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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忽然想起來,代小京是說他養過貓,只養過一隻。
代小京他媽不讓他養貓,嫌髒(嫌貓髒這個理由陸北也是服了甘露女士,真就騙傻子不用認真想理由),後來是代小京他爸有次趕回來跟甘露吵架,遇上代小京驚喜地問怎麼特意回來給自己過生日,他爸一下子可能也是愣了,莫名其妙的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就「啊」了一聲,把自己車上買了給別人的貓給了代小京,說是生日禮物。
這事兒很多年後代小京才知道,跟代氏里另一個把權的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吵架翻舊帳,給翻出來的。
那時候代小京和陸北還處於癩蛤|蟆死纏爛打天鵝,天鵝勉強同意做個朋友這樣的階段,代小京因為這事兒傷心得不要不要的。
他想找沈謂行說說,結果這貨正沉浸於自己獨自糾結了老半天要不要大發慈悲給葉九月個名分,結果發現葉九月一點也不想給他名分的愛情夢想的泡沫倒塌的巨大悲痛之中。
他想找華臨說說,華臨參加代表團,為人類健康與生命出國交流去了。
找其他人吧,也是各有原因或藉口,或者代小京自己覺得不想跟那人交心。
反正最後就找上了陸北。
陸北當時一聽就覺得這人有毛病,怕是找藉口來泡自己的,本來想敷衍兩句把人趕走,結果沒敷衍成,這人的厚臉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裝傻充愣,就是不走,甚至還非要熱情地幫陸北修馬桶,說等二十四小時工人來修多麻煩啊,生活多不便利啊,他小京哥當場就給修了!
——說起這個,陸北也是無語。
當初代小京追他的時候還真把那馬桶給修好了(雖然本來也沒有很大的問題),結果追上之後,代小京原地失憶,別說修馬桶,有次他把手機掉沙發後面那條縫裡都要嚷嚷「陸北我手機掉縫裡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跟沙發談判一下,看它願不願意自己走開,再問問你的手願不願意去把手機撿起來。要不然問問你的手機願不願意自己飛出來。但總歸把話說回來,你手機究竟是怎麼能夠掉那裡面的?
陸北放下書,極度無語地走過去給他挪沙發撿手機。
代小京還要在旁邊發出意味不明的嘿嘿聲。
……
代小京見貓安分了,漸漸也不哭了,溫柔地摸著貓背,吸了兩口,埋怨地嘀咕:「你別整天想著跑啊,我對你這麼好,你還老嫌棄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陸北:「……」
為什麼貓也嫌棄你啊?
算了,如果你每天都是這麼搞貓的話,那按照一般貓的習性,是得嫌棄你。
「你是不是餓了?」代小京又問。
陸北沒說話。
代小京就單方面判斷貓是餓了,抱著貓起來,往床下走,去柜子里拿貓糧,開始配比。
陸北瞅了一眼,代小京養貓還挺用心的,一個柜子里全是給貓吃的東西,配個貓糧要開十來個瓶瓶罐罐。
但吃,是不可能吃的。
陸北坐在碗旁邊,沉默地看著蹲在旁邊看自己的代小京。
代小京也不奇怪,等了會兒,說:「不餓啊?那你餓了再吃。我刷牙洗臉去了啊。」
說完,他就起身去洗漱了。
陸北跟在他身後過去。
代小京刷牙的時候從鏡子裡看見坐在門口看著自己的貓,嘻嘻地衝著鏡子笑了笑,嘴裡一邊刷著牙,一邊含糊地問:「你看著我幹什麼?我刷牙呢。」
陸北:「……」
所以,代小京曾說他能跟他家貓對話,是指他單方面覺得自己能對話是吧?
算了,是有些人養寵物就覺得寵物能完全聽懂人類的話,代小京這思維也不稀奇……
但當代小京上完一天學回來,晚上寫作業的時候把貓也擺書桌上,一邊寫一邊教貓做完型填空的時候,陸北覺得他這思維……
陸北在自己的夢裡過了大半個月了。
他半點不急著醒來,每天觀察代小京,並且熟練運用自己當貓的身份哄代小京高興。
直到晉南的出現。
媽的,這夢也太真實了,都是做夢了,能不能讓這姓晉的滾蛋?
陸北默默翻白眼。
代小京懷裡抱著貓,緊張得要命,對給自己做體檢的家庭醫生說:「貝貝最近總翻白眼,是不是要死了?」
陸北:「……」艹,喜歡傻逼的我也是傻逼。
醫生微笑著說:「這你得去寵物醫院,我不太懂貓。」
「就跟人一樣,總翻白眼就是要死了吧?」代小京難過地說。
陸北看這醫生表情,覺得如果不是工資待遇令他非常滿意,他怕是也要翻白眼了。
「這我真的不能確定。」醫生想了想自己的薪資待遇,這才想了想貓的白眼……不是,是貓的待遇……不是,是貓的問題,他看一眼陪在旁邊的少年,「小晉剛來,可能貓應激了吧,有的貓膽子不太大,怕見生人。」
代小京驚訝地扭頭看一眼晉南,火速移開目光,低頭摸貓。
陸北覺得有應激反應的應該是代小京,而且還慫。
晉南送醫生出去的時候,代小京被他媽叫去有事。
由於甘露女士對代建送的這麼只貓充滿了既想打死寄代建辦公室去,又覺得這可能是代建示好的訊號,所以她得讓代小京好好養貓的複雜感情,代小京一般是讓貝貝貓躲著他媽的,能不見面就不見面,怕他媽哪天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