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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學園都市這邊還有生意可做,但之後這邊的交易路線應該就不會是由他來管了。港口mafia的幹部每天日程很緊,忙著到處亂飛,大概沒太多時間回來這邊。
而且,他很清楚對方這麼問的原因。
中原中也心底忽然就生起了幾分躁意,只好像個長輩似的耳提面命囑咐她:「作為學生,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學習,沒事可以在學校里多看點書,或者和同齡女生待在一起,吃飯聊天逛街也好,別整天胡思亂想那麼多東西。」
愛梨聞言欲言又止:「……」
你這話說的,真的很像是她爸爸啊。
「其實我的成績挺不錯的喔……」
或者說能達到level 5這個等級的人里基本大部分都是聰明人,愛梨儘量含蓄而委婉地說道,「而且中也先生是不是對現役女高中生抱有太多不合理的幻想了?女高中生除了吃飯逛街聊天和學習之外,也是會想要跟異性相處的呀。」
你總不能以為哪個JK都只會死讀書吧。
中原中也:「……」
對不起,他就是沒上過學啊!
其實愛梨也明白他在顧忌些什麼,但會知難而退的話就不是她了。
「我只是捨不得中也先生……」愛梨往前踏近了一步,用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脈脈地凝視著他,「就算是這樣,也不可以嗎?」
那一刻,機場裡所有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
他的視野里只剩下少女那雙透徹而水潤的眼睛。
中原中也張了張口。
明明應該斬斷她所有的念想,可當他的話語真正說出口時,卻是略顯猶豫的、與想法截然相反的另外一句:「……我也沒這麼說。」
他不想看見她露出失望的表情。
櫻發少女聞言,臉上立刻綻放出了動人的笑顏。
在機場偌大玻璃的襯托下,那道笑容很是剔透與美麗,透出一種夢幻般不知對他是真是假的感情。
「那我之後,還可以再繼續聯繫中也先生嗎?用電話,或者簡訊?」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說:「如果我不忙的話。」
少女頰邊的笑靨更燦爛了,像陽台上盛開的一株百合花,仿佛擁有讓人一見鍾情的魅力。
她柔軟的手掌輕輕將他的手包裹住,緩慢前傾著身體,湊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我啊,最喜歡中也先生了。」
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且不加掩飾地對他說出『喜歡』這個詞。
這一刻,中原中也心臟中的高鳴仿佛快要跳出胸膛,一股炙熱侵蝕著他的頭骨內側,讓他幾乎無法理智地維持思考。他仿佛被火燙到了一樣連忙抽出自己的雙手,反過來驅趕般推動著她纖秀的肩膀朝外走去。
「好了!今天送到這裡就行了!你趕緊回去吧,不是說學校之後還要體檢嗎?!」
「等等啦,人家還沒跟中也先生說夠呢——」
但某位重力使羞恥與抗拒並驅的堅持之下,愛梨還是只能被他一手推離了現場。
直到那名櫻發少女的倩影消失在視野中,中原中也才感覺到原先劇烈的心跳稍微平復了下來。
「好險……」這位Mafia幹部抬手覆住自己的臉,懊悔的低喃從手套的指縫裡傳出,「差點就想把她也當特產帶回橫濱了。」
不對不對,中原中也你冷靜下來!
那還是個上高中的學生!他怎麼可能會對她出手啊!
「還是先去登機口那邊等著吧。」中原中也讓自己強行冷靜了下來,拿出懷表看了眼顯示的時間,邁向排隊的地方。
沒想到,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某道聲音喊住了他。
「等等,中也——!!」
中原中也轉過頭,只見穿了身舊衣服的省吾朝自己飛快跑了過來,然後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
「省吾?你怎麼會在這裡?!」中原中也一時感到意外。
「我……我有話必須要跟你說。」等喘勻了氣後,省吾才重新抬頭看向了中也,他臉上閃過了一絲掙扎,但還是決定將話問出口,「我跟白瀨聯繫上了,他說你當初是因為要保下我們,才答應要加入港口Maifa的——這件事是真的嗎?」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事到如今,怎麼還說這個。」
「因為這對我來說很重要!」省吾打斷了他,「我一直以來都以為你是背叛了我們,懷揣著對你的恨意才能繼續咬牙生活下去,可是……如果你並不是背叛,反而是保護了我們,那我之前的那些想法不就太可笑了嗎!」
中原中也仍然沉默地看著他,省吾卻反而死死瞪著他,或許是瞪視的力度太大,導致那眼睛逐漸變紅了。最後這個過去曾犯下過錯的年輕人,朝著中原中也猛然扎腰鞠了個躬。
「對不起,中也!還有……謝謝你!」
省吾維持著深深彎腰的姿勢,似乎要為彼此長達7年的誤解做出一個決斷。
「我覺得,我必須要來跟你講這兩句話。如果沒有你的話,當初『羊』就不會存在了,更不會有現在還能繼續活著的我們。謝謝你,一直以來都用你自己的方式保護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