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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深停在了病房門口,偷偷朝裡面看了一眼,就看到宗聞坐在病床上,眼睛上也覆了一層紗布。
而病床邊,助理收拾著地上的碎片,連忙道:「宗老師您先別生氣,現在拍賣會也還沒開始,這事 還有周旋的餘地。」
宗聞沒出聲,就只是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高鈺熙在病房外面,小聲朝任深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我先進去問問。」
任深點了點頭,就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
高鈺熙朝病房裡走去,來到病床邊,問:「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宗聞沒出聲,一旁的助理猶豫了一會,還是小聲解釋道:「高姐,剛剛宗奇先生打了電話過來,說 是這周要拍賣戚悅老師的遺物......」
「拍賣遺物? 」高鈺熙頓時皺了皺眉。
畢竟戚悅是宗聞的母親,之前戚悅的遺物一直是被宗父拿在手裡,一直不肯給宗聞,結果現在拍賣 遺物?
高鈺熙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她也沒想到宗家居然會做得這麼絕。
寧願把遺物拿去拍賣,也不願意將遺物給宗聞。
高鈺熙很快就想通,連忙道:「先冷靜下,老爺子肯定不會同意讓宗奇這麼胡來。」
任深在病房外面聽著裡面的聲音,又因為是在討論宗家相關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打擾,就安 安靜靜的坐在外面等著。
直到病房裡的聲音逐漸變小,到最後安靜下來,任深這才好奇的往裡看了一眼,發現宗聞睡在床 上,似乎是睡著了。
很快的,助理和高鈺熙從房間裡出來了。
助理關好房門,一轉頭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的任深,頓時睜大眼睛,還有些懵,有些呆呆道:「任哥 過來了?」
高鈺熙看到任深,便說道:「宗聞睡了,剛剛他心情不太好,我就沒跟他說你來了的事,等他醒了 我再跟他說。」
高鈺熙又解釋:「他這幾天拍戲沒怎麼睡,有點累。」
任深連忙道:「沒事,我就在外面等著就好了。」
高鈺熙:「旁邊有個休息室,去那邊吧。」
高鈺熙說著,就帶任深去了旁邊的休息間。
助理已經回了酒店,高鈺熙晚上是打算留下來照顧宗聞,而任深也乾脆陪著高鈺熙一起。
高鈺熙忙了一整天,從宗聞早上出事後就一直忙到晚上,現在終於放鬆下來,也有些疲憊起來,靠 在桌子上打瞌睡。
任深還不是很困,時不時注意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妖怪的聽力一直都很好,隔著一堵牆,任深能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呼吸聲。
任深一邊刷著微博,一邊注意著隔壁的聲音。
只是任深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隔壁。
不過沒一會,任深便聽到了隔壁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似乎是宗聞醒了過來。
任深又下意識的望向高鈺熙,本來想提醒一下,結果就看到高鈺熙趴在桌子上,也睡了過去。
任深也沒打擾高鈺熙,就只是默默起身,離開了休息間,來到了隔壁的病房。
任深放輕了動作,偷偷打開房門,朝里看了一眼。
而病床上的宗聞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門邊望了過來。
也許是人在失去視覺的時候,聽覺會變得更敏感一點,宗聞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門口那邊的動靜。 任深頓時身子一僵,有些心虛起來,停在了門口,猶豫要不要進來。
不過任深又看到宗聞眼睛上纏著的紗布,想到宗聞現在看不到自己,於是膽子稍微大了一點,關上 了房門,走了進來。
宗聞安靜地坐在床上,聽著那道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病床邊。
宗聞沒有出聲,而任深也一聲不吭,就只是望著病床上的宗聞。
房間裡的兩人都沒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壓抑起來。
任深有些猶豫要怎麼開口才好,畢竟上午的時候,宗聞才在電話里說過不希望他過來,結果現在他 偷偷跑過來了,也不知道宗聞會不會生氣。
而坐在床上的宗聞注意到床邊那人一直沒說話,便開口出聲道:「是高姐請的護工?」
任深聽到宗聞開口,稍稍放鬆下來,便乾脆順著宗聞的話,應了下來:「嗯。」
任深的聲音壓得很低,和平常說話聲音不一樣。
任深想著,反正宗聞現在看不見,也不知道他過來探望的事情了,他就裝作是護工好了。
宗聞靠在床邊,漫不經心道:「倒杯水。」
任深朝旁邊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保溫杯,於是將杯子拿了過來,遞到了宗聞手裡。
不過也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的緣故,宗聞在接保溫杯的時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任深的手腕。
宗聞拿著保溫杯,暍了一點後,又將保溫杯朝旁邊伸去,示意護工拿走。
護工任深也連忙將保溫杯接過來放回桌上,又繼續坐在椅子上,守著宗聞。
宗聞靠在枕頭上,指尖搭在床邊不緊不慢的輕輕敲著,沒再出聲。
而任深則是趁機仔仔細細打量著宗聞,想看看宗聞有沒有受傷。
這一看,任深就注意到宗聞的衣領口是微微敞開的,胸口的幾粒扣子也沒有繫緊,從任深的角度, 還能看到宗聞纏在胸口的紗布。
任深頓時一愣,宗聞身上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