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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英擰他的臉“都把我最得意的學生騙到手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聞錚言“嘖”了一聲,去躲她的手“怎麼叫我騙呢?我們是兩情相悅,你是不知道蘇師兄他多喜歡我,他喜歡我喜歡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好不好!”
聞英懶得看他得意地樣子,接著下樓和自己嫂子說話去了。
聞錚言到底不放心蘇靜瓷,在家吃了年夜飯後,一家人守歲到十二點才各自上樓睡覺,他又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兩點鐘,聞錚言打開餐廳的燈,見桌子上的年夜飯只稍微動了兩筷子,餃子都沒吃兩個,他心中酸澀不已,來到蘇靜瓷的房間,床上卻沒有人,聞錚言皺起眉頭,心裡卻忽然有一種什麼預感似的,指引著他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推開門,果然一道單薄的人影背對著他躺在床上。
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只躺到他身邊,隔著被子把人結結實實地攬進懷裡。
聞錚言打開房門的時候,蘇靜瓷就朦朦朧朧地醒了,卻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這時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擁住,方才睜開眼,遲疑著叫了一聲“錚言?”
“嗯。”聞錚言答應了他。
他的手指拂過蘇靜瓷的後頸,又在那裡落下一個吻“新年快樂。”
他一路趕回來,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蘇靜瓷不由得瑟縮一下,聞錚言見他穿的少,怕把寒氣過給他,剛想離他遠一些,蘇靜瓷卻把被子掀開一個角“把外套脫了,進來暖暖吧。”
聞錚言心中一動,脫了外套只穿著羊毛衫,重新把人抱到懷裡,忍不住玩笑一句“這算不算是給我暖被窩了?”
蘇靜瓷不理他的調笑,只淡淡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
聞錚言抱著他蹭“我哪捨得真生你的氣啊?”
他把頭埋到蘇靜瓷脖頸處,悶悶道:“我錯了還不行嘛。”
說到這裡又忍不住數落“但是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啊,你自己說,這大除夕的,你一個人在這裡,讓我怎麼安心?你總是有這麼多的顧慮,怎麼就不多顧慮一下我的心情?”
蘇靜瓷嘆了口氣,在他懷裡轉過身來,親了一下他的下巴“是,我也有不對,沒有考慮你的心情。”
聞錚言黑暗中的眼睛亮了亮,嘴上卻道:“這樣就可以了?一點誠意都沒有。”
蘇靜瓷看著聞錚言,半晌,忽然笑了一下,他從被子裡起身,穿著拖鞋出了房門,沒多大會兒回來,手裡多了一支高腳杯,杯底里倒了淺淺的紅酒,隨著走動搖晃出猩紅的顏色,和一盒不知道什麼東西被一起放在了床頭。
聞錚言見他要喝酒,剛想阻止,蘇靜瓷卻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然後拿起酒杯仰著頭把酒一飲而盡。
窗外的夜空還帶著新年夜的熱鬧,大朵大朵的璀璨煙花在空中盛開,伴著燈火一齊落進房內,化作微弱的光,照見蘇靜瓷的睡袍下露出一截光潔的大腿,那是怎樣令人流連的地方,他早已體會過,而他喝酒的時候,修長的脖子繃成一個完美的弧度,像是被人拉開的琴弦。
聞錚言一時間被這風情所震懾,甚至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蘇靜瓷已經俯下身來,嘴對嘴地把酒都渡到聞錚言嘴裡,聞錚言握著他的腰,把他嘴裡的酒全部奪了過來,還意猶未盡地在他口腔內搜刮,與他帶著酒氣的舌糾纏,半晌後分開,蘇靜瓷抱著他的脖子,笑了一下,眼睛彎成一個瀲灩的弧度,平日清澈的嗓音摻了難言的晦澀,勾得人心又疼又癢“這樣呢?”
聞錚言漆黑灼熱的眼瞳與蘇靜瓷的視線糾纏碰撞在一起,兩人相對片刻,他握住蘇靜瓷腰的那隻手猛然用力,把人按在自己身下,然後覆了上去。
煙花灼燙著夜空,而聞錚言埋在蘇靜瓷的胸口,白皙的手指插進他烏黑的發間,像是黑色油布被塗抹上白色的花朵。
一雙更大些的手胡亂地在床頭柜上摸索,隨即拿到了之前蘇靜瓷放在酒杯旁的凡士林盒子。
蘇靜瓷的喘息和著窗外無聲地煙花表演一同起伏,最後終於變了調,不再清透的嗓子帶著哭腔“錚言……”
聞錚言輕咬他的脖頸,低沉沙啞的嗓音道:“乖,再忍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煙花終於在夜幕中沉寂下來,溫暖的室內,空氣中卻帶了一種旖旎的味道。
蘇靜瓷平復了一下呼吸,勉強支撐著要去浴室做清理,卻被聞錚言一把撈了回來。
他的眼神微帶驚慌“錚言,你做什麼?放我去洗澡。”
聞錚言的聲音在這夜色里說不出的磁性“不急,一會兒我抱著你去。”
他從背後把人壓住,雙手握著蘇靜瓷的柔韌的腰:“每一次都是你先招惹我,這次你也該吃點教訓了。”
然後蘇靜瓷就徹徹底底知道了聞錚言所謂的“吃教訓”是個什麼意思,聞錚言如同頂級食客對待一道期待已久的定製菜餚,把他嘗了一遍又一遍,就算是後來兌現承諾抱著已經神志不清的蘇靜瓷去浴室,還是沒忍住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
聞錚言口中蘇靜瓷對他的撩撥,其實並非故意,但是蘇靜瓷偶爾確實也覺得聞錚言的反應好玩,在這一點上,他承認自己有些惡劣,然而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做自討苦吃,欠下的債,悉數都是要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