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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逐漸意識到,徐瑾曼的狀態不太對,她伸手去推,卻分毫未動。
鐵鏽的氣息瀰漫在口腔。
「唔……」
下一秒,徐瑾曼的唇離開,氧氣回到她的呼吸里,沈姝仰著頭吸氧。
她穿的秋季連衣裙,到腳踝的長度。徐瑾曼埋在她的脖子裡。
她的皮膚感覺到牙齒的生硬,徐瑾曼像要把皮膚鑽開。
並不完全的疼。
沈姝前幾天才打過抑制劑,還是比正常時候更加敏感,她喚一聲:「徐瑾曼……」
清冷的音色不復存在。
沈姝打著顫,又像吹動的絨毛,整個嗓音都是酥軟的。
聽在徐瑾曼耳朵里,便是令人深陷的毒藥。
徐瑾曼的意志在腦子裡打架,逐漸迷失的思考,與alpha的骨子裡的惡劣,讓她發瘋。
然而顧忌沈姝的思想也根深蒂固印在她心裡——
「徐瑾曼,疼。」
徐瑾曼被這道喊聲抽回些精神,她鬆開牙齒,伏在沈姝肩膀吐息,她的呼吸伴隨著血腥氣,還有燒起來的熱度。
「姝姝……對不起。」徐瑾曼將那血腥氣咬的更深,她艱難而晦澀說:「出去,把門鎖上,然後去找秦教授……」
這一句仿佛已是用盡所有全力。
她說完,手從沈姝身體抽回,連著兩步後退趔趄,而後手撐著換衣凳上,彎著身。
她很疼。
腺體疼,身體疼,神經疼。
不是受傷的疼,是忍耐後的脹疼。
「快走。」徐瑾曼咬著牙,額間的汗滴到香檳色的皮質換衣凳上。
沈姝臉蛋似嬌艷的水蜜桃,熱度滾燙的驚人。
alpha的信息素,是Omega最難抵受的東西。
何況那是徐瑾曼的……
陽光味道的氣息越發濃郁,一縷一縷鑽進沈姝鼻息,促使她深處念頭的波動。
沈姝看得出徐瑾曼很痛苦,並非普通alpha躁動期的那種痛苦。
——徐瑾曼喝醉的那天,跟她說對不起。
當她聽到徐瑾曼親口說過自己是alpha的時候,知道徐瑾曼一直隱瞞,是以為她還怕alpha,害怕對她造成傷害的時候。
她躺在徐瑾曼身邊沉默了很久。
徐瑾曼從來不知道,在她眼裡,她從不介意徐瑾曼是什麼身份,在知道徐瑾曼是alpha的時候……她內心甚至是有喜悅的。
徐瑾曼讓她走,是以為她怕。
她不怕。
她反而看到徐瑾曼這樣才怕,她怕徐瑾曼痛苦,怕她受傷。
alpha的躁動期和Omega發熱期的緩解方式是互補的。
一方是得到釋放,一方是得到標記。
沈姝的撫著心口,她的臉很紅,連眼尾都在泛紅。她既擔心,下了決定後又有一絲害怕。
但是她有很快不怕了。
短暫的兩三秒思考,她的行為比思維更快一步,往前一步,因為無力直接跌坐在換衣凳旁,墜下時,手蓋上徐瑾曼那滴落在換衣凳上的汗水。
徐瑾曼渾身一僵。
Omega沙啞到極致的嗓音,蠱似的束住她的心臟。
「徐瑾曼,我可以……」
徐瑾曼低著頭:「沈姝……走吧,求你。」
此刻她唯一慶幸的是,沈姝沒有任何驚訝和恐懼。
可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她現在不只是躁動期,還有應激症,就像炸彈一樣。
她的意識一旦在應激症中消失,她會變得多瘋狂,她不知道。
「走啊!」
徐瑾曼紅著眼睛,倏然間恨透了這具身體,恨透了這一切的束縛。
從來到這裡開始,她外面看似一切如意,實際從來都是不自由的。
來這裡的時候不自由,生存在這裡依舊不自由。
甚至想要和愛人擁抱也不得自由。
沈姝聽出了徐瑾曼的痛苦,她綿軟的手去碰徐瑾曼的臉,好似感知,徐瑾曼在那一瞬間抬起頭。
沈姝望著那猩紅眼底的晶瑩,鼻尖發酸,除了心疼莫名有些委屈,低喃道:「你在這兒,我能去哪兒啊?」
徐瑾曼的意識一半清醒,一半在消融,Omega的手還在她臉頰,掌心發燙。
沈姝的話悠蕩在徐瑾曼的腦中,似一句咒語……
忽地!徐瑾曼似爆發一般,捏住沈姝的手腕將人拖到身前。
沈姝的肩胛骨抵著換衣凳的邊緣,只覺眼前蓋上陰影,然後再次被徐瑾曼的唇攝取了呼吸。
連衣裙攤開,像蓮花一樣鋪在狹小的試衣間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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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不似秋天,更像是春天的暴風雨。
商場不遠處有一汪水池,池邊有一垂柳樹,纖細勻稱的樹枝上,柳葉浸泡在水池中。
葉子覆蓋下沉。
雷鳴之後,暴風雨來臨——
試衣間的破碎被盡數吞咽。
不知過了多久。
徐瑾曼意識漸漸找回來。
沈姝捲縮著在她懷裡,她們的身體還殘存著餘震。
她們緊緊的擁抱著。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
她們的衣服已經無法再穿,徐瑾曼將掛在腳踝的半隻肉色絲襪踢開,然後抱著沈姝起來。
「姝姝……」她想說什麼,垂眸發現沈姝在她懷裡瑟縮。
沈姝軟在她懷裡,嗓子啞的和剛才的哭聲一般:「休息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