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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態度,我還真就不識好歹了!」洲渚傲慢地道。
竟然敢在她洲大小姐面前囂張,給他們臉了是不是?!
「你——」童子怒目而視,安婆一個眼神制止了他,才一臉「你吃虧的了表情」,對洲渚道:「既然如此,老身也不勉強了。」
說完,便帶著兩名童子離去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糖水小販對洲渚道:「兩文一碗的糖水你嫌貴,安婆免費給你算命,你卻不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女巫安婆哎!」
洲渚問池不故:「你認識她嗎?」
池不故頓了下,搖搖頭。
她向來不信鬼神之說,所以對巫覡之類的人群都不太在意,自然不認識安婆。
洲渚當即輕嗤:「我家見多識廣的阿池都不認識她,那她算什麼南康有名的女巫?!」
糖水小販:「……」
有沒有名氣的衡量標準在於這小娘子認不認識對方?
這是什麼衡量標準?
池不故微微錯愕,旋即莞爾,道:「走吧!」
洲渚扛起米袋準備走,旁邊卻擠過來一個扛著兩根甘蔗的人,對方側身避讓路人時,甘蔗的一端便直接懟到米袋,洲渚的身體失衡直接往前栽去。
一旁的池不故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她也努力穩住了身形,可腳卻不小心踢倒了糖水小販擺在桌下的一個陶瓷罐子,罐子一倒,裡面的沙糖便也灑了出來。
「我的糖!」糖水小販一聲痛呼,周圍人的目光都凝聚了過來。
洲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呢,池不故便鬆開她,往前一邁,揪住那個扛甘蔗的男子。
「哎,你幹嘛?」男子凶神惡煞地瞪著池不故。
「你撞了人。」池不故示意那罐灑了的沙糖就是他間接導致的。
那邊的糖水小販已經開始向洲渚索賠了:「你賠我沙糖!」
「是他撞的我!」洲渚指著被池不故揪住的男子。
男子急忙撇關係:「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們站在這兒?!」
洲渚道:「講點道理,這麼寬的一條路,人也不多,我們本來就站在路邊,你往我們這邊擠也就罷了,但扛甘蔗的時候能不能顧及一下旁邊的人?」
「這條路我愛怎麼走就怎麼走,你管得著嗎?反正我沒碰過那個罐子,是你踢倒的罐子就該你賠償!」甘蔗男子理直氣壯地道。
「是是是,這條路是你家的,我們應該在天上飛,不應該在路上走。」
「嘿你——」男子被她的冷言嘲諷激起了心底的一把火,抬手就要打洲渚,試圖用暴力來恐嚇嚇退她。
然而他的手還沒揮下來,就被池不故攔住了。
他有些懵,似乎沒想過池不故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竟然能有攔下他的力道。
「你還想打人?!」險些被打的洲渚也來了脾氣,她擱下米袋,趁著男子還在懵逼,直接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男子被扇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池不故默默地鬆開了手,那男子直接一個趔趄癱坐在地上,半天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圍觀的百姓原本還覺得洲渚柔弱可欺,結果這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打出來,仿佛打在了他們的臉上,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是什麼世道啊,這些嬌弱的小娘子,一個比一個猛!
嘶,看著都痛。
男子回過神,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既憤怒於被打,又羞惱於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他撂下狠話:「你、你們,算你們狠,有本事以後別來趁墟,不然我讓你們有來無回!」
然後狼狽地起身跑了,沒跑兩步又折回來拾他的甘蔗。
洲渚的腳踩在兩根甘蔗上,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果斷捨棄了甘蔗,跑了。
池不故沒有去追,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男子跑了,糖水小販的損失就只能讓洲渚來賠償。他攔著洲渚,生怕她也跑路了:「我這半壇沙糖,至少半斤,你賠我!」
「甘蔗賠給你。」
糖水小販氣不打一處來:「這兩根果蔗哪有我的糖值錢,全榨了也煉不出半斤糖來!」
「那你將上面那層收回去,底下沾了泥沙的最多也就幾兩。」洲渚心虛地辯解。
小販悲傷地痛呼:「我的半壇沙糖啊,全毀了!」
洲渚頭皮發麻,怯生生地向池不故投去求助的眼神,被後者直接轉過頭去無視了。
洲渚:「……」
好你個池不故,如此不講義氣!
池不故不肯幫忙,洲渚只好自己想辦法解決。她蹲下來用竹片幫小販將上面一層沙糖給收了回去,卻發現這沙糖並非砂糖,它更像是粉末狀的紅糖,而且乾燥失重值過大——即在生產、儲存時,水分比較多,使得它捻起來有些沾手。
這樣的糖不易儲存,且容易變質,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是製作工序的問題,還是放太久,受潮了。
洲渚道:「剛才喝糖水時便發現了,你這糖不夠甜,甜中微微帶點苦,顯然是在熬煮的過程中熬過了頭,焦了。不過我也不是為了推卸責任。不如這樣,我教你一個製作冰糖的方法,冰糖甜度更高,而且運輸起來比這沙糖更方便。你就可以製作冰糖去賣錢了。」①
「什麼冰糖?」這似乎觸及了小販了知識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