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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本還有課表都給您領好了,放在您臥室隔壁的書房裡了。」
「下午需要您本人去報到。」
「多謝管家伯伯了,」棠星專心致志的吃飯。
他下樓的時候見到了董棉,跟姐妹約著去做美容項目,但是孟雲舟幾點起來的,又是幾點走的呢?
他現在才覺得這人有些可怕,比起對方是個天才這件事,還能一天只睡幾個小時的天才才是更可怕的。
那意味著,普通人哪怕窮盡一生的努力,也聞不到對方的尾氣。
似乎有些心酸。
但是這種情緒在棠星這裡不會停留多久,他吃完飯時已經摸到手機,既然下午才去報到,那他現在抓緊再鹹魚一會兒。
課表上顯示下午確實有課,估計怕他不明白,課表上已經被人用紅筆把幾個課給圈了出來。
好像高中時老師給畫的重點,這代表要麼這節課很重要,要麼是這節課……很容易掛。
下午只有一節大課,政治經濟學。
棠星皺著眉頭看課表,發現原來金融經濟是有這麼多細分的課嗎?光一個經濟學前面就因為不同的名字疊加就變成了新的課程。
所以學的時候……不會混淆嗎?
當然他這些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這為他後來學不好而奠定了思想的基礎。
他中午睡了個午覺,管家伯伯敲他門的時候,他才醒。
其實管家本身是不需要開車的,家裡有司機,但是讓管家全權照顧他的起居是老頭老太太特別囑咐過的。
同樣類似的話,也被傳達給了其他在這裡工作的人們。
不管以前是什麼樣的,也不管他們私下裡是怎麼想的,只要棠星是這個家裡的正牌少爺,知道老太太非常袒護他,這就夠了。
他們就明白了。
連管家都親自開車接送他上下學了,雖然只是暫時的,等他成年後,自己有了駕照和車,估計會更喜歡自己開車。
棠星坐在車后座,打開手機看私人群。
可能因為年齡相仿,並且有共同的「朋友」,所以磨合起來還是很快的。
對於棠星的到來,成飛和魏廉都表現出來十足的歡迎。
魏廉:【小星星,你到了嗎?】
魏廉:【臥槽今天太陽好大啊,不都秋天了嗎?鬧什麼。】
成飛:【你昨天還嫌天陰,說是霧霾前兆要換個空氣淨化器呢……】
魏廉:【我昨天這麼說的?那好吧,你過來給我戴個帽子吧。】
成飛:【我已經出門了,馬上就到校門口。】
魏廉:【你讓司機回去再送來。】
成飛:【滾。】
魏廉忽然想起來:【哎,小星星你到哪裡了?】
棠星看了眼窗外的景色,終於變得熟悉了起來,回覆:【我也快到門口了。】
成飛:【我下車了!】
魏廉:【嗯,我看到你了,回頭,小傻逼,我在大樹後面。】
棠星沒再看到回復,他想,這兩人應該是在進行一場語言顯得很多餘的友好磋商。
十分鐘後,棠星的車緩緩停在了D大的校門口。
管家把車靠在了一側的路邊上,棠星剛要打開車門,管家已經先一步從駕駛座上下去,走到了他坐的這一側。
在棠星的手碰到車門前,車門已經被從外面打開了。
棠星:「……」
這感覺似乎還不賴,對於一隻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鹹魚來說。
棠星下車之後,總感覺好多人都在看自己,更準確的說是——看著自己身後的車還有管家伯伯。
等管家把車開走之後,更多人的視線還是落在棠星身上。
棠星猛地想起來,哦,這裡是D大,儘管這裡什麼人都有,但對於路人來說,對於自己觸碰不到的世界總是懷揣著無限的好奇心。
所以棠星還遇到了之前住過一個宿舍的舍友,不巧,是關係最不好的那一個。
棠星的性格擺在這裡,不太會跟人起衝突,但還是起了,也側面說明引起衝突的事情有些棘手。
是這樣的,棠星以前沒住過宿舍,然後開學的時候是為期二十天的軍訓,可能白天眼裡到處都是迷彩綠色,以至於他半夜被什麼聲音吵醒的時候,以為是教官的突然襲擊。
他聽到一陣「吱-嘎-」的聲音,更準確形容的話,還有點像電鑽聲,棠星這麼想的時候,立馬跳下床,然後把所有人都拍了起來:「起來起來,實戰演習!」
他還覺得自己腦袋挺靈光的,這都給他想出來了,但是把所有人都叫起來後,「電鑽聲」也忽地停了。
棠星覺得奇怪,他不信邪地跑門外看了眼,走廊里燈光昏暗,這就是個普通又寧靜的夜晚。
舍友被他吵醒了,不免有些抱怨,但棠星道了歉,總有些想不通。
結果隔天晚上他又被那種聲音吵醒了,他這回沒敢隨便叫人了,而是默默把被子拉過了頭頂,緊緊閉著眼睛念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再過一會兒他似乎聽不到那聲音了,輕輕地把被子拉開一角,才呼出一口氣來。
起床之後,他把這番奇遇跟舍友們說。
只見其中一個舍友王洋的臉色青黑不明的,一言不發地出了宿舍,棠星覺得有些奇怪,就聽另外兩個室友說:「我想你聽到的聲音,應該是王洋的磨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