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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觀瀾看了一眼自己老婆,沒忍住笑了:「下棋哪裡能有三個人的?飛行棋也要四個人啊。」
李想一挑好看的眉:「那也不能丟下我你們自己玩啊,這算什麼?」
薛青檸忽然問:「你們會打鬥地主麼?」
李觀瀾&李想:「?」
李惟換好衣服下來以後,發現他爸媽和薛青檸坐在客廳里呈三足鼎立的姿態打撲克牌。他媽拿著四個Q氣壯山河地往桌上一拍:「炸。」
而他爸可憐巴巴心情複雜:「老婆……我和你一邊的我倆都是農民啊?你為什麼要炸我?」
「我不管,死道友不死貧道。」
「我出門了啊。」李惟對此見怪不怪,想了想又叮囑一聲薛青檸,「別和我媽一起把我爸贏得太狠啊。」
薛青檸專注起來就不會分心,他握著手裡的牌。他以前做主播的時候什麼遊戲都玩過,包括高興鬥地主。一晚上可以贏好多高興豆。
他們輸了不賭錢,就貼紙條。李惟出去不久以後,他爸爸臉上的紙條越來越多,都快看不見表情了。但是這位長輩臉上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他媽媽甚至越玩越嗨,和薛青檸兩個人臉上都光潔無比。
薛青檸是遊戲高手,而李想,她會算牌。
李觀瀾其實看上去更像李惟他大哥,個子高長得又不怎麼顯老,兩個人身高身材幾乎是一樣的。不過他爸還有幾分歲月堆積出來的深厚氣質,從嘴角和眼角可以看出些歲月的痕跡。李惟他媽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關鍵是長得還漂亮。薛青檸對於父母的記憶並不是很好,所以偷偷用眼神打量著他們倆,觀察別人的爸爸媽媽應該是怎麼樣的。
李惟善於洞察人心思的技能估計是和他爸學的,李觀瀾察覺到了薛青檸的視線,貼滿紙條的臉不動聲色微笑,看了一眼他美麗的太太。多年夫妻,李想立刻會意,想起還答應了兒子背地裡誇他,咳嗽了一下。
李觀瀾先開口:「李惟他平時怎麼樣?」
「他很好。」薛青檸真心實意地說,「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嗯,他是個很有主意的人。而且令我們一直很驕傲的是,只要他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就能做的很好。」李惟爸爸溫聲說道。
李惟他媽媽也開始按照承諾努力誇獎自己兒子:「是啊。初中的時候他迷上打籃球。那時候他鋼琴十級小提琴在學,親戚鄰居都勸我讓他別打,小心傷了手……一個學期以後他參加了全國青少年籃球比賽,拿了冠軍。獎盃就在你身後。」
薛青檸立刻回頭,客廳最顯眼的玻璃柜子上放的不是文物展品,而是一個又一個的獎盃獎狀。
那些獎盃五花八門,居然都是同一個人拿的。
看著他視線在看那些獎狀,李觀瀾和薛青檸解釋:「高一的時候,他連續參加了好多比賽。數學競賽,英語競賽,聽力競賽,作文競賽,還考過全年級前三,為的是想方設法拿獎金。」
薛青檸:「他想要錢?」李惟看上去並不像家裡缺錢的樣子。
李想看著自己手裡的牌說:「嗯。他湊夠錢以後立刻瞞著我們買了台遊戲機和各種遊戲盤,僅僅一個學期,就從全年級前三掉到了倒數第三。」
薛青檸:「……」
李觀瀾無奈道:「後來他又迷上了電腦遊戲,為了攢錢買電腦又開始努力學習,甚至幫高年級寫作業,囂張到給高三的學生上數英補習班,20人以上的大課一個人一節課兩百,一對一一節課四百,一個雙休日八小時全勤能賺好幾千。被他教過的學長成績無一不是突飛猛進,長此以往被教導主任發現之後險些把李惟退學,他立下軍令狀會考考了個全市第一又保住了學籍。」
李想:「他高二的時候成績又掉回去了,原因是個子足夠高了,能夠翻牆出去上網了。」
薛青檸聽得一愣一愣的,腦門上感嘆號和小問號不停交織。
「高三的時候李惟半夜沒回家,我出門到處找他,結果發現他頭枕網吧鍵盤睡著了。嗯,由於網吧鍵盤睡得太痛,連額頭淤青都是鍵盤帽形狀的。持續了好幾天形象過於丟人,於是他晚上再也不去網吧了。」
李想無情戳穿:「然而沒用,都不用我們提醒監督,每到十一點依舊睡死在家裡的鍵盤上。」
……怎麼那麼好笑。
李惟獨自在商場買東西,突然感覺有點愁。他倒是不擔心他爸媽為難薛青檸或者不好和他相處,他只是覺得父母肯定會坑自己。
這時候走過貨架邊,忽然看到有賣那種1L裝兩大瓶連在一起的年貨汽水飲料。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到以前,他媽媽帶他出來買年貨,也不懂為什麼,他媽媽從貨架上拿了桶飲料就對他丟過去還大喊:「兒砸接著!」
那時候他沒多大,伸手去接被一大桶飲料卻直接砸中臉,由於在換牙期,直接把乳牙給砸下來了。
真夠疼的。李惟一陣牙酸,提了一提鮮榨橙汁下來,他媽愛喝。
數了數清單上的年貨,瓜子點心糖果,對聯橫幅貼花,爆竹今年不許放買了個電子的聽著樂,不過那種拿在手中茲點兒火花的無煙小焰火到可以買點,畢竟家裡多了個小孩兒。李惟又買了床厚實的新鴨絨被和全棉床單。想了想跑電器區買了台最好的液晶電視,給他爸買了台多功能按摩椅填寫訂單以後過會兒會送貨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