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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冷淡地“嗯。”了一聲“怎麼?”
誰知他話音剛落,霍鳴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著他的小腿涕淚橫流“林博士,林祖宗你打死我吧,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只要你能消氣,你怎麼處置我都行!”
林泉驚地站了起來,指著霍鳴道:“你幹什麼?”
霍鳴說完又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一束玫瑰花,聞錚言跟他說負荊請罪,然而他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什麼荊條,正好路過一個花店,跟人家老闆要了一大束沒有處理掉刺的玫瑰花,此時正把花朵的一邊往他手裡塞“我跟你請罪,你打吧。”
周圍的食客看見一個中國男人突然沖另一個中國男人跪下還不明所以,一看到霍鳴掏出玫瑰就都起鬨了起來,不同膚色不同發色的人一起用英語大喊“答應他!答應他!”
林泉原本清雋的面容又是怒意又是震驚,他從霍鳴手裡抽出花一把甩在桌上,按了按跳動不已的眉心“你先起來。”
圍觀群眾紛紛鼓掌吹口哨,為這對“新人”高興,還有人讓他們兩個“親一個”,當事人自然沒有響應。
林泉重新坐下指指對面的椅子,霍鳴也戰戰兢兢地起來坐下,林泉攪了一下盤子裡的意面,道:“那天晚上,我是自願的。”
“啊?”霍鳴差點再次從椅子上掉下去,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林泉這樣的人竟然會自願和自己上床,不由得脫口而出“你,你瘋了嗎?”
林泉諷刺地笑了一下“大概吧。”
他看了霍鳴一眼,隨即垂下了眼帘“那天晚上,你覺得舒服嗎?”
“舒……啊?”霍鳴張大嘴巴。
林泉不耐地重複“我問你爽不爽?”
霍鳴簡直想找個人給扔到俄羅斯冰湖裡醒醒腦子,林泉是在問自己上他上的舒不舒服嗎?
結果被對面的人橫了一眼“你啞巴了?”
霍鳴撈起杯子喝了一口莫吉托,這才小聲道:“爽……”
這句是實話。
林泉接著問“和你以前那些床伴比呢?”又補了一句“認真想好了再回答。”
“這,這個不能比。”
“你是說我不如他們?”
“我不是這個意思!”霍鳴急著否認,“我的意思是他們怎麼可能跟你比,你可是……”
他看著林泉“所以你到底為什麼和我上床?”
林泉不出聲看了他良久,隨即別開眼睛,看著窗外來往的人群,正午的陽光在馬路上跳躍“不知道,你不是說看聞錚言和蘇靜瓷戀愛羨慕,想要找一下真愛的感覺嗎?也許我和你一樣吧。”
“哦哦,”霍鳴沒有想到林泉這種從小到大都高不可攀的人也會有和自己一樣庸俗的想法。
不過林泉的說法,讓他放鬆下來,試探著道:“所以我們以後還是……”
“朋友”兩個字還沒出口,就被對方打斷。
“我們以後可以做床伴。”
林泉斬釘截鐵的話讓霍鳴再次被嗆到“咳咳咳,你說什麼?”
林泉淡淡看著他“怎麼,別人都可以,偏我不行,我配不上你?”
“不是……是我……”
“那就這麼定了。”林泉終於拿起叉子吃了一口意面“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以後身邊不可以再有其他的人。”
霍鳴小心翼翼地提問“那和談戀愛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
“什、什麼區別?”
林泉握著叉子的手上青筋隱隱凸起,他深吸一口氣,銀牙咬碎:“因為我不和智商低的人談戀愛。”
他說完後垂眸“你答應就答應,不答應……”
霍鳴屏住呼吸,生怕林泉會說出不答應就把他就地物理閹割之類的話。
誰知等了半天林泉只是扶了一下眼鏡,輕輕嘆氣“不答應就算了,我也沒別的辦法。”
或許是被那一瞬間林泉臉上的挫敗和無可奈何所刺痛,也或許是因為意識里殘留的某種體驗太過美好,霍鳴脫口而出“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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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之後,蘇靜瓷本來想要接一部戲,但是手頭的劇本都無法讓他滿意,並非是這些劇本不好,現在送到他手裡來的,都是被高逢義篩選過一遍的本子,質量很有保證,但不是無法勾起他的興趣就是和他之前的熒幕形象太過重合,就算演了拿了獎也無法讓他有突破的感覺,所以就耽擱了下來。
這個時候周敬文給他來了一個電話,之前的《蘆葦》殺青之後,周敬文和他聯絡的次數屈指可數,因為一些敏感內容,這部電影的送審之路十分坎坷,保留電影想要傳達的理念和過審簡直不可兼得,因此遲遲沒有上映,周敬文這次打電話來是因為想要把電影送去六月份的國外三大電影節評獎,但是剪來剪去始終無法讓自己滿意,實在沒有辦法才來問蘇靜瓷願不願意和自己一起盯剪輯。
蘇靜瓷其實是很喜歡這個劇本的,眼下手裡也沒有打動他的角色,也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