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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到枕邊的伯|萊塔,起身走到書桌旁坐下,點燃一根煙。
明天去見BOSS,是不能帶槍的,琴酒嘴裡叼著煙,拿出軟布輕輕擦拭著槍身。
但這一次,他必須想個辦法把槍帶進去。
*
這一晚,琴酒幾乎沒怎麼睡,他很早就爬了起來,打算下樓煮杯咖啡。
他走到樓梯旁,渡邊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埋頭用刀鑽著什麼東西。
琴酒放輕腳步,慢慢往下走。渡邊很專注,完全沒有發現他在靠近。茶几上放著一小塊木頭片,連著一塊扣針,渡邊正用刀往上面刻字。
「你在幹什麼?」琴酒突然出聲,把渡邊嚇了一跳。他手中的刀往旁邊劃了一下,木片上歪出一條線。
「Gin,你怎麼起來得這麼早?」渡邊摸了摸手裡的木塊,「這是我做的掛飾,你看看怎麼樣?」
「掛飾?」
渡邊把木塊提到脖子邊上,摸著那個白色的項圈,扣了上去。
琴酒湊上前去,仔細觀察,那個木塊是個小桃心的形狀,上面刻著圓圓的字體「GIN」。
「怎麼樣,Gin,」渡邊摸著那塊木片,「好看嗎?」
「很醜,」琴酒冷漠道,「趕緊摘了。」
「......好。」渡邊又默默把它摘了下來。
不過,Gin說的是很醜。如果好看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戴了?
乾脆找個專門的首飾店去做一個好了。
「今天下午和我去見BOSS,」琴酒說著,往廚房走去,「上午我叫加美莎過來。」
「見BOSS?」渡邊「噌」地從沙發上躍起,「烏丸蓮耶?」
「嗯,怎麼了?」琴酒回頭瞥了他一眼。這傢伙怎麼這麼興奮?
他當然不知道渡邊的戀愛腦里想的什麼。一般人聽說要見BOSS,只會覺得緊張,或者畏懼。
而渡邊的腦子,此時只有一個想法——
太好了,要去見家長了!
第50章
琴酒草草做了一點早飯,吃完了就打算鑽進書房。渡邊一直跟在他後面,像根甩不掉的尾巴。
「Gin,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渡邊趴在他的書桌上,手指無聊地戳著倉鼠的鼻子。
「隨便。」琴酒的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他身上。他打開密碼櫃,又翻出了一部新手機。
「Gin,你手機好多。」渡邊望著那個柜子,裡面整整齊齊擺了十幾個手機。
「為了防止意外。」琴酒順手給渡邊也丟了一個,「你拿個去,以後用這個跟我聯繫。」
「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渡邊摸著那款新手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時間說不清楚,」琴酒打開新手機,憑著記憶在屏幕上輸入了一個號碼。「下午你注意點行為,不要讓BOSS看出貓膩。」
聽筒那邊傳來嘟嘟響聲,始終沒有人接聽。琴酒看著牆上的掛鍾,掐著時間。
36秒後,他掛斷了電話。
「Gin,我——」渡邊擔憂地望著他。
「噓,別出聲。」琴酒說,「你把那隻倉鼠丟出去。」
渡邊抓著那隻白絨絨,起身把它丟出了書房外。幾十秒後,琴酒手中的電話響起。他等了三聲才按下接聽鍵。
是一個滄桑的男聲:「你好。」
「Ri插rd,是我。」
理察沒有立刻回答。聽筒那邊傳來風聲,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上敲出回音,接著是門被推動的吱呀聲。
「Gin。你已經很多年沒這樣聯繫我了。」
「我下午要去BOSS那裡。」琴酒說,「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以為你不會打來了。距離上次你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Ri插rd,還是說說正事吧。」
理察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BOSS最近在吃一種藥,你知道是什麼嗎?」
「他不是一直在吃藥嗎?」在琴酒的記憶中,BOSS吃的那些藥,都是維持身體機能的藥。
「這次不一樣,他在吃一種新藥,是卡慕帶給他的。」
「卡慕?」琴酒坐直了身子,「是什麼藥?」
「我不知道是什麼藥,但BOSS最近變得很不對勁。他的性格變了。」
琴酒皺著眉頭:「Ri插rd,你得說具體一點,這樣我沒法幫上忙。」
「他好像變了個人。」理察的語速急促起來,「他還變得越來越粗心,腦子也越來越不靈光,人也懶惰了不少。我覺得,他好像在退化,不管是智力還是情商。」
「退化?」琴酒對理察的說法存疑,「你確定不是多想了嗎?」
「我確定,Gin。我跟了他幾十年。」
琴酒思考著理察說的話,他手指放在桌面上敲擊。
「自上次你走後,這種變化更明顯了,甚至到了極端的地步。」理察繼續道,「這樣下去,他會被毀掉的。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嗯,我明白了。」琴酒頓了頓,「你去地下室查看過嗎?」
理察的話聽上去太玄乎了,琴酒其實只信了一半,不親眼見到,他沒法做判斷。
「你應該查一下他吃的是哪種藥,還有最近在做什麼。」
烏丸蓮耶有在紙上記錄的習慣。按他的說法,這是一種「懷舊的浪漫」。他的地下室是最機密的場所,裡面藏著組織BOSS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