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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紋解鎖,他的指紋現在是唯二能進入這個家的通行證。
他話音剛落,卻看見藺遙僵在原地,平靜深沉的眼中仿佛湧起一陣波濤,直勾勾的,似乎要將他吸卷進去。
「為什麼?」藺遙不解。
只有藺遙自己聽的出來,他的聲音里除了震驚,還有那麼一絲可恥的欣喜。
在這場續命關係里,燭茗這樣強勢的人不僅要處於弱勢,還要依賴他,容忍系統對自己回憶的泄露。
以燭茗的脾性,沒必要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燭茗抬手攬過他的肩,往屋裡一推,隨手關上門,不著調地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樂意。」
大門「咚」地一聲重重合上,隨地捲起一陣風,吹散了藺遙心中的雜亂無章。
眼前的人肆意灑脫的就像這無名而起的風,令人心曠。
「只是沒想到這麼容易。」藺遙說。
燭茗步伐頓了頓,佯怒道:「藺老師,請你擺正一下自己的地位,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我敞開大門的待遇。」
藺遙眼裡頓時帶了笑意。
他換了鞋,大步走上前,抬手放在燭茗頭頂,隨手抓亂他的頭髮,貼著他耳側:「那麼問題來了,別的門,什麼時候能敞開?」
「……」
一陣電流從耳尖流至全身,燭茗的臉頰在藺遙的騷話中逐漸浮上一抹嫣紅。
草,車軲轆壓臉了!
下一秒,他拍掉藺遙亂動的手:「給老子滾!」
藺遙在身後哈哈大笑。
燭茗頂著滾燙的臉頰鑽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盒凍好的冰塊,抬手摸了摸,將帶著涼氣的手放在臉上拍了拍。
「嗯?燭老師這是要做夜宵?」
藺遙囫圇地參觀完,一臉稀奇地走進廚房,廚房裡榨汁機的轟隆聲嗡嗡作響。
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破天荒地在廚房裡搗鼓著什麼,比他宣布退出娛樂圈都讓他震驚。
「龍舌蘭日出,我向俞可愛學習了一下,借了些器材。」燭茗挽起白色襯衣的袖口,自豪地說,「創作從了解意象開始。」
藺遙嘴角抽了抽,他覺得這只是燭茗喊他來喝酒的藉口。
燭茗把一瓶龍舌蘭酒和一瓶紅石榴糖漿放在桌上,返身從榨汁機里把榨好的鮮橙汁倒進杯里。
從常年不打開的櫃櫥里拿了兩個酒杯,沖洗後擦乾放在桌上,各添了些冰塊進去。
「得虧是龍舌蘭日出。」藺遙凝眸看著他不算熟練的動作。
調酒的手法頗多,唯有兌和法最簡單上手,技術含量不大,只要把配方混在一起就好。
真適合他。
燭茗往兩個裝了冰塊的酒杯里各倒入了些許龍舌蘭,隨後將鮮橙汁加滿,鮮艷的橙色帶著冰塊的晶瑩剔透瞬間占據了整個杯中。
接下來是定點兌入紅石榴糖漿。
深紅色的液體匯聚成細流緩緩流入杯中,一頭鑽進八分滿的橙汁與酒中,清亮的橙中瞬間添了一道濃墨重彩的紅。
紅石榴因著最大的密度而緩緩沉底,自下而上是由紅變橙再變黃的清晰分層。
燭茗拿起吧勺輕輕在杯中做著勾調,色彩立刻過渡得漂亮而自然。
熱情似火,是龍舌蘭日出的象徵意義。
由黃至紅,勾勒出太陽初升時的絢爛天空。
藺遙也沒閒著,拿起一旁的檸檬片,隨手切開一角,插在杯壁上,稍一點綴,就顯得格外有情調。
「嘗嘗。」
他將杯子推到藺遙面前,自己也拿起一杯,輕輕抿了一口。
龍舌蘭的烈苦之味被包裹在紅石榴糖漿和橙汁的酸甜中,漸漸消失在舌尖。
邊喝邊放著那首情歌《龍舌蘭日出》,熱烈的旋律纏繞著兩人。
兩個人慢慢品著,邊品邊聽著音樂,腦中似乎都在暗自設計,誰也沒有先開口。
直到單曲循環了五六遍,燭茗才拿起手機按下暫停。
「日出。」藺遙低喃,「舞台上的燈光做成紅色的怎麼樣?」
他邊品酒邊看燭茗,頓了頓,問:「你應該不是單純請我來喝酒的吧?有什麼想法直接說。」
燭茗眨眨眼:「我拿到了改編授權,想重新編曲,再排舞。」
藺遙瞳孔微縮:「你是說……我們還要翻唱一個版本嗎?」
主舞專場的要求,不需要唱歌,只需要在BGM里完成一出精彩的舞蹈表演就是了。
原本《龍舌蘭日出》作為背景音樂,靠舞蹈演繹已經足夠。
沒想到……他這麼有野心,居然想要錄一版全新編曲。
他還真沒想到,除了要和燭茗跳這首歌之外,還要一起合作唱這首歌。
藺遙斂眉輕嘆,眼前這個男人總是能在莫名的執著中激起他的鬥志。
「嗯,因為,怎麼說啊,我覺得原曲從頭膩到尾實在是……太無趣了。」燭茗咽下最後一口酒,「也只有熱戀,才能就著一種情緒不厭其煩傾訴了,倒也符合它的主題。」
「可是沒什麼意思。」
他放下已然喝空了的杯子,雙手撐桌,俯身彎腰,臉近近地貼在藺遙面前,在藺遙的臉頰上吐氣。
藺遙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鎮定自若地對上他的目光。
那雙清淺的眸子輕輕轉著,濕漉漉的,攝人心魂的,目光緩緩下移。
接著,燭茗的手攀升至他的衣領,微微一抬手,領口的扣子順勢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