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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藺遙去彩排現場了嗎?臥槽等下佳肴就要擠進直播間了吧?】
藺遙也沒料到他會開直播,正靠在椅子上欣賞燭茗風捲殘雲的吃相,忽然手機彈出燭茗開直播的提示信息,抬眼狐疑地看著他。
「噓。」燭茗食指碰了碰唇,「聽著就好。」
【哦?遙哥在旁邊?!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佳肴含量超標了吧餵?燭火人呢?】
【燭火沉迷截圖,無心彈幕】
「哎喲,等半天終於等到一條了。」燭茗看著滑過的一條彈幕,忽然眼眸亮了起來,「藺老師脾氣好,忍得了你們罵他罵我,我可忍不了。我這個人可暴躁,你不知道嗎?沒事兒,藺老師有自己的立場,有些話他不好說,我不怕啊,你又不是我的粉絲,我怕你脫粉?笑話。」
【……我就知道,這人開直播就是想口嗨】
【哥,咱今天懟誰?!】
【草,佳肴哭了】
【本佳肴和這群沒腦子的人撕了這麼多天,沒想到對家也看不下去了】
【遙哥對不住了,今天你對象才是我哥,親哥!】
「我倆是真的還是假的,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關你什麼事?那是我男朋友,自然是我想什麼時候公開就什麼時候公開,想什麼時候秀就什麼時候秀,要你管我?他爸媽都沒管這麼多,你們以為你自己是誰?」
「那兩句話交代的還不夠嗎?拜託,我和藺老師願意給你們一個交代就知足吧,答應我孩子,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要好嗎?對藺遙而言,你還沒有星晨門口的保安更讓他感到親切呢。」
「沒事兒少做點夢,腳踏實地一點比什麼都好。有這功夫,請過好自己的人生,別多管閒事。」
直播間很安靜。
佳肴流淚,燭火不語,甚至還都有些嫉妒傻逼。
這些年,不當個腦殘好像都得不到燭茗這麼鄭重的言辭懟人。
這天晚上,燭茗這段直播自動上傳至他的主頁,熟悉的圈內人居然紛紛開始點讚。
先是飽受摧殘的當紅藝人,後是被道德綁架過的新生代偶像,最後連程頤舟這種元老級別的男神都轉發附和:過好自己的人生。
沒有人敢說的話,燭茗敢說。
沒有人願意冒著失去粉絲危險發泄的情緒,燭茗敢做。
他永遠張揚,永遠狂妄。
肆意妄為,無非是因為一顆不願受制於人的心。
藺遙閒散地靠著,習以為常地看著他說完就關直播,遞給他一杯水:「舒心了?」
燭茗吐了口氣,聳肩道:「藺老師,以後別活得那麼累,因為這些人讓自己心情不好,不值得。」
「嗯。」藺遙點頭。
確實,在這方面,瞻前顧後的他要向口無遮攔的燭老師學得還很多。
「就算沒粉絲愛你了,不還有我呢麼?」燭茗沖藺遙眨眨眼,「叫聲哥哥我養你。」
藺遙抬眼,面無表情,佯裝轉身就要走:「你以後的飯我不做了。」
「???」燭茗一下撲上去,掛在藺遙身上,「大哥,哥,好哥哥!!!」
他就不該嘴欠,被藺遙的大魚大肉養得嘴刁了,可不敢胡說。
藺遙:「……呵。」
還怕治不了你?
*
翌日,燭茗十周年巡迴演唱會的第一站如期而至。
入場前幾個小時,場館外就已經排起了長隊。後援會發著應援物資,線下面基合照的姑娘成群結隊,路人也叼著烤腸默默站到隊尾,掛上耳機開始單曲循環藺遙和燭茗合作的新歌《竊紅》。
入場很快,場館陸陸續續就裝滿了人。
怕被人過多關注,藺遙將五張VIP內場票換成了看台區域的山頂位置,給了星晨的少年們。
燭茗的演唱會向來座無虛席,就連這角落裡只能看到大屏幕的山頂票都人擠人。
羅秉作為隊長帶著隊友們在臨近開場時,全副武裝地坐在了看台最外圍的座位上,他們都有偶像包袱,不敢高聲多說一句話,生怕被周圍的人認出來。
只好貼著左右兄弟的耳朵竊竊私語。
紀可嘉不是第一次看燭茗的演唱會,可這是他第一次收到燭茗的贈票。
他坐在最高處,居高臨下望著全場,心中一陣唏噓。
「啪嗒——」
似乎有重物落在地上,他順著看過去,是旁邊人把水杯掉在了地上。
那水杯似乎是燭茗後援會很久以前的應援物,上邊還印有燭茗的Q版畫像,就這麼看著,水杯幽幽滾到自己腳邊,眼見著就要滾到下面那層台階。
紀可嘉沒來得及多想,眼疾手快地俯身撈起水杯,轉身遞給旁邊的人。剛想說這人也太遲鈍了,這麼貴重的物品就讓它在地下摔著,忽然愣住了。
坐在他身邊的人低著頭毫無章法地摸索著,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他已經把水杯遞在她面前。
「那個……這是你的水杯嗎?」他藏在口罩後,悶聲說。
只見身邊的人猛地抬起頭,露出一張可愛又清秀的臉。臉上寫滿了焦急,閉著眼睛,側過臉看向他:「應該是我的沒錯。不好意思啊,我看不見,能麻煩您放在我手上嗎?」
女生伸出手,不小心碰上他的手背,又立刻縮了回來。
紀可嘉怔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把水杯放在她手裡,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又覺得雖然別人看不見,這麼打量她不是很好,趕緊坐正,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