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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竟也同前次戰爭一般,與魯軍陷入膠著狀態之中,未能在對戰中占據上風。
「更甚者!」姜時堰抿了抿唇,眼中的憤怒與陰鷙之色也越發明顯。
於他今下視之,這為他精心挑選的姜國精銳,在作戰時間越久後,還隱隱有趨向下風之勢!
這即是意味著堂堂一大國,不僅不能迅速壓倒一霍爾小國,還將面臨被小國反殺的可能。
這讓姜時堰怎能接受得了!
要知此戰一旦不能火速取勝,一旦拖延日久,那對於姜國而言,無論是為名聲,還是軍隊氣勢,都將是一道沉重打擊。
哪怕此戰最後是為姜國得勝,但堂堂一大國,已是派出最為精銳的兵士出馬,可最後還是在與弱國激戰良久,才得以慘勝。
那這之於周遭諸國而言,將會讓他們對姜國生出何等野望,姜時堰想都不敢多想。
甚至不出意外,一旦此戰結束,姜國便將面臨周遭虎狼諸國的無盡撕咬與傾軋。
而原因,只有一個。
那便是姜國占大國之名,卻無大國之實!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縱使姜國並非看上去那麼弱小,周遭諸國也知姜國遲遲攻陷不下魯國,是因其餘大國對姜國的合力圍殺。
但,那又如何!
姜國頹勢已顯,軍心亦將渙散,只要諸國狠得下心,彼此結盟,那姜國未來也將會像眼前的這支軍隊一般,被諸國不斷蠶食消磨,最終因無力反抗,而滅於天地,不復存在。
「所以此戰!」姜時堰沉著眸,眼中的怒火與震憤之色也盡數消失,轉而只剩下滿目陰鷙,再又念道:「不可輸,也不可再多耽擱!」
「必須儘快得勝!」
「否則,遲則生變!」
也是在姜時堰於心下有決斷之時,在一側的陳尋也審視完身前魯國兵士,而後再是出言回道:「楚國位於南境與北境交界地帶,因其地處環境特殊,無論是南境諸國要通商北境,還是北境諸國欲要南下商貿,無不要經過楚國。」
「這也導致楚國境內,常年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商賈匯聚,致使其不管是經濟上,還是文學成就上,都要較之南北二境諸國繁榮許多。」
「但也正是因其經濟過於發達,再加上南北交通要道實在過於核心,所以於楚國邊境線上常年有大國派兵騷擾於楚,至於原因,便是為阻止楚國繼續向外擴展。」
「而在這干擾楚國向外發展中,尤以楚國北麓的周國,最為喜愛侵擾楚國。」
「甚至一年之中,周國至少有十一個月都在南下搶掠楚國。」
「但因周國是為遊牧之國,全身家當多在馬背之上,來去實無影蹤,委實難被他人料定下次出現在何處,是以楚國雖有心報復周國,可也難對周國做出什麼有利反擊。」
「也是因此,」陳尋頓了頓,目光也從遠處池麟關,緩緩轉向身前不遠處,一身著魯國制式鎧甲的『魯國兵士』,再又道:「為了自身財產安全,也為了儘可能地在周國南下時,快速做出反擊,楚國百姓便多習以武術護身。」
「而這,也導致楚國百姓普遍身形,要較之其他諸國百姓壯出許多,楚軍亦然。」
「可,」陳尋說到這,又微微抬手指了指池麟關城頭處的一名兵士,復以嚴肅道:「與楚國有所不同的是,魯國三十年來皆為陳國屬國,其國中經濟早已被陳國把控,吸乾。」
「故而其國中居民大多應為面黃肌瘦,身形枯槁之人,少有強壯可言。」
「所以這身著魯國軍鎧,且身形極為壯碩的『魯國兵士』,斷不會是魯軍。」
「且於臣所視,這支軍隊所持的兵刃,多是為北境雙刃刀,而這正是楚國兵士最喜使用的兵器。」
「所以……」陳尋抿了抿唇,淡漠眼中也閃過一絲殺意,再又低聲說:「無出意料,眼下這正扮做魯國兵士,與我等廝殺的,即是為楚國精兵。」
「且依臣猜測,這支軍隊還極可能是為,楚國三大鎮國兵團中的一支。」
「否則,」 陳尋側目望向姜時堰,眼中也閃過一抹懇切之色,復以低言道:「我國兵士,斷不會這般不堪。」
「只是……」陳尋說至此,面上又顯露出少許猶疑不定之色,再是道:「如今魯國有楚國的鎮國之軍為之依靠,且於池麟關內,我等也尚不知是否還有楚國其餘兩支鎮國之兵存身。」
「所以我等若還想在此戰破關,恐有不小難度。」
「故而……」陳尋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在觸及姜時堰望向遠處時,那已是充斥無窮冷意的目光,又再念及此戰的重要性後。
他也終是將欲說話語收了回去,轉而重新組織語言,試圖再以更為和緩的方式,勸解姜時堰。
但還不待陳尋組織好新話術,於其身側的姜時堰,就已無暇顧及陳尋所言。
惟因在身旁人判斷出,與姜國交戰之人為誰時,他便先一步推斷出了當下『魯軍』的真正身份。
這支軍隊是為楚軍不錯,但更是為楚國三大鎮國軍隊之首的冬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