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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 尤其是燭茗這種不收片酬的純友情出演,往往飾演些對主線劇情沒有決定作用的配角。
劇本上明明白白的「路人甲」就是最好的詮釋。
燭茗和藺遙對完戲, 合上劇本:「這可能是我演藝生涯里最邊緣最炮灰的角色了」
「你就珍惜吧, 能按頭指著我臉罵的角色真不多。」
藺遙說完,喝水潤嗓後起身往前走去。
燭茗笑了笑,眉眼彎著跟上。
兩人並肩走到鏡頭前,在場記板打下的瞬間秒變神色。
……
那一天,兩人劍拔弩張、青筋暴起的窒息氛圍,仿佛直接凝結在片場的空氣中,久久沒有消散。
據說收工後片場有工作人員和他倆擦肩而過, 腿肚子都在打顫。
「演技好到我都懷疑他們在一起是假的了。」
「真的,兩個人的眼神里只有憤恨。」
「他倆過去十年難道不是這樣的?」
「不不不,我之前見過,只是沉著臉老死不相往來安那種,這次演的比現實誇張和過分多了。」
「池導太奸詐了, 明知道人家是情侶,還給燭茗安排一個加害者的角色。而且把網絡的暴力化語言轉變成畫面,池導真他娘的鬼才。」
「說燭茗也是鬼才不過分吧?打板那一瞬間的抬眼,完全變了一個人,和平時的形象差太遠了。」
「近景攝像的大哥在群里說,他差點嚇哭了哈哈。」
「大哥這麼反差萌的嗎?」
……
對手戲只持續了五分鐘,劇組的討論持續了不下五小時,以至於雙休日前,還有人旁敲側擊問燭茗之後還有沒有客串的可能。
「和你家藺老師感覺怎麼樣?」
「舒暢。」
語言永遠沒辦法形容出他和藺遙合作的全部感受。
無論是合作舞台,還是對手戲,都是全方位的酣暢淋漓。那是一種奇妙的境界,靈魂都為之震顫。
只是他簡簡單單的回答,似乎並沒能讓面前一臉好奇的顧編劇盡興。
「池喻都後悔叫你來客串了。說什麼一個客串角色比重要配角演的都出彩,整個電影不平衡,怕不是得忍痛全剪掉。」顧甜托腮,一邊在平板上圈點著菜品,一邊說,「他氣得這周末連飯都不和我約,點了外賣在屋子裡自閉。」
「所以這就是你加入我倆晚餐的理由嗎?」
藺遙進門時就聽見這句話,他順勢把外套搭在椅背,轉頭淡淡地問。
難得燭茗忙裡偷閒來探班,又趕上周末雙休,二人世界還沒過膩,晚飯桌上就擺了一顆巨大閃亮的燈泡。
顧甜聳肩:「是你男人請我的,你問他。」
這話莫名取悅到藺遙,不禁想到前一天夜裡兩人的親密,竟有一瞬的失神。
還好沒人注意到他的停頓。
因為燭茗自顧自地接了話茬:「棣杉最近和五老師達成了一個合作項目,於情於理都應該吃一頓飯的。」
「但不是和你本人合作,還挺惋惜的。」顧甜說。
燭茗笑笑,起身添著茶水,餘光瞥見她的指尖所指:「哎哎哎五老師,點微辣,微辣就行,他最近口腔潰瘍,別拱火。」
藺遙頓時漾開了笑容。
顧甜:「……」
這頓晚飯在藺遙的極力勸阻下,沒有開一瓶酒。
葷素搭配健康之極,營養充足。
燭茗喝完老鴨湯,索然無味地放下湯匙,抬頭,皺起眉頭問:「問你們一下,怎麼和十七八歲、處在青春期、習慣把話憋在心裡的女孩子正常交流?」
藺遙看著他的炯炯有神的目光,險些咬到筷子:「女孩子的事,你看我做什麼?」
「大概因為……你有經驗吧。」燭茗歪頭想了想說。
畢竟藺邇平安幸福地長這麼大,藺遙功不可沒。
藺遙嘆了口氣:他還真沒經驗。
小耳朵是憋不住話的孩子,不用他採取什麼策略,自己就能倒豆子似的主動坦白所有事情。
這麼多年唯一沒對他說過的就是系統的靈異事件。
他轉頭看向顧甜:「怪不得你要請五老師吃飯,問她最合適了。」
顧甜屏蔽情侶光環蒙頭吃飯,忽然被點名,夾肉的筷子頓了頓:「怎麼,你工作室那群小姑娘不和你交流了嗎?」
燭茗深吸一口氣,隱晦地說了自己關於葉新桃的擔憂和苦惱。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轉過頭,只見飯桌上唯一一位女士正低著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速滑動。他伸長脖子,睜大眼睛,發現屏幕上的搜索框裡赫然輸入著「NL-葉新桃」。
「……五老師,不得不說,您這個舉動讓我有點挫敗。」
知名度這玩意兒果然是種不能太聽信數據和通稿的盲目自我感覺。
「話不能這麼說,上半年我關小黑屋改劇本,暗無天日,哪有時間追綜藝,這不欺負人嘛。」顧甜訕笑,低著頭,邊看邊說,「我只刷過舞台片段,不了解這位姑娘是什麼性格。」
「會不會是你太緊張,多想了?」藺遙回想著小耳朵和父親罕見的幾次僵持冷戰,沉吟了一下,又說,「還是尊重隱私吧。其他時候讓經紀人多留意著就好。」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是……」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