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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您和他人的生命安全,請自覺遵守交通規則,喝酒不駕駛,駕駛不喝酒。
陸北在晚宴上沒有喝酒,喝的礦泉水和果汁。
第116章
晉南冷眼看著代小京和陸北耍寶, 突然開口:「陸老師, 我知道你剛, 可能想直接往警察局開。那你就得先想想, 小京哥是不是剛打的,挨不挨得過一槍。我瘋起來,就是同歸於盡,拉著他殉情,可不存在人之將死、其行也善的可能性。」
陸北冷冷道:「不用你說,看得出來。」
晉南笑起來。
代小京趕緊緩和氣氛:「晉南你也是,說些什麼有的沒的,這路就是往三號碼頭開的, 陸北沒想那些,你別多想……人之初,性本善,我知道你有今天, 都是被逼的,你也不想的, 你還是個孩子,社會應該容許你犯錯。說白了, 你也是生活的受害者, 一切都是體制的錯……」
「你閉嘴, 代小京。」陸北忍無可忍,他怕晉南還沒徹底瘋了,代小京先瘋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在那說。
代小京被陸北說了好幾次「閉嘴」,情緒也上來了,一下子飆出了哭腔:「你別說話,你才閉嘴!」
這他媽槍頂你腰子上,你是沒感覺嗎?!這不是在拍戲,真能死人的!
代小京簡直不敢想像陸北如果出了事,自己會是什麼樣。那也不用想像,肯定是個死,真活不下去了。就算活著也得直接瘋了。
三十來年,就陸北那麼一心一意地愛他,對他好,這世界上再沒有比陸北更愛他的人了。說句不孝順的話,他親媽估計都沒陸北更愛他。
他也愛陸北。
雖然陸北一度很懷疑,也好像一度不太高興於他的愛是出於先被愛而有的回應,但代小京覺得,自己對陸北的愛,一點也不比陸北對自己的少。別管一開始怎麼回事,總之到了現在,他就是非陸北不可了,這不就是這事兒了嗎,何必想太多別的。
陸北就聽見身邊的代小京僵持一陣,突然從喉嚨眼兒里發出「嗚」的一聲,和小動物似的。
晉南也眼看著代小京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低著頭,小孩兒似的用手背狠狠擦眼睛,還吸鼻子。
陸北基本真當頂自己腰子上的那隻手|槍不存在似的,一邊開著車,順手扯了紙巾給代小京。
代小京接過紙巾擦眼睛的時候,陸北又拎起礦泉水給他。
喝幾口啊?
代小京拿著水瓶,猶豫了一下,瞥一眼后座的晉南,沒敢這時候問。他想了想,就三口吧,陸北一般都是讓他喝三口。
於是他就老老實實地喝了三口,拿著瓶子,緩和了一下情緒,對著晉南說:「晉南,我跟你說真的,你有什麼事,都衝著我來。陸北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別動他。」
晉南一直陰惻惻地看著他,這時候聽了這話,輕笑了一聲,代小京也聽不出具體是什麼個態度:「你別光笑,你表個態。事情不至於這麼魚死網破,又不是陸北要抓你,你對他動手,根本於事無補。」
「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在一起,是什麼樣兒嗎?」晉南問。
代小京愣了一下:「幹嗎?」
「我這次回來,是真想和你在一起的。」晉南溫柔地說,「我說過很多謊,唯獨我喜歡你,這是句真話。」
陸北「呵呵」了一聲,還沒把「這句話本身就是謊話」說出口,就被代小京眼疾手快給捂向了嘴——當然,陸北的眼也很疾,趕緊腦袋偏了偏,躲過他的手:「我開車,別碰我。」
其實,與其說是這倆人眼疾,不如說是默契。
代小京知道陸北其實特愛吐槽、而陸北知道代小京知道自己愛吐槽的默契。
晉南也看出了他倆這默契,心裡冷過西伯利亞的凍土。
代小京悻悻然地對晉南說:「你喜歡我,你就別搞這事兒。你放陸北走。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贏不了一個死了的人。你要殺了他,那這輩子你都贏不了了。你還不如放了他。」
「什麼叫贏?」晉南笑道,「你在我手上,就是我贏。」
代小京皺眉:「你要這樣,我就真沒話跟你說了。」
陸北都想翻白眼了:「你能有這麼多話跟他說,我已經覺得很神奇了。」
代小京:「……」陸大爺能不能看看場合吐槽?你是頭鐵,可你的身體真的不是鐵鑄成的啊!就算是鐵鑄成的,也怕這麼近距離的槍吧?!
陸北卻特別清醒地認識到,跟晉南這神經病沒什麼好說的,但凡代小京那些羅里吧嗦的賣慘親情牌有用,晉南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就像你跟個大毒梟連說三天三夜吸毒害人家毀人亡很缺德,對方只會覺得你傻逼,能有個屁用的話,這世界早和平了。
要不是代小京也在車上,陸北還真打算直接把車開警察局去。
但現在,他只能照著晉南說的,把車往三號碼頭開。
晉南瞥一眼路,嗤笑起來:「陸老師挺上道的。」
陸北直接把車往廢棄好些年的三號碼頭舊址開的。
晉南要偷渡離開,不可能從日常營業的新址走。舊址那邊一直沒拆,平時白天會有很多人去釣魚,晚上則人煙稀少了。
眼看舊碼頭就快到了,陸北這才對晉南說:「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不說過了嗎,我要帶小京走啊。」晉南微笑道,「我們走了,你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