紀湘君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回去的路上。她嘴角還掛著笑容。敬彥用餘光瞥到了她的表情，不由得想起來今天一整天她和曄木互動的場景。
在敬彥的記憶里，紀湘君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任性小姑娘，他一直覺得，她這種脾氣，根本就不適合要孩子。
可是回憶一下，今天一整天，她和曄木聊得真的很投緣，誰都插不進去嘴那種。
當時敬彥就在想，如果他們也有一個孩子，那該多好。
「你好像很喜歡別人的兒子？」敬彥冷不丁地朝紀湘君拋出這個問題。
紀湘君原本在笑，聽到敬彥的聲音之後，立馬收起了笑容。
她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曄木是我帶大的，我對他有感情很正常吧。」
「既然這麼喜歡孩子，不如自己生一個。」
敬彥騰出一隻手來覆上她的大腿，聲音曖昧：「我願意為你提供精子。」
紀湘君最討厭他用這種施捨的語氣跟她說話了，聽著就來氣。
她抬起手，一把將他的手拍開，語氣里滿滿的厭惡，「想要孩子找你老婆給你生，你特麼當老娘是母豬麼，想生就能生。」
「呵，你對自己的定位倒是挺準的。」敬彥笑得很冷，握著方向的那隻手越收越緊。
「隨便你怎麼說。」紀湘君破天荒地沒有繼續跟他吵下去，「反正我是不會給你生孩子的。就算再懷一次，我還是會打掉。勸你不要有這種念頭。」
「隨口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敬彥將車停在路邊，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另外一隻手在她臉上重重地拍了兩下。
「我不需要一個時刻想著勾引男人的女人當我孩子的母親，懂？」
「我特麼也不想讓一個變態種豬當我孩子的父親----」
紀湘君被他激怒了，難聽的話就這麼砸了出來。
敬彥聽到她說「種豬」，臉色瞬間就變了，抬起手朝著她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
紀湘君被他打得嘴角滲出了血跡，臉上火辣辣的疼。
……其實也挺好的，疼痛能夠使人清醒，最近她腦袋裡有太多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的這一耳光，算是直接把她打醒了。
紀湘君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最近敬彥對她好了點兒，她就心軟、動搖，差點兒就以為他脫胎換骨了。
現在這一耳光下來。她才反應過來----
敬彥還是那個敬彥，他對她好，那純屬是一時興起。
他還是他，從始至終都是這麼變態。
**
喬芷安和紀湘君聊了一整天，心情放鬆了不少。
照顧曄木睡下之後，喬芷安回到臥室，給邊牧打了一通電話。
邊牧幾乎是秒接的，喬芷安有些驚喜，笑著問他：「今天晚上不忙嗎？」
「忙完了，今晚剛結束。」
邊牧這段時間在談一個新的項目。時間安排得很滿，以至於都沒時間來這邊看望喬芷安。
聽喬芷安這麼主動地關心自己，邊牧心情大好，痞里痞氣地問她：「是不是想我了？」
「我就是怕你太忙了。」喬芷安答非所問，不忘囑咐他：「再忙都要注意身體，不要總是喝酒，你酒量又不好，喝多了都沒人照顧你。」
----喝酒。
自打那天晚上酒後亂性之後，邊牧就對這兩個字兒產生陰影了。
最近幾天應酬的時候，他基本連一杯都喝不下。
酒這種東西真是太耽誤事兒了……以後他得遠離。
等了半天沒等到邊牧的回覆。喬芷安繼續問他：「哎，你有聽我說話麼？」
「嗯，知道了。」
邊牧將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拋到一邊，聽著喬芷安的聲音，他心裡暖洋洋的。
「你現在越來越像我媽了，安安。」
「……我關心你也有錯啊？」邊牧這個形容刺激到喬芷安了，她確實不年輕了。
「沒錯，我女朋友做什麼都是對的。」
邊牧見喬芷安有生氣的跡象，趕緊說好話哄她：「能得到女朋友的關心，是我三生有幸。快要開心得飛起來了。」
喬芷安被邊牧逗得笑出了聲：「油嘴滑舌。」
「安安，我明兒下午四點鐘過去看你，你有什麼想吃的跟我說，我給你帶過去。」
邊牧嘖了一聲，「我總覺得你在別人家裡吃不好。」
「我有點兒想喝奶茶。」喬芷安舔了舔嘴唇，「就是咱們之前喝過的那一家，要多加冰的那種。」
「沒問題，明兒我給你買最大杯帶過去。」邊牧打了個響指，很痛快地答應了她的要求。
……
周沉昇洗完澡下樓，剛剛走到喬芷安房間門口。就聽到了她打電話的聲音。
「好啦，我聽你的話，肯定會多吃東西長肉的。」
「嗯……你也不許熬夜，早點兒休息。」「晚安，明天見。」
周沉昇聽得有些恍惚，恍惚過後，心口又是一陣抽痛。
他有多久沒聽過她用這種嬌嗔的語氣說話了？
撒嬌，鬧彆扭，溫柔，原本都是他一個人的特權。
如今，她卻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另外一個男人。
她難道是真的愛上邊牧了？
其實想想也不奇怪，邊牧陪著她度過了人生中最艱難的那幾年，她會對他動感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這個結果，他不能接受。
待喬芷安掛上電話之後，周沉昇一把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喬芷安被他的眼色驚到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來做什麼？」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在發抖了。
周沉昇沒有回她的話，他走到她面前，一步一步將她逼到床上，棲身壓住她。
指尖在她的臉上反覆游弋。
「安安……你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