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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到自己的人設,她便刻意端著,道:「先將就落戶這裡吧,以後有機會重新辦理原籍戶貼再說。」
陳平與黃長生聞言,以為她還是想著回汴梁的,心下一松,覺得她要是回汴梁,肯定能重新聯繫上洲相,到時候,她只需在洲相面前替他們美言幾句,還擔心沒法升官嗎?!
陳平心情非常好,他給黃長生使了使眼色,要求對方保密,不要到處宣揚洲渚的身份,避免更多人出現奉承洲渚,搶了他們的機會。
「對了,我聽聞夏館已經重新修繕,洲小娘子跟池小娘子何不搬回夏館去?」陳平道。
既然黃長生沒能說服池不故,那他便親自出面。想來池不故應該不會不給這個面子。
池不故道:「民女還想留住清白。」
陳平顯然也是知曉黃長生幹過的那些事,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道:「夏館是令尊買的,為你們池家所有,你住回自己家,何須擔心清白不保?你們儘管住,我保證沒人能將夏館據為己有。」
他又當著二人的面呵斥黃長生:「回去後管好阿妹,不要讓她亂來。」
「哎,我知道了。」黃長生乖乖挨訓。
池不故也當著他們的面,故意對洲渚擺冷臉:「兩位官人盛情難卻,你去住吧,我在漏澤園住得很好,就不跟你一起住了。」
洲渚一愣,也顧不得還有外人在場,有些心慌地問:「可是夏館是你家呀,你怎麼讓我一個人住?」
「因為我不想與你同住。」池不故的目光從那張戶貼上掠過,神色有些淡。
洲渚感覺池不故對自己的態度一下子回到了初識那會兒,她有些想不明白,更多的是迷茫、彷徨和不安:「池不故……」
黃長生卻有所猜測,他心中竊喜,池不故嘴上說不相信洲渚是洲赫的孫女,其實心底已經開始懷疑了吧!
他盼著倆人的關係進一步惡化,這樣,洲渚無法依靠池不故,便只能依靠他們了!
——
洲渚並不關心陳平和黃長生是什麼時候走的,她心不在焉地回顧池不故今日對她的態度。
在和池不故經歷了那麼多,也習慣了池不故對她的妥協、寵溺之後,她發現自己變得有些貪心,她無法再面對池不故的冷淡和疏離。
池不故忽冷忽熱、忽近忽遠的態度令她感到難受,心裡像被堵了一團棉花,它汲取了所有的淚水,變得又沉重,又苦悶。
池不故做好晚飯,卻發現原本吃飯最積極的洲渚這會兒仍窩在西舍里不出來。
她進去尋人:「飯做好了,怎麼不出來吃飯?」
洲渚見她的態度又恢復了溫和,和白天的疏離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也造成了洲渚心中的落差,心更難受了。
眼眶和鼻子忽然有些發酸:「池不故,你真這麼討厭我麼?」
池不故一愣,借著餘暉,看見了她眼眶的晶瑩,心臟也跟著抽了下。
「我不討厭你。」池不故道。
大小姐的驕傲和自尊讓她維持住了表情,不讓眼淚滾落:「可你說你不想跟我一起住。」
池不故一聽便明白了,是自己今日演的戲,讓洲大小姐當真了。
其實,要想讓黃長生和陳平徹底相信她是厭惡洲渚的,那麼最好是在洲渚不知實情的情況下,做出疏離、厭惡洲渚的舉動。可是,看到洲渚難過的模樣,池不故便不忍了。
她嘆了口氣,走上前,抱了抱洲渚的腦袋,道:「我想跟你一起住,我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騙黃長生他們。」
洲渚險些就落淚了,聞言,眨巴著眼睛問:「什麼意思?」
「奸相畢竟是害的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我理應是恨他的,同理,我也應該恨跟他有關的人,不管是黨羽,還是他的族親。所以,若我知道了你是他的孫女後,而沒有一絲反應,那他們必然會懷疑你的身份是假的……」
洲渚明白了,但她沒有開心起來,而是有些憋屈:「可我的身份本來就是假的。」
「我們都知道。」池不故想了想,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但他們產生如此的誤會,對你而言,暫時算一件好事。就拿他們主動給你造戶貼來說,有了戶貼,你往後行事就方便自由了許多。在這海康縣,你還能做很多想做的事,不必再處處受限,被有權有勢的人刁難、欺負……」
「可,就算我真的是奸相的孫女,你也不是會搞遷怒的人呀!你的心胸是那群狹隘、卑鄙的小人不可比的。」洲渚是如此的堅信。
池不故被誇得有一絲愕然,旋即笑著說:「你信賴我,他們不會。因為他們是小人,所以在他們的眼裡,只有這種小人的行徑才是正常的,合理的。」
她的語氣又軟了幾分:「所以,要委屈一下你了。」
第31章 搬家
即便是演戲, 洲渚也有些不樂意被池不故冷落。
池不故無法,只好道:「這樣吧,在黃長生他們面前, 你與我保持距離,其餘時候該如何還是如何,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