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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蘭再開口的時候都哆嗦了:「也會找上你爸?」
繼而她聲音拔高:「快給你爸打電話叫他回來呀!!」
陳逸跑出去打電話,第一個電話還沒人接。
他看了一眼西斜泛紅的太陽,心裡發顫。
雖說詭異大部分時候是在子夜甦醒,才能自由活動。
但不代表它們不能才一入夜就出現。
只是深夜陰氣最濃,那時候它們更舒服,也就更活躍。
昨晚上那個人頭氣球詭在陳逸這邊吃了虧,如今有送到嘴邊兒的美味,怎麼可能放過。
「怎麼辦?你爸怎麼不接電話?難道……」
向蘭慘澹著一張臉,看著陳逸。
陳逸繼續撥電話,同時安撫母親:「八點才黑天,爸坐野摩托也不是不能在那之前趕回來。再說他離開的時候已經練氣入門,昨天我也是練氣入門錘飛了那個詭異,真要是不行,還有周旋的餘地,不用擔心。」
這邊才說完,那邊的電話終於接通了。
陳逸肅下臉,對電話那邊的人說:「爸,趕緊回來,它今晚可能會去找你。」
電話那邊響起一道抽氣聲。
……
「王平安換了一個部門,這半年我也就聯繫上他一次,你想見他恐怕有點難,要不告訴我,我轉達給他,好不好。」
龐曉磊把人迎進屋裡,聽著陳健康的話,一臉無奈地說道。
他比其他人還要多一點消息,畢竟他爸在大隊負責工作,知道王平安因為特殊原因,調到了一個高度保密的特殊單位,別說是一個外人要見他,就是親人/妻女想見人都不容易。
龐曉磊甚至覺得自己幫人帶話這事兒,恐怕都短時間內無法兌現。
可一門心思要找王平安的陳村長,卻將頭搖成了撥浪鼓,握著龐曉磊的手,眼淚都快出來了:「同志拜託你了,我真的有頂了天的大事,你幫我找一下他吧,我謝謝你啊,謝謝你啊。」
龐曉磊拒絕不了,正為難的時候,聽見陳村長背包里的手機嗡嗡響了半天,提醒:「您電話。」
陳健康正有點兒上頭,一開始不想接,等電話再打過來,他還是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一接,臉色就變了天差地別。
陳村長掛了電話,白著一張臉,說話都哆嗦了起來:「我,我先走了,家裡有點兒事,我,我得回去。」
龐曉磊憑藉多年的辦案經驗,察覺到陳村長的情形不對,將人攔下:「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健康想起龐曉磊的身份,話到嘴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害,不行不行,這事兒你做不了主,我還是要見王小三。」
說完陳健康轉身就要走。
龐曉磊出於禮貌和對老村長的尊敬,問了一聲:「您這要連夜回村子裡嗎?里水村可不近啊,要是沒車的話,我送你回去。」
已經走遠了的陳健康腳步猛地一頓。
風一樣地跑回來,眼睛瓦亮:「好同志,就麻煩你了!」
第10章 智障兒子
龐曉磊開車送□□回家,一路直達里水村,不用像公交車那樣繞路,其實很快。
七點過的時候,已經到了里水村的地界兒。
此時天還沒有完全黑,大山里一片寧靜安逸的景象,西斜的太陽照亮天邊的雲,橙紅的顏色像是燒了半邊的天空。
縣城裡悶熱,龐曉磊打開窗戶吹著清爽的空氣,一邊駕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馳,一邊不動神色的觀察副駕上的老村長。
很緊張,是從內心深處生出的恐懼,呈現在這張老實巴交的臉上,幾乎沒有遮掩。
恐懼的源頭似乎是時間,這一路上陳村長一共開了四次口,除了第一次帶了一句謝謝,剩下的都是天黑、速度,歸根到底也就是時間有關係。
這大山的村子裡會有什麼事,發生的時候會有恐懼感?這種情況他只在受到生命威脅的受害人身上,或者是確定死刑的罪犯身上能感受,非生死關頭,正常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這種經歷。
龐曉磊的職業敏感,讓他疑竇重重,在心裡已經將陳健康從見面時候的一言一行,在心裡盤了又盤。
最終,讓龐曉磊想到了陳健康非得見王平安,以及王平安現在所在的、就連他都打探不出消息的特殊部門。
里水村的村口到了,才一停穩,陳健康就急急忙忙地下了車,他急著想走,想起來又扒在車門說:「謝謝龐警官,您也快回去吧,天黑了山路不好走,別在山裡逗留,早點回到縣城裡。」
龐曉磊微笑點頭,注視陳健康一路快走地進了村子,步履匆匆的模樣是格外地慌亂。
這邊,龐曉磊已經將車熄了火,開門下車,左右看一眼後,跟了上去。
陳健康的行為舉止處處透著怪異,他的職業素養不允許他視而不見,再說什麼事一旦和那個奇怪的部門產生了聯繫,龐曉磊就心裡痒痒。
他爸在省大隊裡上班,偶爾隻言片語的透露,讓龐曉磊察覺到了不對勁,上面要有大動作,正在篩選警員,他年年拿優秀,破了好幾起大案,為什麼沒有他?篩選條件又是什麼?
在省里打聽不到的事,沒想到會在這一個村子裡收穫線索,他沒有輕易放棄的道理。
至少要知道,讓這位老村子恐懼焦急的是什麼。
龐曉磊要盯人,陳健康怎麼可能察覺,還不要說他心裡有事,走的風風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