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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知道徐瑾曼的壓力這麼大。
是因為這樣,才一直擔心會連累她嗎?剛才的緊張或許還有怕她介意的成分。
沈姝很少哭,止不住的哭這幾年幾乎沒有,哪怕上次在停車場也沒有這樣。
她只是忍不住,就是想到徐瑾曼經歷的那些,還有這樣的身世,便覺得心像砸在地上的玻璃瓶一樣。
這世道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這麼多事都要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徐瑾曼抱著人拍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撫。
她們聲音都很克制,怕吵醒蔡瑩。
徐瑾曼有一瞬間想,剛才怎麼沒想到去房間看呢。
這一哭讓她原本想說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了。想了會兒,徐瑾曼還是覺得應該說。
「姝姝,我以後可能會有別的問題,身體精神什麼……」話沒說完,沈姝環著她脖子的手,突然鬆開朝後。
美如冠玉的五官,此刻仿佛都被霧氣濃罩著,眼睛通紅水汪汪一片,鼻尖和臉頰像剛成熟的水蜜桃。
沈姝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還有水光在眼眶裡。
徐瑾曼只能暫時將話題稍稍偏一些:「我還沒哭,你怎麼哭成這樣?不是應該你先安慰我麼?」
「徐瑾曼。」
「嗯?」
徐瑾曼的聲音被她惹的也有些啞,臉上笑意微微收斂。
沈姝:「我安慰你。」
她說完湊上前,輕輕將吻落在徐瑾曼嘴角。
只一下便退開。
沒有完全離去,而是額頭抵著徐瑾曼的額頭,呼吸相互交錯,像染缸里里絞在一起的布料,混亂中產生驚人的色彩。
徐瑾曼眼眸幽深,一言不發回過去,單刀直入又繾綣溫柔。
側著身不方便,徐瑾曼將她右膝蓋架到身側沙發,沈姝的高度立時超出她半個腦袋。
沈姝抱著徐瑾曼的脖子,低眉間從卷翹的睫毛看到徐瑾曼微閉的眸子,整個人腦袋空空。
知道屋子裡還有別的人,她們連呼吸都刻意壓制,但還是逐漸往沙發上倒。
甚至這種環境,給她們的行為添了一種刺-激感。
像兩個偷吃的賊。
當那水分染到頸動脈的那一刻,徐瑾曼還是將人分開,重新直起身。
她緊著神,沙啞說:「姝姝,蔡瑩還在呢。」
她的氣息里還有薄荷的味道。
涼風從陽台窗戶吹了幾絲進來,稍稍將沈姝身上的熱度散去,臉上的紅潤還在。她的手扶著徐瑾曼的雙肩:「不在就行麼?」
沈姝嘴皮和口腔里,同樣有薄荷的涼意。
聲音低得很,徐瑾曼聽得心神動盪,有一瞬間的衝動——什麼也不管了。
滾他的應激症。
但理智還是將她一巴掌抽了回來。
『嘶——』
「又戳我?」徐瑾曼雖是質問,但眼角帶著笑。
沈姝沒有生氣,現在知道徐瑾曼的克制是為什麼,也知道徐瑾曼的壓力和擔憂是因為什麼了。
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非常痛苦且崩潰的。
她想,徐瑾曼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徐瑾曼也會知道,她並不在意這些。
「去洗把臉睡覺?」徐瑾曼抬起手,在沈姝眼睫毛上抹過。
沈姝應了聲,忽地問:「那個小姑娘長什麼樣?」
突如起來的問題,徐瑾曼一怔:「啊?哦,梳著馬尾,看著挺小,估計邊上大學的學生。」
「哦,學生,難怪……」
「什麼?」
「叫人家小姑娘。」
徐瑾曼:「……」弄了半天,是因為這稱呼麼。
徐瑾曼發笑,但看沈姝表情又忍住,說:「小孩兒不都這麼叫。」
沈姝沒理她,想起剛才還有一張沒看完的:「另一張是什麼?」
聞言,徐瑾曼打開手機給沈姝,大概說了一下自己的猜測:「這可能涉及範圍就廣了,我還在查。」
這些孩子按照年紀跟她和沈姝差不多大。
「那個X4,跟你年紀一樣。」
不止年紀,出生年月日都相同。
但是因為都是代號很難,只能從陸芸那一張入手。
而且不能貿然,她一個人倒是無所謂,有沈姝在就必然要謹慎再謹慎。
沈姝指腹將照片拉大,視線停在幾個代號上。
X1,X2,X2……X4。
沈姝望著那個X4,還有後面的1121,忽地『嗡』一聲,耳邊一陣耳鳴。
像是什麼即將從記憶深處衝破。
那一剎那,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徐瑾曼極快的發現沈姝反應:「怎麼了?」
沈姝擰著眉,長長緩了一口氣,仿佛從水裡透過氣來,她緩緩搖頭:「沒事,可能看到生日一樣,有點不舒服。」
徐瑾曼把手機拿走,當時她看到也有差不多的感受,內心潛意識的抗拒那種想法。
她不希望這個東西和沈姝產生一絲一毫的關係。
時間已經凌晨一點。
這個晚上,沈姝和徐瑾曼睡在客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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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蔡瑩沒在身邊看到人,不幹了。
嚷嚷著徐瑾曼半夜把人擄走,中午敲詐一頓豪華大餐才作罷。
當然,只是表面。
微信群里不遺餘力的誇大,昨晚沈姝跟她一起睡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