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蹊蹺
謝亮被莊立紅這麼一搶白,臉色有些難看,劉好好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再休息兩三天就沒事了,如果不是什麼急事的話,三天後到學生會辦公室,你和我說一說具體情況。」
「好。」謝亮看了莊立紅一眼,抿了抿嘴,讓到一旁,收回望著劉好好的眼神,神情淡然地看著她們倆騎車離開,看上去再尋常不過了,就算仔細看都很難瞧見他眼底的那一縷失落。
「你過兩三天能好嗎?待會兒拆了線,疤痕還在啊,你不怕被人議論?」莊立紅仔細看了劉好好幾眼,「你總不能一直戴著草帽吧,在房間裡也戴著草帽人家肯定覺得你有問題。」
劉好好也有些苦惱,「不知道有沒有地方搞到假髮什麼的。」
莊立紅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敢想,不過我還真知道有這麼一種人,我爺爺喜歡聽戲,劇團里好像有專門負責妝發的,他們那兒肯定有假髮,要不你去那兒搞一頂?不止是假髮,你臉上的紅痕也得靠抹粉遮掩一下,回頭我送你一盒粉,哈哈哈……」
劉好好一臉黑線,「這有什麼好笑的?」
「不笑你了,哎,都這麼多天了,怎麼公安局那裡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啊?不會這麼久了,連那幾個小混混都抓不到吧?」莊立紅跳下自行車,「要不等你拆完線,咱們去公安局問一問?」
「不用了,有什麼結果他們肯定會主動通知我們的。」
「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上心啊?這可是你自個兒的事兒啊,你不是說要自己討回這個公道嗎?」
劉好好笑了笑,「急什麼?討公道也不在這一兩天。」
劉好好心裡在想什麼,莊立紅是怎麼也猜不到的,但是此刻的公安局的確是因為劉好好提供的線索忙得四腳朝天,抓到四個小混混並不難,在劉好好做完筆錄的第二天,四個小混混就全部被捉拿歸案了。
他們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個壯實的小混混手腕上戴著的那支大塊表,以那個十五六歲的小青年的家境是不可能買得起這塊表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國內的正規渠道根本就沒有賣這種表,那麼表是從哪裡來的呢?
本以為是一起簡單的打架鬥毆案件,沒有想到竟然牽出了一起走私案,走私案剛剛露出了個頭,就讓他們震驚不已,這個案子牽扯到的人似乎很多,社會關係也廣得讓他們不敢想像,而且和幾年前南省就已經立案偵查的走私案件也有所關聯。
這個案子經過層層上報,已經被立為大案要案,別說是劉好好去打探不到消息,就連鄭滄浪奉莊見明去打探消息,得到的都是「無可奉告」四個字。
幾次之後,無論是鄭滄浪,還是莊見明都發覺不對勁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傷人案件,怎麼就無可奉告了?難道後頭還有什麼隱情?
莊見明心裡也開始沒底了,蘇素雲之前控訴宋曉悅的話雖然被他斥為無稽之談,可是心裡到底還是受到了一些暗示和影響,而宋曉悅這段時間也沒閒著,三不五時地在他面前給劉好好上眼藥,歷數劉好好在大學裡有多霸道,得罪了多少人,才被人追到校外教訓……
事情鬧到這個份上,已經不是他裝聾作啞能夠搞定的了,何況他自己心裡有數,不管劉好好在學校里得罪了再多人,那些人再怎麼教訓她,也只是小糾紛小毆鬥,犯不著讓公安局的人一臉凝重地三緘其口。
除非這個案件牽扯到的人不一般,於是他看著宋曉悅的眼神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如果這件事真是宋曉悅指使的……
莊見明把鄭滄浪叫了過來,「我之前讓你查和小妍他們幾個孩子交往密切的同學朋友,你查得怎麼樣了?」
「首長,我正要向您報告這件事,已經查得比較清楚了,這是和小文小婷交往密切的同學資料,都是他們學校的同學和大院裡的孩子,這些孩子都很尋常,沒什麼特別的。但是小妍那裡,就有些不同尋常了,她在學校里的朋友不多,但是和小理當年的那幫小兄弟們關係挺近的……」
「什么小兄弟?!」莊見明虎目一瞪,「那些社會渣滓怎麼還沒被抓進牢里去?」
「犯事的都被抓進去了,有一些沒犯事的,公安局也拿他們沒轍,所以他們一直都在逍遙法外,但是前幾天一下子被抓進去了八個,」鄭滄浪的臉色有些尷尬,聲音也變小了,「是劉好好的那個案子。」
莊見明臉色遽變,其實他早就已經猜到了,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他的兒女雖然多,可剛進去一個莊小理,又要再進去一個莊小妍,這讓人怎麼看待他莊家?
他莊見明英雄一世,子孫不成器也就算了,竟然養出一窩罪犯,當他家是什麼?賊窩嗎?
莊見明氣得發抖,一口氣上不來,捂著心臟直直倒了下去。
「首長!」鄭滄浪嚇了一跳,好在他對莊見明的身體狀況有所了解,一邊扶住莊見明,一邊迅速將藥塞進他的嘴裡,大聲呼叫著警衛員和勤務兵。
聞訊趕來的宋曉悅慌了手腳,「剛才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莊見明年紀大了,一時氣急攻心犯了心臟病,幸好送醫及時,很快就沒有大礙了,但是誰都不敢掉以輕心,醫生還是強迫他繼續留在醫院裡休養。
他因病住院的消息在他的授意下沒有聲張,驚動的人並不多,就連蘇素雲和劉好好他們都不清楚,宋曉悅作為他的妻子,當仁不讓地應該在他身邊照顧,結果他醒來,一看見她就大發雷霆,不顧身體還虛弱著砸了一個水杯趕她走,之後她為鄭滄浪阻攔,竟然再也沒辦法走進病房。
宋曉悅被莊見明反常的舉動驚呆了,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莊見明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哪怕是莊小理事發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面目猙獰地對待她,她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突然這樣,思來想去還是把責任怪到了鄭滄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