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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和陳暑約見在此處,找了一個光線明亮的包廂。
「一開始我真的以為你是為了錢才找的徐瑾曼。」沈姝輕輕攪了攪杯子裡的咖啡。「如果你沒有這麼著急,或許你的目的還沒有那麼快暴露。」
陳暑捏著裙擺的手發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姝道:「你把我們都看成傻子嗎?」
陳暑聞言,目光上揚冷冷的注視著沈姝:「傻子?你們這種人若是傻子,那這世上可就沒有聰明人了。」
沈姝聽完低笑一聲,她放下攪動咖啡的小勺子,嗓音清淡:「你發現了嗎?你面對我的時候都很難隱藏那種厭惡,你面對徐瑾曼的時候想必會更甚。陳暑,你想要報復徐瑾曼,可是你根本沒有這樣的心性。」
「你根本藏不住你的恨,所以你又怎麼可能報復的了徐瑾曼呢?更別說你想介入我們之間。換句話說,你高估了自己。」
沈姝的話將陳暑最後一層心理防線擊潰,昨天她都去了徐瑾曼的房間,徐瑾曼都沒有留下。以前的徐瑾曼見到她的樣子,如今還歷歷在目,她確實以為只要自己出現,徐瑾曼就會和以前一樣動搖……
到時候她一樣可以毀掉徐瑾曼的婚姻。
等徐瑾曼到她身邊,她就讓徐瑾曼也嘗嘗失去愛人的滋味。
她太恨了。
憑什麼她失去了一切,憑什麼她在為徐瑾曼惡性買單的時候,徐瑾曼卻能過著那樣幸福的生活。
沈姝:「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覺得這樣就能報復徐瑾曼。可惜,你做不到。」
「你對她這麼有自信?你知道她以前對我做過什麼嗎?你知道……」
「我不僅對她有自信。」沈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眸光微抬:「我對自己也有自信,她不會離開我。」
「她是個瘋子!」
沈姝道:「所以你報復瘋子,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想過沒有,你這麼做,反而可能會過的更辛苦,你到最後或許什麼都得不到,尤其是你媽媽現在還在醫院。」
「我媽媽……你以為是被誰害成這樣的。」
沈姝心中微凝,聽陳暑聲音發啞說——
「如果不是徐家逼著我們離開北城,我們家也不會變成這樣。」陳暑滿眼的恨意:「我爸媽問我為什麼要去招惹那種人家的小孩兒,問我到底做了什麼?」
陳暑說著冷笑了幾聲:「我做了什麼?我也想問我到底做了什麼?!我一直以為是徐家不願意我和他們的孩子來往,所以逼著我們離開,雖然很荒謬,可是礙於徐家這滔天的勢力,我們只有搬家。」
換個城市就意味著重新開始,這對普通人來說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她爸爸沒多久因為過勞工作猝死,爸爸去世後,媽媽終日愁眉不展一蹶不振。
她人生的陰霾直到遇見前妻才終於好轉。
「我以為我的痛苦終於要結束的時候,徐瑾曼出現了。」
陳暑的手指握成拳頭,緊緊貼著桌面,她雙眼發紅的瞪著沈姝:「我一直以為我們家離開北城,是因為徐家,可後來我才知道,是徐瑾曼恨我!她想趕我走!即便我離開北城她還是不滿意,她找到我還想要再次報復我。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那時候徐瑾曼用了腺體針劑,在她腺體處佯裝成標記的樣子,事後故意在她前妻面前說,她已經被標記。
她知道這都是徐瑾曼故意的。
她滿心意味前妻不會相信,可是……
她的前妻卻因此嫌棄她,不管怎麼解釋都不肯相信她,覺得她身體髒,更是沒多久便提出離婚。
離婚後她過的很辛苦,更艱難的是媽媽開始生病,她每天要打兩份工才能供得起家裡的開銷。
雖然辛苦,但起碼還有人和她相依為命,可是就在前不久,媽媽查出了乳腺癌。
她的希望沒有了。
「這一切都是徐瑾曼害的,可是偏偏她還過的安然無恙!還能和你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你知道我每次在網上看到你們的臉,我有多恨?!」
沈姝聽完沉默許久,低聲說:「她做的的確可恨,但你現在也知道徐瑾曼已經不一樣了,她不會被你影響。」
她頓了頓,又道:「你媽媽的癌症還是早期,依舊有康復的可能,我會幫她找最好的醫生醫治。陳暑,你的人生還沒有結束。如果為了這樣一個不值得的人,把你和你媽媽的後半輩子都賠進去,實在不值得。」
陳暑的眼淚滾下來:「你明明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卻還要在她身邊嗎?」
沈姝沒說話。
陳暑忽地吼了一聲:「她根本不是alpha!她在騙你!這個你也知道嗎?!」
話音落下,門外忽然響起:「不好意思先生,這個包廂有人了。」
沈姝緘默兩秒,站起身拉開門,只有一個路過的服務員,並沒有其他人。
剛才陳暑喊得那一聲,音量不小。
稍稍思忖,沈姝關上門重新返回入座。
短暫的插曲並沒有讓陳暑的情緒平緩,她望著沈姝:「你知道?」
陳暑的語氣並不那麼確定,更像是試探。
或許因為徐瑾曼過去和陳暑接觸過,那麼陳暑有懷疑也正常。
但沈姝無法解釋,現在的徐瑾曼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
沈姝從包里拿了一張卡放在桌上,站起身說:「你改變不了徐瑾曼,就像這個世界不會為你改變,所以為自己而活吧。為了任何人傷害自己都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