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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什麼叫承認了?」李鳴嘟囔著問了一句,「什麼……?」
他猛地意識到不對,想站起身來看看什麼狀況時,「啪」的一聲,走廊里的燈突然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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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原本幽深恐怖的走廊變得亮如白晝。
年輕人後退了幾步,和李鳴保持些距離,淡淡轉開了眼。
接著,「咔嗒」一聲,沉重的大鐵門被擰開了。
以陸璟為首的LSG全體成員魚貫而入,最前面是陸璟,陸璟手裡還舉著一隻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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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李鳴終於明白了什麼,他驚慌失措地看向自己的隊員,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施捨給他哪怕一個眼神。李鳴試探著叫了聲「張瀟」,張瀟卻像聽不見一樣,全不理會。
李鳴慌了,一下轉過臉死死盯住對面的年輕人,動作之大差點扭了自己脖子。
年輕人又往後退了一步,似乎並不願與他對視,他想站起身去看那張臉,但沒有人再給他機會。
陸璟大步上前,隔在李鳴和年輕人之間,罔顧年輕人襯衫上厚重的血漬,伸手摟了摟他:「還好嗎?」
「還行。」年輕人輕聲說。
李鳴怔怔地大張著嘴巴,這時候理智已經逐漸回歸了身體。但正是因為恢復了理智他越發意識到眼前這是怎樣的情況。
唐栩為什麼回來了……為什麼他竟然會和陸璟在一起?季中賽之前他試探陸璟的時候,陸璟不是還恨唐栩恨的要死嗎?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他想問話,想做點什麼來挽回,可身體沉重得讓他無法動彈。
這時,一直站在後排的阿脆走上前,李鳴目光緊緊跟著阿脆的臉,期待他能給自己一個回應。
路過李鳴身邊時,阿脆感受到他的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神情嫌惡到仿佛李鳴是爬過牆邊的一隻臭蟲。
這個眼神讓李鳴魂飛魄散。
最後一點僥倖也失去,他們全部聽到了,他完蛋了。
阿脆漠然地路過李鳴,遞了一張手帕到年輕人面前:「栩哥,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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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張瀟聯繫這家恐怖體驗館的負責人,說明希望租借場地時,對方本來是想拒絕的。
在張瀟反覆保證說,我們不會和對方發生任何身體觸碰,不會有所謂的「濫用私刑」,驚悚程度不會超過你們的恐怖體驗本身,只是問他幾個問題,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講了半天唐栩的慘痛經歷後,對方才勉勉強強答應了。
於是張瀟一行人到場按照劇本參與遊戲時,阿龍和唐栩與工作人員會合,準備晚上呈現給李鳴的這場「大戲」。
眾人中唯有阿脆起初在半信半疑之下還有點同情李鳴,這種同情也隨著李鳴的自爆消失殆盡。
在這過程中張瀟還體貼地為恐怖體驗館還把責任摘得很乾淨,就算李鳴緩過來要投訴,最多就是玩家按起報警器時他們的電線短(被)路(剪)了燈沒能第一時間亮起來,要交點罰款而已。
他們的NPC可是連碰客人都沒有碰一下,客人就跟竹筒倒豆似的自己全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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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內。
唐栩靠牆站著,因為情緒激動的緣故他胸膛起伏得很劇烈,陸璟張瀟左右站著,阿脆站的離他有點距離,想靠近又心懷歉意不好意思靠近。
唐栩接過阿脆遞過來的手帕時,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對於他來說,直面李鳴,而且是用這樣一種完全不同於平時自己的,戲劇化的方式,果然還是有很大難度。
陸璟乾脆利落地從唐栩手中拿過手帕,先擦了擦唐栩額角正淌下來的血跡,而後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語調說:「乖,閉下眼。」
唐栩聽話的閉上眼,阿脆阿龍阿盾阿塔一起露出沒眼看的表情,張瀟倒是看習慣了。淡定地瞧著陸璟幫唐栩擦拭臉上的血跡,甚至還問了句:「栩哥,全程都錄音了吧?咱們得雙保險。」
「嗯。」唐栩回答。現在他語氣里又帶上了這屋子裡所有人都熟悉的淡淡笑意。
「你剛才演的特別好。」陸璟笑著誇獎他。
「是嗎?」唐栩還是垂著眼帘,他抹了一臉水和口紅的混合物,眼皮上也全是,怕這些東西流進眼睛,不太敢把眼睛完全睜開。
「真的特別好!超A!」阿盾在後頭興奮地說,「X神不愧是X神!」
唐栩聽到這話嘴角淺淺一彎,即使他現在依然穿著染滿雞血的白襯衫,臉上也全是「血」,但看起來竟還是有點溫柔。
「好久沒人這麼叫我了。」唐栩說。
「以後會有很多的。」阿脆說。
頓了頓,阿脆又說:「對不起。」
唐栩這才抬眼看了看他,卻被陸璟大呼小叫地呵斥說「別抬眼皮!一會兒血都流眼睛裡了!」,於是唐栩又恢復垂眸的動作。
「沒關係,那時我沒解釋,就是已經做好了你們不管怎麼恨我的準備。」唐栩說,「小璟不是也恨了我很久嗎。」
他這樣說,阿脆看起來卻更難受,他重重嘆了口氣,走上前,似乎想給唐栩一個擁抱。
但陸璟瞪了他一眼,於是這個擁抱胎死腹中。
阿脆:「……」委屈.jpg
「他現在一身血,等會兒換身乾淨衣服你倆再敘舊。」陸璟面不改色地說。
阿脆只能點頭,心說我信你個鬼,你這就是故意找個茬,報復我之前信不過你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