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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卿沒等他說話就快了一步,直接跑過去把醫療箱給抓了過來,拿出醫用紗布扯了一堆給薛青檸傷口止血。
周立安那個外設包是贊助商送的,是現在一個挺貴的奢侈品牌子。平日防水放火防盜,那個包還帶把有Logo的鍍金鎖,而背包拉鏈是廠家特殊設計的一個實心的金屬三角形。
所以他估計是被那個鍍金小鎖或者有幾何尖角的金屬拉鏈劃傷了。
趙晴明都驚了:「臥槽!」他一下子心知肚明,周立安這下可惹上事兒了。
那個傷口在側頸上,傷得不深,要不然薛青檸也不至於沒一點反應。但可能由於傷到的地方是脖子,所以流血量才有點詭異。肖佳歡也過來了,他似乎有點醫療經驗,用醫用棉花和紗布快速進行了一個緊急的包紮止血:「……應該沒什麼大礙,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薛青檸不急不慌,捂著紗布淡定地說:「沒關係。我不疼,沒事。」
他真的過於穩如老狗,這時候包紮好了,居然還只是打算站起身去廁所洗洗手上的血然後接著訓練。
李惟卻感覺剛才看到他一脖子血的時候全身都涼了,他臉色不怎麼好看,想也不想拉過薛青檸帶著他往外走:「我開車。走,去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安靜寫文,流水帳式安靜碼字ing
第9章
正如肖佳歡所說,薛青檸傷的一點也不深,還沒到醫院就止住血了。但不太妙的是,由於傷口是被金屬尖銳物品劃傷的又有流血症狀,他需要打一個破傷風針。
李惟定下心後,哭笑不得地給他跑一樓交了醫藥費,又拿著單子回來溜著他去注射處打針,心裡覺得這孩子真的有點倒霉。
注射室打針的醫生帶著口罩,問薛青檸:「打手臂還是打臀部?」
李惟有點好奇:「這個是能選的麼?」
醫生看了他一眼,以為他是病患家屬,耐心解釋說:「這針打肌肉寬厚的地方,臂三角肌中部或臀大肌外上部都行。」
李惟看著薛青檸,哄小孩般溫聲商量道:「要不打個屁股吧,萬一打手影響訓練了,多不好是不是?」
他說什麼是什麼,反正薛青檸沒有意見,只是低頭沉默。
然而這時候醫生插了一句:「最好是打手臂,這樣效果好一些。」
「……成吧。」李惟語氣居然還有點遺憾,「那醫生請您務必輕點兒啊,我弟弟他怕疼。」 薛青檸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似是有些奇異的複雜。
在過去,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他疼不疼。其實他對此已經有些免疫了,比起以前難熬的痛苦,現在被擦破脖子或者打一針真的不算什麼。
醫生給他手臂消了毒,敲了一下注射器排空空氣,就要扎進他靜脈里。
李惟比打針的人還要反應大,他吸了一小口冷氣嘶了聲,伸出手蒙住了薛青檸的眼睛:「乖,不看不看。眼不見就不疼的,不怕啊。」
薛青檸一動不動被他捂著上半張臉,他在黑暗中眨了一下眼睛,纖長的眼睫刷上了李惟寬大的掌心。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黑暗之中,那一片溫暖輕覆在臉上,安全和包容的感覺抵消了手臂上那一點尖銳的冰涼感。有略微的光線從李惟的指縫發紅一般透進來,光是這樣被他護著,就有一種自己像是很脆弱易碎的錯覺。
醫生打完了針以後拔了,用棉簽按著針孔止血。
李惟手替薛青檸按著了棉簽,看上去比他還緊張,鬆了口氣問:「是不疼吧?」
薛青檸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醫生笑了,打趣道:「你對你弟弟挺好的啊?」
「他是我們最小的一個兄弟,平時就安安靜靜的不愛說話。多照顧點應該的。」李惟隨口說了句,「醫生我們能走了吧?」
醫生點頭答應說:「可以了,注意觀察個二十四小時,沒有痙攣發燒的跡象就沒事了。」
「好,謝謝您。」
出醫院以後,薛青檸坐在副駕駛上。李惟從後視鏡里看他一眼,覺得這小樣兒平白無故挨了一下,流了一通血,還打了一針,真是好可憐哦。他又招誰惹誰了?
心裡有點愧疚,李惟試探性地問:「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麼?」
薛青檸:「小龍蝦。」
「那個不行。」李惟毫不猶豫地拒絕,「只能吃點清淡的。」
薛青檸沒主意了,半天說不出轉頭看向車外,一副不理人的樣子透露出一種「那你講個屁」的意思。
車開了一段路,李惟忽然在路邊停下。路邊有個攤子,有一個老人在往一個吭哧作響的鐵質機器里撒粉紅色的砂糖,扯出來一片又一片雲霧一般的絲線。
李惟下了車,不一會兒就帶了個粉紅色的大棉花糖上來。上次他就看出來了,這傢伙愛吃甜的,準確來說是愛吃小孩才吃的各種零食點心。
這話說的也不對,因為按照年齡來說,薛青檸這個歲數的人應該在備戰高考。他的確也還算是個小孩。
薛青檸接過雲朵一般的棉花糖,愣了片刻,然後拿在手裡一口一口快速吃著。
李惟忽然說:「隊內出現流血事件已經嚴重違反了俱樂部規定,老周會有一定處置的,你不用擔心。」
薛青檸點了點頭,專心吃棉花糖。在他心裡周立安那點事還不如手裡的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