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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的是,據說還都多多少少有些證據。
前三點,代建心裡有數,隱隱約約的,有是有那麼些事。
但第四點就過分了啊!就他媽離譜了啊!
代建覺得自己冤過竇娥!
他一個搞娛樂的,哪兒敢猜這條死線啊?圖什麼啊?送旗下藝人上國際大熒幕嗎?他看起來像是這麼「嘔心瀝血」、能為旗下藝人做到這一步的「絕世好老闆」嗎?!啊?!整他也要講究基本法啊!
然而,當代建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又不確定起來。
他自己是肯定沒搞這事兒的,但就像他也沒販毒一樣,耐不住下面有人腦子不清楚,瞞著他搞啊。
這麼一想,代建倒吸一口涼氣,當場就要昏厥。
總之,不管了,不管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好在他這些年早就留了一手,把資產往國外送出去不少,只要能安全出去,他還是他風風光光的代總。
……
代安平和晉南,一個是代氏娛樂的高層,一個是簽約藝人,雖然當時人不在公司,但也得到了傳喚,要他倆去驗尿。
這倆人倒是不虛,畢竟不好這口,二話不說就過去驗了。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代安平的手機就沒消停過,一會兒一個電話找他。
他算是他爸代建的親信。
雖然不知道他爸當年怎麼一下子腦抽,把他帶在身邊養,但總之還是養了,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唯一一個他爸親自養的孩子,在公司里職位也不低,是很有分量的。
如今公司大亂,大代總「失蹤」(找藉口不露面),代小京早就不在公司了,那其他人肯定就找代安平這小代總了。
晉南在旁邊溫柔呵護地陪著代安平,說是不讓他一個人面對風風雨雨,實則把事兒都聽進耳朵里,扭頭就安排人去針對性拆代安平試圖穩定公司的台。
晉南早就有安排了,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契機,沒想到這回,居然出現了個坑爹的鬧出那事兒,晉南怎麼能放棄天賜良機?
就,去牢里哄那傻子多扯人下水,都是晉南安排的。
回頭,他又把早就搜集到的一些證據,各處舉報給了有關部門。
趁著代安平出門跟人談事去了,晉南回了個電話過去。
「甘姨,抱歉,身邊一直有人,剛得空給您回電話。」晉南客氣地說,「什麼事?」
「代建在哪?」甘露冷冷地問。
「這我真不知道。」晉南為難地說。
「你有什麼不知道的?」甘露嘲諷道,「我看你,本事大得很。」
「您別取笑我了,」晉南微笑道,「我只是在贖罪而已。」
甘露對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您準備好明天出席股東會的事情了嗎?」晉南細心叮囑,「到時候,……」
甘露耐著性子聽他叭叭完,「哦」了一聲。
兩人又說了幾句,就掛電話了。
晉南瞥了眼手機,冷笑了一聲。
他知道代小京是在乎那個神經病媽的。
人最怕有軟肋。
到時候,甘露已經上了自己這艘船,也不是說下就能下的了。而代小京嘛,為了他這媽,肯定會過來跪在地上求自己放過的。
到時候要怎麼玩兒,可得好好想想。
晉南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再陰森不過的笑。
掛完這個電話,甘露的神色就變了,她悻悻然地環視了一圈圍著她的人,猶豫一下,端起杯子,抱在手裡感受唯一的溫暖,撐著道:「就這樣啊……我不知道晉南是那個什麼。」
代小京急忙幫她解釋:「我媽就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她跟我爸關係不好,分居好多年了,從我小時候,我爸就出軌,這八卦周刊都有,我爸一堆私生子,都在公司,你們隨便一查,都能查到。我爸還家暴我媽,我媽好慘的。你們要不信,醫生那裡有長期病歷,我媽被我爸害得都精神病了,治了好多年……我媽就是憋不住這口氣,想搞個商戰之類的,把代氏娛樂弄到手,傳給我,結果給晉南那王八蛋給利用了。我媽絕對不知道晉南還牽扯境外勢力,她以為晉南最多也就騙個錢……怪我,同志們,真的怪我,我當時發現晉南不對勁,我沒跟我媽說,這不也是尋思著,這機密大事,少一個人知道,多一份保險嘛……真的就怪我,要有什麼責任我擔,我的錯,我的錯……」
甘露看著代小京在旁邊點頭哈腰地諂笑賠罪,悄悄地往他身邊挪了挪,拽住他的衣角。
代小京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一邊繼續賠不是,一邊回過手來,摸索著拍了拍她,示意她別怕。
陸北等在外面,聽到聲音,收了手機,從椅子上起身,迎上去,和負責的幾個人打過招呼,陪著代小京和甘露走了幾個流程,就把母子倆領走了。
車開出去幾分鐘後,甘露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悶著頭在那,沒說話。
代小京陪她坐在后座兒,悄悄看一眼後視鏡里陸北的表情——陸北的表情就是沒表情。
代小京又看向他媽,嘆了聲氣,攬著她安撫:「沒事兒了,沒事兒,說清楚就沒事兒了。還好及時發現了,不然才叫糟。現在倒還好,人家同志說了沒大事,那就是沒大事,你別胡思亂想啊。」
甘露悻悻然地看窗外風景。
代小京心裡感慨,還好陸北當時發現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