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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生想,莘野愛自己14年了,自己愛他則是10年整,現在差距依然很大,但,等兩個人老了,累了,莘野愛自己84年,自己愛莘野80年,聽上去就差不多了吧。
「好了,」一吻結束,莘野說,「去吃蛋糕吧。」
「好。」
桌上插著一支玫瑰,蛋糕上面寫著「恭喜首映」。
兩人一邊吃夜宵,一邊討論剛結束的《一見鍾情》首映儀式,莘野還去酒窖裡面挑了一瓶葡萄酒,貴腐甜白,產自1947年的滴金酒莊。
謝蘭生發現莘野不是一般的不喜歡甜——他把自己那塊蛋糕的奶油都刮到一邊,只吃剩下的部分!
「喂,」謝蘭生說,「這些奶油全浪費了嗎?」
「我不喜歡太甜的。」
「那也不要扔掉吧……」
「嗯?」
「莘野,」謝蘭生的兩手捏著木製餐桌的邊兒,抻長脖子,說,「今天晚上這個蛋糕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想留下當作紀念。我想拍照還有畫畫,當作自己人生的電影裡不能缺的一個分鏡。」
「嗯?」
可能因為酒精刺激,謝蘭生「噗」地一笑,說:「莘野,你去躺到沙發上,我想拍你……還有畫你。」謝蘭生舔了下嘴唇,又繼續道,「用這蛋糕打馬賽克,把……遮一遮。簽上名字,署上日期,你就帶著你的蛋糕給我留個人生紀念。」
「你——」
「好了好了,」謝蘭生還挺興奮的,他兩隻手推莘野,「去洗澡去洗澡。」
莘野有些無奈,只好撂下叉子站起來。
再次回到一樓客廳,莘野腰上圍了一層雪白雪白的浴巾,他問:「我要躺成什麼姿勢?」
謝蘭生想了想,說:「就《鐵達尼號》裡面那個經典的姿勢吧。Jack畫Rose時Rose的姿勢。」
莘野一哂:「行。」
謝蘭生幫莘野擺出片中半側臥的姿勢。很奇怪,明明莘野是個男人,可擺出來卻十分硬朗,一點兒也不柔媚,謝蘭生又蹭蹭蹭蹭拿來剛才那些奶油,把莘野的浴巾一摘,把手上的奶油一糊。
莘野搖搖頭,縱容了。
謝蘭生又布好燈光,咔嚓咔嚓連拍幾張,自己感覺還挺滿意,蹬蹬上樓扯來畫架,開始畫了。
他是一個學導演的,人體根本不在話下,他在過去也曾經為莘野畫過。有衣服的。
畫著畫著,謝蘭生的臉全紅了。
莘野的輪廓、莘野的五官、莘野的肌理、莘野的……他想起在電影當中Rose笑Jack的「你臉紅了」。
莘野自然注意到了。
當畫到了某部分時,蘭生抬頭,咬牙看看,而後垂眸畫了幾筆,再抬頭,大驚,叫:「莘野!你……你……!」
莘野倒是沒所謂,說:「可能一直不動心嗎?」
蘭生感覺這太黃了,沒法兒畫,否則成YH作品了,「啪」地一聲把筆撂在面前畫架的底座上:「算了算了,只差一點兒,等你哪天精疲力盡咱們兩個再補補好了。」
莘野喉間一聲輕笑:「我都精疲力盡了,你能不精疲力盡?」
謝蘭生:「……」
「好了蘭生,」莘野翻身坐在沙發上,哄對方,「過來。」
「……」蘭生也有一些心動,他光著腳走過去,一口一口地咬蛋糕,又一點一點地弄乾淨。
最後莘野啞著嗓子,說:「……去洗澡。」
「……啊。」
等謝蘭生圍著浴巾從衛生間走出來時,他發現,莘野正從一個盒子裡拿什麼東西出來。
他走過去,問:「在幹什麼?」
莘野一笑,食指勾著那個東西給謝蘭生看了一眼:「另一個禮物,送給你的。」
「嗯?」
莘野說完不再言語,讓謝蘭生坐在床邊,自己則是半蹲下來,長長的睫毛微垂著,在謝蘭生又白又細的腳踝後擰上鏈扣。
謝蘭生抬起腳看看,這才確定是個腳鏈兒。鉑金的細鏈,外側踝骨那兒墜著一顆紅色的寶石,像血,寶石邊上還穿了個能拆掉的小鈴鐺!
腳鏈長度果然正好,莘野橫抱起謝蘭生,端端正正擺在床上,而後自己緩緩地壓上去,一邊吻,一邊解掉對方浴巾。
謝蘭生的兩隻胳膊搭上對方的頸子。
莘野看著對方眼睛,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蘭生,那天碰到初中同學……他為什麼叫你『謝十四』?」
「……」
「嗯?」
謝蘭生的臉紅紅的,說:「我們幾個高一那年,有回大家聚在一起交代各自的尺寸嘛,我第一個,老老實實說『14厘米』,結果,沒想到啊!他們個個都吹牛逼!說自己16!17!18!一圈說完我的最小,他們幾個就嘲笑我,老是叫我『謝十四』。」那年蘭生大概14歲,幾個朋友15或16歲。
莘野笑的胸腔直震。被擁抱著,謝蘭生能感覺得到。
真是的……謝蘭生醉醺醺地想:不然哪天叫上他們去澡堂子洗澡好了,他自己雖然一般般,但他老公……不,他「朋友」,不一般啊!
「行了,夠用了。」莘野讓謝蘭生兩手輕輕圈著他們兩人,問,「那我呢?莘什麼?」
「嗯……」蘭生看著,比較著,因為酒精,膽子還是比平時大,不太確定地問莘野,「21?一……一點五倍?」
莘野笑的更厲害了,答:「不知道。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