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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茶話會,實際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說吧,這次又怎麼了?」他端著杯子,用小勺攪了攪咖啡,「
「有小哥哥在追我……你說我要不要直接答應?還是先告訴我哥?」
紀可嘉捂著心口:「……」
什麼世道?這年頭小妹妹都比他脫單早了嗎?
他想了想說:「恕我直言,如果沒確定關係就告訴你爸或你哥的話……你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對象。」
「好有道理。」
藺邇晃著腦袋:「你最近在愁什麼?聽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在考慮是續約繼續做男團,還是回家繼承家業。」
「……還用考慮嗎?去幫叔叔呀。」
「為什麼?」
「你不繼承難道讓我燭茗哥哥來嗎?」
「不、不行嗎?」
「管理企業多忙啊!我哥是要有大把時間做音樂搞藝術的人,你別給他添麻煩行嗎?」
「???」
怎麼叫添麻煩?你知道紀家高層競爭多激烈,多少豺狼虎豹覬覦著嗎?
那是我哥!怎麼就成你哥了!!!
嗨呀好氣!
老子也是搞音樂的人好嗎!!!
紀可嘉含淚離去,心說再也不來什麼茶話會了。
大半年後。
「餵?」
「小耳朵,最近還有茶話會嗎?」
「怎麼了?」
「我們紀家職場壓力太大了,我要擼琥珀靜一靜。」
「……?」
6、
紀成釗準備搬新家。
家裡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唯獨燭茗的東西沒人收。不過那些都是他十六歲離開家前的物件,想來應該也不需要。
只不過,孩子不開口,他不好直接扔。
沒想到一詢問,人立刻跑了回來。
「……慢慢收。」
紀成釗動了動嘴唇,看著他身後跟著的眉目深邃的男人,合著是帶對象來回憶過去呢。
小時候的照片都在相冊里。
燭茗不愛照相,都是被老爺子哄著拍下來的,留下的影像資料都是一臉生無可戀。
可藺遙愛不釋手,看得津津有味。
燭茗任由他坐在地上翻看,拉開了收拾得井井有條的衣櫃,一件件往箱子裡扔。
「這也太……多了,我覺得老爺子在拿我玩換裝遊戲。你的公益基金有合適的項目嗎?這些衣服看著還挺新的,捐給需要的孩子吧。」
藺遙從滿目小奶燭的相冊里抬起頭:「有,等下讓泉姐發地址,直接寄過去。他們有專門處理舊衣捐贈的團隊。」
「好……啊藺老師,看我發現了什麼?」
藺遙抬頭。
——當年那件被孫宜雙送給燭茗保暖的外套赫然出現在眼前。
他發誓,如果不是系統幻境,如今他根本不可能認出來這件衣服。
「這件就不捐了。」藺遙從燭茗手裡搶過來,在腿上小心翼翼地疊好。
「穿了我的衣服就是我的人了。
「四捨五入,你從三歲就是我的人了。」
燭茗:「……」
5、
音樂之於人們,是怎樣的存在呢?
這是老爺子遺囑里留給燭茗的一句話,也留下了一個自己的心愿。
燭茗用老爺子留給他的錢,建了一個線上音樂博物館,音樂版權費他自己承擔。
每個人都可以上傳自己和音樂的回憶。
每個人都可以聽到其他人分享的回憶。
——這首歌的前奏一響起,就能帶我回到準備考研徹夜失眠的那幾個晚上。
——從宿舍樓到教室,正好是一首歌的時間。
——駕校教練鍾情的土嗨,每次罵我的時候都要跟著節奏搖頭晃腦。
——和閨蜜每次去KTV必點。
——分手後的歌單,每首歌都能讓竭力保持平靜的我瞬間淚崩。
——我們連隊拉歌時贏得那首戰歌。
——爺爺愛聽的歌,他走後,奶奶很認真得學了起來,連跑調都和她丈夫唱得一模一樣。
這是普通人眼裡,音樂存在的意義。
無關專輯銷量,無關播放點擊,是僅僅哪怕一段旋律,就能帶起一段或微不足道、或刻骨銘心的記憶。
6、
紀成鏡終於找上燭茗了。
燭茗看著這位氣場很強的堂叔,不由有些發怵:「拜託您幫了那麼多忙,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您就直說,何必親自登門?」
紀成鏡深深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來。
藺遙站在船頭,看著海面上翻湧而起的鯨魚。
大洋洲的鯨魚開始遷徙,壯觀而震撼。
「你堂叔,讓你來請姑奶奶回家?」他一邊感嘆著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一邊感嘆著紀家複雜的親屬關係。
燭茗抱臂站在他身邊:「我也納悶呢,這位姑奶奶和老爺子是兄妹,定居海外很久了。按理說他們紀家人都接不回去,憑什麼我一外人就可以?」
「你好看,嘴貧,會哄老人開心。」
「我可謝謝你。」
兩人好不容易休假出趟國,在周邊玩夠了,按著紀成鏡給的地址登門拜訪。
老人端莊優雅,和昔日老爺子是如出一轍的氣質。
她看到燭茗,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景楓……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