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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曼把折起來的毯子扯直,隨手給它蓋住。
走出去,將門稍稍關上,徐瑾曼重新回到沙發邊,從柜子里開了新的濕巾,將那因為被風吹乾而變得黏膩的皮沙發擦乾淨。
沒一會兒。
徐瑾曼靠在轉椅上,長長呼出一口氣。
大白天的,她怎麼有點不定心呢。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念頭,脖子靠耳後的那片皮膚,有一下沒一下的刺痛起來。
她伸手摸了摸,發現竟然有凸起的症狀。
這是第一次,產生能觸摸到的皮膚反應。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應激反應在加重……
徐瑾曼皺起眉頭,方才的不安變成了沉重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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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秒鐘,門外忽地響起幾聲敲門聲。
viola打開門,道:「徐總,陸夫人來了。」
她有一瞬停頓,大抵是為了更好措辭:「臉色不太好。」
她說完的頃刻,徐瑾曼就看到陸芸從viola身後出現。
「讓開。」
viola尊敬的喊了一聲『陸夫人』,同時去看徐瑾曼的意思。
尊敬歸尊敬,她拿的是徐瑾曼的錢,自然也只顧徐瑾曼。
徐瑾曼第一反應是,沈姝還在裡面房間休息。
給viola打了眼色,示意她出去。
門合上,陸芸臉色奇差,開門見山道:「曼曼,你從王正那裡拿了什麼?」
徐瑾曼眯起眼睛,心底發沉。
從王正那裡得到照片的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她,沈姝,陳越,還有王正和他的女人。
這裡面沒有一個人會把事情抖出去,王正更不可能,他為了隱瞞不惜躲了這麼久,現在東西沒了,絕不可能主動告訴陸芸。
也不會讓那個女人亂說。
那麼陸芸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而且她從王正那裡拿到照片已經有一陣子,陸芸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知道?還是她裝作現在才知道?
徐瑾曼從轉椅站起來的幾秒鐘時間裡,腦中已經像轉了半個世紀那麼久,快速清晰且準確的找到問題。
她拿手機給沈姝發了條消息。
【別出來。】
陸芸既然過來,那她總得問出點什麼。
如果沈姝在,陸芸什麼都不會說。
而且一會兒可能涉及的話題事關徐家的秘密,她擔心一旦陸芸發現沈姝知情,對沈姝會不利。
沈姝竟然回的極快:【我知道。】
…
徐瑾曼望著陸芸,語氣平和道:「媽,你從哪裡知道的?」
她們母女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自從上次從徐家離開後,徐瑾曼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緩和的跟她說話了。
陸芸臉色稍緩。
「你別管我從哪兒知道的了。」陸芸沉了口氣:「你為什麼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查呢?你拿到了什麼?」
她很憤怒,著急,還有一絲惶恐。
陸芸這樣,徐瑾曼倒是不著急了。
她轉身在茶柜上,給陸芸倒了一杯溫水:「媽,妻溜劉污〇八芭耳無你別急,找過來一定很累,先喝口水緩一緩吧。」
非常柔和的語氣,就像最開始見到陸芸時的態度。
陸芸:「你知道了什麼?曼曼!」
陸芸忍不了,急切的反問,連徐瑾曼遞來的那杯水也都擋開了。
徐瑾曼裡面穿的裙子,外面套著米色西裝,水撒在袖口洇出一團深色痕跡。
徐瑾曼毫不在意,陸芸見狀頓了頓,在桌上抽了紙巾去幫她擦。
徐瑾曼按住那雙精心保養過的手:「我什麼都知道了。」
陸芸動作一顫。
徐瑾曼凝著她的表情,神態不變:「媽,你不該瞞著我的,這麼多年你一定過得很辛苦。」
這麼多年還記得把孩子推到施暴者手上的事,一定很辛苦吧。
把親生女兒當成利益的樞紐帶,掌控物,一定很辛苦吧。
為施暴者隱瞞,做幫凶,一定很辛苦吧。
近親結婚生下一個廢物孩子,也一定很辛苦吧。
…
陸芸覺得自己真的過的很辛苦。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更多時候是她對自己說,對徐瑾曼說。
她希望她的曼曼能看到她這個做媽媽的辛苦,和努力。
她希望她的曼曼,能成為徐家最了不起的人。
為了她,也為了曼曼自己。
「曼曼,你告訴媽媽你知道了什麼?」陸芸的眼眶發紅,仿佛還未開始說話,她已經激動的落淚。
為什麼激動,徐瑾曼把這種激動,看做是陸芸的自我委屈。
徐瑾曼說一字一句的說:「你和徐韜是近親關係,我,是徐家的試驗品,還是一個失敗的試驗品。」
陸芸的唇在顫動:「不!你不是!你在媽媽眼裡就是最好的!」
這話徐瑾曼過去聽過無數次,也是因為這句話,徐瑾曼曾經將陸芸的這種扭曲與偏執,當成是陸芸對原身的母愛。
徐瑾曼說:「我也知道你們不是因為相愛,是因為匹配度才結婚的。」
「我還知道,徐家特別養了一些所謂高分化率的孩子……我猜測這些孩子……」徐瑾曼刻意頓了一瞬,在陸芸緊張到頂點的時候:「不是正常手段來的吧?或許。」
「是拐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