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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消息只披露了一半,人們只知道紀之彥住了院,卻不知道挑事的alpha幾乎割斷了他的腺體。所以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都在罵他罪有應得,差別是前者罵的是他公布新藥,後者則是記他半年前騙婚omega的仇。
黑紅也是紅,網上有熱度那就不是壞消息。
紀之彥抿唇,照這樣發展下去、等輿論繼續發酵,幾天後再公布自己腺體受損一事、做最後一把火,到那時, 緩釋劑就能順利上市了。
所以他看一眼許念,顧自評價道:「這樣算來,倒也不是不值得。」
不知道紀之彥的打算,許念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那人先開口打斷:「你昨晚應該沒睡吧?」
是逐客令。
熟悉紀之彥,許念直覺也准,果然,紀之彥的下一句就是:「你去休息一會兒吧,也讓我自己待一會,紀氏還有不少事要交代。」
病床上的alpha臉色太蒼白,讓omega難對他說一個「不」字,所以他只能點點頭離開了病房。
雖然對許念下了逐客令,但紀之彥的視線一直沒離開他的背影。
等病房門關,alpha的視線才又深沉下來,臉上笑容也消失了。
後頸的腺體和信息素是alpha的資本和尊嚴,它的寓意太多也太重要,就算他後頸還疼著,紀之彥也不相信自己的腺體真就這麼廢了。
所以他在許念走後又嘗試著釋放了信息素,可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沒嗅到一星半點的薄荷香,倒像有千萬根在火上燒紅的鐵針不約而同刺入了他的後頸,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
「嗯……」
好疼!
就算是紀之彥也忍不住悶哼出聲,他呼吸急促、額頭的黃豆大小的汗粒沿下顎滴到杯子上暈成圈,手往後一摸,隔著紗布也摸到了滿手的血,連同雙目紅成了一片。
Alpha倒不是不能接受眼前這現實,他只是不甘心。
他之前一直在挽回跟許念的關係,他曾經犯了太多錯,要彌補本來就不容易,現在他腺體受損,不止聞不到別人的信息素,連自己的信息素都沒了。
這代表他再不能在其他alpha跟前用信息素保護他,也不能在omega生病時用信息素安撫他,甚至也不能在omega發-情時標記他。
從此,他不再是一個完整的alpha,也更配不上許念了。
作者有話要說:嬌妻,雖然青蛙沒開學,但它期末了,周三結課考試,所以請假兩天,周四回來更新嗷——
第66章
紀之彥說想一個人待著,許念就沒再去打擾,但omega一時又無處可去,所以他回酒店待了半個上午,稍作休息後去附近的花市買了顆盆栽的梔子花。
梔子花花苞大、枝莖短,不適合做插花花束,拿來送人也俗氣,但紀之彥應該會喜歡。
許念是真的不會安慰人,omega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病床上的alpha好受些,不過他也記得臭弟弟說再聞不到他的信息素時、一臉無措的樣子,所以才出此下策。
梔子多普通啊。
最尋常不過的花,一點都不難得,只要紀之彥喜歡,那許念可以讓他能隨時聞得到。
*
當天下午,許念又來了趟醫院。
Omega沒空著手,不止帶了他從花市買的梔子,還捎了些時令水果。
夏天,也算梔子花的季節。
花農精心培育的梔子花盛開正好,白花苞芬芳四溢,清甜又真摯的花香包裹了omega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跟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格格不入。
只不過許念沒能進病房。
Omega才離開了半天不到,alpha的病房外就圍了不少人,還有人扛著攝像,明顯是來打探消息的。
人牆圍得水泄不通,許念根本擠不過去,更何況門口還站了兩個保鏢,都板著張臉,一句話也不說,也一個人都不往裡放。
許念嘆了口氣,他給紀之彥打了電話但對面一直忙線,他正無措,又看見了走廊盡頭出現了個不斷朝這邊張望的熟悉身影。
那是紀之彥的大學同學,許念以前跟他見過幾面,好像是叫……李澤陽?
隔了一年,不太確定那人的名字,但許念還是快步靠近跟他打了招呼。
「啊許念!」
李澤陽對許念印象挺深刻的,畢竟他跟紀之彥熟,就算跟omega見面次數不多,也沒少聽身邊那位少爺之前三天兩頭、有意無意的提起。
而看見許念,李澤陽有些困惑,「你在這幹嗎呢?」
許念提了提手裡的東西示意,「我……來看紀之彥。」
「你們和好了?」
李澤陽驚訝且驚喜,紀之彥消息控得很嚴,所以除了當事人,沒幾個知道他腺體受損的事跟許念有關。
李澤陽雖然也看過網上曝光的紀氏醜聞,但他更知道紀之彥有多在乎許念。他 已經跟紀之彥碰過面了,當然發現了他身上消失的信息素。李澤陽也是alpha,他當然知道這對紀之彥而言是個沉痛的打擊,但如果許念跟他和好了,那紀之彥就能更快振作。
可許念沒回話。
李澤陽頓了頓,發覺自己多嘴後尷尬的打了個哈哈,「那個…他從手術室里出來之後又換了個病房,在頂樓。」
許念聞言一凜:「他又進手術室了?」
他好像又多嘴了。
李澤陽咳嗽一聲,點了點頭,「那傢伙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沒遵醫囑,擅自使用了腺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