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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玲嫌冷,把浴巾披在身上。
【不急。】
準備退出時,微信里跳出另一條消息,問她晚上去不去清吧,新開的,在河邊上,別有一番味道。
韓文玲最近都一個人在別墅呆著,大半月里幾乎沒怎麼出門。
也不是特意不出去,更不是為了那一巴掌放不下臉面。
就是,沒那麼心情。
有時候她一個人站在窗口發呆,也不知道為什麼,等回過神,便覺得那不像自己。
想到這裡,韓文玲道:【ok。】
沒再看別的消息,韓文玲起身去浴室。
轉身時,目光掠過桌台上那一袋菊花茶,只一瞬間,她的心臟稍微有點悶。
但她沒有停下步子。
刻意的,沒有停下。
-
晚上八點多。
徐瑾曼打算的很好,提前將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人算不如天算,因為一個臨時的緊急會議托住了步伐。
等會議結束,又是十點多。
徐瑾曼的精神已經很差,著涼的後遺症越發明顯,進電梯的時候腳都是虛浮的。
整個人像醉了一樣。
打開房門,客廳的燈是開打的,沈姝的房門是關的。
徐瑾曼眨了眨酸脹的眼睛,走到門口敲門。
「我回來了。」
沈姝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故意不理,徐瑾曼等了幾秒沒等到回應,便先去洗澡。
換了一套淺紫的真絲睡衣。
掃了眼時間,十一點鐘,她不確定沈姝有沒有睡覺。
所以把客廳的燈關了。
客廳立時陷入黑暗,然而沈姝臥室門底下的縫隙里,卻有微弱的燈光。
她方才敲門道:「姝姝,我能進來嗎?」
等了片刻,打算再試一次時,門內響起沈姝清淡的嗓音。
徐瑾曼輕輕擰開房門,門沒有鎖,她心裡稍稍有一絲愉悅,說明沈姝不是真的不想理她。
若是真的不想理,那應該直接鎖門才對。
沈姝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新的書,徐瑾曼看不清是什麼,她的注意力也不再上面。
坐到床邊,沈姝把書合上,看著她。
「有事?」
「有。」
「說。」
「……」
一下午都是琢磨措辭,什麼都想好了,可當著人這麼直不楞登問,這麼筆直的盯著她。徐瑾曼不知道從哪兒說。
而且還是說那種事。
思考不過一秒。
徐瑾曼突然伸手把沈姝手裡的書收走,放到桌上。
然後抬手關掉燈。
失去視覺後,其他的感官會更為敏感。
沈姝感覺到徐瑾曼身體兩邊的床墊往下陷了一些,前頭是另一個人的身體熱度,還有熟悉而令人安心的陽光氣息。
像是從上壓來,卻又沒有完全觸碰。
隨著時間,沈姝的視線稍有恢復,下一秒,面上一暗,唇瓣傳來微熱的觸感。
沈姝呼吸一緊,手無意識抬起,虛浮的撐在徐瑾曼的鎖|骨處:「……你幹嘛?」
徐瑾曼道:「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沈姝默了默:「你說。」
「我能睡下說嗎?」
「……」
徐瑾曼得到默許,在沈姝身邊躺下,順勢把沈姝的手抓在手裡,先問了一句:「手還疼不疼?」
沈姝說不,也就指尖那點還有辣的感覺。
她才輕聲對沈姝解釋。
「……現在沒有問題不代表以後沒問題,我就是害怕身體和精神以後會有問題,對你不好。」
沈姝有半分鐘沒有說話。
徐瑾曼被她的沉默搞得有點緊張,說:「所以我真的不是不想跟你那個,反而。」
她頓了頓。
一直沒說話的沈姝,忽然開口:「反而什麼?」
徐瑾曼緘默兩秒,實話道:「很想。」想的要死。
這話說完,徐瑾曼感覺老臉都是燙的。
倒不覺得丟人,就是沒有試過跟沈姝說這種話題,還有些不習慣。
她感覺到掌心裡的手微微動了動,握的更緊,應激症沒辦法說,因為涉及alpha身份——沈姝還害怕alpha,她沒法說。
要麼等沈姝沒那麼害怕,要麼就在沈姝面前當一輩子Omega。
而且也不想這麼下去,她說的這一點也是實話,確實也是她所擔憂的。
起碼這麼說,沈姝不會那麼難受。
這一點沈姝昨天也想過,但徐瑾曼告訴她,她心裡還是高興的。
沈姝:「要是沒有昨天的事,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說?」
徐瑾曼:「對不起。」
她道歉是因為這只是一半的實話。
徐瑾曼感覺腰上一緊,沈姝突然側身抱住她,鬆開了她的手,順著沈姝的鑽進來的動作把胳膊抬起頭,由著人躺在心口上方。
沈姝很悶。
她知道徐瑾曼心裡藏著事,可當人真的說出來,又感到難受。
沉默叫人心慌,可那小貓咪似的靠近,又是一種安撫。
七上八下的心情。
徐瑾曼的手在沈姝背脊上點了點:「姝姝?」
「幹嘛?你道歉我就非得接受嘛?」
嗓音里沒有任何冷意。
「……不是。」
徐瑾曼也做了思想準備,沈姝聽完可能會覺得不能接受,或者是不是會介意。可懷裡的人動作沒有半分退縮,反而抱她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