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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中原中也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是的,反倒是先生你, 是否從昨夜起就時常忐忑不安、時而心跳加速, 腦子裡反覆思考著同一件事, 再也想不起其他東西來?」
「!!!」這位外號為『冥土追魂』的醫生果然有點東西, 一語就說中了他的病況特徵, 中原中也頓時睜大了雙目,「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青蛙醫生語調平靜地說, 「因為你已經一天一夜圍繞著你女朋友轉個不停了, 如果非要一個嚴謹點的說法,我可以告訴你,恭喜你正式確診為戀愛腦了。」
中原中也:「…………」
愛梨沒忍住一個竊笑:「撲哧。」
待醫生邁著成功戲弄到人的愉悅步伐離開之後, 中原中也立刻用那雙凌厲且帥斷腿的鈷藍色眼眸瞪著她。愛梨見狀連忙掀高被子的角度,擋住了她竊笑的嘴角。
中原中也自知自己拿這個傢伙沒辦法, 乾脆不去制止了:「……你想笑就笑吧。」
愛梨忙不迭地表現出自己懂得感恩的美好品德, 語氣真摯地說道:「我知道中也先生也是擔心我才會這麼做的啦,我怎麼能嘲笑你的這份心意呢?」
「……你先把快咧到耳朵邊上的嘴角收回去,再來給我說這句話吧!」
察覺到自己表情暴露的事實, 愛梨只能輕咳了兩聲掩飾起了這份尷尬。
「總之, 中也先生你的身體應該沒出什麼問題吧?如果有哪裡感覺不舒服, 請立刻告訴我喔!」
說起這個時,她瑰紅的眼眸里充斥著擔憂, 像有一層水潤的波光在里邊輕輕蕩漾。
「和以前一樣,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中原中也揉了揉後脖頸,小聲嘟囔道。
他的體質一向很好,無論受了多麼嚴重的傷都能很快癒合。
看來是不需要過分擔心。
反而中原中也卻頗為在意地瞥向了愛梨,目光著重在她壟高的被子底下小腹部位游曳著,支支吾吾地問:「說起來,那個……那個東西呢?」
「那個東西?」愛梨可愛地歪了歪頭,櫻色的髮絲從她肩膀滑落下來,「是什麼東西?」
「……就是『那個東西』啊!」中原中也像猜謎一樣,炸毛地把問題又打了回去。
「你該不會說的是小啾吧?」
欣賞夠他困窘的表情,愛梨終於不賣關子了,笑盈盈地將雙手按在了自己柔軟的小腹上。只見那部位光芒一閃,異能獸從她體內浮現出來,蹦到了她的懷裡,被一雙潔白而沾滿香氣的胳膊環住。
「請好好稱呼牠的名字啦!這可是我和中也先生『愛情的結晶』喔!」
中原中也一時神情微妙,想吐槽又說不出口。
愛情的結晶……說得跟他倆生的孩子似的……雖然硬要這麼說也沒錯,但還是好彆扭,而且,這個名字怎麼感覺好像在叫他小名一樣,啾醬和啾也,發音都差不多……
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盯著中原中也宛如調色盤般五彩繽紛變化的複雜臉色,愛梨就忍不住抱著小啾直偷笑。
小啾是一隻有著長長耳朵的煤球糰子,像是天性親近她一樣,尋到機會又親了親她的下巴。
然後就被中原中也提著耳朵遠離了愛梨。
「這隻小色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中原中也不爽地拎著小啾的耳朵上下抖了抖,想不通怎麼一晚上過去就蹦出來了個孩子。
小啾被爸爸這粗暴待遇給嚇得嚶嚶叫,愛梨連忙將祂從爸爸的手裡奪回來抱住。小煤球糰子立刻像刨沙坑的螃蟹一樣將腦袋猛往她的懷裡塞,看得中原中也眼角又是一陣抽搐。
「應該說是一種契約的意識形態吧?」
愛梨輕點著自己的下巴,作出深沉的思考狀。
「中也先生還記得那天晚上我說過的話吧?我的身體相當於是一種承載神力的容器,如果說我因為被神力侵蝕、身體逐漸變得像是一個遍布裂痕的花瓶的話,那麼當中也先生用力灌滿我的那一刻……」
「咳咳!」聽到『用力灌滿我』這句話的瞬間,中原中也沒忍住被嗆到了,「你認真點!」
「我明明很認真地在說啊……」愛梨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之後才繼續述說道,「所以那一刻我的裂痕便被中也先生的力量填補了。」
「中也先生的力量很神奇,跟神明的力量很相似……就仿佛膠水一樣,幫我將裂縫都完美黏合了起來。」
話語述說到這裡,愛梨的眼神忽然變得很溫柔,像是冬日玻璃窗上融化的霜雪,沾染著春的氣息。
「由於中也先生當時的執念,單方面跟我立下了一個契約:只要你還活著的一天,我就能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
直至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這是奇蹟。
魔法產生出的奇蹟。
「所以說,我現在是完完全全屬於中也先生的所有物了。」
動聽的愛語落入耳膜,薰染得中原中也不禁也擁有了些酒飲後的醉意,面色泛紅地嘟囔著說:「你本來就已經是我的了……」
兩人隔著充盈花香的空氣對視,午後陽光灑落在他倆身上,傳來一股曬棉被的溫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