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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渡邊雅彥,他其實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琴酒。畢竟在今天以前,琴酒都是個活在大家口中的人物,據說根本不在日本。他傳出消息也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炸出琴酒的消息。
否則的話,他才不會給赤井秀一機會。
渡邊雅彥翻開畫冊,把那張畫紙好好地收了進去:「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你為什麼還要嘗試,」赤井秀一問,「他是不可能給你簽名的。」
渡邊雅彥雙手撐在吧檯上,臉上掛著他的標誌性完美笑容:「諸星先生,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不行。」
赤井秀一再次沉默,這人可真是自信。他有些後悔搭上渡邊雅彥了,現在看來,渡邊雅彥對琴酒的了解不見得比他多。
這人不過是個痴漢,想到明天的考核,赤井秀一突然覺得,這對手並沒有那麼棘手。
「Gin有沒有對我的畫說什麼?」渡邊雅彥問,「他覺得畫得怎麼樣?」
赤井秀一回憶了一下:「什麼也沒說,他只是瞟了一眼。」
「啊,這樣啊......」渡邊雅彥一臉失望,像個委屈的大狗狗。
赤井秀一見他這樣,正猶豫著要不要說點什麼安慰的話意思意思,對方卻突然又振作了起來。
「嗯,那下次給他看張全身像的好了。這麼多畫,他總有喜歡的。」
「渡邊,我覺得可能不是這個原因......」赤井秀一開始懷疑,這人到底是怎麼混上外圍人員榜首的?
「我還有點事,您請自便。我們明天見了。」渡邊雅彥丟下這句話,直接走到後台去了。
「這傢伙不上班嗎,」赤井秀一搖搖頭,「真是隨意啊。」
*
第二天,考核開始了。琴酒給所有考核成員發了郵件,要求他們去往指定的秘密基地待命。
這個基地在郊區,而且是臨到時間才通知的。郵件發出的時間是早上5.30,要求成員在6.30前到達80公里外的基地。
6.30一到,考核正式開始,遲到者將直接被淘汰,失去考核資格。
有的人沒做好準備,甚至沒睡醒,等到收到郵件的時候已經晚了,怎麼趕過去都來不及了。這種人缺乏警惕性,甚至沒有隨時待命的覺悟。
還有人自己沒車,卻缺乏良好的規划行程能力,選擇了不合適的路線,耽擱了時間;又或者是倒霉蛋,住在一個城區較遠的地方,連計程車也打不到。
總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後準時到達的人只有十八個。
此時的琴酒正站在入口處,這基地的大門嵌在山壁上,天剛蒙蒙亮,日出的陽光灑向他,拉出一道修長的斜影。在他的身後,是那十八個成員:將會成為威士忌的三人組,還有包括渡邊雅彥在內的十五個玩家。
琴酒回頭,眼神在幾個表現奇怪的玩家之間來回掃視。
他們有的看起來興奮過頭,整個人站得跟軍姿似的,目不斜視;有的眼神不斷地往他身上飄,又快速地收回去,這樣反覆搖擺;還有一人穿得根本不像是來參加考核的,倒是像什麼party。
琴酒的表情變得狠厲,他緩緩邁步走近,靴子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蹬蹬聲。
窒息的緊張感襲來,幾人面色嚴肅,都紛紛收斂了些。
隨著最後一聲,靴子落地,琴酒低沉的聲音響起:「最後一次機會,十秒鐘內,想要退出的人,還可以活著走出去。」
沒有人動,現場極其安靜,甚至可以聽見某人咽口水的聲音。
琴酒抬起手,五根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時間到了。」
他手一招,山壁上的基地門旋即關上。陽光被隔絕在外,屋內暗了下來。
緊接著,一道白熾燈亮起,一個玩家抽了口氣。
琴酒走到那名玩家前,那人一身嬉皮士裝扮,身上還噴了香水,嚴重破壞了他對氣味的判斷力。
「島浦一郎。」琴酒低頭,俯向他耳邊,「你出局了。」
【嗷嗷嗷!Gin的聲音好有磁性,我懷孕了!】
【琴酒大人,請對我說,我也想聽!】
【對面主播好慘啊,大老遠趕來,還沒開始呢就結束了。】
【那不是活該嗎,以為酒廠是什麼地方啊。】
為了捕獲信息,琴酒打開了彈幕,只偶爾看兩眼。
島浦一郎的腳開始打顫,他想到剛才琴酒說的「最後活著出去的機會」,難道他被淘汰了,就會死嗎?
琴酒直起身,抬手朝旁邊揮了揮,幾個穿西裝的成員便走了過來,看架勢是要帶走島浦一郎。
島浦一郎沒控制住,他喉嚨里發出一聲哀嚎,砰地一下單膝跪地:「別,別殺我,嗚嗚我還想****」
這人話說到一半,突然沒聲兒了,只剩嘴巴在那兒無規律地張合,看起來仿佛抽了筋。旁邊的幾個玩家見狀,都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
【靠!這哥們兒也太不淡定了,剛才是說了屏蔽詞吧!這下肯定要被踢出局了。】
【真是浪費名額啊!APAX怎麼選了這麼蠢的玩家。】
【淘汰了要被殺死啊!換你你不害怕嗎?那五感可是100%真實的!】
【你們這些上帝視角,別BB了。】
兩個成員上來把他按住,往一旁的側門裡拖去。門一打開,所有人都抽了口氣,裡面站著兩個掛著衝鋒鎗的守衛,地上還有血跡。