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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手指點了一下聞錚言的眉心“不要拿我當什麼風浪都經不了的小孩子看待。”
聞錚言沉如夜色的眼睛盯住他,一字一字清晰道:“可是我愛你。”
蘇靜瓷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我也愛你。”
聞錚言拉著蘇靜瓷朝著更深處的海岸邊走去,快要到岸邊的時候,他忽然轉過身,向後倒著跑了兩步,然後低頭看了一下表,嘴裡倒數著什麼,到了某個時間點後忽然抬起頭來張開雙臂,而隨著他的動作,正前方海面上一艘原本灰暗的遊輪倏然亮起,照亮了周圍一圈的漆黑海面。
遊輪的四周都被鮮花裝點,一時間變成了奼紫嫣紅的花船,而外壁的燈牌亮起幾個淺金色的字:第五十九屆雪人獎最佳男主角:蘇靜瓷。
與此同時,海面上相繼升起煙花,璀璨的煙火升到空中,爆成巨大絢爛的花朵,最後緩緩落下,卻有一朵接一朵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照亮了整個夜空,倒映在粼粼的海面上,漾碎成五光十色的波光,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三十多分鐘。
而在蘇靜瓷看不到的地方,紐約時代廣場的GG牌,榕城中心商業區最高樓的外壁,以及國內幾個一線城市最繁華地帶的電子GG牌,都在同一時間打出了這幾個字,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接受著萬眾矚目。
蘇靜瓷的臉被籠罩在爛漫的煙火中,緩緩走向聞錚言,等人走到身邊,聞錚言立刻把人攬進懷裡,強勢地吻他,舌頭輕而易舉地闖入然後勾著蘇靜瓷的舌尖,品嘗那上面甜蜜的味道,蘇靜瓷亦回吻著他,感受到他的掠奪又甘願地把自己奉獻出去。
二人在繁盛的煙火下,在海浪陣陣的岸邊接吻,一直到蘇靜瓷承受不了,才被聞錚言連連不舍的放開。
蘇靜瓷喘著氣,調整著呼吸,還不忘問他“要是我今天沒得獎你怎麼辦?”
聞錚言拍拍自己的肩膀“那我這結實有力的臂膀可以借給你哭,多久都行。”
蘇靜瓷推了他一把“你才愛哭。”
他們在沙灘上坐下,全然不顧身上一個比一個昂貴的西裝,聞錚言側過身去捏他的耳垂“你今天的發言我都聽到了,很動人,我想現在國內整個娛樂圈應該已經因為你而沸騰了。”
又不屑地道:“那個破劇組牛氣什麼,不就是錢嘛!我現在就回去把我所有的資產都變現,給你拿去拍電影,然後狠狠打他們的臉。”
蘇靜瓷失笑“我現在連演員都還沒做好,做什麼導演。”
聞錚言看著他,一邊搖頭一邊笑“寶貝兒你這話跟我說說就算了,可千萬別和別人說,要不然你會被人家仇恨的目光殺死的。”
蘇靜瓷抬起頭,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夜空,靜靜道:“我以前也一直認為我做的已經足夠多,現在看來還遠遠不夠,個人的成績是不夠的,還有更多的責任需要我承擔。”
他從出道以來就被人夸天才演員,自己也不是沒有驕傲過,然而就在今天,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應該走的路在哪裡,他在電影事業最終的追尋在哪裡。
聞錚言不出聲,只是看著身邊的人,那種眼神是純粹的欣賞,不帶任何的愛欲,像是詩人抬起頭欣賞他的月亮。
半晌後他轉過頭去“如果你有一天去做導演,那麼你的第一部作品以及今後每一部作品的出品人欄都會寫上我的名字。”
蘇靜瓷笑笑“要是我虧錢了怎麼辦?”
換來的是一聲冷哼“虧錢才好,不虧錢我掙錢幹嘛。”
蘇靜瓷說這話的時候是沒有想到,多年之後,聞錚言的名字真的會牢牢地占據他執導電影出品人一欄,直到他最後的一部電影,而在那段時間裡,他的電影賺錢了聞錚言倒不見得會如何開心,卻會以每個季度盤點他在蘇靜瓷身上燒了多少錢為樂,彼時他再想收回這句話已經不可能了。
而眼下,聞錚言執起他的手,在他左手無名指的地方落下一個吻“你再等等我。”
“等你什麼?”蘇靜瓷不解。
聞錚言沒有說話,然而他聽見自己心中有一個聲音緩慢而堅定地道:等我為你築起密不透風的牆垣,等我堅不可摧地為你遮風擋雨,而你就在我的城池裡,無後顧之憂地追逐你的理想,讓後人把我們的名字,永遠寫在一起。
因為劇組那邊還有通告要趕,聞錚言第二天便坐了早班飛機回國,蘇靜瓷又在這邊耽擱了一天方才回去。
《蘆葦》劇組獲獎的消息在頒獎禮一結束便傳回到了國內,輿論一片沸騰,蘇靜瓷和周敬文的名字在熱搜榜和各大門戶網站上幾乎刷屏,而蘇靜瓷的獲獎感言更是憑藉現代媒體飛速傳播,視頻點擊量飈高到幾億,大家都紛紛表示了對他作為電影人的情懷和態度的肯定,粉絲更是哭得眼睛都腫了,所以他回國的時候,提前半天機場便堵滿了人,迫不得已只得從特殊通道離開,否則非得被生吞了不可。
蘇靜瓷和周敬文的組合更是被不少人捧上了神壇,而他們在頒獎禮上的互動更是被截下來,不少人不知怎的從中竟然看出了“cp”感,原地開了個cp超話,名字就叫:我想敬靜。
聞錚言剛下戲一收到推送差點氣炸了,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問蘇靜瓷是不是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