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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芸臉色驀然慘白。
徐韜瞧著她臉色,暢快許多:「想想你生日那天,她對你說的話,她會不會已經想起來了?」
陸芸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她才三歲,怎麼可能記得!」
她吼完,似乎又不想承認這一點,搖頭道:「我沒有拿她擋,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當時……」
徐韜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對她的指責沒有生氣,反而繼續刺激道:「是不是你心裡清楚,別說徐家污糟,你就乾淨?」
窗簾後。沈姝擰著眉抬眼,她想看看徐瑾曼的表情。
下一秒,徐瑾曼察覺視線稍一垂眸,對上面前漂亮眸子裡的憤怒與擔憂。
她的眉心同樣皺起,火氣從心底最深處湧上來。
從上次生日之後對陸芸就再也沒有了指望。
卻也沒想到會聽到更荒唐的事,陸芸竟然把那么小的孩子拿來擋箭。
他們二人的對話更是讓徐瑾曼感到憤怒和噁心。
父母這個詞,他們真的配?牲畜尚且護子。
如果現在不是這個情況,她真的很想上去抽他們一巴掌。
三歲。
她三歲的事早就不記得了。
但她不知道原身是不是也不記得,畢竟她沒有經歷過那樣的事。
普通人的記憶和受虐者的記憶程度是不同的。
徐瑾曼閉了閉眼,心中做了一個決定——她一定要讓這些人後悔。
外面的交談又持續了幾分鐘。
徐瑾曼這個時候,身體和精神一樣再受折磨,她的脖子僵硬的幾乎快斷開……外面的人還未有離開的跡象。
沈姝的手忽然握了她一下,朝里側動了動,似是某種示意。
徐瑾曼望著沈姝的眸子,盯了一會兒,緩緩低下頭去。
她的額頭抵著沈姝的額頭,她們的體溫出奇的高,額頭上都有微微濕濡的汗水,有些黏膩。
徐瑾曼靠近時,沈姝因為她靠近的呼吸眨了下眸子。
她的背並未碰到背後的窗簾,但睡衣上的蕾絲卻輕輕將窗簾刮出一絲弧度,只一瞬,像平靜的湖泊吹過一縷微不可感的風。
徐瑾曼並無所感,然而沈姝背脊猛地一僵。
與此同時,徐韜道:
「去把窗戶關了,該回房了。」徐韜冷冷看了眼失神的陸芸,起身把文件放回保險箱。
徐瑾曼聽到徐韜的話,也從沈姝眼底察覺出那抹緊張和慌亂。
她和沈姝額間的汗更濕了。
徐瑾曼凝神,眼底掠過一絲果斷,如果被發現她就先出去。
她聽到徐韜離開的腳步聲,空間裡靜怡許久,從聲音大概能猜到陸芸撿起了杯子,正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來……
徐瑾曼安撫的捏捏沈姝的指尖,接著中間的窗簾被拉開,陸芸就在她們邊上,她們甚至能從餘光看到陸芸關窗的手。
那窗戶竟然真的有一絲絲縫隙。
很快陸芸重新把窗簾拉起,書房的門合上,屋內恢復寂靜。
她們沒有立馬出去,等了少許確定人不會再回來,才從帘子後面出來。
徐瑾曼:「你先回去。」
沈姝言簡意賅:「別廢話了,你找什麼,我幫你找。」
徐瑾曼:「……」沈小姐有時候還挺凶的。
「抽屜底下的鑰匙。」徐瑾曼簡單道。
沒再多說,徐瑾曼從剛才沒有找完的抽屜拉開,沈姝看看她往抽屜底下摸索的動作,也抽開邊上的。
一分鐘後,沈姝用力從抽屜底下抽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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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密碼盒一樣,鑰匙上也是定製的。
二人進屋後,徐瑾曼看看時間,已經接近三點。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做什麼麼?」剛才在書房聽到的話,她有預感,徐瑾曼現在做的是一定和她的爸媽有關。
「姝姝,你現在先別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徐瑾曼看著沈姝,目光從她被汗水浸勢的額發錯開,道:「我還得找個東西,能用這把鎖打開的東西。」
沈姝:「不許瞞著我。」
徐瑾曼肯定道:「等我理清楚,我再告訴你,好麼?」
沈姝點點頭:「我幫你一起找。」
徐瑾曼微微笑道:「好,但是你不困嗎?」
「很困,所以我們要快點啊。」沈姝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間的細汗。
徐瑾曼彎腰從桌上抽了張紙巾,自然伸過去,擦了兩下垂眼對上沈姝的眼睛,手上都是汗,剛才在書房的畫面仿佛瞬間浮現眼前。
那種緊張的情況,因為沈姝的存在更添了一絲古怪的情緒。
她的唇好像也熱起來,心猿意馬的感覺。
沈姝拿過她手裡的紙巾,說:「先找吧。」
因為不知道那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她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從入門的地方開始,每一件家具都去。
二十幾分鐘,正當為一無所獲與勞累感到煩躁時,徐瑾曼的目光忽然落在牆上那副巨大的後背上。
畫並不是嵌上去的,而是一個長方形的巨大相框。
「你要把它拿下來?」沈姝道:「很難,而且能用鑰匙開,大小也是個盒子。」怎麼放得下。
徐瑾曼走過去仔細打量了相框周邊,說:「其實不難。我以前去看工地的時候,有一種相框是從中心固定的,就像轉軸,用點力就能把它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