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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婆娑的淚眼看得藺遙有點不知所措,他心說泉姐今天情緒怎麼格外不穩定,難道是每個月的那幾天?
「沒……沒事吧?要不回車上緩會兒?車上還有暖貼給你用。」
藺遙不著邊際的安慰讓陳青泉一下淚如泉湧,她嗚咽地抽泣,抬手拍打著藺遙的胳膊:「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和泉姐說!泉姐是那種接受不了的死板老古董嗎?你早說啊,有什麼泉姐陪你一起擔著,一直憋在心底憋出病了怎麼辦?」
「啊?」這副怒罵小毛孩的模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藺遙聽著聽著傻眼了,他低頭看著這位大姐語無倫次地抽噎,仔細分辨著陳青泉嘴裡含含糊糊的話,聽懂後啞口無言。
他可算是明白,陳青泉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
「不是,泉姐,你冷靜一下……」
「我能冷靜嗎!你說找誰不好,非要找他?我真的是……還有啊你都和人同居了我居然還沒對家經紀人知道的早?!」陳青泉美眸一橫,發泄完,下意識打量著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生怕隔牆有耳,壓低了聲音,湊上來,「你好好跟姐說,你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
藺遙扶額,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餐巾紙遞給陳青泉,嘆了口氣:「他只是有點事需要我幫忙,暫時借住在我家,您想多了。」
「真的?」陳青泉完全不信,「他有什麼事不去找他的狐朋狗友,偏偏要來找你幫忙?」
那可不,還真只有我能幫得了他。藺遙揉揉眉心,失笑道:「真的,就是一次跨越立場的人道主義救援罷了。別想那麼多,先工作。」
說著他走到電梯前,按下按鈕。
過了不一會兒,電梯下來了,他抬腳往裡走。
「阿遙,你認真跟我說。」陳青泉跟在他身後,「你對他真沒別的想法?」
陳青泉認識的藺遙,除了自己的演藝事業,唯一上心的就是家裡的妹妹。
溫和也好,左右逢源也好,都不過是他在圈子裡周旋謀生的假面,容易和他親近卻不易交心,親疏的界限雖分明,但更多時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條線在哪裡。
比如他從來都對燭茗嗤之以鼻,卻總是暗暗關注燭茗對他的一切評價。
可自從燭茗受傷這一次,陳青泉隱隱覺得藺遙的態度,和從前不一樣了。
而且,憑她的第六感,不一樣的還不只是藺遙,好像就連那個懟天懟地的對家,也變了。
藺遙步伐稍頓,轉身,面向前方,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低笑了一聲:「我對他的想法,那可太多了。你想聽哪種?」
紀可嘉站在練習室里發呆,一直在糾結要不要以燭茗為橋樑和藺遙搭上話。可胸中那點勇氣還沒鼓起來,就立刻被自己掐滅在搖籃。
哥哥不喜歡紀家,或者說除了爺爺,他對紀家人一直都沒有什麼感情,才從來不肯用那個名字,也從來不肯在外面讓自己和紀家扯上關係。
如果自己的這個想法付諸實踐被哥哥知道了,他會不會更更討厭自己?
紀可嘉雖然從來都弄不明白燭茗的態度因何而起,卻始終希望能有朝一日能和這個哥哥緩和關係。
「想什麼呢?」隊長羅秉勾著他的脖子,用力壓過來,「怎麼就系了個鞋帶的功夫我們忙內的魂都像被勾走了似的?」
紀可嘉翻了個白眼,用肘頂走他:「沒事,就是剛才碰到藺遙老師了。」
隊內其餘三人齊齊將目光投向他。
大家做練習生的時間又長又短,偶遇遙哥的次數幾乎為零,這傻白甜怎麼這麼走運啊喂!
話音剛落,練習室的門就被叩開。羅秉鬆開放在紀可嘉身上的手,站直身子看過去,他們的經紀人眉眼帶笑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藺遙和他的王牌經紀人。
星晨以往捧新人,只需要前輩在上節目或者有資源的時候稍微帶一帶,提點提點。而這次海音策劃的節目直接明確下了前輩帶後輩的「傳幫帶」模式,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群少年占了大便宜。
畢竟以往的藝人只要表面過得去,敷衍一下就夠,而這次直接以競演形式進行比賽,萬一不盡心盡力,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陳青泉知道星晨打得一手好算盤,既能利用藺遙的知名度來榨取最後價值,又能在藺遙走之前讓他為新星保駕護航。何況,這個的預備役男團連四人配置都仿佛和BM一模一樣。
她心底嗤笑,木著一張臉,冷冷地站在一旁。
星晨確實是偶像產業的頂尖公司,這些年捧出來的頂流也不計其數。而不可複製的藺遙,十年來也只有這一個。
「藺遙前輩好,我們是Mr.Youth組合。」四個人整整齊齊地鞠躬問好。
「我是隊長兼主唱,羅秉。」
「rap擔當,陳敬鹿。」
「舞蹈擔當,紀可嘉。」
「我也是舞蹈擔當,江稚柳。」
江稚柳剛說完,人群中就冒出一句:「我舉報,公司給他的定位是顏值擔當,但他覺得羞恥說不出口。」
「我只是覺得在藺遙前輩面前提顏值太……太班門弄斧了!」江稚柳紅著臉說道。
藺遙:「……」
楊方這是上哪兒找來的一群傻白甜?
他的視線依次掃過這四個人:「別叫前輩,叫師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