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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燭茗偏見深了些,可說到底,兩個孩子都是同類人。
燭茗藏著他和紀氏的關係,藺遙藏著小耳朵的秘密。
在現在這個藝人幾乎沒有**的時代,他們全力護著自己,護著自己愛的人。
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在這泥沼深淵中,又是多麼與眾不同。
「泉姐的眼神快把我吃了。」燭茗放下題板,趁工作人員不注意,悄聲對藺遙說。
藺遙抬眼望過去:「這麼遠都能看得清?」
「直覺。」
「……」
「最後一個小問題就收工啦。」工作人員抬起頭,笑著看向他倆,「如果要給對方的粉絲說一句話,會說什麼呢?」
燭茗愣了兩秒:「認真的嗎?」
給那群做他黑料合集、一言不合就和燭火撕逼的粉絲說一句話?
工作人員點頭。
燭茗揚眉:「一句話哪夠?!」
「???」
「我先來吧。」藺遙彎眉,看向鏡頭,「替佳肴們偶爾的無理取鬧向你們道歉,我們都要承認,燭老師是個值得喜歡的人。」
燭茗得意地揚起嘴角。
「燭茗老師。」工作人員看向他,又補充強調道,「只能一句。」
燭茗的長篇大論噎在嘴裡。
他想了想,覷了藺遙一眼,最後說:「……你們挺有眼光的。」
藺遙心跳快了幾分。
他嘴角淡淡噙笑,總覺得燭茗還少了半句沒說。
你們挺有眼光的,和我一樣。
*
雜誌行程過後,燭茗便投入了新一輪忙碌中。
上期競演舞台的剪輯版都沒時間看,整個人在演唱會的選曲、舞台設計和服裝更換等各個細枝末節的問題上斟酌,在工作室的商討會議一開就開到大半夜。
連日的晝夜不分,不知不覺間,五月悄然來臨了。
雜誌拍攝後沒多久,這段遊戲和花絮就被放了出來。
糾結於要不要買雜誌的燭火和佳肴看到最後這個提問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的愛恨其實很簡單。
我愛的人和誰不對付,我就陪他同仇敵愾。
彼時兩人的相看兩厭全都擺在檯面上,就算只是是表忠心,為了融入一個名為「粉絲」的群體裡,也會在嘴上掛著「我也不喜歡燭茗/藺遙」。
現在這些前提條件,也逐漸不存在了。
《星降之戰》上兩人互相翻唱出道曲,是冰釋前嫌的開始,雙人舞的合作舞台是握手言和的象徵,哪怕兩人依舊在資源上有所競爭,依舊是最強勁的對家,厭惡的基礎卻薄弱了許多。
而如今,他們甚至彼此已經目光閃耀地互相承認著對方的優秀。
節目裡、採訪中亦逐漸顯露出的互相欣賞,和日後將有更多互相合作的徵兆,都仿佛在說:就算他們再不喜歡對家,自家偶像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他們的態度,似乎無足輕重。
「聽說兩邊的粉絲已經開始互通友好互相安利了……」蔣星盼開著車,絮絮叨叨地說給燭茗聽,「聽說率先表態的還是以前罵你罵的最凶的大粉呢。嗐,十年過去了,其實這些姑娘們都還是挺可愛的。」
「可不可愛不重要,她們也是為了藺遙好。」燭茗懶洋洋地說。
愚蠢的粉絲會成為正主的絆腳石。
圈內不是沒有先例,明明兩個藝人私下就是能一起約酒、聊天談心到深夜的關係,粉絲卻非要把對方和對方粉絲掐得一無是處,導致兩人在公共場合相見總是面露尷尬和有些許難堪。
有次燭茗和白偲小酌時聽說,這倆人私下見面例行招呼的方式,就是互相罵對方的傻逼粉絲。
藺遙的粉絲大風大浪什麼沒見過?就算是為了藺遙的口碑,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繼續逆反。
低頭不難,不必要的自尊心將會引發的後果才是難以預料的。
既然關係總要緩和改變,率先拋出橄欖枝的人反而會被認為是高風亮節。
「確實,藺遙沒多久合約就要到期獨立了,誰也不想惹事呢。」蔣星盼在紅燈前停下,「說起來昨天彩排的時候你在練習室排練沒來,小蔻姐這次準備的服裝真的是絕了!讚不絕口。」
「沒事,今晚就能看到了。」燭茗掀起眼皮,「今天幾號了?」
「3號,勞動節放假,今天直播的觀眾數量估計又要創新高。」
燭茗皺眉:「離藺老師生日也沒多久了,東西還沒寄到嗎?」
「我看物流信息已經從陳哥那兒出海關了。」
「留意點,先放到工作室收起來,別往我家裡送。」
「好嘞。」蔣星盼點頭答應,「誒對了,準備的禮物要是沒有按時到怎麼辦?」
燭茗:「……」
蔣星盼的烏鴉嘴偶爾很靈。
以前有一次,一大早還沒出門,就問他萬一堵車趕不上航班怎麼辦,結果真的沒趕上。
還有一次,幫他帶著耳返的時候說,萬一等下出問題了怎麼辦,結果真就音響事故了。
他怨念地瞪了他一眼,幽幽說:「還能怎麼辦,只能把我自己送給藺老師了。」
*
晚上8點,第二輪競演的第二場正式開始,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名著主題的現場。
燭茗坐在待機室,眯著眼睛看著一旁的藺遙:「我為什麼要跟你在一個待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